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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守好各个山口,我们要的不是歼灭氐善人,而是,击溃氐善人!”
“无需追击!”
追击是其它五路援军的事儿……他们只要做好给氐善人当头一棒的棍子就好……
若是想要歼灭氐善人,以他们这区区十万兵力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借助天险击溃氐善人却是可以的。
他们的身后就是陇西。
自有陇西的军民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粮草,他们只要守住这乌鞘岭,氐善人必然崩溃、退败。
因为,氐善人向来是只带几天的粮草。
他们的性格就是杀到那里就抢到哪里!
只要通不过这乌鞘岭,他们又能抢谁充做补给!?
没有了粮草,他们除了败退,别地办法。
而一旦他们败退,就是他们踏上死路的开始。
楚北决确实交给了他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让谢家军做为一把尖刀,迎头痛击氐善人,直面氐善人带来的所有压力,也难怪手下的大将们会慌乱得失去了分寸,怀疑起楚北决的用心。
他们不是朋友,是敌人!
但这个任务却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楚北决并不是不想将他们陈留谢家军一网打尽,将他灭杀。只是,楚北决是个大局观很清醒的人,目前的氐善人对楚北决来说,更为致命。
很明显,楚北决并不想要在日后争霸天下时,还要时时防备身后随时会插来的一把尖刀。
今天,楚北决就是要借天下之兵力,下一盘大棋,将这把尖刀彻底摧毁,让它永远再不能成为陇西之敌。
所以,有氐善人在,楚北决是不会将陈留谢家军往死路上逼的。
他会给他们一条活路……
让他们为了这条活路,不得不拼尽全力,为他所用,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击溃氐善人?!
众人眼睛一亮,瞬间理会了自家主公的意思。
对了!
没错!
歼灭氐善人很难,但是,击溃却是可以的。
“是!”
众人抱拳领命而下。
赶快将这些可恶的氐善人击溃,剩下的事儿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将氐善人赶回草原,他们马上回陈郡,楚北决这厮实在是太恐怖了。
留下来,不知道还会挖什么陷阱等待他们。
在陇西的这些天,他们没有一天不是心惊胆颤的,生怕楚北决会挖坑给他们。
说来说去,都是这该死的氐善人闹的。
陈郡谢家军一想到只要击溃氐善人,他们就可以回陈郡了,无不摩拳擦掌,志气振奋,一心盼着氐善人的到来。
当太阳高高挂在正中央时,氐善人终于到了乌鞘岭。
在山上往下望,只见远处天际线尘土飞扬、浓烟滚滚,千军万马的铁蹄之声宛如春雷阵阵,直欲将人的心肝都震碎,浑身上下泛起慑骨的寒意。
那便是氐善人!
越来越近……
近到连这些氐善人发出的兴奋嚎叫声都听得真真切切!
那些氐善人脸上画着黑白色奇怪的花纹,身上围着简陋的兽皮做成的衣裳,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面,油亮亮的健子肉鼓得高高的,嘴里发出兴奋的“嗬嗬”之声,剽悍之极,让人胆寒。
“淦!这些氐善人还真当他们是去切豆腐劈瓜不成,竟然如此兴奋,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我们汉人是死人不成?!”
一名老兵恨恨得吐了口唾沫。
“就是!咱们陈郡的人可不是陇西镇府军这群窝囊废,竟然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一会儿看咱们的,不打得他们哭爹叫娘,咱就不是陈郡谢家家!”
一名年青的士兵跟着学着吐了一口。
纵然满心愤怒,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动。
因为,这些氐善人还没有踏进他们的埋伏圈。
近了……更近了……
突然一声宛如惊雷般的怒喝响彻山谷,“上滚石檑木!”
随着这声怒吼,乌鞘岭腹地两个山头顿时响起了巨大的滚石檑木之声,四尺五寸的木柱上镶嵌着尖锐寒光闪闪的逆须钉和重约百斤的大石一同推下山,巨大的落声宛如天神震怒般呼啸着砸向山口下方的氐善人……
这里是谢行之所选的山口最为狭小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之势。
滚滚巨石檑木如雨般倾泻而下先是堵住了这狭小的通道口,将氐善人大军前行的势力拦腰折断,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巨石檑木顺着氐善人排列的阵形开始往下砸,还伴着阵阵箭雨……
这些马上的氐善人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惨嚎之声,响彻云宵。
谷中血流成河。
从山顶往下望,只见一片红海。
可是,陈郡谢家军的兵士们没有一个手软的,他们都明白,恻隐之心不是用来对待敌人的。若不是今天他们拦在这里,死的就是他们汉人的百姓。
只会死得比他们还惨!
这一仗,从白天打到晚上,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罢手。
可是,就算这样,夜色之下的双方也都没有闲着。
陈郡谢家军一部份人拖着疲累的身子,接收陇西百姓在镇府军一个小队的护送下,源源不断的送上来的滚石和檑木和箭矢,一整个晚上,这些陇西的百姓都没有休息,拼命的送吃的喝的、送着滚石檑木箭矢。
大将军说了,若是,让氐善人过了乌鞘岭,死的就是他们!
所以,一定要协助谢家军将氐善人围堵在乌鞘岭。
而山下的氐善人也没有闲着,趁着山上的陈家军罢手,他们拼命的往山口处退去。
第一天,一个照面,他们就尽损了近一万的兵力。
把个氐善人首领布吞气得‘哇哇’乱叫,双眼血红。
第二天,在山谷口重整旗鼓,再度领人冲进了乌鞘岭。
在布吞的心里,这些狡猾的汉人的滚石和檑木应该已经扔尽了,要了,他们冲下来与他们打,要么,他们通过乌鞘岭。
可是,没想到,他们才刚到昨天那个狭窄的山口处时,山顶又响起了那催命的滚石落下的声音,直震得人肝胆俱碎!
