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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都记得……看起来元歌你很关注我呢!难不成在温府笀宴,你就喜欢我了?”
“自作多情!”裴元歌白了他一眼。
还好意思说,从前的时候,仗着自个是九皇子,仗着脸皮厚,总是欺负她!
“那元歌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宇泓墨却对这个话题上了瘾,追问道,“快说快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九殿下,九皇子妃,邀月同居到了。”
裴元歌趁机溜下马车,免得再被宇泓墨这个没脸没皮的纠缠。然而,看着眼前的邀月同居一条街,她倒是真的有些怔住了。眼前立着一座高高的石牌匾,写着“邀月同居”四个字,往后整整一条街,道路两旁都是店铺,看招牌似乎都是丝线和刺绣一类的场所,似乎将整个京城的丝线铺子和绣庄都集中在此处。而且,这地方裴元歌并不陌生,这是简宁斋原本所在的地方,因为五殿下宇泓哲所支持的广致斋想要将整条街买下来,整修成京城的丝线刺绣铺子集中地,为此,简宁斋还和广致斋斗法了好一阵。
现在,又是谁有这样的手笔和远见,竟然真的将这里变成了丝线和刺绣一条街的?
------题外话------
对不起啊,因为蝴蝶这里天气骤冷骤热,结果蝴蝶得了重感冒,一直发烧,所以前两天没法更新,今天刚好些,恢复更新,接下来会努力将前几天的更新补上,谢谢亲们这段时间的支持和鼓励~o(∩_∩)o~
☆、第264章
“这邀月同居,是谁置办起来的?”裴元歌忍不住问道。
宇泓墨也曾经听元歌说过广致斋以前对付简宁斋的目的,正是眼前这繁盛奢华的邀月同居,而能够看到这点,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宇泓墨也想到了颜昭白,沉思了会儿,摇头道:“不知道,把广致斋挤垮后,我就没有再注意这里,尤其这三年我不经常在京城,就更加不知道了。怎么?元歌,要不要我去查一查?”他倒是记得,元歌当初和颜明月似乎也很投契。
裴元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暂时不要查吧!”
颜昭白原本依附于宇泓哲,但这件事似乎颇为机密,因此宇泓哲和叶氏的覆灭也未曾牵连到颜昭白身上。不过,在叶氏叛乱后,景轩商行和庆元商行也随之慢慢倒闭,原本由颜昭白经手的棋鉴轩和临江仙等地,也随之全部易主,不留一丝线索,消失得干净彻底。
三年来,裴元歌也不曾再得到关于颜昭白和颜明月的丝毫消息。
眼下看到这邀月同居,裴元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颜昭白,虽然她也挂念明月的身体,不过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机会。颜昭白曾经说过,明月身体不好,需要用名贵药材调养身体,花销极大,因此他才经营起那滔天的富贵。以颜昭白的才能,以明月的身体,虽然说庆元商行和景轩商行相继消失,但想必颜昭白如今还是有着令人艳羡的财富,而这种东西,最容易引起权贵的垂涎,争夺霸占。
泓墨和宇泓烨对立,宇泓烨本就对泓墨的举止格外注意。
如果说泓墨真的派人去查,而邀月同居的幕后主人真是颜昭白,说不定会因为泓墨的举动被宇泓烨发现,再因为那滔天的财富引起祸端,反而会因此害了明月和颜昭白,还不如暂且按捺,等到扳倒了柳贵妃和宇泓烨之后,再思虑着寻找明月的事情吧!
宇泓墨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那进去看看吧!”
