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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深深施了一礼,“东迁途中遗失了……”
她随身佩戴的那枚暖玉玉佩,是当初谢行之梅林别院一事的赔礼,因为能温养心脉,所以,沈瑶林一直戴着。
可是,在淮阳郡时,她因为氐善人的刺激而病倒,昏迷了许多天,等醒来后就发现暖玉玉佩不见了。
当时兵慌马乱的,谁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丢失的,想找也无从找起。
为此,兄长沈琼树很是忧虑了一段时间,直到楚北决知道兄长的忧虑后,命人送来了这只暖玉玉镯。
不知道是不是沈瑶林的错觉,她竟觉得这暖玉玉镯的功效比那块玉佩还要强上许多,便一直戴着了。
当初人家的赔礼,让她不小心弄丢了,还被主人捉个正着。
沈瑶林脸颊微微有些发烧。
“无妨……”
谢行之听到玉佩丢了只是怔了一下,随即便温和的安慰着沈瑶林,“迁移不易,女公子无事就已是最好的……”
声音如春风般温暖和煦。
果然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啊……
沈瑶林心中赞叹了一下。
虽然谢行之还是很赏心悦目的,无奈阵营不同,沈瑶林便想与谢行之告别。
谢行之也许是看出来沈瑶林的意图,上前一步拦下了沈瑶林,缓缓开口,“女公子,我可否问一下……当初你为何不选陈郡?楚北决能给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优美的凤眸中压抑在眼底的是难言的缱绻。
沈瑶林心一跳。
她发誓她可没对谢行之做过什么……
虽说原身曾经做过硬闯谢府撩谢行之的行为,可是……可是,谢行之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难道,上次他之所以会送那么厚重的赔礼,其中一部份是对她的赔礼,另一部份则是因为对她有意吗?!
这个时候,沈瑶林反倒有些庆幸那块玉佩弄丢了,否则,今天过后,沈瑶林也无论如何不敢再佩戴在身上了。
不知也就罢了,已经知道了,那还怎么戴?!
她又不打算回应他的感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瑶林虽然有些弄不清谢行之的意图,可是,脑子却很清醒,眼神中没有半分起伏,很干脆的扔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她当初没有带着沈家投奔于陈郡谢家,只是因为理念不同,与私情无关。
就像她带着沈家投奔陇西楚氏,亦是与私情无关,只为理念相符。
“道不同……”
身后的谢行之满眼落寞疑惑,喃喃自语。
什么是你的道呢?
为何偏偏与楚北决相同呢?
谢行之知道拥有天女的他是幸运的。
可是,心底那抹红衣倩影,依旧是他心底最深的遗憾。
他曾真切的期盼她能来陈郡,明明他对陈郡沈家人亦多有照顾,他想填补心底的那份遗憾。可惜,她终究是没来……
心底的遗憾终究只能留在那里了。
陷入沉思的谢行之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颗青杨树后,是李慕夏那张惨白的脸,泪眼氤氲。
……
傍晚,独自回到中军大帐的谢行之早已恢复了眉眼间的凌厉。
门口,守卫来报:“帐外刘监军求见。”
“刘监军……”
谢行之眼波微闪。
这是楚北决埋入他们谢家军的钉子。
偏偏他们还推不得。
谁叫他们现在是在楚北决的地盘上……?他们想要刺探楚北决的军事情报,难道楚北决就不想吗?只是楚北决做得更高明一些,让他们拒绝不得。
只能小心再小心的防范。
他们谢家军是不得不来陇西,可是,其它那些势力却想着占楚北决的便宜。
楚北决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每路援军心脏中都扎着这么一颗钉子,好受吗?!
就像他们明白自己对镇府军的图谋一样,镇府军对他们的图谋也同样是一清二楚。
双方都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究竟谁能刺探到谁的情报,就看谁计高一筹了。
这时,刘监军求见……
难道是楚北决终于忍不住想要刺探些什么了吗?
“请他进来。”
谢行之不动声色道。
刘监军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并没有带护卫,只是手上捧着一个檀木雕花盒子,神色十分淡然。
“此时前来打扰,实是冒昧。”
刘监军嘴上这么说,可是,神色却没有半点觉得冒昧了的意思。
双手捧上盒子予谢行之,道:“这是我家主公叫在下送予瑾王的。”
谢行之眸色渐沉,道:“这是何物?”
刘监军淡淡一笑,“我家主公说谨王打开便知。”
说完刘监军便拱施一礼,转身告退。
“主公,这里面不会是装的暗器吧?”,谢行之身边的近身护卫一脸凝重的猜测。
他们家瑾王可没有冀王有如此的交情,能让冀王有礼貌相赠。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不可能……”
谢行之身边的左参军捋着三寸美须摇摇头不赞同的道。
现在,氐善人已经集结完毕,不日就要打过来了,那冀王是疯了,这个时候对自家主公暗下杀手,这不是自乱阵脚吗?
若真是那样,怕是不等氐善人打过来,他们自己就已经先乱起来。
“既然是楚北决命人送过来的,那自然不会是不可与人言的东西……”
“可若是万一呢?”
“不得不防!”
近身护卫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甚至想自己打开这个盒子。
但被谢行之叫住了。
谢行之缓缓的伸出手,触碰那个檀木雕花盒……
“主公!”
那名近身护卫试图阻止。
“无妨!”
