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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看沈腾文动也不动的样子,开始还有些害羞,后面胆子便放大了些,索性半趴在了他身上,仔细观察他:
“哼居然比我皮肤还要白,真不像是一个男人。”她将自己的手拿到沈腾文脸颊边去比对,在发现自己的手比他脸黑了许多之后,又有些恼羞成怒的去拧他脸,她沉浸在自己的动作中,没有意识到沈腾文的睫毛开始抖了起来。
本来落水的地方又不深,沈腾文一开始虽然喝了些水昏厥过去,但因为被救得快起来,再加上段桂兰带他走动间他肚子里的水因为被她带动的姿势吐了些出来,其实在巷子中时他就有些清醒了,只是觉得两人这样的情况太过尴尬,不敢睁开眼睛,没想到段桂兰竟然会摸他脸不说,还这样贴近他。
沈腾文活到十八岁,除了去风月场所之外,从没与良家姑娘这样说过话,也没有这样亲近过。少女柔软的肌肤与吐气如兰吹拂在他脸颊上,让他心头痒痒的,他强忍了心里的悸动不敢出声,就怕将段桂兰吓到了,两人到时都会觉得尴尬。
没想到段桂兰竟然会说他皮肤比她白,不像是个男人。沈腾文一时间觉得既是好气,又是有些好笑,紧抿了嘴唇,仍闭着眼睛。
“从小到大,娘什么都是偏心姐姐的,姐姐比我长得好看,比我白,比我听话,娘都最喜欢她。上回看我被姐姐打,也不帮帮我,这次姐姐又有了你这样一个夫婿,还说让我往后要讨好姐姐。”沈腾文开始装昏迷,本来只是为了避免醒过来之后两人都不好意思,没想到段桂兰摸了他一阵,竟然开始说起了内心话,她说她从小有个优秀的姐姐,是多么的痛苦,她说她的母亲刘氏偏心,给姐姐挑选优秀夫君,却说她往后可能嫁不掉,沈腾文原本还觉得段桂兰性格这样胡闹确实有些不太像话,可听到了少女此时内心的独白,倒是有些同情起她来了。
想起那段大娘子还未跟自己定下婚约,便已经派人监视跟踪自己,本来他就觉得百合十七还嫁不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在画坊上时听到段桂兰承认她跟踪自己是被百合指使,便已经认定了百合心思恶毒了,此时又听段桂兰说起心事,更觉得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小丫头行事虽然莽撞,可性子却是天真无邪,她姐姐利用她来做这样的恶毒事儿,她却傻呼呼的为了姐妹情而答应了。
那画春坊是个什么样的龌龊地方,难道那段大娘子不晓得吗正经姑娘家谁会去那里如果事情一暴光,段桂兰一辈子名声都毁了,这段大娘子果然心思恶毒,这小丫头也实在是太傻了。可恨的是那刘氏,明明两个女儿,却偏偏把心如蛇蝎的大女儿当宝,这样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娘子却不知道珍惜,大女儿这样胡闹,她也纵着不管管,实在太可恶了。
初时沈腾文心中还没想到这一些,这会儿听段桂兰说着家里的往事,对于段桂兰却越发怜惜了。他甚至开始觉得段桂兰那行事张扬的表面之下,掩饰着一颗纯真质朴的心,她的外表也许可能没有段大娘子好看,可是红米分骷髅,他不是重皮相的人,这样的心,远比段大娘子那徒有皮囊的外表要美得多了。他强忍住想要将这小姑娘抱进怀里哄哄的冲动,男人有时候一旦对于一个姑娘开始生出怜惜之心,那便是爱上的开端了,段桂兰却不知道这些,她平日没什么知心朋友,同龄的女孩子都把她当成异类一般,不与她玩耍。
家里刘氏只知道让她乖一些,不要外出惹祸,大自己三岁的姐姐百合更不要说了,两姐妹如今感情那样生疏,她没有地方可以诉说的,此时觉得沈腾文还昏迷着,便一个劲儿的跟他说了,说出来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只感觉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光了,将沈腾文当成了一个心情垃圾桶吐槽完,才直起身来:
“好了,这下子心里舒服多了,平时也不知道跟谁说。”她这话音一落,沈腾文心里不免更加怜惜,他强忍着想醒过来安慰她的冲动,又听段桂兰伸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嘻嘻,不过你告诉了也不怕,反正没有人知道。好了,你这个姐夫,我认可了以后可要多帮我的忙,我姐姐欺负我时,你可要替我打她还有以后我的婚事,你也要帮我做主,快点考上举人,当个官儿呢。”她嘻嘻哈哈的说完,沈腾文心里只觉得她开朗又活泼,对她印象不免更好,下一刻段桂兰又嘀咕:“算了,我娘都说我不一定嫁得出去,反正如果嫁不出去,你以后发了财,你是我姐夫,也要养我的。”
第1077章 争求如意郎君(十五)
她说完,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两人身上还穿着湿衣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将沈腾文拖了起来,沈腾文靠在她身上,只觉得这个娇小的身影是如此惹人怜,这会儿她还没有想过要将自己丢下,足以证明她心中是多么的善良,他看段桂兰拖着他十分吃力的样子,此时哪里还忍心再让她背负自己,咳了两声,假装悠悠醒过来的样子,就见段桂兰像是触电一般,一把将他推开了。
沈腾文‘嘭’的一声被推倒在地,摔得头晕眼花。
若是在画坊上她这样干,沈腾文恐怕要恼羞成怒了,可此时心中觉得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之后,看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不顺眼了,反倒对她印象好了许多,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段桂兰一眼,长舒一口气。
“你,你,你,你你你……”段桂兰指着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好半晌之后才跺脚:“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想起自己之前对着昏迷的他说过的那番独白,此时心中又羞,又不怎么的,有种好像女儿家的隐私被他知道的甜,一股红晕从她微黑的脸颊浮起,她目光仿佛都要滴出春水来:“你醒了怎么不说?”
