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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秋家大嫂的哭哭啼啼,秋韵薇也只能道:“你求错人了,你要哭要闹都去找父亲母亲他们哭,找我没用。“
“自从出嫁之后,应该说出嫁之前也是,家里的事情哪里有过我开口的份儿?我也不会插手的。”
秋韵薇才不会揽上这么个麻烦,她也不愿。
不想再听秋家大嫂的哭哭啼啼,干脆赶客,“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刘管家送客。”
聂哲羽从书院回来的时候,还正巧碰到了被赶出去的秋家大嫂,他对这样的人更是不屑搭理,只是问了刘管家两句她是来干嘛的,担心一下秋韵薇会不会被她烦到而已。
秋韵薇没有被烦到,其实秋家大嫂还有秋家父母于她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人。
不过在她出事之前,秋家大哥总想让她给谋个更好的官位来着,她不愿沾手,每次都要敷衍应付,有点小烦而已,而现在,秋家大哥也不好意思再跟她提谋好处的事。
。
时间又渐渐过去,中间聂长风回来过一趟,在家里住了两三个月,又赴西北,仍旧是书信联络。
而这四年中,也发生了许多事,齐木多和高木云因为三皇子的特殊关照,在牢中好好尝了一番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圣贤之语,等从牢中出来之时,这两位从前养尊处优,爱洁又挑剔的人,终于变得勤劳又朴实。
一年前两人终于归国,不过高木云回去之后死于兄弟阎墙,南岐也内乱又起。而齐木多则是还活着,只是回去之后他的地位处境很尴尬,因为他的同胞兄长在族长之争中落败,齐木多也便地位一下降了下来。
高木云和南岐内乱有聂长风的安排,当年秋韵薇出事之时他不在京,若不让他做些事,他心中咽不下那口气。
至于瓦刺之事则是聂哲羽所做,因着某些原因,他对瓦刺北然胡人的关注一直都很多,势力渗入也早在一开始就有心布局,所以能够在他们的内部族长之争的棋盘上落下一子,影响他们的族长之选。
他能保证以后齐木多只会越落越低,不会再有重回往昔荣光之日。
这四年中,还与秋韵薇有关的事是秋家外放北寒之地,还是一闲职,当时他们当然是想求助秋韵薇的。
但是深藏功与名的聂哲羽表示,巧了,他娘亲恰巧去了西南之地指导玉米新种的种植,西南之地远着呢,还有沿路各府都想要娘亲也能指导指导他们当地的庄稼种植,没有个四五个月回不来,你说巧不巧?
太遗憾了,皇上是要你们半月之内就启程的吧,哎呀,爱莫能助的呀,娘亲不在家,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主的也就是赠外公一些程仪银子。外公是嫌太少了吗?那就算了,没办法,娘亲管的严,怕我乱花银子,我能动用的不多。哎,外公不再坐坐了?外公走好。
所以等秋韵薇回来之后,已经是没有秋府了。
至于对秋韵薇的影响,那则影响不大,就是少了一个总想打她旗号的秋家大哥反而更清静而已。
从西南之地回来之后,没过上太久,又要出发,这次是去西北。秋韵薇对聂哲羽道:“这次大概也得半年才能回来,你书院里的课程不是学的差不多的了吗?真不和我一起去?”
聂哲羽摇头,他便不去了,是故意将秋韵薇支走的,至于他,这个混乱将来的时刻他要在京坐镇。
秋韵薇却不知京中将有动乱,她这次是去西北,还能顺道去见见聂长风,常听他说西北的荒狼,西北的砂岩,那里的湖水湿地,广阔天际,这下不再是他说,而是她自己也能亲眼看到。
可谁知到了西北之后,却听到从京城而来的一个大消息——京中帝位上的人换了!
当时她听到之后心中那个惊,还有担心。秋韵薇忙去问聂长风,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出发的时候明明延庆帝还好好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才多长时间就换了天地?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最重要的是在京中的羽儿,还有三皇子可还安全?
聂长风见秋韵薇极为焦急担忧,忙道:“羽儿无事。”只是说起来三皇子便脸上有些复杂了:“至于三皇子,他现在是新帝。”
第77章 面圣
对于这么个结果,聂长风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这些年他与三皇子的仅有接触中,便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子城府深,让他都看不透。
“柏衍……,三皇子,现在是皇上了。”秋韵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飘。
想想在他们家打枣子,吃点心的人,再想想穿着龙袍深不可测的先帝,总觉得不真实。
秋韵薇好大会才接受了这个消息。
“他能胜出也是好的,败下来的皇子日子不好过。”秋韵薇这样说道。
回京,这次是与聂长风一起回去。到京城之日,新帝登基之乱已经过去,竟未感觉出来京中有何变化。
但这次的皇权更迭其实也是惊心动魄的,当时先帝抱恙,二皇子带人闯宫,五皇子带人护驾,还有大皇子煽风点火,乱糟糟一团,当然也少不了四皇子伙同严家也要夺权,稍微年长的皇子都掺了一脚。
其中更具体的不清楚,只知最后三皇子拿了先帝圣旨出来,指挥着禁卫军镇压了动乱,二皇子还有四皇子被圈禁,大皇子和五皇子闭门思过,手中职位差事被撸了个干净。
紧接着便是三皇子登基,登基之后便狠狠威慑处置了一批严党,那些日子京中是风声鹤唳。
而三皇子,现新帝也用雷霆手段让老臣知道了这位新帝的不好惹。
秋韵薇回来的时候,算是动乱暂停,新帝已将不服之人关的关杀的杀了一批,而那还有心怀不轨之人也暂时蛰伏了下来。
刚到府上,便在门口见到了等他们回来的羽儿,一起走进府里,羽儿还道:“娘亲路上可是赶的急,都说京中好好的了,娘亲还这么不放心。”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在京里娘如何放心得下?”秋韵薇说着又道:“前些日子可是吓着了?”