——我是有人又起坏心思的分界线——
长春宫里,浮烟袅袅,寂静得近乎压抑。
锦罗帷帐内,柳贵妃虚弱地靠在泥金绣蟒纹的迎枕上,鬓发披散开来,脸色苍白。她不喜欢太富丽的颜色,因此寝殿的装饰多以青蓝二色为多,绣以金线,显得既淡雅又恢弘。但如今,被这青蓝冷色映衬着她乌黑的发,苍白的脸,半死血色也没有的嘴唇,更显得她气色颓败,神情悲凉,再看不出往日掌宫贵妃的威扬赫赫,显得颇为凄凉。
昨天她昏厥后的事情,周嬷嬷早已经告诉了她。
面对她的昏厥,皇帝丝毫未假以辞色,反而当场宣布授予郑修容协理六宫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柳贵妃比谁都清楚。
原本她虽然只是贵妃,不曾封后,但权势,恩宠,皇子,她样样都占全了,虽然说莫昭仪,郑修容她们崛起很快,但没有背景,也没有子嗣,更没有权柄,根本无法和她抗衡,她柳尘香是后宫毋庸置疑的第一人,地位稳固,无人能够动摇。但昨天,她病重昏厥,皇帝却连太医都未宣,反而当众抬举了郑修容,这一落一涨之间,却是将她后宫一人独大的局面彻底打破,再不复从前的稳若泰山。
而且昨天芍药花宴的事情,不慈这个罪名已经稳稳地套在了她的头上。
权柄被削,名誉毁损,这些倒也罢了,最可怕的是,皇帝的疑心!从烨儿那里知道永德王府的事情,柳贵妃当然清楚,昨天的局面会让皇帝想到什么,而她所扮演的角色,正是灭永德王府,害死景芫,让皇帝恨之入骨的太后……这种心理投影,对宇泓墨来说极为有利,对她却是极为有害。
数十年的谨慎和权谋,竟然在昨天的芍药宴上毁于一旦!
“该死的裴元歌,该死的青黛,故意布了这样的局引本宫入彀,又当众惺惺作态,表现得他们有多孝敬,多无奈,而本宫又有多跋扈,多狠毒,多不慈!实在是可恶!”思及种种利害关系,柳贵妃忍不住再度心生愤懑,咬牙切齿地道。
“母妃未免太轻看她了,她身边的丫鬟,怎么会轻易背叛她?”宇泓烨淡淡地道,“何况以她的戒心和机敏,又怎么可能被一个丫鬟得逞?前天事情传过来时,母妃就应该再谨慎些,未免太轻信暮雪那个宫女了!她是什么人?要是就这样被暮雪给算计了,那就不配儿臣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
虽然未曾直呼其名,但这个“她”是谁,却再明显不过。
这时候听到这种话,就算明知道烨儿对裴元歌未曾死心,但柳贵妃也难免觉得刺耳,忍不住怒道:“既如此,你前些日子怎么不曾告诉我?如今又来说风凉话?”、
眼见着她已经病重至此,又被削了权柄,又引起了皇帝的疑心,正是艰难之时,烨儿居然还只顾着称赞裴元歌机敏?裴元歌那狐媚究竟对烨儿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这般死心塌地?
“母妃做这事前,可没有事先告知儿臣!”宇泓烨有些恼怒地道。
他当然会觉得恼怒,原本柳贵妃是宇泓墨的养母,裴元歌每天晨昏定省是必须要来的,他接着探望母妃的名义,也还能够光明正大地见裴元歌,或许就能够逮到机会;而李纤柔虽然在裴元歌面前暴露,但在外人眼里,她和裴元歌仍然是情同姐妹,李纤柔若是当众邀请裴元歌到德昭宫,裴元歌一次两次可以推脱,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人非议,这样一来他也还有机会……但现在,柳贵妃和宇泓墨差不多可以说是决裂,李纤柔又在芍药宴上落井下石,往后就算裴元歌不再来给柳贵妃请安,不理会李纤柔,有芍药宴上的事情做备注,别人也只会同情裴元歌,不会说别的。
一场芍药宴,一下子废掉了柳贵妃和李纤柔两条线,他如何能够不恼怒?
柳贵妃这时候哪里能够听得进去他的冷言冷语?忍不住怒道:“那你指使李纤柔做哪些糊涂事的时候,可曾告知我?烨儿,我是你的亲娘,如今我这般处境,卧病在床,你就这样对我?”都是该死的李家,若不是他们抢走了烨儿,让她和烨儿失散十七年,烨儿对她焉能如此冷淡?
