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夕落正在听薛一的回报。
“侯府周围盯着的人不少于三十人,太子已经下旨,让福陵王与忠郡王回幽州城。”
“宫中有何变动?还在四处搜索齐献王妃的下落?”林夕落对此格外上心,秦素云与其子几乎就在“郁林阁”的小屋中没有出去,连那院子里的下人几乎都不知还有外人存在。
薛一点了头。“依旧在查,但送她们出城您或许可以利用一个人。”
“谁?”林夕落各位急切,薛一道:“叫碧波娘子的那个戏子。”
“他?”林夕落有些踌躇。“他曾经跟随过齐献王……”
“陈林道被齐献王压制久了,所以他如今在城内格外嚣张,几乎所有事情都要做的比齐献王更跋扈,更过分,而他身为九卫之统领,拥立之功,无人敢管,碧波娘子如今也被他收入麾下,格外受宠。”
薛一说到此,补言道:“而前一阵子。陈林道因为一个女人跟寿永伯世子争执起来,将世子打伤,太子居然没有管,还下令让寿永伯管好门风。”
林夕落微微颔首,如若是薛一所说的这种情形,那的确是可以借用陈林道如今的风势做一个套子。借此把秦素云她们送走,但……碧波娘子此人信得过吗?
皇上驾崩,幽州城内虽仍热闹,但四处挂白,茶馆酒肆、戏楼悦院等地都不再有丝竹乐音,故而林夕落派人寻碧波娘子,让碧波娘子格外惊诧。
看着林夕落亲自送的帖子,乃是为宣阳侯与侯夫人丧礼时发的邀贴,可碧波娘子知道,这个帖子的背后定有别的意思,否则他不过一个戏子罢了,哪里入得了侯府大门?
“准备好礼,明日便去宣阳侯府为侯爷与侯夫人行白礼,待大殡之日也定会到场。”碧波娘子这般回了话,林夕落派来的侍卫则领命而去。
碧波娘子坐在位子上斟酌,正欲派人询问下近期侯府有什么事,门外则有人来报:“……陈大人来了。”
“今日身体不适,不能相陪。”碧波娘子的眉头皱的很紧,也无台上那一副风姿卓越的模样,可话语刚出不久,碧波娘子便拦截道:
“算了,我稍后就去。”
门外的妈妈松了口气,连忙笑着退下,碧波娘子对着镜子梳拢发髻,他倒不妨与陈林道周旋一二,也能知晓些关于宣阳侯府的讯息……
翌日上午,林夕落便等到了来此探访的碧波娘子。
因她身份低微,仍坚持从侧门入内,林夕落带着他先为宣阳侯与侯夫人上过香,随即便到“郁林阁”叙话。
“……原本齐献王爷身陷危难,还以为你会跟随受牵连,可却听闻你被陈大人扶持,是幽州城内的不倒新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林夕落话语有些刺耳,也无非是一番试探。
碧波娘子连连摇头,“身份低微,也只求有容身之地,由不得自己。”他话语停顿,“忠郡王妃召婢子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如若能帮得上忙,定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我与你之间恐怕还无这般大的交情。”林夕落说罢,碧波娘子当即道:“忠郡王妃曾为婢子与婢子父亲解围,或许在忠郡王妃心中这等事不过一两句话,但在婢子心中却是大恩。”
“如若这般事情你都铭记在心,那你齐献王……可有报恩之心?”林夕落的话语问出,碧波娘子不由得惊愕的呆滞,微翕几下嘴唇,则开口道:
“婢子之前只是个无人理睬的跟班杂役,若非有齐献王提携,如今还不知在何处畏缩受苦,尽管齐献王霸气……可婢子也仍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但昨日陈林道陈大人豁然说起还未有齐献王妃与齐献王之子的下落,这也让婢子着实心急。”
“你倒是个聪明的。”林夕落没有说明,但碧波娘子也已心中有数,不再开口,静静的等着林夕落的安排。
林夕落沉了片刻,出言道:
“宣阳侯与侯夫人大葬之日就在后日,但墓葬之地却在城外,你跟随陈大人也应该知道,如今为了齐献王妃,在城门处查的格外严厉,听说连有出外送葬的百姓人家棺材都给撬开了,这实在是荒唐至极。”
“宣阳侯乃大周国功臣,他们自当不敢……”碧波娘子还未说完,林夕落道:“这可说不定,宣阳侯与陈林道大人可有过私怨,他心胸恐怕没这般宽。”
“忠郡王妃是要婢子说上几句好话?”碧波娘子试探的问,林夕落则摇头,“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碧波娘子并未因此而觉尴尬,而是实心实意的点了头,“确实如此,婢子虽得陈大人赏识,却还够不上这等身份。”
“大葬之日,只求碧波娘子你能够跟随一同出城,不多求,只求莫把宣阳侯与侯夫人的棺材掀了,我便心满意足。”林夕落看着他,碧波娘子没有再细问,“一定!”