看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好像一只被惹怒了亮出爪牙来的奶猫一般,沈腾文有些好笑,但也体贴的不去将她揭穿:
“我,才醒过来的,姑娘你……”
听到他才醒过来,段桂兰心头不知怎么的,虽然是松了口气,可莫名的又感觉有些失落,她鼓起脸颊。好半晌之后才道:“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天冷了,你要中了风寒死掉,可不关我的事了。”
“姑娘教训得是。”段桂兰说话的语气本来不怎么好听,若是换了别人,听到她说‘死不死’的,估计会认为晦气早翻脸了。哪怕就是刘氏听到她这样说。也会教训她几句。没想到这个男人倒是脾气好,不止不生气,反倒温文尔雅的说她教训得是。段桂兰心中有些微甜,可又想到这是刘氏给百合定下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心头便一下子泄了气。那张小脸都垮下了。
从小到大在别人眼中她都样样不如百合,如今这样一个男人。有学识,又有前途,脾气还不差,刘氏竟然也只说给百合不说给自己。段桂兰开始是来找沈腾文茬的。原本发现他去妓院时,段桂兰还感觉到有些幸灾乐祸的,可现在发现沈腾文脾气温和。长相好之后,这样一个男人是百合的。她又有些嫉妒了。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了心头的酸涩,转身便跑。沈腾文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她一跑又去追,连忙赔礼道歉的,又是哄又是说,段桂兰越看他这样,越是心中厌烦,‘哇’的一声哭着就跑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便惹得她哭哭啼啼的,沈腾文心中也感到有些焦急,想要再去追时,段桂兰已经跑得影儿都不见了。
而此时另一头百合在将画春坊毁去之后,很快几个起落间,便回到了段家的院子。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衣裳又整理了头发,将换下的那件衣裳用内力撕碎,拿进灶房中烧掉处理完出来时,刘氏阴沉着脸坐在柜台里,虽然不想跟这个大女儿说话,可是此时却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的伸手拍了一下柜台,将手边的木尺都举了起来,厉声喝道:
“你还知道出来?你跑哪儿去了?”
百合离开大概有两刻多钟了,这样久的时间里,段氏铺子来了几个客人,可刘氏腿脚不良于行,却根本招呼不得,因此这半天,生意一单没做,刘氏心中窝了把火,此时看到百合回来,便朝她发泄了出来:“一个二个的都拿这里当客栈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给我滚过来,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她怒气冲冲的骂骂咧咧,仿佛要将这些天来心中鳖着的气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一般,百合有些好笑的盯着她看,刘氏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十二三岁,顺从温婉,只有任她打骂的那个原主?还想要打自己。之前她倒是想过要跟刘氏修复母女感情,可是在刘氏一再偏心之后,百合已经没有了这个打算,她又不是原主,刘氏气也好,欢喜也罢,都与她无关,她试过想要替原主得到母爱,以增加完成任务的圆满度,可是刘氏仍是那样的偏心,她也没有办法。
“娘气什么?我不过是肚子疼,回后房里上个茅房罢了,人都有三急,难道桂兰一天到晚四处往外跑可以,我连去个茅厕娘都要打骂了?”百合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委屈之色,刘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若百合当真是去上厕所的,自已这火确实也发得太莫名其妙了,不过她向来在大女儿面前凶悍惯了,此时要她低头,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因此哼了一声:
“去个茅厕,要这样长时间?懒牛懒马,屎尿多!一天没见你做多少事儿,光知道吃吃喝喝,上厕所也要上这样久时间了。”百合听她骂个不停,心中不耐烦,眉头也拧了拧:“娘这话还是说给桂兰听吧,若论懒,谁有她懒?她一天到晚啥事儿不做,吃的可比我多多了。”百合一句话将刘氏堵了回去,气得刘氏浑身哆嗦,可对百合这样的话却偏偏又说出半点儿反驳的字。
见百合堵完了自己,迳自转头往另一走坐去,刘氏只觉得心口儿梗着疼,早气得头晕眼花。
段氏布庄里母女两人相对无言,而另一头画春坊中姐儿们与妓女等人却相继被救了起来,这会儿妓女气得可不轻,一辆画坊造价可不便宜,如今却被那姓段的丫头片子给毁了,虽说那穿着破衣裳的人不知道是谁,可他跟姓段的死丫头可是一伙的。这会儿妓女认准了人,自然要将一切损失全算在段桂兰身上。
等到将所有人都救了起来,众人还来不及压惊,妓女便朝段氏布庄这边气冲冲的领人来寻事了。
刘氏还不知道段桂兰惹了大祸,她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也不知怎么的,刘氏今日就觉得心烦意乱气息不宁。以往段桂兰惹了祸事儿时。她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从来没有一回像今日这般的严重过。刘氏虽然还在生百合的气,可这会儿心头实在慌得厉害。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张嘴便问:
“你知道桂兰去哪儿了不?”她觉得好像不对劲儿,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此时额头冷汗一股一股的往下淌,却偏偏又什么事儿也说不出来。
百合听刘氏这样一问。看刘氏脸色有些不太对头,眉头皱了皱:“桂兰性格娘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总爱往外跑的,娘都管她不住。我跟她之间关系一向生疏,她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她去哪儿了?”
她这样一说,刘氏也明白确实是这个理。可这会儿她心里慌得很,因此有气无力的一挥手: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