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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在季容耳朵里,那是满满的讽刺,她感觉自己在被人看笑话,“真有意思!我们大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二房来说了!这次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心情嘲笑别人。”
汪凤鸣知道如今二房是理亏,但当着裴立的面,又不敢还嘴,只能把气咽下去。
裴立闭了闭眼睛,茶杯置在手侧的桌几上,看向那边明显已经生气的女人,“阿容,我记得曾经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大房太太。何必这么刻薄?”
“我,我。”季容捏了捏手心,“爸,我这不是心里有气嘛。”
“都回去吧,你们都往这边跑,像什么话?生怕小单不知道他妈妈在这边吗?”
几人正说着,生叔拿着礼盒走进来,到了老爷子身边,微有一点躬身道,“老爷子,刚刚三房先生和太太,还有少爷和少奶奶过来了,说送点滋疗的东西给大少奶奶,有个小玉枕,三房少奶奶说是新玉,驱梦魇的,也是给大少奶奶的,他们说等大少奶奶休息好了,再过去梧桐苑看望,今天就不来打扰了。没进来给老爷子请安,实在是怕吵着大少奶奶,希望老爷子不要怪罪。”
“非语送的?”阴了一早上脸的裴立,这时候脸上才有了点和煦的阳光,温暖起来,“这孩子就是懂事。”
裴立接过生叔右手拿着玉枕盒子,打开看了看,啧啧称叹,“这孩子跟我们锦宣啊,就是般配,挑的东西,都是锦宣喜欢的样子。心思细啊。”
说完,裴立看向生叔,“让他们先回去,就说阿璇回梧桐苑了,这边就会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过来吃饭。”
“好,我放下东西,这就去。”
裴立看着生叔再次出了门,净坐在下位的两个媳妇扫了一圈,“你们看看,一个长嫂,一个二嫂,还不如三房的小叔子和弟妹懂事。”
裴锦程带着申璇到主楼,想让裴立这边的佣人弄点早饭给他们吃吃就算了,省得去主宅吃,万一碰到小单。
结果一进主楼大堂,就看到了母亲和二妈,俊眉立时蹙起。
“锦程!”汪凤鸣满脸堆笑的走过来,
申璇站在裴锦程身侧,突然站到裴锦程身前,“干什么!”
汪凤鸣吓得一退,申璇昨天那个鬼样子,她是看见了,这时候好象母鸡护小鸡一样站在裴锦程身前,她干什么?以为她要吃了裴锦程吗!这个疯女人!
汪凤鸣心里暗暗咒骂,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阿璇,你好些了吗?”
“很好。”她目光一瞬不瞬,含箭带冰的直视着汪凤鸣。
又冷又硬的两个字,教汪凤鸣根本不知道怎么接,“阿璇,昨天的事,二妈跟你赔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锦瑞好不好?”
一听到“锦瑞”两个字,申璇感觉自己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上前一步,明眸冷沉的看着汪凤鸣,“别让我以后看见他!”
汪凤鸣有些不甘心,想要越过申璇,跟裴锦程说几句,毕竟裴家现在裴锦程当家,“锦程,兄弟之间,有点误会而已,血浓于水啊。”
隔着申璇不方便,汪凤鸣便侧一点身,要跑过去,哪知人还没到,就一把被申璇捉住双肩推倒在地!
申璇站在裴锦程身前,“你们二房的人,谁也不准!”她咬着牙,没有说下去,把那些话,咽进灼痛的咽喉,但是喘着气,目裂一般的瞠睨着地上的长辈,没有半分心软!
你们二房的人,谁也不准!不准再来伤害他!
裴锦程一直没动,任着申璇,只是那女人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扯着他的皮肉和筋骨,伸臂环住她,安抚,“阿璇,二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裴立看着申璇一直紧紧握着的拳,她很瘦,捏起拳来那些骨节一个个的冒着白白的豆子,一直在颤。他闭上眼睛,把心眼也一并关上,他不能去想那些盘根错节,他怕自己清醒。
申璇转过身,当着裴立的面,抱住裴锦程,“锦程,让她走。”
“好。”裴锦程看一眼生叔,生叔赶紧去把汪凤鸣扶起来,“二妈,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来看阿璇了。”
裴锦程根本不能当着申璇的面发火,他知道只要他的情绪一旦处于愤怒或者哀伤,申璇马上就会像只受到威胁的母鸡一样张开翅膀,把他拦起来。
汪凤鸣只能走。
来吃早饭,正好季容带了早餐,裴锦程拿端着餐盒去了餐厅,跟申璇一起吃。
申璇没跟裴立和季容请安,只是跟着裴锦程,寸步不离,连裴锦程去小厨房拿筷子,申璇也要跟去,她跟着他的时候,像个怕被遗弃的孩子,只有外人靠近的时候,她才像个长着刺的悍兽。
裴立皱了皱眉,连季容看着都皱眉。
隔着厅看过去,申璇挨着裴锦程吃饭,并没有一点病人的虚弱相,还给裴锦程夹小菜。
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季容看了一眼裴立,“爸?”
“嗯?”
“阿璇是不是有点?”季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裴立狠狠瞪了一眼过去!转身,沉声制止,“闭上你的嘴!”
季容赶紧跟了过去,昨天她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更是越来越明显,申璇就算再凶,在这家里横得不怕任何人,但她清楚,申璇很尊敬老爷子,就算对她这个婆婆心有怨怼,但是对老爷子绝对不可能有,老爷子有多偏袒这个孙媳妇,大家都看在眼里。
而且当初申璇留下孩子,其实裴家的人多少心里都知道,是因为老爷子,若不然离了婚,孩子就算不给裴家,裴家也没办法。
但今天裴立居然连老爷子的安也不请了。
追过去,她只能豁出去了,“爸爸,阿璇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要不要找个精神专科的医生过来看看?”
