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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想想也是,赶忙下去传信了。
……
近来喜事多,豫王要纳侧妃,大公主又要出嫁,两位皇子还等着赐婚的旨意,就在这熙熙攘攘之间,已经定了位分的新人们都相继入宫了。
皇帝对陆妃确实不同。
不仅赐了长平宫过去,连宫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循着份例一一安置妥当,等陆妃入住后,皇帝不是派春撵轿过去,而是亲去歇在了长平宫,一夜过后,也是直接出发上朝。
往前数从未有嫔妃入宫以来第一夜不是在清晏殿侍寝的,陆妃入宫以来的第一把火烧得满宫嫔妃都火急火燎。在坤宁宫碰上陆妃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乔虞打量着周围一圈嫔妃眼底都快冒出火来了。
她其实不大相信皇帝会宠幸陆妃,毕竟只跟养母有一两分相似的王嫔就被他冷落到现在,陆妃要是真因为同端康太后容貌相像才受此殊荣,皇帝更不会碰她。
可看着陆妃杏眸含春,粉颊像是四月天盛开的桃花瓣似的,就有些不确定起来。
乔虞接着喝茶的空隙,暗暗抬眸看向谢德仪,自从上回一朝踏错,她使了不少手段想要挽回皇帝的宠爱,这时候突然横空出世一个陆妃,她的表情中虽然有妒忌的色彩一闪而过,但转眼就被不屑和幸灾乐祸替代,唇边划过一抹笑,继而垂眸没再看陆妃一眼。
乔虞手上动作一顿:咦?
在晨会结束之后,乔虞特意落后了几步,等着谢德仪心神不属地走过来。
“谢德仪?”她亲近地走上前,“你这是要去哪儿?”
谢德仪一怔,莞尔笑着道:“春日里头懒散,妾正想着回去好好歇一歇呢。”
“人都是越歇越闷的,”乔虞笑道,“你要是不忙的话,随我一同去灵犀宫坐坐?咱们都好久没说说话了。”
“这……不会打扰到您吧?”
“不会,我一人待着才无聊,走吧。”
谢德仪耐不过她,终究改了道,对乔虞一道回了灵犀宫。
“方才陆妃给皇后娘娘敬茶,我观你的神色,好似是认识她的?”乔虞靠在圈椅的扶手上,好奇地问她。
谢德仪愣了愣,慌忙道:“怎么会呢?妾只是见陆妃受宠,心头略有些不爽快……”她勉强露出一抹笑,“让您见笑了。”
寻常女子不敢言嫉妒,她这番话在外人看来已经极为坦诚了。
乔虞叹了一声,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用担心,陆妃只是刚入宫,身上又有端康太后的情分,才显得不同些。”
谢德仪黯然道:“妾心里清楚,只是过不去那道坎而已。”
“哪有什么办法呢?”乔虞垂眸,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失落,“之前到没听闻陆妃之名,原以为皇上对陆修容很亲近了,却不想还有个突然冒出来的陆妃。”
“初封就是妃,日后怕还有的再升呢,咱们这个贵妃职位怕是空悬不了多久了。”
这下反而是谢德仪柔声安慰她:“皇上对您的宠爱人尽皆知,陆妃就是占了位分的便宜,不会越过您去的。”
她言语神态之间,是真没把陆妃视作威胁。
为什么?就连皇后对这个皇上宠爱有加的小表妹都有几分戒备,谢德仪怎么……这样的笃定?
“是吗?”乔虞充满期待地反握住她的手,“莫非是皇上私底下同你透露了什么?”
谢德仪笑容一僵,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和气着说:“怎么会呢?只是陆妃到底年纪小、资历浅,您为皇上孕育了八皇子,到底是不同的。”
乔虞叹道:“正是因为陆妃年轻,想来不久就能传出好消息,再大的差距也能慢慢补平。”她关切地看向谢德仪,“说起来,你也该多努努力才是,晋位与否是皇上的心意,咱们不能左右,但好歹子嗣这块不能再让她后来居上了呀。”
子嗣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头痛,谢德仪也想着若是有个孩子,或许就有办法把皇上的心重新夺回来,可是就是怀不上,光着急也没用。
谢德仪羞涩地低下头:“妾知道的。”
虽然她怀不上,可那陆妃想要怀上,也没那么容易。
第160章 真假
宝华殿旁的佛堂中,佛香上清淡的烟雾袅袅升起,安修仪闭上眼,素净的面容在白雾中时隐时现。
忽而细微的脚步身由远及近,来人轻轻扣响了门,安修仪神色未变,朱唇翕动:“进来。”
进来的嬷嬷谨慎地将门又紧紧合上,凑近安修仪耳侧,小声道:“主子,皇后打算为三皇子挑王家的姑娘。”
安修仪缓缓睁开眼,淡淡笑道:“确定么?”
“确定,奴婢探得皇后已经传信回王家了,十拿九稳。”
安修仪点点头:“那就好。”
她悠悠抬起手,那名嬷嬷便习惯性地伸手搀扶她起来:“奴婢不解,主子您为何要让三皇子跟皇后扯上关系呢?王家眼下烈火烹油,可不好相处啊。”
安修仪从蒲团上起身:“罪不及出嫁女,况且景询又是皇子,就是哪天王家倒了,还会连累到他不成?”
就是要连累,也是先连累咱们大周的嫡子。
“可是皇后将三皇子绑上王家的大船,定是不怀好意。”
安修仪唇角微扬,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皇后的心思谁都能瞧出来,她既然一心想要将九皇子捧上太子的位置,我又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在景询能独当一面之前,还请皇后娘娘和九皇子,好好为他挡着所有的风险吧。
至于王家,
安修仪低喃道:“还是再给祖父传封信回去。”
那名嬷嬷点了点头,忽而又道:“主子,需不需要奴婢盯着那新入宫的陆妃?”
