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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气戾气
“唰！”杨逸顾不得细看美女，走到谢震面前，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几乎是吼道：“首长好！”这一嗓子倒把那女孩吓了一跳。
“嗯！行了，坐吧！什么时候回来的？”谢震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片威严，但落在旁边谢铭远的眼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喜悦。
“报告首长，昨天大队长接我回来的。我今天马上就来看您了，嘿嘿！”说着话，不客气的就坐在了谢铭远和那女孩对面的沙发上。
“嗯，在那边挺好吧？”谢震继续淡淡地问道，“挺好！就是经常到处跑，不过就当是旅游了。”杨逸答道，也不站起来了，开始做做样子就行了。
“嗯，小许干得怎么样？”
“呃……，挺好，早就干了处长，就是经常压榨我。”杨逸反应了老半天才寻思过来这个“小许”是哪位，赶紧趁机告状。
“嗯！嗯？胡说八道！小许为人我了解，什么叫压榨你？你那工作本来就是非常危……，嗯——，工作强度挺大的，有些压力很是正常。”谢震冷冷地道。
“听说你要撂挑子不干了？”谢震愈发淡淡地问道，可放在熟悉他脾气的季安修眼里，却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杨逸明白了为什么打一进来老头子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肯定沈飞扬早就汇报过了，老头子知道自己要不干了。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刚要开口解释，谢震却一摆手制止了他。
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之怒，谢震却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原因我都知道了。既然你不想呆了，那就回去吧。本来我把你从你师父身边硬拽来，就一直过意不去，继续留你在这里，只怕那老哥哥也要找我算账了。”
原来老道士和谢老头早有约定，怪不得谢老头这么痛快答应，这么看来沈飞扬再舍不得自己也是白搭，还枉费自己和他那番解释。面对谢震有些黯淡的面容，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谢震却已经不再板着个脸，脸上已有了笑容，说道：“这样也好，也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过过平淡的日子也好。回去代我问候你师父和父母，就说我将来有空一定去看他们。至于你在国安带出来的杀气和戾气，回去以后要注意克制和收敛，别因为这个一冲动犯了国法，到时我第一个就不容你。”说到后来又是声色俱厉，他不能不担心这一点。
杨逸这才如释重负，嘴里连说不会不会，趁机把买的极品普洱献上。这招管用，谢老头一见是两眼放光，别得都顾不上了，爱不释手得捧着茶罐又看又闻，嘴里啧啧称赞，还不忘念叨着杨逸真是有钱，却是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
从杨逸进了门，就是他们两人在那讲，别人根本不敢插话。谢震的喜怒变化直让谢铭远一阵心惊，一阵轻松。而两人的对话却又让他和旁边的女孩听的是云山雾罩，不过最后谢铭远听明白了这个“杀气”，但他只是觉得比以前见杨逸时他的确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具体什么他却说不上来。“杀气”？难道他杀过人？听老爷子不但提到部队，更提到国安，他这两年究竟干了什么？可惜以自己市委书记的身份，却仍没资格知道。但谢铭远知道杨逸肯定是不简单。
旁边的女孩更是好奇心泛滥，盯着杨逸瞧，心里纳闷，“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么让爷爷如此关心？刚才听爷爷说他年龄只不过和自己同岁，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了？真好笑，爷爷竟说他有‘杀气’，又不是拍电影。”她打量着杨逸，不想杨逸过了谢震一关，心理轻松起来，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女孩不禁脸一红，忙看向了别处。
季安修瞧这阵势已经没事了，她才不管杨逸这两年去干了什么，平安回来就好，对谢震道：“好啦好啦，老头子，你上完课了吧？上完了就准备吃饭。”又对杨逸道：“小逸啊，阿姨听小沈说你回来了，想你今天肯定会来，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还有很多肉，让你一饱口福。”
杨逸很爱吃肉，这爱好季安修早就知道。谢震也爱吃肉，这一点上两人爱好相同，但待遇却大不同。对于谢震，季安修只允许他每顿饭吃少许肉，还必须是瘦肉，或者吃些动物肝脏什么的。谢震有高血压，再加上上了年纪，吃肉多了对身体很不好。尽管他每次都要抗议半天，季安修却是一点也不放松“政策”，搞的谢震每次吃完分给自己的那一点，总是望着杨逸大快朵颐干瞪眼。
季安修又一拍额头对杨逸继续道：“看看，让这糟老头子把我脑子搞乱了。都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我儿子，你们早就见过了；这是我唯一的孙女，以前来的时候你都没碰到过。”
“欣瑶，这就是杨逸，以前经常到我们家来玩的，是你爷爷的兵。你别看他年纪不大，本事却大着呢。你们都是年轻人，可要多亲近亲近。”季安修似怀有某些期待地道。
杨逸这时候才得空起身，一本正经地道：“谢大哥，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听沈大队说您又高升了，祝贺您。”
“哈哈！咱们确实好久不见了。小伙子不错，比以前愈发壮实了，等会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别听飞扬瞎说，什么高升，只是调动了工作。”谢铭远笑着道。谢铭远这人长的极是气派，方面大耳，身材高大，多年官场更是养成一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谢铭远对杨逸的印象一直非常好，凭着他多年官场识人，他觉得杨逸没有一般年轻人身上的浮躁骄狂，反而有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又善良正直。像如此优秀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很难找了。刚才他听母亲的言外之意是有意撮合他与女儿。有这样的女婿，也算是很不错，而且听父亲话里他现在不当兵了，那就有得是机会发展，自己只要以后多多照顾照顾他，相信欣瑶会有个好归宿。
