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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人怎能是不讲道理了,虽说性子烈点儿,但不被欺辱到头上从来不对外人蛮横,而且出手大方,丝毫不斤斤计较,更为直爽好交。”
夫人们中有人应承着说一句,则有其他的夫人也跟着附和。
“那是,我见过五夫人几次都和蔼言谈,做事爽快的很。”
“荆山伯夫人,您还是歇会儿吧,五夫人问的也没错,好歹伯爷跟你家公子都是礼部出身,这等事礼部的人都弄不明白您还跟着起什么哄啊!”
“就是……”
众夫人都是罗夫人请来的,自当与罗家关系非比寻常,今儿荆山伯夫人来了就提太子妃,谁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并非众人都是落井下石,而是她们也不得不如此。
罗涵雨如若嫁给荆山伯之子,那罗大人纵使不愿。也会被划归到太子殿下一方,那他们怎么办?
这里面可不单纯是谁投靠谁、谁依仗谁,千丝万缕、密密纵纵的联系根本无法理清,而且众人更为厌烦荆山伯夫人这副做派,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荆山伯夫人被讽刺久了,夏子雄才豁然反应过来这其中不对,即刻拽着荆山伯夫人。一副致歉的模样道:
“母亲,都是儿子有错,魏五夫人指正的对,儿子自当改正,您莫动气。”
“错什么错,哪里有错,我护着我儿子还成了错,你们都没错,就我一个人有错!”荆山伯夫人发了威,林夕落则脸色一沉。与罗夫人道:
“今儿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涵雨跟我回侯府玩几天,待她想你了,我再将她送回来……”
“她不许走!”荆山伯夫人也是气急败坏,丝毫不顾斯文脸面,指着林夕落便道:
“你就是不想让我儿子定了亲是不是?你揣着这歹心到底有何心思?我儿子人才出众,哪里比不得别人,你在这里挑三拣四的。别以为你是宣阳侯府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哎哟,我招您惹您了?您儿子定亲关我何事?我敬您还敬错了?”林夕落反驳一句,“带不带涵雨走是罗家的事。你连罗家的主都要做?”
荆山伯夫人冷笑,“我做不做得了罗家的主用不着你操心,但你没这份本事!”
“我的确没这份本事。”林夕落笑着道:“我向来敬人护人,和蔼待人,与涵雨姐妹至交,她斥我两句我都乐意听,这可不是谁做主的事了。”
荆山伯夫人一怔,随即气极,看着一旁气极了的罗夫人阴沉如墨才知道刚刚的话说错了!
“你是故意拆我的台,我跟你没完!”
荆山伯夫人大嚷,林夕落浑身一抖,立即捂着额头道:
“哎呦,吓死我了,这女人怎能如此不讲理的泼妇?这是礼部人家的夫人?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我头好晕,冬荷,我不行了,快去叫五爷来,请乔太医来!”
冬荷听了,立即往外院子跑,秋翠则当即护着林夕落,一脸怨恨的看向荆山伯夫人,虽不出言斥责,可那副狠呆呆的眼神则把荆山伯夫人吓了一跳:
“我……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这样了呢?你不是装的吧?”
“伯夫人,今儿得您前来为老太太庆贺寿日实在是万分荣幸,您瞧着这时间也有些晚了,不如您先回了?”罗夫人面色阴沉,摆明了送客撵人。
荆山伯夫人这会儿也知道后怕了,连忙点头,拽着夏子雄就走。
而这一会儿,魏青岩则从外匆匆赶来,目光中看谁都充满了冷漠杀意,而乔高升也在后跑来,他晚来的原因是得了冬荷的话,这会儿即刻探脉,蹦高叫嚷:
“这又是谁气着五夫人了,五夫人上一次出事故至今一直身子薄弱,本来就说今儿不该来,可五夫人又顾忌着罗老太太的寿日才来,快抬进屋中歇一歇!”
乔高升演技卓绝,更是当即扯来一张纸就写药方子:
“药,药……”
“快点儿!”
