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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我怎能帮侄儿刻印章?”林夕落寻个由头连忙起身,凑合到那一群捂嘴偷乐的孩子们中间,拿出雕针绘上图,随即雕刀丝丝刻下。
一块一块的萝卜屑块落下,倒是让几个孩子新奇不已,在一旁连连叫好。
好似只几刀下去,便有一鹰隼绘出,随即便是雕针细绘,栩栩如生,锐姿英武,让魏仲天在一旁格外期待。
孩子们这会儿也不再顾忌规矩,将林夕落围成一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姜氏在一旁也格外震撼,虽早知道这位五弟妹爱好雕艺,也被众府之人斥骂成“匠女”,可如今亲眼见她这番手艺,可绝非普通匠人能比,这番雕艺,实在精湛
魏青羽也是初次瞧看,原本以为魏青岩让林夕落雕个大萝卜是嘲讽他,如今看来,这倒不非是一雅事,时而看向魏青岩目不转睛的瞧她,魏青羽心中连叹,他这辈子,好似初次对一女人如此呵护吧?
未用多大功夫,林夕落这一雕章从字至形全都雕完,拿去送给魏仲天,口中不免道:
“五爷赠你‘智严’二字,我雕一鹰隼赠你,愿早日翱翔天空。”林夕落将印章放入魏仲天之手,魏仲天连忙躬身道谢,“侄儿一定谨遵五叔父、五婶娘教诲,终生不忘”
“莫要终生不忘,不过一大萝卜印章,很快便会烂掉,但望你早日成材,你五婶娘自会再赠你章印,只期望下次不是大萝卜,而是能增进为木料、石材,何时成一璞玉,那才是我所期望的”魏青岩说完,魏青羽不免也知他心意,姜氏拉着魏仲天给魏青岩磕了个头:
“你五叔父今日之言定要铭记在心。”
魏仲天立即跪地,魏青岩也不拦着,林夕落没等说话,便被另外三个孩子围上,叫嚷着要雕好玩的物件。
林夕落也起了童心,挨个的迎合,她就小手不停,特意给春菱雕了几个好玩的小玩偶,春菱笑眯眯的坐了林夕落腿上,这会儿早已没有之前的生疏,就快比娘还亲了。
姜氏在一旁陪着,魏青岩与魏青羽二人则谈起趣闻轶事以及近期侯府的动向。
直至入了夜,魏青羽已走路都打起晃来,才带着姜氏以及一群孩子们离去。
魏仲恒这一日格外兴奋,因乃初次跟随兄弟妹妹们一起玩乐,直至送走魏仲天与魏仲岚时,他的脸上挂满不舍。
待只有魏青岩与林夕落时,他畏惧的看着魏青岩,凑到林夕落一旁,恭敬言道:
“五婶娘,侄儿懂得了,除却大哥之外,侄儿是有兄弟的。”
“他也是你兄弟,只是远近亲疏不同。”林夕落不让他再多说,而是吩咐小黑子,“随少爷回去吧。”
这时他还需好生想一想,平稳中才能有理智,而这一会儿兴致勃勃之时,很可能出现些偏激的想法。
小黑子立即应下,魏仲恒给魏青岩也行了礼,便率先离去。
魏青岩看着她,身上沾满了酒气,本就狭长的双眸如今已快眯成了一条缝隙,若不是仍露出那精锐的目光,林夕落还以为他站着就睡着了,今日他与魏青羽着实没少灌酒,足足六坛子的烈酒已空坛见底。
“回去吧。”林夕落拽着他的手便往回走。
魏青岩站住不动,林夕落转头看他,“这就醉了?”
“我爱你。”
林夕落豁然一惊,“你不是不懂此乃何意?”
“我的确不懂,但我知这不是恨,不是怨,不是哀苦,而是你想让我说出这一句话。”魏青岩面色认真,倒是将她抱起,“所以我爱你。”
林夕落虽有哭笑不得,但对此也有几分喜意,正欲挑他两句,孰料魏青岩却是反问道:
“那你爱我么?”
林夕落闭嘴不说,魏青岩拍她的屁股,“快说。”
“你醉了”
“我没有。”魏青岩将手臂伸出架着她,林夕落身体悬空,就被他这样的举着,四肢悬空不免惊道:
“你干什么?”