一瞬间，谢铭远已经想到了许多。
第十二章 有女欣瑶
“听父亲的意思，你要退役，想好以后干什么了么？”谢铭远问道。
“还没什么具体打算，我想先回家，听听父母和师师父的意思。”杨逸有些恭谨地答道。
“嗯，也好。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就来滨海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不当兵了，发展的机会会很多。”
不等杨逸表达谢意，谢震火了，一拍桌子冲谢铭远道：“混账，什么叫不当兵了就发展机会多多，难道当兵就没有发展机会？我看你这思想就是看不起当兵的。你老子我就是个当兵的，又怎么了？亏你还是个国家公务员，我看你在这官场泡久了把自己思想也都泡坏了。”
父亲一开口谢铭远就知道坏了，自己一不注意说漏了。他只好一声不吭地听着，当着两个晚辈的面这样挨训有点尴尬。说实话他自己确实不认为当兵能有什么好前途，能混到父亲这地步的又有几个？熬到了人也老了！
父亲当了一辈子兵，谢铭远却没有遵循“军人子弟又当兵”的惯例，当年不顾谢震反对，没去当兵而考了大学，后来就从了政，并没有依仗多少父亲的照顾，硬是靠着自己的打拼到了今天这地位。
说实话，他不是那种“两袖清风”，一点“泥”都不沾的清官，但他确实是一个好官，确确实实在凭着良心为人民办事，因此在滨海呼声很高。前任书记退休，他众望所归得以顺利接任，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又是季安修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孩子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个训那个说的要干什么？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你总得给铭远留些脸面。”谢震这才不吭声了。
杨逸给了谢铭远同情的一眼，继续和叫欣瑶的女孩打招呼；“你好，欣瑶是吧，见到你很高兴；我是杨逸。”说着微笑着伸出手去，心里却想：原来我有个这么大的漂亮侄女啊。
这时正面才看清谢欣瑶的长相。谢铭远本来长得可称得上英俊，他的妻子杨逸也见过，更是气质高雅，而谢欣瑶却好像继承了谢家所有人的优点。她虽然坐在那，但杨逸已估计出她个头足有一米七，身材标准，骨肉匀称，雪肤玉颜。她虽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修身牛仔裤的标准大学生装，梳了一马尾辫，但自有一股高雅脱俗的气质，让人望而生慕。
“哼！”谢欣瑶却是扭过头去，对杨逸伸出的手来了个视而不见。杨逸有些诧异，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他平静的笑笑，把手又收了回去。
谢铭远更是有些意外，平时这个女儿自己虽说娇惯了些，但却一向知书达礼，与人相处落落大方，怎么第一次见杨逸却是这个反应，他呵斥道：“瑶瑶，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像什么话！”
季安修也准备说谢欣瑶两句，谢欣瑶却小嘴一撅，先已经委屈地对她说道：“奶奶，你们都欺负我！”
季安修奇怪地问道：“怎么了瑶瑶，怎么成了我们都欺负你了？”杨逸和谢铭远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谢欣瑶一指杨逸道：“他年龄只和我一般大，却叫您阿姨，叫我爸大哥。那我该叫他什么了！这不行，他占我便宜。”
搞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了这个，谢铭远和季安修不禁相对失笑，只习惯着以前的称呼，却忘了今天这个场合多了个欣瑶，就连谢震忍不住也笑道：“老婆子，让你一把年纪还要当人家阿姨，现在乱套了吧！”
谢震和季安修结婚很早，生谢铭远时季安修才十九不到，谢铭远结婚也不晚，第二年就有了谢欣瑶。这么算下来，可不是谢震两口子就有了个二十二岁的孙女，也不算稀奇。以前杨逸也是觉得叫季安修“阿姨”有些不大妥当，但季安修坚持，杨逸也没办法，以至后来杨逸见了谢铭远夫妇也顺着这叫法“大哥”“嫂子”的叫下来，众人本不以为这样叫着没什么不妥，不想到了谢欣瑶这，却惹得她不乐意了。
季安修白了谢震一眼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瑶瑶，咱们各论各的行了，小逸还是如以前称呼我们，你们两个直呼名字就行了，算是平辈论交，好不好？”
不等谢欣瑶回答，谢铭远说话了：“妈，这样只怕不好，他们只怕还是别扭，我看您就受点委屈，升任奶奶辈行了，以后让小逸改口叫我‘叔叔’。”
季安修本待反对，却见儿子意有所指，忽想起了什么，马上改口道：“好，好！我老婆子就受了这个委屈，小逸以后就和瑶瑶一样叫我‘奶奶’。这行了吧？”
谢欣瑶这才喜笑颜开，对杨逸一笑道：“你好！我叫谢欣瑶，现在滨海大学读书，也很高兴认识你。刚才我有些任性了，请不要见怪。”
这一笑，直如鲜花绽放，春风扑面，但杨逸却没什么异样，淡淡笑道：“没什么，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谢欣瑶对杨逸越来越感兴趣了。对自已的容貌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可眼前这家伙却表现的无动于衷，既不刻意装酷，也不过分热情。
在学校里，那些整天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男生，她见得多了，对这些人，她只是觉得好笑，甚至不屑一顾。可面前的这个杨逸，谢欣瑶看得出，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加粉饰，非常自然的态度。
他的眼眸始终沉静如水，整个人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却给人沉稳，深邃，又带些颓废的感觉。这个人，有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沧桑，谢欣瑶敏锐地感觉到。
“他真的只有二十二岁么？这点爷爷肯定没必要骗自己，相貌看起来也确实很年轻。这么年轻，却听说当了好几年兵，那他恐怕连高中都没读完。听奶奶又说他本事大得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