季容这算说得委婉的了,在她心理,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看是其次,但是确定申璇是不是得了精神病才是最重要的。
裴立已经走到了主楼外,地上被初晨的阳光照得如铺了金,“季容!你看不出来你儿子眼里现在除了阿璇,就没别的了吗?
你以为你这么不懂事的挑拨一下就能起作用?你能起什么作用?锦程带着小单到马赛去的时候,你以为他是一时脑热吗?
他那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信不信,如果不是因为阿璇要回来了,他打算就在那里一辈子,最后可能就让我把小单带回来继承家业!
你现在这么做,只能把锦程越推越远!到时候非要把自己的亲儿子弄成仇人,你就高兴了?”
季容本来在裴立面前就属于胆子较小的人,说出那一番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可现今老爷子长篇指责,吓得她话也不敢再说。
“爸,我就是关心一下阿璇。”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若真关心,不要再过来了!你一个长房大嫂,好好跟你三房的弟妹学学为人处事,连什么为进为退都不懂!”
。。。。。。
两天后,沁园的花匍里,申璇拿着剪刀桠枝。
申璇的手机被裴锦程关了机,生怕裴小单没事乱打着玩,但是辛甜回到G城,打不通申璇的手机,便直接拨了裴锦程的。
裴锦程接到辛甜的电话,突然有些高兴,便摁开免提,让申璇接,“你的小心肝。”若放了平时,裴锦程一定不可能这样称呼辛甜,这会让他纠结到死,真搞不懂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成为自己太太的小心肝,听着心里都发酸。
申璇赶紧放下剪刀,几日来不曾浮现的笑容都堆上了眉稍,裴锦程看见后,当下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把辛甜带到裴家来住几天,或者把申璇送到辛甜那里去住几日也好。
曾经要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小心肝,到了吗?”
“到了到了,明天一起吃饭,好吗?”
“今天不好吗?”
“今天肯定要跟外公他们一起吃啊,我女儿也闹腾,先带她回去见见家里元老。”辛甜说话轻松开朗,还带着喜悦。
“女儿?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辛甜停了一下,继续笑道,“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这样才好讨到大红包。”
“我儿子都还没问你要红包呢,你休想!”申璇站起来,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裴锦程拿着毛巾揩着申璇额面上的汗液。
“给你儿子带了礼物。我这次回来,你请客,是不是?”
“当然我请客。”
裴锦程站在一旁,这时候拿着免提的电话开了口,“阿甜,不如你带着宝宝到我们家来吃饭吧,我们家现在专门有个儿童营养师在配菜,你宝宝也一定会喜欢。做得菜非常可爱,连米饭都可以做成动物的样子,孩子特别喜欢吃。”
“真的吗?哎呀,我女儿挑食得不得了,那太好了,我把小豌豆抱过去,如果在你们家能吃饭了,你们以后就帮我养女儿吧。”
申璇很俏皮的踮着脚,支着脑袋抢话道,“小问题啊,放在我们家当童养媳,给我们家小单当媳妇,我养她。”
辛甜那边传出奶孩子咯咯咯的笑声,银铃似的,申璇只听见辛甜笑着道,“做梦啊,我要天天抱着我的小豌豆才能睡得着。”
“明天一大早你就过来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明天晚上我自己开车过去。”
。。。
医所里,裴锦瑞躺在病chuang上,脸色依旧毫无血色,看着申璇靠近,汪凤鸣和裴先业第一反应就是张开双臂护在*前。
申璇的手被裴锦程紧紧握住,申璇冷静说道,“联系外面的医院,不要再住在这里,否则我很担心随时会在半夜的时候再过来补你一刀。”
申璇说完就要走。
汪凤鸣吓得赶紧让裴先业联系医院,现如今申璇简直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女魔头。
只见裴锦瑞已经撑着坐了起来,因为伤口缝合过,这时候十分疼,紧蹙眉头时,额上冒汗,“大哥,你说过的话,可作数?”
裴锦程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她不想见你。”
“你告诉她,我估计是活不长了,让她来见我最后一面,大家一笔勾销。”
。。。。。
下午三点,所有电视台同时开始插播实时新闻。
三年多以前一架从昆明飞海城的航班,因故障在广西一座原始森林迫降坠毁,黑匣子终于找到。
这则新闻一直播,连第二天一早,裴立也开着主宅的大屏电视机在看新闻。
电视里正在采访幸存者,她只是说,劫后余生,感恩。希望以后可以遇到一个可以值得她付出一切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但她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爱情,她见过。
“那时候,我就坐在他们的前一排,除了尖叫声,后面的人说话,我都能听见,我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锦程,那个女人的名字叫阿璇,飞机停止下坠的时候,很安静,我听见她在后面抽泣,那时候对安全带扣的声音特别敏感,我朝后面喊,‘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解开安全带!’,她说她的丈夫昏迷了,她还醒着,她还可以抓住扶手,她要把她丈夫先固定在椅子上,不然会掉下去,因为他们那一排,只有一张椅子了。然后她一直在后面自言自语,‘锦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今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她丈夫一直都没有醒,最后飞机再次下坠入涯,她掉下去了。”幸存者眼睛一红,“我希望他们都还活着,在一起,很幸福,有儿有女。”
主宅的餐厅里,一片寂静。
申璇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