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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慑人气势，她紧张的只能来回绞着手指，脚下却无法挪动半步。
凤天可不会管什么秋雁还是春雁的，二皇子殿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同情心，当然也极为讨厌麻烦的事情。
但是面对眼前绝色少女的主动请求，凤天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拒绝，还意外的心情非常愉悦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薄唇上扬了一个不算明显的弧度：“好。”
声音落下，季婉心里的一块石头也随之落了地，精致的小脸上不由扬起自从她发现自家小婢女失踪之后的第一个明媚笑容：“谢谢！”
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季婉道过谢，回头看到又弄的一脸泪痕像花猫一样，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转的小婢女，愣了一下，接着无奈地走过去。
她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分别的痛苦，毕竟前世她也有过战友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退役，和她说再见的历史。但是两弊相衡取其轻，如果不学会选择适时放弃的话，到头来承担后果的只能是自己
她现在还只是勉强能自保而已，还不足以能保护身边的人。
秋雁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她家小姐走过来，轻声叫道：“小姐……”
“今晚你也就别回去了，直接跟凤天走吧。”季婉开口，虽然她也有些不舍，但还是硬下心来直接把自己所作的决定告诉她，“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让她知道那个吕顺堂被杀了。”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季夫人。
如果一开始就让季夫人发现吕顺堂已经被杀，她必然会及时采取下一步手段来对付她！在离考试只有两天时间的情况下，即便身边有苍焰楼的人保护，她也不想再出现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但是如果季夫人看秋雁没回去，一开始必定是认为她没胆子过去赴约，等过上几天心里焦急或是发觉不对劲，想要来联系吕顺堂的时候，她季三小姐早就已经离开季家去皇家学院了。
天高皇帝远，那时候季夫人再想对她下手，就更没那么容易了。
季三小姐想的很周到。
秋雁听了，只好强忍着眼泪哽咽道：“秋雁会想念小姐的，小姐往后要照顾好自己，天热了多喝水，冷了要添衣服……”
季婉揉揉小婢女通红的脸蛋，替她把眼泪擦掉，耐心地一一答应着，末了把她拉到凤天面前：“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可别亏待她。”
凤天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不置可否地轻点了下头。
“那就这样了。”季婉放开秋雁的手，又看向邵子轩，“刚才太着急了，我还没问你接委托的报价。”
邵子轩闻言微微一愣，妖艳的脸上闪过一缕惊诧，随后不禁笑出声来：“这就算了，当时给你这块令牌就说明了是谢礼，你在冥下的委托是不收费的。”
不等少女回话，他瞟了一眼面容清冷的凤天，清了清嗓子，又补充了一句：“要我送你回去吗？”
季婉摇摇头：“这会不用了，耽误你不少时间。”说着向三人挥了挥手告别，便向季家大宅的方向走去。
看着少女一阵风似远去的背影邵子轩眯着双眼，抬手抚上自己尖细光洁的下巴：“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趣，怪不得你会这么在意，明明是个世家小姐，杀起人来倒是一点儿不含糊，那手法，连我都自叹不如……”
视线又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手脚拘束不已的小婢女，接着道，“但是转个身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个丫鬟都这么上心，还特意托付给你……这个小婢女你准备怎么办？！”
“先带回去吧。”凤天淡淡地答道，其实现在的将军府并不缺人手，但是二皇子殿下也并没有考虑太多，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随便安排个屋子让她住进去，管吃管喝就好。
反正之后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凤天说着转身走到石屋门口，抬手一道灵力激射过去，打在吕顺堂的身上，一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快整个石屋内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紧接着他又将手按在石屋的墙壁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从他手部位置向外扩散，直到将整个石屋都包覆住，这才退了回来。看了邵子轩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越过他向树林外面走去。
已经习惯了自家二哥性子的妖艳少年丝毫不以为意，倒是瞅了眼僵立不动的小婢女，笑着提醒道：“他走了，你不赶紧跟上去吗？出了事我可不会保护你。”
秋雁怯生生地看了看邵子轩，虽然她很害怕凤天周身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但想想自家小姐的嘱托，小婢女还是壮起胆子，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邵子轩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转脸看了一眼石屋，眯眼道：“外面用了金系灵力的防护，让里面的火焰不会燃烧到外面，避免被人发现……二哥这次倒是细心了。”
虽然这次出来没能带回去新玩具，不过让他看了一场有趣的过程，也算很值得的一次外出了……
少年想着，身形缓缓隐没入夜色当中。
西郊树林再度恢复了平静。
。。。
第57章 深思熟虑
季婉回到季家大宅，和出门时一样，她还是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从自己院子的围墙翻了进去。；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整个季家静悄悄的，少了一个人的清扬居更是清冷的毫无生气。
