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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买的绣花线,放在车上的抽屉里了,大概是刚才忘了拿下来,我去给你取。”
山杏倒是勤快,迈着小短腿,一会就跑到车边了,秀娘怕她爬不上去,就跟了出来,正巧看到关伯把她抱上车,才算是松了口气,
“你看,秀娘,在这里。”
山杏掀了车帘子出来,一只手拢在胸前,一大捧的绣线,色彩纷呈,艳丽非常,在刚过午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怎么是丝线啊,这得多贵?再说你刚刚买回来的可都是些棉布,用这个绣花儿不太合适吧。”
嘴里说着太贵了,秀娘却是接过了绣线,爱不释手,
“怎么会不合适,虽然是棉布的料子,可是用丝线绣出花儿来,那才晃人眼睛呢,洗衣服的时候也不会掉颜色,如果用布线绣花,几天就不会亮丽了。”
也对,布线很轻易的就会脱色,显得旧旧的,确实不好看,
“好,就听我们山杏的,这回看我给山杏做几件漂亮的衣裳。”
秀娘一脸喜滋滋的,布线不止是不好看,也看不出手艺,如果换成了丝线,秀娘敢保证,她绣出来的花样子,会很好看的,
“还有鞋子。”
山杏一边往外跑一边嘱咐着,就怕秀娘忘了给她做鞋子。
“知道了,还有鞋子。”
秀娘连头都没抬,满心欢喜地捧着绣线就进了自己的屋子,进了屋才想起,库房的钥匙没给山杏,
“山杏,库房的钥匙给你。”
秀娘追出了门外,看到山杏已经跑到关伯的门房门口了。
“你拿着吧,秀娘,库房里的东西,你用到的比我多。”
山杏回头冲着秀娘喊了一句,就急忙地钻进关伯的屋子里去了,这边秀娘还傻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刚刚可是往库房里搬了不少东西呢,山杏竟然就这么把钥匙搁在了自己手里,秀娘暗暗地想着,自己回去就做个账册子出来,把库房里的东西清点好,不能毁了山杏对自己的信任。
“关伯,关伯,我们去开地吧,快点快点。”
进了关伯的门房,山杏就扯着关伯,让他跟着自己去开菜地,结果就看到上午买回来的菜秧子,都堆在屋角的地上,
“关伯,你怎么没用小槽子把它们养起来呀,这样它们会死的。”
关伯倒是愣了,难道不是开了地直接种下去吗?
“你真的不会种地?”
山杏指着屋角的菜苗,看到关伯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是相信了,这位看着很像农民的伯伯,是真的不是农民,
“噢,没关系的,我会就行了。”
山杏很是自信地拍了拍手,然后就指挥关伯去钉个大木槽子,在里面填上土,并用水浇湿了,留着备用。
“关伯,现在我们来挑拣一直菜苗,有蔫的、黄的、不中用的,我们就把它们拣出来扔掉,不然种下去也是白废力气。”
山杏靠着记忆里还存留着的那点儿记忆,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在上学前,帮姥姥家种地的情形,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种子和菜苗都要事先挑拣好,秧苗要先在槽子里培育一下,其实那是自己发的菜秧,山杏却以为是姥姥家买回来的,不过错有错着,这养好了再种,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终于把秧苗都种了下去,因为土里已经浇了不少的水了,山杏就没再浇水,
“现在把它们放在这里养两天,如果它们好好的,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可以移种到外面地里去了,我们现在去翻地吧。”
关伯也被山杏勾起了兴致,看到那满满一大木槽子的秧苗,心里也是很有成就感的,这时候就找了两把锄头出来,一把大的一把小的,跟着山杏出了庄子。
“就在这里开地吧,离家好近的。”
两个人走到了庄子东面,山杏觉得,东面应该比西面能更好的接受阳光,
“行,山杏说在哪里开,我们就在哪里开。”
两个人就在地里忙活开了,那长着的一片杂草,很是不好处理,用锄头根本不好用,用手薅又太伤手,两人都有些颓丧。
“你们竟然在这里,害得我好找,以为你们两个去哪儿了呢。”
两个人正大眼望小眼的发着愣呢,秀娘就找过来了,
“干什么呢这是。”
看到两人手里拿着的锄头,秀娘也反应过来了,
“这是要开地,你们两个?拿着锄头这是要锄草?”
两人被秀娘问得一句也答不上来,山杏皱着小鼻子,一脸的失望。
“这么高的草,用锄头不管用,得先拿镰刀把它们割下来,在地的旁边挖个坑,把草扔到里面,庄子里还有马粪,一起扔到坑里沤肥……”
☆、第三十一章 总有一天
第三十一章 总有一天
“……草只剩下草根了,再拿锄头把草根锄出来,草根也搂到一起,扔到沤肥坑里,然后把地浇一遍水,再锄上一次,才能下种子。”
秀娘一边给两人讲解,一边用手比划着,山杏一脸倾慕地看着她。
“秀娘,你真是太棒了,竟然连种地也会。”
山杏把小锄头扔在一边,冲过去抱住秀娘,
“还说呢,锄头再小,也不是你能拿得动的。”
秀娘把山杏的小手拿在手里,果然,已经有些磨破了,
“疼不疼?”
被秀娘这么一说,山杏才感觉出疼来,刚才光顾着开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疼!”