聂哲羽反驳:“娘亲小瞧我,才不会。”
“那可有在府里好好待着,有没有人来府里添乱?”
聂哲羽便道:“我有在家里好好念书,娘亲不在府里便也不接待来客,就算有人过来,我又不是傻的,被我给打发走了,所以娘就放心吧,我在府里好好的。娘你也不看看,我都多大了。”
咳,其实聂哲羽在此动乱的时候当然没有闲着,还可忙了呢,忙着混水摸鱼,趁乱抓权,其中还暗中顺手帮了三皇子一把。
算是偿三皇子以前的几次出手吧,他心里自己有本账的,不乐意欠人。
秋韵薇不知道聂哲羽做的事,她道:“你多大了?也才就这么点大。”也才十四五而已,搁现在就一初中生,所以秋韵薇又对聂哲羽道:“都哪些人来咱家里,都说了些什么,讲给我和你大伯听听。”
……
聂长风和秋韵薇回京之后,先后各自去宫中述职,聂长风军中之事更为急要,所以是他先入宫中觐见。
以前就已觉这位皇子不凡,而现在这位年轻人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帝王气势明晃晃彰显,不同于先帝的内敛,新帝锐气逼人,毫无初登为帝的青涩。
聂长风躬身行礼,谨慎应答,面前之人变了身份,他自也会变了态度,这人已不是当初他可约在茶楼相对而坐,可委婉警告之人,对帝王该有的恭敬,在这位新帝面前他自也会有。
一番简短寒暄和军事奏答之后,新帝忽然话题一转:“朕初初登基,人心浮动,不服朕者甚多,聂卿可知白立此人?”
聂长风回答:“西南军中的一老将军?听过此人,据说颇有治兵打仗之能,广为西南军爱戴,只是臣一直无缘得见。”
新帝:“这次能见着了,过些日子会押解回京。”
聂长风微惊,他还不知此事,是何缘故?
新帝看着聂长风淡淡道:“白立也是严党,与我那四弟勾结,而西南军的统帅与白立感情深厚,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宜,未察觉白立作乱之心,堂堂一军统帅竟被手下给架空辖制住,哦,也或许是他故意为之,最后哪方胜出,他站哪方,算盘打的很精。”
聂长风顶着新帝的目光道:“西北军绝不会发生此类之事。”
新帝负手而立,也道:“聂卿的能力和忠心朕是信的,朕方上君位,不仅是大周之内,这周边列国,特别是漠北胡虏之地都在掂量朕的能力,还需聂卿在西北替朕多费心辛苦了。”
“辛苦不敢当,臣之责而已。”
聂长风面色毫无变化,心中却在思量,西南军中的白立联合严党想趁新帝新立之际,举兵而乱,可是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他也连一点都未察觉,但是新帝却已经知晓,甚至将白立拿下,让举兵之乱胎死腹中。
这其中……
新帝在西南军中渗透了多少,西南军中有多少新帝的人?
西南军中是如此,那他们西北军中呢?
整个西北军当然不是铁桶一个,也不是他的私军,这个聂长风是知道的,若真成了他聂家私军,才是犯了上位者的大忌。
可是军中都有哪些是外部之势力,聂长风也是看在眼中的,只是现在,他怀疑这新帝在军中还藏有他所不知道的人。
这些也都无碍,只更让他清楚了能从众多皇子中成功上位的新帝确实手腕非常,君君臣臣的,换了个皇帝罢了。
但是,心中却为秋韵薇有了丝担忧,她能适应吗?适应这位已经不是以前去他们家做客的普通皇子了吗?
这位已经成了皇上,不比从前,人心易变,帝心难测。
皇家,本来就该远着些的。
聂长风御前答奏完离开,回府却没有多说,左右新帝也不会加害于她,换做任何一个人做皇帝都不会,这是她自己本身挣来的,她的本事无人可替代。
只是他怕她敏感,怕她发现再不似从前,会伤感。
这个嘛,咳咳,以后的以后不敢说,目前的现在是没有任何伤感的。
秋韵薇入了宫,还没行礼,便就被新帝阻止了,“快免礼。”而且他还道:“快看看,我这样穿这身衣裳好看不?”
这一下可让秋韵薇原先所想的要行的礼,要说的话一下全散了,这还怎么严肃正经的起来?
这种像是炫耀新衣服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嘛,柏衍本来就生的好相貌,这样头戴紫玉金冠,身着华丽耀眼龙袍,嘴角噙着点点笑意,眼含期待,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所以秋韵薇重重点头,道:“好看。”
当了皇帝的这人便笑,看起来与以往并无多少不同,还与秋韵薇说道:“其实还是常服舒服。”
秋韵薇眼睛瞟了瞟周围的宫人,当了皇帝的人让这些人看到他还这样一点都没有架子,真的行吗?
不好管人的。
新帝又兴致勃勃道:“来,我们坐这边。坐着说话。”
新帝手执茶壶,边亲自倒了茶,边道:“这是特供的新茶,外面没有,每年也只进上五斤,都只供御心殿用,我以前也只在父皇跟前喝过一次,你尝尝怎么样?”
秋韵薇尝了,“清香特殊,好喝。”
新帝又笑,“还有这个点心,清甜不腻,你应该喜欢吃的,也尝尝。”
圣上这般如同献宝的样子,新升为宫中太监总管的刘福公公却眼都不带斜的,打从圣上还是皇子之时就是圣上身边第一内侍的刘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