二人四目相对之余,俱都看到对方眼中之意,林夕落对碧波娘子的表现也甚是满意。
他没有开口问齐献王妃的下落,更没有慷慨的报恩之态,这除却他有自保之心以外,也知道林夕落此次动作或许与齐献王妃有关。
没有刨根问底儿应该是没有异心,而林夕落又与他说了几句,正欲带碧波娘子出府至麒麟楼,门外则有侯府的侍卫回报:
“夫人,陈大人来了。”
“他倒是消息真快。”林夕落看向碧波娘子,碧波娘子的脸上多了几许无奈,“婢子暂先告退了。”
林夕落点头让丫鬟送他离去,而陈林道只在门口,接得碧波娘子之后便离去,没有踏入侯府一步。
事情已经暂时有了眉目,林夕落准备去与秦素云好生的谈一次。
回了“郁林阁”的寝间,屋中最角落的地方,正有一个白衫女子蜷缩在地上,目光则看向熟睡的孩子。
听到外面有声响,投目过去,看到是林夕落,她则站起了身,脸上牵出一分苦笑,“你来了。”
这些时日,林夕落的寝间全部交由秦素云独自居住,而她也没有离开,而是睡在外间。
林夕落走过去看着那孩子,“也不是你的亲子,你对他还挺看重的。”
“终归是一条命,生下被辗转到我这里,也是老天爷注定的了,”秦素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林夕落道:“可是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都死的差不离了,还能有什么?”林夕落心中感慨,口中则道:“就快要送你走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别窝了肚子里,该说的全都说个痛快吧,免得这一离开,能不能有机会见面,都不一定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声东
秦素云沉默了许久,只与林夕落说了两个字:谢谢。
尽管话语简短,林夕落却觉得这两个字比她说出一长串的话更贴心,颔首点头,没有再多言。
秦素云与她不同。
除却性格之外,她们生下来的所经历的事、接触的人都截然不同,故而秦素云所顾的乃是大局,她不是一个能潜居乡野、廖廖一生的女人,离开豪门宅院、离开这个环境她便不会生活。
林夕落本想与她好生的聊一聊,孰知这一次离去能否顺利?
可看她这幅模样,林夕落则没有多说,人各有命,她就莫把自己的意念强加于秦素云了吧。
宣阳侯与侯夫人大葬出殡,乃是幽州城内的官员们都知晓之事,但肃文帝驾崩,他们做臣子的自当要顾那位主子,即便有心送宣阳侯一程,也都只能走一过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魏青羽则坚持以侯爵礼仪为二人操办。
起灵……
即便没有太多亲朋好友随同,单是侯府的下人便让队伍浩浩汤汤。
林夕落自当也跟随在队伍之中,她的目光一直都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向外,今儿不仅要为宣阳侯与侯夫人下葬,她也要安安稳稳的把秦素云带出城……
尽管周青扬这些时日来没有直接登门,可侯府周围所布置的官兵越来越多,魏青羽几次请旨,称若再不下葬,宣阳侯与侯夫人的尸首便要臭了,为国立下战功之人要落得如此下场,太子岂不是太过狠心?