“不用。”安修仪果断否决,“陆妃那边不用去管,由着她去吧。”
“是。”
……
北繇公主嫁入豫王府中虽然只是侧妃,但她是两国关系的象征,因而婚宴过后,太后便传下懿旨,召豫王夫妇和北繇公主一起入宫。
无论是顾念北繇公主的身份,还是恨屋及乌存心想让豫王妃难看,总之太后对公主十分慈爱关怀,想到她离乡背井,大老远到大周来,老太太心疼之下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连连赏了好些东西过去。
作为皇嫂,皇后自然也在现场,她笑脸盈盈地附和着太后,偶然瞥见豫王妃勉强的笑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从小到大豫王妃都是闺中少女羡慕的对象,就是自己当了皇后,也比不过她有倾心相对的夫君。
谁能想到不是公主,日子过得却比公主还顺畅的豫王妃也有这么一天呢?
这些若有若无的同情或者嘲讽的目光豫王妃近段时间都已经习惯了,她安静地坐在一旁,余光瞄见太后拉了豫王和北繇公主一人一只手,交叠在一起,和蔼地叮嘱他们好生相处,美美满满,早些生个孩子之类的话,她眼底显出冰冷的讥笑。
从慈宁宫中出来,豫王还要领着新晋的侧妃去皇上那儿谢恩,豫王妃随意找了个借口避开,温婉大方的托词令豫王心觉是她心中难受委屈才不愿同行,愈发愧疚怜惜,软语关怀了她几句,才领着北繇公主离开。
他们一走,豫王妃收敛起面上的哀婉愁容,面无表情地望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自上回被宣昭仪碰见,豫王妃有意避讳自己跟夏婕妤的联系,故而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去。
想了想索性穿过御花园,去那没见过几面的小堂妹处看看,入宫几年也不见传出什么喜讯,家里已经有些急了。
皇宫里头的御花园,其实豫王妃十分熟悉,她小时候,在先帝的纵容下,就是满宫乱跑、毫无规矩,也没有谁敢斥责一声。豫王妃恍然想起了旧日时光,心生怅然,便从轿撵上下来,打算走着过去,一路上欣赏欣赏周边的美景,沉郁的心潮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三皇子!”突如其来尖利的惊呼吓得豫王妃心神一震,心头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视线下意识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相互之间隔了一个澄心湖,在翩翩垂柳的杨柳嫩枝间,她看见对面假山上一道身影从顶上落下,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尖叫声传来,因为太过惊惧杂乱,除了几声“小姐”、“太医”,什么也听不清楚。
想起方才那声喊叫,豫王妃脸色煞白,瞬间有些虚软无力,若不是身边婢女搀扶得及时,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快、快走……”豫王妃紧紧抓着婢女的手,强自定神,“别让人发现了。”
虽然她在御花园的消息不一定能瞒的住,至少不能让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
“你说谁?”乔虞惊愕地看向方得福。
“回主子,确实是皇后宣进宫的王家姑娘,好似是从澄心湖旁的假山上摔下去的,好悬没掉进湖里,但听说淌了一地的血,情况想来不怎么好。”
“而且,”方得福犹豫了一下,“三皇子也在场。”
“皇后好好的宣王家姑娘进宫干嘛?”
夏槐在她耳侧小声道:“皇上有意托皇后照看三皇子的婚事。”
所以就把人姑娘召进来相亲了?
乔虞嗤笑一声,她不知道安修仪跟皇后私下的交易,只觉得皇后真是没事干了。
“这下可好,结亲不成改结仇了。”
夏槐不解道:“主子,只是说三皇子在旁边而已,并不能证明与王家姑娘摔下假山有关吧?”
乔虞道:“若是王家姑娘安安稳稳地活下来,自然无事,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有资格成为皇子妃的姑娘在王家地位不会低吧?”
皇后要是不为王姑娘讨个公道,就怕娘家同她离心,为了个迟早是对手的三皇子,值不值得?
夏槐似懂非懂:“您说,三皇子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这谁知道?”乔虞轻笑了笑,“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布的局,要是能一举离间了皇后和安修仪,那可有好戏看了。”
“主子,咱们要不要去坤宁宫看看?”
“不去,”乔虞漫不经心,“皇后现在估计忙得焦头烂额,我也该多多谅解才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毕竟涉及了三皇子,此事不可避免地闹大了,就是皇后也无法压下来。
乔虞用完晚膳,就听说王姑娘被准许留在宫中修养,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从假山上掉下来的之后磕到了头,在额前留下了一道伤口,差一点点就要波及到眼睛了。
至于后边会不会留疤,只听事发时候的情形,就知道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
“没说王姑娘是怎么掉下去的么?”
方得福回道:“皇后娘娘将那块地方仔细搜查了一遍,在假山顶上发现了一小摊油渍,王姑娘大概就是不小心踩着才滑了下来。”
乔虞手上动作一顿,忽而问:“这么说,其实三皇子也是可能踩着然后滑倒的?”
方得福愣了一下:“是的。”
无论王姑娘是不是为三皇子挡了一劫,等她脸上的伤口结痂,太医才给了准话说应该会留疤。
想想御花园的假山还真是邪门,之前柳贵嫔的脸不也毁在这上头么?
乔虞有些遗憾:“好好一个青春正盛的小姑娘就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
毁了容貌,正妃是做不成了,就是不知道三皇子会不会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就在乔虞这么想的时候,那边三皇子主动去太宸宫求见皇帝,表示王姑娘受伤与他脱不开关系,他愿意遵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娶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