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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小季婉冷冷地甩出两个字，拔脚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玦，神色亮了一下，然后对秋雁说道：“既然这样，就让她们过来吧，就说我回来了！”
“……”
看到这在记忆中熟悉的画面，墙头上的少女不自觉地又伸手捂住了眉眼。
第537章 居然是送出去的（中）
她现在真的很想跳下去告诉七岁时的自己：不要那样做，否则你会后悔的！
但问题是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去告诉她呢？！
难道说其实我就是你，未来的你，所以你要听我的？！
……怎么可能！！
季婉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觉得自己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会直接被七岁的自己当成敌人——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可是相当愤世嫉俗的，否则也不会在一周之后，借着天道的攻击强行将魂魄一分为二，以求离开归元大陆了。
何况秉承了诞生以来万年记忆的她，可不是普通的七岁女童！
换位思考一下，季婉觉得要是有人跑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说自己就是未来的她……如果她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一定会冷笑一声，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
季婉放下掩面的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小丫鬟乖乖应了一声，带着自家小姐的命令，转身就奔着清扬居外面去了。
紧接着她就感到腰间箍着的手臂锁紧了一些，凤天又低头凑近了她的耳畔，哑着声音问道：“丫头，接下来不会是为夫猜测的那样吧？！”
“……”
应该就是你猜测的那样……
听到帝君大人的问话，季婉禁不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总之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不说话，意思是让为夫自己看？！”
短暂的静谧之后，男子似是凑的更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随着说话声拂过她的耳膜。
“……差不多吧！”
季婉被撩的身体轻颤，忍不住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一句，一边歪头避开。
不想帝君大人却趁势噙住了她白皙的脖颈，微微用力在上面吮下一个红艳艳的印痕。
末了腾出一只手，指腹轻轻在印痕上蹭过，无视少女控告的眸光，低低开口：“若真是为夫猜测的那样，可就得想想怎么惩罚你了……”
话说的季婉全身都燥热起来，帝君大人说的“惩罚”她还能不明白是什么？！
连忙申辩道：“但是你——”
话音未落，一根修长的手指便点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等会再说！”
“……”
季婉噤了声，循着男子的示意继续向院子里看去：只见这一晃的功夫，小丫鬟已经带着季柔和杨若雨过来了。
这时候这两个人也都才九岁，个头竟然与才七岁的小季婉相差无几。
想想三年前她穿越回归元大陆之后，半身那可怜兮兮、明显营养**的个头，就知道之后七年间半身在遭受着怎样的对待了。
“小姐，大小姐和杨二小姐过来了！”
清扬居屋子前面有一处石桌石凳，和后院月光花海的石桌石凳是相同的制式，季婉三年前回到归元大陆之后没有看到它，想必是后来拆除了。
此刻小季婉就坐在那里，听到秋雁的声音，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偏脸过去瞥了一眼，就当是回应了。
小季柔和小杨若雨各自都带着自己的丫鬟，迎面走到石桌前。
还没开口，小季婉就气势十足地说话了：“让你们的人离远一点！”
她指的是小季柔和小杨若雨所带的丫鬟，两人一听，连反驳都没有，就赶紧挥手将丫鬟摒退了，让秋雁带去一旁。
“丫头那时候还是蛮有气势的嘛！”凤天见到这一幕，凑在季婉耳边轻语。
因为拳头硬，底气足啊！
季婉默默腹诽着，也没把话说出来。
眼看着小季柔和小杨若雨对视了一眼，各自在石凳上坐下，小季柔率先说道：“三妹，若雨有东西落在你这儿了，我们想找一下行不行？！”
小季婉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抬，又慢条斯理地从衣领中把风舞莲华玦拉出来，放在手指间把玩着。
半晌才抬了抬眼皮：“随便！记住别打扰到我娘！”
“……”
而此刻，院墙上的少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遁走，免得让身后的男子再受刺激了——
只见小杨若雨在看到风舞莲华玦之后，先是微怔了一下，随即两眼都瞪直了。
一直到小季柔拉她衣袖才回过神来，赶紧点头起身去“找”东西了。
反观小季婉，半垂的眸光始终落在小杨若雨的脸上，在她离开之后，唇角挑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显然就是故意的！
凤天太阳穴微微跳动着，忍不住又在少女的颈项上轻啮一口，力道相比方才加重了一点，带着些许的惩罚性质——
他这辈子第一次送人东西，结果还被这丫头避之不及！
季婉被他咬的一抖，身子缩了缩，也知道这件事主要原因在她，到底没敢反抗，乖乖地一声不吭。
而小季柔和小杨若雨走到院子另一头装模作样地在花台里寻找着，细碎的话语声飘了过来——
“柔儿，你看到她拿着的玉玦了吗？！那好像是二皇子的东西哎！”
“是吗？！”