魏青岩亲自将林夕落抱进了屋子,而林夕落则扎在他的怀里闷头笑,魏青岩将她放下,屋中已有人看护,他则出门看着荆山伯正在骂他的夫人和儿子。
而这一会儿夏子雄的酒劲儿也反应过来了,即刻拦住荆山伯,嘘声道:“父亲,亲事!”
荆山伯当即反应过来,即刻与罗大人道歉,而罗大人则连连沉叹,就站在魏青岩的身边,魏青岩那一双眼神如杀人的刀,不用开口都把荆山伯吓的额头冒汗。
罗夫人从屋中出来,也明白林夕落是装的了,走到荆山伯面前行礼道:
“伯爷,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这亲事我看算了,我女儿涵雨性子柔弱,向来我们夫妇二人都不敢大声斥责一句,而伯夫人这脾气,我实在不敢恭维,虽说涵雨是一女儿,可亲事也轮不到别人做主,今儿的事魏大人也不要记恨伯爷,五夫人就在我这养身子,本夫人亲自伺候,何时康健了何时算!”
“一码归一码,我这笔账,不着急。”魏青岩背手轻言,则把荆山伯气的脑仁生疼,指着荆山伯夫人就想挥拳头。
夏子雄在一旁即刻给魏青岩道歉:
“魏大人息怒,都是我今日犯错,实在不该,罗伯父、伯母给侄儿一个机会,侄儿对涵雨一见倾心,定会以礼相待,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你见过涵雨?”魏青岩这一句让夏子雄呆滞,“刚刚……刚刚见到的。”
魏青岩再道:“你在何处所见?”
“五夫人身子不适……有一位姑娘跑出来在旁陪护着,我觉得那定是涵雨姑娘。”夏子雄有些圆不上谎,他哪里见过罗涵雨?罗涵雨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向来连小姐们的聚会都不参加……
魏青岩上下打量他半晌,问道:
“如若你看到的不是罗涵雨,而是个伺候的丫鬟,你娶么?”
“我……”夏子雄被问一怔,魏青岩的声音更沉:“我问你娶、还是不娶!”
“娶,不娶,不是,在下都依父母之命。”夏子雄嘴唇发飘,不知道该说何是好,而一旁的荆山伯则是七窍升天,明明是被魏青岩给耍了,这傻小子还在这装个屁啊!
“走!”
荆山伯撂下这一句,夏子雄则有迟疑,荆山伯夫人更不敢多嘴,只得拽着夏子雄,示意他还是先走为好。
夏子雄有些不甘心,而荆山伯则朝着魏青岩拱了拱手,随即便灰溜溜的往外走去。
咬牙切齿,只等着回府之后寻太子直接赐婚便罢,何必要给罗家人这么厚的颜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给脸不要脸了!
荆山伯这份心思正在琢磨着,魏青岩在其背后的一句话却将荆山伯吓出了冷汗。
“礼部官员不懂礼、不懂规矩、一幅题字都能要出千两银子的价儿,荆山伯,您这个官当的太舒坦了!”
荆山伯脚下一拌,险些摔倒,夏子雄连忙扶住他,刚刚的心思瞬间全都打消,官当的舒坦?这不是被人揪住了把柄?还是保命重要,还提什么婚事啊!
一家子灰溜溜而去,而其他的官员却并不知道这一档子事,女眷这一方自当也没有走。
罗大人与魏青岩继续应酬来此的宾客,罗夫人则转回身去看了看林夕落。
林夕落正在端着乔高升开的药皱眉,“这什么药啊?苦了吧唧的还要喝?”
乔高升在一旁道:
“补药,对胎儿绝对有益无害,五夫人,您这戏总得做足了啊!”
林夕落白他一眼,见罗夫人进了门,则道:“怎么样?”
“走了!”罗夫人有些埋怨她,“刚刚你那一副模样可把我吓坏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我也是忽然兴起。”林夕落吐了舌头,罗夫人道:“无事就好,也多亏了你了。”
“涵雨在此陪着我就行了,你先去忙。”林夕落知道此时不能走,只得让罗夫人先去忙,罗夫人也没客气,留下几个妈妈在此照看,她则匆匆离去……
林夕落琢磨着荆山伯与他的夫人,打蛇不死必被反噬,林竖贤刚好回来,有事儿做了?