“说不说?”魏青岩话语中带有霸道,林夕落涌了恼意,“不说还将我摔在地上不成?”
“那怎么会?”魏青岩说着,双臂朝上抛举,林夕落硬是被他扔了起来,惊嚷尖叫,又被他接住
魏青岩嘴角涌起坏笑,“说不说?”
“讨厌”林夕落二字嚷出,却又被他抛起,接二连三的这般闹,却是将一旁的冬荷给吓坏了
这么扔起接住,若是失手了怎么办?冬荷一张脸刷白,牙齿都跟随着咯咯作响
秋翠在一旁看到,连忙安抚道:
“五爷心中有数的。”
“可……可都快抛上了天了”冬荷初次没有以往那般安静,眼睛都快瞪出来。
秋翠瞧着她,“可你没听见夫人在笑?”
“那是笑?”冬荷竖起耳朵,却听到空中传来银铃一般的笑意,心中苦涩的道:这夫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就这般抛扔了好半晌,林夕落被他接住之时连忙告饶,“不行了,肺子都快炸了,想我死的话你就继续。”
魏青岩把她抱在怀里,手抚着她的胸口为其按摩,口中依旧问道:
“你爱我吗?”
“爱,爱还不行么,要命了……”林夕落呛咳几声,眼睛都开始转圈了,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转头狠咬他一口,魏青岩也不躲,只是抱着她哈哈大笑的往屋中走去。
冬荷安抚的拍拍自己胸口,“可算完事了。”
秋翠在一旁道:
“冬荷姐姐还不知咱们这两位主子,跟着担心也没用的。”
“习惯了。”冬荷说着,便去侧间准备打水,秋翠跟随着帮忙,二人都将物件安置完,随即便离开正房,前脚离开,便听到屋中嬉笑之声响起,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林夕落这一晚做了个很沉重的梦。
梦见她不停的在爬山,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可身上还要背着一个很重的行囊,走的脚都发软,喘着粗气,好似瞬间便能窒息过去,但仍旧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清早,林夕落醒来过后也不睁眼,仔细想一想这个梦,身上依旧觉得沉重,好像依旧背着包裹。
只叫着冬荷:“冬荷,什么时辰了?”
“快近午时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回答,林夕落瞬间瞪眼,孰料身边确是魏青岩正在看着她,而他的这一条大腿正压在她的腰间。
合着昨晚梦见的沉重包裹就是这一条大腿?
林夕落抽抽着嘴,二话不说便离开他的身下,随即转头咬他一口,“讨厌。”
魏青岩莫名其妙,这一早上第一句话就是讨厌?
“你不去长房帮衬着应礼了?”魏青岩见她依旧要睡,不免问出话语。
林夕落瞬间从床上蹦起来,“忘了”
魏青岩见她惊慌之色,调笑着道:“三嫂已经去了,在帮你应承着。”
林夕落一颗心放下,正欲还两句嘴,孰料又被他压制在身下,“快下去,没力气了……”
“何时生出儿子何时放过你,不然不行”魏青岩话语中带股子怨气,显然还没忘记昨日魏青羽的显摆。
“我又不是母猪”
林夕落正在叫嚷之余,门外则有人大声回禀:
“回五爷、五夫人,齐献王到”
他居然来了……
第二百章挑拨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章挑拨
明日便是魏青石大殡之日,齐献王今日来此恐怕另有目的。
魏青岩这些时日也就今天没进宫,齐献王便跑了来,这事儿想必魏青岩心中定会明白。
林夕落这般思忖,目光不由得朝魏青岩投去……
魏青岩已经从她的身上翻了下去,朝向门口道:
“侯爷可在?让其应酬便罢,还有仲良,我在用午饭,饿。”
这般说辞,让林夕落惊诧的险些咬了舌头,让魏仲良去应酬?这是故意难为他,谁不知齐献王来此,就是奔着魏青岩所来。