小季柔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地点头：“哦……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确实像是，去年我跟娘进宫去看姨娘，有看到二皇子身上带着！”
“为什么二皇子的东西会在她身上啊！难道她认识二皇子？！”小杨若雨奇怪地问。
小季柔摇摇头：“应该不可能……听姨娘说过，二皇子整天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哪有时间和她认识！”
“那……”
“没关系，我们去问问！如果是她偷的，我正好还可以在爹那里告她一状！”
小季柔的话立刻得到小杨若雨的赞同，两个人往石桌的方向走了两步，小杨若雨又拉住小季柔：“如果不是偷的，我想要那个玉玦……柔儿，你帮我好不好？！”
“好啊！”小季柔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哼，她不过是庶出，凭什么能得到二皇子的东西！”
两人自以为说的话保密性万无一失，殊不知隔墙有耳，全部内容都让坐在墙头的一男一女给听了去——
第538章 居然是送出去的（下）
当然，小季婉也是听的一清二楚，从她唇角越来越深的冷笑就能看得出来。
而季婉和凤天所在的角度，恰好能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下连辩驳的可能都没有了！
季婉默默腹诽着自家男人选的好位置，一边目睹着小季柔和小杨若雨重新回到石桌旁边。
“找到了？！”
小季婉这回倒是主动开口了，脸蛋上的冷笑已经敛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半点喜怒。
小杨若雨摇了摇头：“没有……”两个字话音还没落下，就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是娘送我的玉佩，只戴了一次就丢了……”
我勒个去！
原来杨二小姐小小年纪时就演技出众啊！
到底是这样看起来更为直观！
在赤月族禁地找回这段记忆时还没有太大感觉，可这会儿季婉忍不住就在心底腹诽起来，几乎不忍直视。
小季柔也立刻帮腔道：“没事的，若雨！你又不是故意，你娘不会怪你的！”
两人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询问玉玦的事时，小季婉忽然扬了扬眉毛：“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确定丢在我们清扬居？！”
小杨若雨哽咽着点了点头：“嗯，就是昨天过来的时候，丢的！”
昨天……
墙头上的少女轻哼了一声：她去擎云山救治凤天的前一天，也就是此刻幻境中的前一天，她同样不在家中——
正好方便了这两人信口开河！
当然这也有她自己顺水推舟的原因存在！要说她那时候是发自内心地相信这两人说辞……她觉得身后的男子应该不会相信吧？！
“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找不到，我拿别的东西赔你好了！”小季婉一边说一边故意端详着手上的玉玦。
小季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三妹，你手上的玉玦是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
小季婉动作一顿，眉眼一抬，声音透了点冷意出来：“你该不会是以为这是我拿了她的玉佩据为己有吧？！”
“我……”
小季柔面色僵了一下，小杨若雨见状连忙打圆场道：“没有没有，我娘给我的和这个不一样——”
“我确实没见过三妹手上的玉玦嘛！”小季柔和她一唱一和，“问一下怎么了？！”
话音落下，小杨若雨也露出好奇的神情：“柔儿说的也是，季三妹妹手里这块玉玦看起来很漂亮，是在哪里买的？！”
哪儿来的你们不是很清楚么？！
还问的一本正经！
季婉一边腹诽着，接着就听见七岁时的自己张口答道：“也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一瞬间小季柔和小杨若雨，以及墙头上的男子都屏息凝视，似是唯恐疏漏了半分内容一样。
“我上午出门想透透气，正好遇到一个车队去擎云山采猎，就给了他们点钱，让他们带我一并去了。”
小季婉说着将风舞莲华玦往石桌上一放：“结果在那边看到一个受伤的人，正好我有带着药，就帮他治了一下，结果他就送了我这个。”
嗯，现在听起来这段话漏洞倒是不少！
季婉默默在心底评价着，但话又说回来，让才九岁的杨若雨和季柔相信，倒是轻而易举。
毕竟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他跟你说什么了吗？！”小杨若雨目光紧紧盯着那块玉玦，又追问了一句。
小季婉似是思考了几秒，答道：“他说，让我拿上这个，作为再见的证据！”
话音落下，帝君大人俊颜顿时黑的如同墨染一般。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年杨若雨会拿着风舞莲华玦，还能一字不落地把他在擎云山对救自己的女孩所说的话给重复一遍了——
他家丫头真是记得有够清楚！！
“原来是这样！”小杨若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来他想报答你呢……”
听到这里，墙头上的少女已经默默别开了脸，她很清楚，下面那个七岁的自己要回答什么——
“我才不需要什么报答，你喜欢，给你好了！就当是你的玉佩丢在清扬居的赔礼！”
随着小季婉的话声出口，季婉很明显地感觉到帝君大人周身气压迅速低了一倍有余，低沉的声音几乎是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来：“看来丫头当时很讨厌为夫啊……”
“……哪有，就是不熟悉而已嘛！”
季婉被他说话间缭绕的气息惹的直缩脖子，很没底气地辩驳着。
“不熟悉？！”
凤天轻嗤一句，抬手擒住少女的下颚，将她躲闪不停的脸蛋固定住，俯耳低喃：“为夫和你都深入交流过那许多次了，还不够熟悉么？！”
“……”
季婉冷汗，想躲又没法躲，隐灵衣只有一件，如果她从男子身上离开，那必然就会暴露出身形，只好赶紧继续辩解：“我说的是当时，当时不熟悉啊！”
她这说的也没错吧？！
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