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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重生小地主-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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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这些地,到时候要交多少地租子?”连守信又问道。
  “……每亩田地租一百七十斤。”连蔓儿看着契纸说道,“这里写着,中上等田三十亩,地租每亩一百七十斤。”
  “没错。”连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地我都去看过了,比咱家的地还好点。这一年好好侍弄,秋下每亩能打个三百斤左右的粮食。交了租子税粮,咱还能有一百斤的捞头。王举人家是少有的仁义人家,这地租在咱这一个县,都能算上是最低的。”
  这个时代。田地是贵重的财产,地租很高。有地七劳三,也就是说土地的收成,地主要七成。而出力耕种的佃户只有剩下的三成。更高些的,还有地八劳二,也就是说佃户只能占有土地收成的二成。
  王家租给连老爷子的是中上等的好田,按亩产三百斤来算,他只收了五成六的租子。不管在什么地方,这样的租子都算是很低的了。
  但即便是这样,佃户们还是要上交多一半的土地收成。自己只能留下少一半。
  佃农很辛苦,土地很珍贵,做地主是很有前途的。看了这样的租约,连蔓儿觉得自己做个小地主的目标,简直是定的太正确明智了。
  “我听说,王家好像有家训,地租要比别人家低两成。”连守仁这时插话道。
  “这是造福乡里的事,人家行善积德。能家大业大的,这不是没道理的。”连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咱家以前收租子,也是比照的王家。那时候,好多人抢着要来租咱家的地……”
  说到这,连老爷子哑了声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爹,等我……”
  连守仁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连老爷子摆手打断了。
  “……我看继祖的火候差不多,这两年肯定能种。”连守仁又道。
  连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没有说话。就算连继祖火候到了,也要先考个秀才、凭上个优等,领的廪米也只够他一个人的口粮。从秀才而到举人。这期间要多少年的苦读暂且不说,这花费,想想连守仁这些年用去的钱,连老爷子的心就翻了个个。
  连老爷子心里何尝没计算过这个事情,要供连继祖读书,就算是一家人再勒紧裤腰带。怕也艰难。而且,这一大家子人,会愿意供连继祖吗?今时不同往日了!
  “继祖那,咋没在家?”见连老爷子神色颇有些黯然,连守信就想岔开话题。“私塾里不都放假了吗,听说……”
  连守信说到这,意识到他或许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紧急刹车,停住了话头,
  因为到了春耕的时候,不管是私塾里的学生还是先生,家里都是正用人手的时候。青阳镇这座私塾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到春耕和秋收的时候,都会放几天的假,让先生和学生们都能回家去帮忙种地、收割。
  这也算是一种人性化的安排。不只青阳镇的私塾有这个传统,其他村镇的私塾也都是如此。倡导耕读传家,耕种是要排在读书前头的。
  私塾放假,也包括连继祖所在的高级班。连继祖作为连家的长孙,现在本应该和连守仁、连老爷子一起商议春耕的大事。
  连守信知道连老爷子对连继祖的感情,所以才说起连继祖,是想让连老爷子高兴些。可话说了一半,连守信才想起来,连继祖是个不惯、也不喜农事的。联想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发生的种种事情,连继祖不在家,很可能是借故要逃避春耕干活。
  想清楚这些,连守信非常后悔说了这些话,不仅不能让连老爷子稍微高兴一些,反而更添烦恼。他忙用眼睛朝张氏和几个孩子示意,希望她们能把他这个话头再岔开。
  张氏倒是想帮忙,可她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也习惯了在男人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保持沉默,所以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头。
  至于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三个孩子好像没看见连守信的示意一样,齐刷刷扭头,然后,三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都凑到连蔓儿手里的契纸上,做认真研究状。
  连守信很尴尬,只得干咳了两声。
  “继祖就要考试了,可和五郎和小七不一样,少念一天两天的书都没啥事。”连守仁接过了话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昨天继祖就说了。继祖的先生对继祖这孩子很看重,让他这一年都不能松劲儿。这几天,别人放假了,继祖不能偷懒。继祖的先生把自己在私塾里的屋子借给了继祖,让他趁这几天,好好温书。”
  “啊。”连守信就啊了一声。
  屋里的其他人,包括连老爷子都没做声。
  “爹,我们打算明天就开始种地。正好五郎和小七都放假在家。”连守信想起了来这的目的,就对连老爷子道。
  “你们打算先可哪块地开始种?”连老爷子就问。
  “就先可南面那六亩地开始,六亩地,都种花生。”连守信就道。
  “这个对劲。花生娇贵,正好赶着刚下雨,现在种正好。”连老爷子就点了点头道,“我也打算先可南面的地开始种,也是种花生。明天就种,今天早上你二哥他们去上工,我交代给他们了,让他们跟工头请个假,这几天家里得种地。……等地种完了,再让他们回去干活去,啥时候地里活忙不开了,再让他们请假。”
  原本,连老爷子只是打算让连守义几个在春耕前去山上干一段日子,春耕后,就不再去了。现在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偷酿葡萄酒,连家家底被完全掏空了的缘故。
  一大家子,只有加倍干活,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老四,这个事,还得你在老黄那帮着说两句。”连老爷子就对连守信道,“别因为这事,再让你二哥和三哥他们把差事给丢了。”
  “行,这事我跟老黄说。”连守信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老四,你现在可出息了。开了个铺子,就让五郎和小七都上私塾念书了,听说,你还从山上请了个先生,专门在家教蔓儿?蔓儿连地租契纸都认识了。不是我做大哥的要管你的事,啥人就得守啥本分。五郎和小七念书,这没啥说的,我就觉得挺好。可蔓儿……”
  连守仁说到这,就又看了连蔓儿一眼。
  连蔓儿也听见连守仁说她,从契纸上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连守仁。
  连守仁垂下眼皮。
  “还是那句话,啥人就得守啥本分。蔓儿一个丫头,她是能参加科举,给老连家光宗耀祖是咋地?这传出去,让人家说你几个侄子还念不上书,继祖在私塾里苦哈哈的,你大把大把的钱往个丫头身上扔,你让人家背后咋说你!”