看着柳贵妃伤痛的眼神,宇泓烨心头微微一软,伸手为她掖了掖薄被的被角,缓和了声音道:“算了!母妃,事情已成定局,再思量也没有用,倒是应该要合计合计,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如今父皇对母妃已经生了疑心,在这时候,无论是辩解还是反诬宇泓墨,都不合时宜,只会加重父皇的疑心,以儿臣之见,母妃最好还是休养一段时日,正好养养身体。无论如何,有儿臣在,有柳氏在,母妃不会就此倒下!”
这话听着还像样子,柳贵妃心头的抑郁顿时消散了许多。
“烨儿你话是没有错,不过……”柳贵妃顿了顿,烨儿的意思是让她继续称病,等到此事淡化后再徐徐图之,但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她要将权柄放手给郑修容,历经千辛万苦,她才走到如今的地步,如何能够甘心?“难道就要这样便宜了郑修容不成?”
“母妃又急糊涂了,就算母妃放权给郑修容又如何?”
宇泓烨侃侃而谈,面色冷凝:“郑修容不是是户部给事中之女,从六品的官员,而郑家也是小门小户出身,就算是正经大门大户的府务,她也未必能够办得好,何况是未经磨练,骤然便接了协理六宫之权,处理宫务,只怕要手忙脚乱。何况,她接了协理六宫之权,定然会繁忙,在父皇处的恩宠未必能够如从前,若她再花心思在固宠上,这宫务就更难处理好。到时候在父皇跟前失了宠,若再在宫务上出了漏子,难道父皇还会庇护她吗?”
这番话说得柳贵妃心底慰藉而又欣然。
“烨儿,你说得对,郑修容虽然得宠,但在才干上不过寻常,心性也未必就高洁,处理宫务……哼,与其本宫想方设法要拦阻她协理六宫,不如让她掌权,然后自个出差错更好!”柳贵妃点点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却仍然有些疑虑,“不过,就算没有郑修容,也会有别的人。”
“母妃,如果郑修容掌宫出了差错,那就正好凸显母妃掌宫时的严明有序,到时候母妃趁机收回掌宫之权,名真言顺,既有了面子,也有了里子,连父皇也不能够阻拦。毕竟,母妃才是宫中份位最尊贵的人,理所当然应该由您来掌宫,父皇也不能够无视这点,否则他就不会只给郑修容协理六宫之权!”宇泓烨淡淡一笑,咬重了“协理”二字的音。
“但是芍药花宴上的事情,皇上心里……”柳贵妃终究有些心怯。
“母妃您太过谨慎了!”宇泓烨不以为然,“就算芍药花宴上的事情坐实了又如何?大户人家,婆媳不和再寻常不过,但何曾听说过,因为婆媳不和便要休弃主母的?这不过是私事,最多众人传扬几日也就罢了。母妃您不是新入宫无根无基的嫔妃,生死荣辱只在父皇一念之间,您现在是贵妃,宫中最尊贵的女子,儿臣是七皇子,还有声势赫赫的柳氏可以依靠,就算父皇对您不如从前宠信,您也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势力撑起一片天来。只要您行事有据,依足了礼仪规矩,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够平白无故地降罪于你!”
柳贵妃仍然心有戚戚:“他毕竟是皇帝,而我是贵妃……叶氏和太后当年何尝不是声威赫赫,但最后不也落得诛九族的下场?”
“叶氏是自寻死路,它若不自乱阵脚,太后和皇后自相残杀,后来又谋逆,就算是父皇也不能轻易动了他,而且宇泓哲也太不成器!”宇泓烨将手放在柳贵妃的手上,虽然是安慰,却也带着一丝自傲,“但是,儿臣不是宇泓哲那样的蠢蛋,母妃也不会像太后那般昏聩,居然会想要谋逆,白白授人以柄!所以,母妃不必担忧,尽管放宽心暂时不要理会后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