山杏举着小手,眼里含着眼泪,
“瞧着这小脸也晒红了,你说你要出来开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这简直是瞎胡闹,老关你也是的,就这么由着山杏胡来。”
关伯就红了脸,揉了揉鼻子,讪讪地道,
“我也不知道种地会这么难啊,我又没种过地。”
“行了,行了,今天先别干了,都回家歇着,我给山杏手上抹点药,不然明天更疼,再做几个帽子,我们戴着帽子干活,就不会晒伤脸了,你们打算开多大块出来?”
秀娘只当山杏是闹着玩儿的,反正几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她玩吧,
“秀娘,我们买了土豆、白菜、萝卜的种子,又买了辣椒和茄子的秧苗,你看我们得开多大块儿地?”
山杏扳着手指头在数着,却没有看到秀娘越来越黑的脸,
“还没少买呢,这是要来真的?你们两个干得动吗?”
山杏这时候才看到秀娘的脸色,她只好拿出百试百灵的一招——撒娇,
“秀娘,不是还有你呢嘛,不用你干,你光指导我们就行,我和关伯也不用干得多快,慢慢干,有时间的,再说,我也就是想让咱们吃菜方便点儿,秀娘,到了做饭的时候,你就到这地里来摘点新鲜菜,多好,又方便又新鲜。”
秀娘轻啐了一口,却也被山杏缠得没辙,
“好了,好了,今天先回去,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再来开地。”
扯了山杏的手,领着她往庄子里走,
“老关,庄子里有镰刀吗?”
“有,有,有,庄子上的农具倒是都有,是原来庄子的主人留下来的,就是时间长没用,有些锈了,我一会儿就都给磨出来。”
因为自己不会种地,正不好意思的关伯,赶紧给自己揽下了这活,秀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牵着山杏进了庄子。
几个人虽然都不太会种地,但好在有个常识稍微丰富的秀娘在,这地费了几天的功夫,倒是也开了出来,菜也种了下去,只是都累得够呛,特别是关伯,自己一个人挖了个沤肥的坑,累得不轻,多亏秀娘在吃食上做得丰富点儿,这几日都没断了肉,体力还勉强跟得上,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半途而废呢,当埋下了最后一颗种子,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劳动成果,那心里的自豪不是一星半点。
日子平淡得如清涓的溪流,无风无波,却又轻缓明快,山杏的菜地已经可以摘些新鲜的小菜下来了,这两个月当中,山杏又去了集市上几次,她身上穿的衣裙,几乎成了集市上的一道风景,每次她去镇上,都会有不少的妇人小姐停下来问,这衣裳上的绣花是哪儿来的,是谁的手艺,如果给自家的女儿也绣一身的话,会需要多少手工?秀娘在山杏心中的地位,也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位置。
“秀娘,你的绣功真是没话说,谁见了都要问一句的。”
从集市上回来,山杏就一头钻进了秀娘的屋子,向她讲述着镇上的见闻,也顺便夸一夸她的手艺,
“真的有这么多人喜欢?”
秀娘觉得山杏这是夸张了,她绣了好多年了,从来没人这么夸过她的。
“是真的,秀娘,我没骗你,今天去买绣线,就连绣品铺子的管事也问了我呢,还问我愿不愿意往他们那里送绣品,我想着绣东西太累眼睛了,就没答应他们,反正咱们家现在也不愁吃喝,没必要把你弄得那么累。”
一听到自己绣的东西可以换钱,秀娘心里就起了心思,但又听到山杏心疼自己,她就更有了想要多帮帮山杏的想法了。
“山杏,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如果能赚到钱,我们不妨试试,大不了少做一些就是了,就当赚些零花钱。”
秀娘的话山杏不赞同,
“秀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但是每天低着头绣帕子,只为了挣那么几个工钱,不划算的,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有月例银子呢,不急。”
山杏这边不急,秀娘可是急了,
“山杏,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是有月例银子,一年之后呢,如果侯府真的不想再管我们了,难道我们还能再伸手去管侯府要银子,我想依你的性格,是绝对做不来的。”
虽然跟山杏相处的时间不长,可秀娘还是看得出山杏的脾气性子的。
别看她年纪小,却不是个任人作践的性子,不然她也不会在庄子旁边开了块菜地出来,这是为了打持久战做准备的,那这银钱上,就不能不想得多一些了,自己能如果能帮得上她,也能让她少操些心,毕竟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呢,肩膀上又能扛得了多沉的东西,就算她再执着,再坚强,身子也是单薄的,在自己有能力帮她分担的时候,秀娘就想要多做一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侯府那边,也有可能以后不给我们拿银子了,毕竟这山庄的地契和你们的身契都已经归了我了,让我们自给自足,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每天绣那些花样子换钱,真要是把你累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看到秀娘想张嘴分辨,山杏就抢先阻止了她。
“秀娘,你别急,这挣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容我再想想,得想出个既轻省又挣钱的办法才行。”
山杏挠了挠小脑袋,
“我想着,咱们再怎么样,也是依附着侯府的,侯府一日不给我休书或者和离书,我就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哪怕是他们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在这里,我也抛不开这个身份的,何必让人凭白地抓了把柄。”
“我们卖绣品虽然是自食其力,但如果让外人知晓,通报了侯府,那就是我们的错处了,是给侯府丢了大大的脸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可不会说,他们把我们忘记在这里了,我们是为了自己的温饱在拼命,只会说我们污了侯府的名头,给侯府抹了黑,让外人以为侯府虐待了下人,甚至是虐待了世子正妻,我们的罪过可就大过天了,根本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