  第二七八章 说理
  连守仁被连蔓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嘎巴嘎巴嘴,就想就此打住。不过转念一想,他是连家的长子,连守信的大哥,连家唯一的秀才,竟然在一个晚辈小丫头的目光下心虚了。这还得了,连守仁恼羞成怒。“老四,你看看你把蔓儿这丫头都逞的啥样了,她眼睛里还有没有长辈。我这说话那,她就质问上我了。你这要是再不管管,这家风都让你给败坏了!”
  “大伯,是你说人家背后说我们,那我问问你都听人家说啥了,这又是啥不好的话了,我咋就不能问了?”连蔓儿正色道:“我就问这一句,大伯你这么大的反应,这事我咋看着有点不对劲那。我年,不是别人说我们啥了,是大伯你看我们不顺眼了吧。”
  与连守仁的疾言厉色不同,连蔓儿的表情很镇定,说话语气也与平常唠嗑没啥两样。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一句句的掷地有声。
  “大伯,我问你。啥叫我爹逞着我?是不是我爹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不管你咋往我们身上泼浑水,我都不敢吱声,清寒得说你说的对,这样你就满意了?”
  “你还知道你是长辈?你咋不拍拍自己个的良心,想想你说的话,办的事,哪样像是正经长辈做的出来的?你说这话,就不脸红,你就不臊的慌?”连蔓儿盯着连守仁质问道:“就你办的那些事,我叫你一声大伯,你不心虚吗?大伯,说句老实话,你行的不端,做的不正。我有权利质问你,你可没啥凭据对我们说三道四。我爹娘人老实厚道,给你留着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连蔓儿最后几句话说的十分厉害,一点脸也没给连守仁留。 连守仁受不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老四,你听听,听中,你这闺女这嘴里说的都是啥?你这是咋教育的?”连守仁从炕上跳了起来,指着连蔓儿,恼羞成怒地骂道。
  “都别说了!”连老爷子敲了敲烟袋锅子,沉声道。
  “爹,我就说两句,还不是为了老四家好,为咱们老连家一大家子的脸面好?蔓儿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这以后……”
  连蔓儿打断了连守仁的话。
  “大伯,你说连家啥家风让我们给败坏了?是你想卖侄女给闺女陪玉佩的家风,还是你欠了高利贷不还,自己跑城里去享清福,把我爷、我奶,还有一大家子人扔家里,给你树大顶缸,替你还债,把我爷急的吐血,丢了半条命的家风?好,我承认,我把你这俩家风给你败坏了,咱就出门去,让全村的人给评评理,要是大家伙说我不对,说你好,那我就认打认罚。你现在要卖了我换钱,我都没话说。”
  提到旧事,连守仁涨红的脸转为青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得了,话就说到这吧,咱接着说正事。”连老爷子道。
  这分明是不让连蔓儿继续说下去了
  连守仁是连家的长子,又是个秀才,是被连老爷子寄予了厚望的未来家长。现在被连蔓儿说的颜面无存,虽然是连守仁的不对,但是连老爷子还是想维护连守仁的面子,因此,并不出口训斥连守仁。当然,他也没说连蔓儿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对的不赏,错的不罚,只是下令停止争吵。这是许多多子女的家庭的父母,经常采用的策略宋做,有的就是因为这是最简单省事的方法。有的却是出于一种“扭曲”的平衡的考虑。连老爷子这么做。连蔓儿认为应该是后者,当然其中还有连老爷子对大儿子的偏爱这种感情因素。
  对于连老爷子,连蔓儿一直以来,都是很顺从的。但是今天,连蔓儿不打算听连老爷子的,不过她还是给连老爷子面子,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连蔓儿换了个话题。
  “爷,这念的事,还得跟我大伯说道说道。”连蔓儿摆出冷静说事的态度,“这可是正事。不说清楚,让我大伯心里有疙瘩,这事迟早是块病。不是说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吗?要不把我大伯心里这疙瘩消了,以后闹出啥事来,我们一家可受不住。”
  连蔓儿话音刚落,不仅连守仁,就是连老爷子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连蔓儿话里的意思,分明说连守仁是家贼。
  “蔓儿啊,你一个姑娘家,这说话,可得柔和着点。这在咱家里……还没啥,以后跟外人,可得注意点。”连老爷子委婉地道。
  连守仁千错万错,都是长辈被连蔓儿一个十岁出头的侄女这么贬斥,连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蔓儿这丫头说话不让人,一点也不像她爹和娘。她姥姥、姥爷也都是厚道人,没这么嘴厉的,蔓儿这丫头是像谁那。”连老爷子心里暗道。
  “爹,蔓儿才十岁,她又没像她大伯,念几十年的书。她就是有啥说啥,小孩子没啥弯弯曲曲的心思,她不说谎,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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