“撤!”
“快撤!”
布吞胀红了一张猪肝脸,疯狂的大叫着。
可是,他们想撤,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哪怕最后,他们狼狈的死里逃生的跑出山口,却丢掉了比昨天多出一倍的尸体。
而近两万的人尸马首,将狭窄细长的乌鞘岭堵得更难转圜,更难冲出。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布吞目光狠戾,浑身煞气腾腾,似是恨不得与人决一死战。
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滚石和檑木,按照他的推测,应该没有了才是。
“首领,虽然对方仍有滚石和檑木,但是,其数量与第一天相比,确要少上许多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滚石和檑木已经不足了……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呢?”,布吞的心腹憋了一肚子的火猜测道。
布吞阴狠狠咬着牙,”明天再冲一次!“
第三天,布吞又扔下了近两万人的尸首,但是,谢家军的滚石和檑木确实更弱了。
若不是那些尸体太碍事了,他们说不定就冲过去了!
“再冲一次!”
布吞牙齿咬得咯咯响,就像一个赌徒,疯狂的想要翻盘。
……
作者有话要说: 布吞:我要翻盘!
第121章
那么; 谢家军的滚石檑木真的没有了吗?!
谢家军士兵回头看看满山顶的滚石檑木阴阴的笑了……
氐善人再一次狼狈不堪又满怀希望的扔下数万个尸体跑出了山谷。
“瑾王; 您真是好计策!”
“那个吞布果然上当了!”
屯骑校尉褚江兴奋的搓着巨掌; 高兴的说。
瑾王怕惊跑了瓮中的鱼,每次投下的滚石和檑木都会比前一天少; 给那些氐善人造成谢家军滚石檑木不足的假像; 让他们一次次满怀希望而来; 可是,夹杂在滚石檑木之间的箭矢却是十足十的……
这才一次次的留下了氐善人的性命!
谢行之用这条计策麻痹氐善人前前后后共计六天,每天氐善人在乌鞘岭都会扔下数万条尸首,大约算起来已经快约有近九万人了。
吞布总共带了三十万兵马; 在乌鞘岭让谢家军就折了近九万人。
不得不说是谢家军的大胜!
屯骑校尉褚江这么兴奋也是很正常的。
其它人心中也很激动。
乌鞘岭一仗,打出了他们谢家军的威风; 对其它五路军也是一种震慑。它日,狭路相逢; 想到今日谢家军的战绩; 怕是会先软了腿。
毕竟,连氐善人那样的恶魔,都被他们谢家军打得大败!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喜气洋洋,李慕夏却发现谢行之却依旧在沉思,不禁有些奇怪; 轻声问道,“瑾王,您怎么了?”
他们谢家军不是大胜氐善人吗?
为何他还像是有心事一般?!
谢行之目光看向远处,目光所及之处的山顶之上; 全是一堆堆的滚石和檑木,还有小山般的箭矢。那箭矢羽毛簇新,很明显就是新做出来的。
“氐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楚北决……”,谢行之幽幽叹道。
楚北决,会是他今生的宿敌!
李慕夏脸一白,“为什么?!”
明明这场硬仗是他们谢家军打的,楚北决甚至还没有动手,为何谢行之会对楚北决如此忌惮?!
其它人也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谢行之,不明白谢行之为何对楚北决如此推崇。
谢行之眸色沉沉,一指远处山头的滚石檑木和箭矢,低声道:“今日胜利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我们谢家军英勇,而是,那些源源不断为我们提供粮草、滚石、檑木、箭矢的陇西百姓,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同样也坚持不到今天……”
“这样的胜利是不可复制的。”
“楚北决发动陇西百姓、官民一体、如同手足、自然协调、全民皆兵……宛如陷入汪洋大海一般……这样的楚北决不可怕吗?!”
一番话说得众人胆寒。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何陇西百姓会如此爱戴楚北决?!”,右参军吴昱胡子又险些被掐断几根,遍体生寒。
若是,楚北决有意对付他们,怕是他们谢家军要全体被包了饺子了。
这太可怕了!
他心里很清楚,陈郡的百姓绝不会如此。
如有战争,他们会携家带口躲得远远的。
除非强行征兵,否则,瑾王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也许……也许是陇西自古民风彪悍?!”,李慕夏强挤出一个笑容,脸色比身上雪色戎装还要白上三分。
难怪上一世,楚北决用兵如神。
若是这天下百姓皆如陇西百姓一般,民心所向,甘愿听其调遣,又如何不胜?!
谢行之星眸微眯。
民风彪悍也好、受人爱戴也罢,总之,他要警醒。
下一次再相遇,必是他与楚北决图穷匕现之时!若不时时心存警惕,必然后悔莫及。
“与楚北决打交道,不可大意!”
谢行之的敲打,让在场因为之前大胜氐善人的众位心腹从沾沾自喜中迅速清醒过来。
“是!”
“谨遵瑾王教导!”
众人抱拳道。
“报!”
“回瑾王,山下氐善人又有了动静,怕是要再次强行过山!”
斥候飞奔而来,向谢行之回报着山下氐善人的最新状况。
这些天,被谢行之打疼的氐善人终于学聪明了,他们砍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