“如左参军所言,楚北决绝对不会在此时与我不利的!”
谢行之很坚定的打开了那只檀木雕花盒。
盒子里既没有暗器,亦没有毒药。
唯有一枚光滑莹润的玉佩放置其中,上面还雕刻有谢家的族徽─一只灵龟。
“灵龟玉佩?!”
谢行之瞳孔微震。
这不是他送予沈瑶林的灵龟暖玉玉佩吗?!
可是……沈瑶林不是说她丢了吗?
谢行之不相信沈瑶林会在这件小事上骗他。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若是沈瑶林不想戴了,她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不必要非得骗他说是丢了。
谢行之抬手拿出那枚暖玉灵龟玉佩,暖意淡淡的透了过来。
确实是他当初送予沈氏女公子的灵龟玉佩。
“这是何意?!”
左参军一时疑惑,漂亮的胡须都掐断了几根。
近身护卫也是不解。
这枚玉佩当初明明是主公送出去了的,怎么今天却是让刘监军还回来了?那沈氏女公子为何要让刘监军还回来,难道,她还能指使得动刘监军不成?!
“自是不能的……”
谢行之手猛的攥紧那枚灵龟玉佩,眼中光芒愤怒而冰冷。
楚北决是在告诫他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
她是他的!
……
第114章
谢行之的反常可没给沈瑶林造成多少困扰; 自觉问心无愧的转头就把这点事儿给丢到脑后去了。其实与谢行之相比; 沈瑶林其实更心虚博陵崔四的到来。
博陵崔四带给她的困扰才更大。
她可没忘记原主与博陵崔四可是有些两情相悦的。
可她不是原主,她该怎么面对博陵崔四?
沈瑶林有些尴尬。
博陵崔家军在十天之后到达了。
沈瑶林做为对接官员之一; 还是得前去迎接。
沈瑶林不想去,她其实最希望是躲在军营不出来。
原主记忆中的博陵崔四已经很淡薄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他的模样。可是,当沈瑶林看到骑在马上的博陵崔四时,她的记忆再度鲜活起来。
秋水为姿,纤尘不染。
他与沈千予真的很像。
只是沈千予是佛下青莲,清俊秀丽,摇曳星云。
而博陵崔四却宛如一株恬淡清隽的翠竹; 温润自持,墨香空灵; 君子之姿。
沈瑶林深吸了一口气。
难怪原身会真心喜欢过这个博陵崔四; 真是太美好的一个人了。
若不是沈瑶林知道这个博陵崔四她碰不得,她都差点对着人家流口水了。
沈瑶林心中小人流着口水,虽说与这个博陵崔四没什么可能; 但是,不妨碍再看两眼嘛……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嘛。
沈瑶林暗搓搓的安慰着自己,想要再看两眼,却发现楚北决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的打马上前正正好好的挡住了沈瑶林看美人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都看不见了。
嘤嘤……
沈瑶林心中的小人因为看不到美人而哭泣。
为什么要动嘛……
上次谢行之来了,你都没动的。
太碍事了。
沈瑶林也就现在能看看大名鼎鼎的博陵崔四了。
因为,她已经决定剩下的日子能苟在军营,就最好苟在军营里,避免与博陵崔四相见。若是博陵崔四早已忘了沈瑶林那就最好了。
所以,沈瑶林接下来的日真的就将‘苟’这一字发挥出了精髓。
期间博陵崔四果然有来找过她几次,可是,都被绿英以人不在给打发走了。
沈瑶林特别崇拜的对绿英竖大拇指以示夸奖。
这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跟真的似的。
若不是她就在大帐里躲着呢,她都差点以为她真的没在军营呢。
厉害!
沈瑶林躲博陵崔四,博陵崔四锲而不舍的找,在这种你躲我找日的日子里,最后一只援军洛阳苏氏的人也到了。
说真的,沈瑶林都有些佩服苏善文。
胆子真的大得很。
还敢派人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沈家的人都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吗?就不怕派来的人被他们沈家的人打了闷棍?要知道当初的苏家可是狼子野心的想将他们沈氏一族一网打尽在子母山的。
若不是花滟阴差阳错的得知了他们的阴谋,差一点沈氏就吃了大亏,被他们得逞了。
对于苏家人,沈瑶林没有一点好脸色。
就连接人的时候,沈瑶林都是躲在最后,一直板着脸,努力克制着敲苏家人闷棍的想法。
但不管如何,这七路大军总算是汇合了。
楚北决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氐善人大敌当前,自然要一切从速。只不过,在行军布阵调动各路援军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那就是为这远道而来的六路援军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宴会当然是其次。
这种宴会上没人能吃得下东西,最主要的是给大家一个友好互相认识的机会而已。
基本上七路大军的中高层官员将领都到了。
谢行之居然带着天女李慕夏一同来了。
沈瑶林没想到谢行之会敢带天女李慕夏一同前来。
胆子够大!
没看到其它几路大军的领头人盯着天女的眼睛都要绿了。
杯光交筹间,沈瑶林逃了出来。
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沁人心脾的花香抚平了沈瑶林烦闷窒息的感觉。
沈瑶林摇了摇头,秀眉微蹙。
她还是很不习惯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政治场,太累!
累人也累心!
沈瑶林信步闲逛,无意识的停下倚在一棵青杨树上,发呆。
其实,当皇帝有什么好呢?!
这个世界上最难弄懂、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而治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