季婉走进屋子，没有多做停留，笔直穿过正厅进了自己的卧室，也懒得去点灯，就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在床沿坐下。
尽管劳累了大半日，季三小姐此刻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傍晚之后发生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乱转，特别是最后自家小婢女哭到红肿的眼睛，始终挥之不去。
季夫人……
从原身的记忆里，她知道这位季家的当家主母原名叫夏月瑶，是当朝皇后夏汐沫的姑表姐妹，毕竟是和皇室牵扯到了关系，有这样一层身份关系存在，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对季夫人出手。
而据说炎陵国皇帝凤城生性风流，虽是文武兼备，却不爱打理江山社稷，自从第一任妻子意外身亡之后，他就时常到处私服游走，每回外出时，大小事务都交由皇后与左大臣管理，日久天长，夏氏家族亦是兴旺鼎盛，势力不可小觑。
垂眸，拇指在空间戒指上轻轻划过，问天重新出现在了手上。上面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一毫血污，薄如蝉翼的刀身光滑锃亮，如明镜一般，映出一双冷若寒星的眼睛。
这时，一个温和的男音在脑海中响起，打破了原来混乱的思想：“怎么了，小主人？”
季婉依旧静静凝视着手里的问天，一边在心里回应道：“阿金吗？！”
“是，小主人，我和问天一心同体，即便小主人没有主动和我沟通，但你在使用它时产生的怒气依然会通过它而让我感受到。”阿金主动解释完，又补充问道：“是因为那个小丫鬟的事情？”
“是……也不是。”季婉眯起眼睛，停顿了半晌，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窗外的月色幽幽开口：“我讨厌这种明明知道敌人是谁，却不能对付她的感觉。还有就是事情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恐慌感。”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虽然她现在看起来身边也有不少人保护，凤天、苍焰楼、冥……但在季三小姐眼里，归根结底这都只是一时的外在安慰，毕竟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保护她的人会离开？！
她知道，如果她不能自己变强的话，就无法消除这种恐慌。
“小主人别担心，我们都会帮助你的。”毕竟是心灵相通，尽管季婉声调平静，阿金还是感觉到她内心浓浓的不甘心，于是出言安慰道。
“是啊，小主人，有我们在你身边呢。”这时小绿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
季婉淡淡一笑：“谢谢你们，我也会加把劲，快点找到其他几灵我也想快点查清，到底赤月族是怎么灭亡的。”
说到这里，季三小姐忽然眼睛一亮：“对了，隐灵衣！小绿，帮我一个忙。”
话音落下，她快速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块黑色的斗篷，毫不犹豫地将它披在了身上，刹那间，少女的身形神奇地从屋子里消失了。
几分钟后，月瑶居的正厅周围，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圈月灵花的虚影，紧接着月灵花的虚影又悄然破碎，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淡绿光芒落入月瑶居院内的草木当中，失去了踪迹。
而这一切异变仅仅发生在眨眼之间，下一秒，月瑶居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出现过一样，迅速归为沉寂。
第二天，天刚泛起鱼肚白，季三小姐就早早到了宅子东面的水沅阁，季家二夫人带着一双儿女二少爷季书白和四小姐季冰住在这里。
这一房过去大概是整个季家与她季三小姐交集产生最少的了。
据说季家二夫人端木水沅也不是炎陵国人氏，而是在炎陵国度游玩之时对季家家主一见钟情，因此不顾父母反对，甘愿留在季家下嫁为妾室。
但这位二夫人也不是那么能闲得住的主，和她一双儿女冷清的性子截然不同，她性喜热闹，热衷于在归元大陆四处游历，因此虽然在季书白出生时还稍微收敛了一段时间，但等到生下自家小女儿之后就很少留在家里，基本上三年两载才回来一次。
季婉刚刚踏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穿一身月白沁雪对襟襦裙的少女斜斜从西边厢房里出来，少女的样子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个头却明显高了些，小脸上薄薄施了点脂粉，虽说是面无表情，却也唇红齿白，衬得气色愈加出众
就在季婉看到她的同时，四小姐季冰也看见了季婉，小脸上表情依旧一成不变，脚下却转了方向朝院门口走了过来，不等季婉说话，就率先开口道：
“你来找哥哥！”
语气也是平平的不带一丁点的语调，听起来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更像是肯定的陈述一件事实。
季婉不由眯了眯眼睛，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四小姐的性子比她哥哥还要冷，如果放到现代，用一个很流行的形容词来说，就是典型的三无少女。
她的原身本来就和这位四小姐见面不多，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更是还从未与她打过照面，所以既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反感，便同样淡淡地点了下头。
“跟我来吧，哥哥这时候应该已经起来了。”季冰说完转身就向东边厢房走去，动作没有丝毫半点的拖泥带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然喜闹不喜静的季家二夫人除外。
季冰走到东边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里面传出季书白的声音：“小冰吗？进来吧。”
季冰推开门，侧身让开位置对季婉说道：“哥哥在里面，我走了。”和刚才一样，依旧是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方，自顾自地说完话转身就走。
季三小姐目送着季冰的背影，顿时觉得脑门后面掉下三根黑线，摇摇头，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屋子。
。。。
第58章 准备
季书白正坐在屋子中央的楠木桌前看书，似乎是刚刚梳洗完毕，鬓发上隐隐还有一些未擦拭干净的水珠。；转头见到进来的不是季冰，而是季家三小姐的时候，他不由愣了一下：“三妹？怎么是你，小冰呢？！”
季婉浅浅一笑：“她带我过来之后就走了。”
“哦。”季书白一副“我理解”的样子点点头，一边自顾重新将视线投入到书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