第三百零六章自尽
在屋中想着荆山伯这一家的事该如何处理,林夕落沉默忤,待缓过神来豁然发现罗涵雨就不声不响的坐在她的身边。
看着那一张通红的小脸,林夕落则有些担心,刚刚那一副场景不会让她心里有什么阴影吧?
好歹她也知道,这都是来向她提亲的人······
如若换做别人家的闺女林夕落倒不担心,单是罗涵雨这性子她有些拿捏不准。
林夕落看着罗涵雨,缓言的问道:
“现在这来提亲的人只让你见着一个,不过这个婚事是不成了的。”
罗涵雨听后果真是咬了嘴唇,一脸怒气道:
“他的母亲欺辱夕落姐姐,我才不要嫁。”
“傻丫头,可还想见一见另外一个?”林夕落说完,罗涵雨沉默片刻则连连摇头,“我不见。”
林夕落追问道:“为什么不见?那一个是伯府之子,生来定是骄纵惯了的,城府大人的夫人刚刚我有见过,瞧去还不错,想必其子也应是温文有礼,你不打算见一见?”
“万一再欺负夕落姐姐呢?”罗涵雨说完,则搅着帕子道:“其实,其实我害怕。”
“怕再让你失望?”林夕落说完,罗涵雨则点头。
“失望就不嫁,姐为你再选。”林夕落说着,则与秋翠道:
“你去找城府大人之子前来帮乔太医个忙,看他肯不肯帮。”
“我有何需帮忙的?”乔高升在外瞪了眼林夕落也觉得应该想个主意出来,总不能随便就把人带来?
可细细打量了乔高升半晌,便吩咐道:
“就说乔太医今儿劳累过度,眼睛花了,看不清这药品的成色。”
乔高升倒吸口凉气,闷头不敢吭声,而秋翠则即刻就去办。
未过多久,门外则有一个年约十六七的男子跟随秋翠前来,“这是女眷宅院我……我来合适吗?”
林夕落离许远就听见这番说辞则拍着额头道:
“这个跟你倒是相配,两个遵规守礼的人,恐怕吵架都吵不起来……”
林夕落这般想着,就见罗涵雨已经悄悄的躲到窗棱阁去侧面看他,那红彤彤的脸蛋透着喜意,估计是成了!
魏青岩未过多久就从外回来,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
“借鸡生蛋,明儿一早林竖贤会将弹劾荆山伯的折子送上。”
“这么快?”林夕落眼睛瞪的硕大,她刚刚不过是想了一下而已,魏青岩已经敲定明日弹劾的具体事宜这速度也太快了!
魏青岩点头,“荆山伯回去定会进宫寻太子,而今日皇上召众位亲王入宫一同用膳,他恐怕是没有机会与太子殿下详谈,如若动手晚了,容易迟则生变。
林夕落点了头,“福陵王知道了吗?”
“已经派人去通知他,让他拖些时辰。”魏青岩说完,仔细思忖未有遗漏,则即刻搓热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儿子今儿听不听话?”
“还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就喊儿子?”林夕落轻打他的手,魏青岩只笑不语待罗大人与罗夫人回来之后,魏青岩将事与二人简略说过之后,罗大人也觉得此举绝佳,“我刚刚也与城府大人提及亲事,待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议。”
魏青岩点了头,“如此甚好。”
林夕落则被罗夫人揪着问了半晌身子确保无事,才允魏青岩带她回
今儿这一番折腾,林夕落也的确觉得累了。
女人有了身孕等同于换了个人一般今儿不过是动了动嘴也觉得浑身疲惫、头脑发胀,在路上她就睡着行至侯府后侧院,魏青岩一直将她抱进了屋中放置床上她都没有醒来。
魏青岩略有担忧,又把乔高升给叫进来诊了脉,待确认无事后才算放下了心。
乔高升忍不住道:
“虽说无事,五爷还要叮嘱五夫人别动怒、动气,卑职说一句不中听的,寻常看五夫人性子爽烈,其实她的身子并不康健。”
魏青岩格外认真,“乔太医能说出这一番话语已不容易,往后还要依仗您多多照应。”
“卑职也就只敢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