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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群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氐善人。
面目黝黑,脸上抹着奇怪的图案,每个人都肌肉发达,孔武有力,身上的衣服也不似汉服,极为粗犷简陋,眼中闪着贪婪的凶光。
纵然还离得很远,可是,沈瑶林还是嗅到了一股雄浑的可怕的兽性向他们沈家车队袭来。
人数竟然如此之多,还是骑兵。
哪怕他们父子三人有高手相护,也未必能冲得出这千军万马。
沈瑶林这才理解了兄长的焦燥。
他们沈家现在这一千来号人就是这群狼眼中一块肥澄澄的肉。
沈瑶林的心沉沉的向下坠去。
阵前。
魏校尉一挥手中的涯角枪,打马上前几步,横枪立马,独挡在沈家车队之前,双目森冷,喝道:“布阵!”
随着魏校尉的一声令下,沈家护院迅速布完了‘天地纵横阵’。
将沈家的老弱妇孺牢牢的护在阵中。
此阵以五人为一组,呈上下左右中间分布。
与每一个小组都可相互照扶,互为犄角,可以最小之兵力发挥其最大之守护。只要兵力充足,甚至可以形成源源不断,永无冲破可能的大阵。
进可攻、退可守。
这大阵是出自镇府大将军楚北决之手。
在洛阳红袖山庄时,魏校尉可是没少操练沈家护院们布阵。
大阵完成,在魏校尉的带领下,整体缓缓向前移动。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这只队伍之中竟然有行军布阵的高手,似是迟疑了一下。可是,也只有一下,便又开始展开了对沈家车队的包围。
双方一步一步接近。
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地上的枯草无风自动。
待相距三十米时,双方停下了脚步。
一方似狼群,凶狠狡猾残忍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一方似背水一战的初生牛犊,将自己的头低下,尖角对着敌人。
警惕、提防、打量……
大战一触即发!
魏校尉打马上前,座下赤马奔宵鼻孔喷着粗气,马蹄原地踢踏,已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乃镇府军大将军楚北决麾下之虎贲校尉魏苍雄,身后乃大将军贵客,尔等围在这里做甚?难道是想与我镇府军为敌?!”
魏校尉声如洪钟,虎啸一般,震耳欲聋。
带着无比跋扈骄狂的气势向对方席卷而去。
“仕佐郎,对方说他……他是镇府军大将军楚北决的麾下……”,一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满脸震惊,语气颤抖着道。
被称为仕佐郎的人满脸横肉,一脸的凶相。
听到‘楚北决’三个字时,心中抖了抖,可是,又舍不得放弃眼前这么块大肥肉,舔着厚厚的嘴唇,眼中闪着贪婪的光,恶狠狠道:“楚北决又如何?他现在又不在这儿,这也不是陇西!等咱回了草原,他还能杀进草原不成?!抢他奶奶的!”
“杀!”
凶残的狼再也耐不住贪婪的狼性,高高跃起,向沈家扑来。
“杀!”
魏校尉也被激起了凶性。
双方很快就绞在了一处。
血腥、惨烈、杀声震天!
这是沈瑶林第一次直面战争,眼前血红一片。
她看见许多眼熟的面孔,疯狂的与敌人性命相博,雪亮的枪尖狠狠的捅进敌人的身体;她也看见敌人狰狞恐怖的弯刀收割走更多沈家人的性命,身首异处,血溅三尺……
沈瑶林的灵魂都在战栗。
却无处可逃!
纵然沈家护院已经拼了命,奈何他们人数不敌,又长途劳累,虽有‘天地纵横阵’,也只是勉力支撑,摇摇欲坠,防守已不再如之前那般严密。
氐善人的弯刀已经透过‘天地纵横阵’的缝隙,屠戮到了沈家老弱妇孺的身上。
沈瑶林眼见着英娘为了保护自己的三丫儿,惨死在了氐善人的弯刀之下。
吴大山回救不及,目眦欲裂,失声痛呼,“英娘!”
三丫儿抱着英娘的尸身,不停的哭喊着,“娘亲……”
整个大阵随时都有破阵的可能。
到时候整个沈氏一族就都完了。
没有逃脱的可能!
“雁奴,走!”,大公子沈琼树红了眼睛。
沈瑶林眼见英娘惨死,泪眼朦胧,血气上涌,眼中猛闪过一丝狠意,“我不走!“,反正也未必能走得掉,不如跟他们拼了!
她有袖珍箭弩,箭弩上此时涂的是可致命的毒药。
杀一个,她不亏;
杀两个,她就赚一个!
大公子沈琼树气急,刚要示意沈千堂打晕沈瑶林。
却见沈千堂耳朵微动,头猛的转向东南方向,随后,一向冰冷的脸上突然涌现了喜意。
“是镇府军!”
“镇府军到了!”
众人不敢置信的顺着沈千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见东南方向山口处远远的出现了一支黑衣黑甲的骑军,行动间,威武雄壮,气贯长虹。
猎猎军旗上高高的绣着一个字—“楚”。
……
作者有话要说: 叫你们平日总笑话苇苇即短又小……怎么样……粗不粗?长不长?……嗯?!