周青扬终究没有抵制住朝臣们的非议,则同意宣阳侯在今日下葬,可这一路上跟随的九卫快比得上送葬的家眷,行至幽州城门,自当是有人找了侯府的麻烦。
一队九卫站立于灵队的正面阻拦。其中一人上前,乃是新任的九卫首领,张新江。
“向宣阳侯行礼!”一声吼,众九卫齐齐单膝跪地行礼。魏青羽看着他,淡言道:“谢过张首领,拜过之后便放行吧。”
“爷,太子及首辅大人一同下令,要验好出入幽州城的人、物,若有半分差池,卑职这脑袋就不用要了……”张新江刚刚说完。魏青羽当即冷斥:
“放肆!这是宣阳侯府的灵队,难不成你要一一查不成?你好大的狗胆!”
“卑职也是不得已……”张清江话语说着,眼神中上下打量周围的人,这队伍实在是太庞大了,这般出城的话,若真让齐献王妃夹逃,岂不是闹出事了?
而且,这也是陈林道陈大人吩咐下来的。定要对宣阳侯的灵队查看,张新江也知道,这种事他便是两边儿不讨好的。陈大人吩咐下来但不在场,若出了事,那是他张新江无能,是替死鬼!
张新江的心里早已谩骂了半晌,可他依旧还要执行此令,只得硬着头皮与魏青羽对话。
魏青羽一身白孝,脸色因近期事杂略显苍白,可其目光中的犀利,却让张新江有些胆怯,还未等再开口。便听得魏青羽道:
“不得已?敢拦截宣阳侯之灵,你便是死,用不着不得已!”
说罢,魏青羽朝向一旁的侍卫使个眼色,侍卫当即拔刀,随行侍卫当即全部涌上前来。将此地围上。
刺耳的武器出鞘,盘旋在阴白的天空中,让张新江也有些惧怕了。
“卑职即便是死,也要按吩咐行事,世子莫为难卑职!”张新江刚刚说完,魏青羽的目光便盯上了他的脖颈。
张新江一个哆嗦,连忙道:“卑职只派人查明没有混入行灵队伍中的恶人便可,还望世子行个方便。”
“你想怎么查?”魏青羽略有让步,而张新江即刻道:“侯府的亲眷可出城为侯爷与侯夫人下葬,其余的小厮、丫鬟便不必带上许多吧?”
“笑话!”魏青羽看着张新江,“难道你来为侯爷搬灵入土?你来为侯爷超度安魂?你来?”
“卑职不敢!”张新江咬了牙,“那女眷留下!”
“容不得你!”
魏青羽未开口,便见后方有一个女人朝此走来,不是外人,正是林夕落。
看到忠郡王妃的出现,张新江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子。
谁人都知道这位郡王妃不是个好惹的,他接了陈林道命令时,连陈大人都特意嘱咐他,不要被林夕落这个女人拿捏住,因为她若发起蛮来毫无顾忌,不似他们这些人,顾忌官位、顾忌前程、顾忌已得的所有。
林夕落屡屡能捉住众人的痛脚,也正是因为他们惧怕的太多。
魏青羽看到林夕落,不由得侧让一步,他们在临行之前,已经商议出今日出城或许会被拦截之事,魏青羽早已心中有了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他只想仰头狂啸几声,舒几口胸中怨气!
宣阳侯如若得知这等场景,他当初还会为大周国拼杀一生吗?
魏青羽心中难言,林夕落则上前看着张新江,“你是什么官职?”
“卑职乃九卫首领。”
“那你知道焦元和是怎么个下场?”林夕落提起上一次被陈林道给耍弄的焦元和,张新江的脸色格外难堪。
如今的焦元和早已被陈林道给折腾的生不如死,让人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恐惧。
张新江抽搐着嘴角不知该如何说话,林夕落冷哼的道:
“让侯府的女眷留下,你也得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是陈大人吩咐的。”
“那你就去将陈大人请来,我就在此等着他!”林夕落不依不饶,张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