门外的侍卫前去回禀,脚步簇簇离去之声格外急迫。
林夕落起了身,冬荷即刻进来端水侍奉她洗漱,林夕落净了脸,随即让秋翠取来了衣裳:
“恐怕稍后齐献王会来寻五爷,还是提前装扮好,免得过后慌乱。”
魏青岩在一旁看着,只随意用一布条束发,不似林夕落最早见他,还有银针发簪别上……
“怎么不挽起了?”林夕落一边梳着头发,不妨问着他。
“唯一一簪别于你的发髻之上,我自不会再用它物。”魏青岩说到此,不免走向她的妆奁台子,举起那根被林夕落重新镂空雕过的银针木簪,又伸手别在她的发髻之上。
林夕落心起调侃,起身恭敬行礼,“谢宾者……”
重复及笄之礼上惊悚一幕,二人嘴角都露出笑意,魏青岩捏了她的小脸,“那时我便喜欢你。”
林夕落瞪眼,“我那时可怕你,险些被你驾马踩死。”
“你不怕,”魏青岩轻抚着她发髻上的木条银针簪,“你眼中带有倔强与不忿,别想瞒我。”
林夕落吐了吐舌头,“既是被你猜中了,我来为你束发。”
让魏青岩坐下,林夕落在一旁举起桃木梳子一点一点的轻顺,梳了半晌,将她的发簪又从发髻上取下,取出雕刀,从上之下分切一半,别在头上,“我一半。”
挽起他的头发,别上另外一半发簪,“也分给你一半。”
魏青岩抬手摸住她的小手,拽起坐在腿上,“你是我的。”
“咳咳……”
门外几声轻咳声响,格外的不合时宜,刺耳,锐气极盛,林夕落一震,这声音怎么好似齐献王?
魏青岩朝外嚷道:
“魏海,宫里有公公来了,怎么不早回禀一声,是何事?”
“魏崽子,你放屁你才是个公公”齐献王也不忍着声音,话语没说几句就已迈步进门,可进了正堂,内间他自是不能走,但瞧这屋中桌上空空荡荡,他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饿了?饭菜呢?”
“得知王爷来到,这饭菜不敢入口,全都是苦黄连味儿,咽不下。”魏青岩就在内间稳稳的坐着,整理好衣襟,才起身往外走,林夕落跟随其后,刚出了内间,就看到齐献王站在正堂当中指着魏青岩斥骂:
“本王好心好意的来吊丧,你却不肯见?把老子的腿伤了,就想躲起来?没门”
“你想怎样?”魏青岩径自寻了位子坐下,林夕落象征性的为齐献王行了礼,随即吩咐冬荷等人上茶。
“王爷用茶。”
“这茶能喝么?”齐献王直言怀疑,可却也抿了一口,冷哼几句,又看了一眼林夕落,“明们侯府出大殡,可用本王帮衬一二啊?”
魏青岩看着他,“这事儿轮不上来寻我卖好,不领情,怎么不去寻侯爷和大房那位遗子?”
“老子寻他作甚?一个小毛崽子。”齐献王哀叹一声,随即道:
“不过本王正欲与你说一事,这事儿你必须领情。”
“不领情。”魏青岩摆手,“你也别说。”
齐献王冷哼道:“这事儿可与你们这位五夫人有关”
林夕落瞪眼,怎么能联络到她的身上?这能是何事?
魏青岩也眉蹙很紧,沉了半晌才问道:“可是与林府有关?”
齐献王也不卖关子,当即言道:
“自当与林府有关,明日宣阳侯府出大殡,已有几位重臣欲在明日上朝时上书奏请皇上下诏传世子位于那小崽子,但林老太爷不认同,与大学士争吵几句,不欢而散,明日众人上书,他自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这事儿告知了你,你可否领情?”
“这与我何干?”魏青岩虽面色不羁,但心中已是沉重些许。
林夕落听了齐献王之言,心底也即刻开始盘算。
上书传世子位于魏仲良,这件事情随人所想便与魏青岩脱不开干系。
一来他乃宣阳侯之子,二来却是最受皇宠之人,而最重要的乃是当初这份战功是魏青岩所立,只是他拱手让给魏青石而已。
若上书奏请传世子位给魏仲良,会否是消了魏青岩的战功,而都聚给魏仲良一人?
自家祖父那般做,无非是乐意宣阳侯府的世子位落于魏青岩身上,终归沾了一份亲,他这般做,无论成功与否,魏青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