最主要的是……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镇府军杀到了……
第91章
“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不知是谁最先吼了起来,嘶吼声越来越大; 激荡在双方战场的上空。
镇府军突然的到来; 让每一个沈家人的内心充斥着绝处逢生的喜悦; 沈家人精神大振,越战越勇,势若猛虎,锐不可挡。
而氐善人则节节败退。
事实上,当镇府军出现的那一刻,氐善人的心就慌了。
“仕佐郎; 是楚北决!是楚北决!”;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颤抖着说; 险些拿不稳手里的弯刀。
仕佐郎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可是,却仍嘴硬:“怕什么?只是镇府军到了而已,那楚北决说不定不在军中……”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都快吓哭了; 哆嗦着:“仕佐郎; 那是楚北决的烈阳战旗……有烈阳战旗在的地方,一定有楚北决在!”
“快……快跑吧……”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那可是楚北决啊!
他们为什么肆虐大齐周边也不敢把爪子伸向陇西?皆是因为楚北决这座杀神!用兵如神; 心黑手狠,对他们这些异族,向来都是全灭不留的!
听心腹如此说,仕佐郎终是知道怕了,抖着大腿; 嚎叫着:“撤!”
肥肉虽然不舍,可是,还是命要紧。
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氐善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一身骑术极其厉害。
他们为大齐祸患多年,大齐却对他们始终束手无策,皆因他们是骑兵。如风般来去自如,机动灵活,往往待大齐了将士赶到,他们早已祸害完村子,跑得无影无踪,深入草原了。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楚北决,就注定了全灭的下场!
“想走?!”
杀得正兴起的魏苍雄嘿嘿冷笑,敌人的鲜血染红他的盔甲,他却越发的振奋癫狂。
镇府军的烈阳战旗让魏苍雄军心大定。
大将军已到,那他还有何惧?!
被压着打了半天,魏苍雄早就打出了一肚子的火。
出与跟随大将军多年的默契,魏苍雄一挥手中涯角枪,迅速结果了对面一个氐善人后,吼道:“全体听令,阵型变换──鹤翼阵!”
身后的沈家护院即刻心领神会,迅速变换阵型。
鹤翼阵是将兵力伸展如双鹤之翼,是一种用于围困绞杀的绝阵。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镇府军亮出的亦是鹤翼阵。
很明显,对面的镇府军是想与沈家一同合力夹击这些氐善人,将他们困于双方阵中,尽数灭杀!
“哈哈……果然是鹤翼阵!”
魏苍雄畅快大笑。
为自己能猜到几分大将军运兵的心思,并迅速配合上而得意自豪。
“兔崽子,还想跑?!”
魏苍雄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挥动手中涯角枪,一马当先的向四处逃窜的氐善人追杀而去,大发神威,所到之处,涯角枪下无一怨魂。
不愧是勇冠三军的虎贲校尉!
纵然氐善人能骑善战,可是,被两路大军前后夹击,困在当场,在两重鹤翼阵的加持下,宛如疯狗一般左突右冲,却终是无法突围出去,只能被大阵不断的缩小绞杀,人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仕佐郎和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
两人被镇府军将士打折了马腿,从马上翻滚了下来,被镇府军将士一涌而上活捉了。
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仕佐郎虽然被俘,可是,却是一脸的跋扈狂妄,双眼圆睁,嘴里‘叽里咕噜’的飞快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氐善语。
“说他妈的什么呢?”
这么能说?一串一串的?
这个有持无恐的模样,看得魏苍雄很是暴躁,恨不得把这人一枪捅个透心凉。
许是看出了魏苍雄眼中明晃晃的杀意,眼看着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位跪在仕佐郎身边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急忙开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你不能杀我们!仕佐郎是我们氐善首领最小的小儿子,在部落中极受宠爱。你若是杀了他,你们就惹上□□烦了,我们氐善人会与你们大将军不死不休!“
强烈的求生欲,让那位心腹的嗓子都喊劈叉了。
魏苍雄闻言,眼中的杀意不减,却凝重了几分。
他倒是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有来头的。
似是见魏苍雄没有下一步动作,那个叫仕佐郎的氐善人越发的嚣张起来,满脸狰狞,嘴里一刻也不闲着,虽然,镇府军将士们不懂氐善人语,可是,从那人可恶的嘴脸和轻蔑的语气来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气得镇府军将士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手忍了他们。
他们这一路行来,可是没少看见被他们祸害的村子,杀人抢粮、奸/淫/妇/女、放火烧村,坏事做尽!
若是旁人,魏苍雄自己就已经动手把他给宰了。
可这个人若真的是氐善首领之子……
正在魏苍雄犹疑不定之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如金戈铮鸣,透着摄骨的寒意,“犹豫什么?!就地斩杀!”。
只一句话便已定了两人的结局!
“大将军!”
魏苍雄脸上一喜,翻身下马,纳头便拜。
“做得不错!”
扔下这句话后,那道声音的主人,却再没有片刻停留,只留给他一个高大冷峻的背影,像风一般从他身边席卷而过,身后的十八亲卫紧紧相随,烈阳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得到了大将军肯定的魏苍雄似是得到了最高的嘉奖,挺着肚子,翻身上马。
座下赤马奔宵双蹄交互踢踏着,围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氐善人,不断的喷出一股股热气,极为暴躁不耐。魏苍雄高坐马上,看向两人下瞥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冷冷道:”传大将军令,这两人就地斩杀!“
”不!“
心腹心胆俱裂。
仕佐郎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守在他们身后的两位镇府军将士便动了,‘唰’的一声,雪亮的刀锋祭出,”咕咚“两颗大好的头颅就滚落到了地上,一个脸上带着惊惧,一个则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似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兔崽子!“
”还敢威胁我们大将军?!“
”呸!“
“还怕了你们不成?!”
魏苍雄于马上狠狠的向下唾了一口,懒得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