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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论飞鸿说什么,刀哥都能从中挑出刺来,所以我认为,红堂口的一山不容二虎,是他们存在的第一大隐患。
其二是红堂口的四大主力并不团结,各自为政。刀哥为了马顽妹夫欠了自己一大笔赌债的事大发雷霆,但当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马顽说话或是作担保什么的,其余几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态度。也许这里面只有飞鸿和财神的关系还可以,他们俩还能互相帮着说些话,但也只限于他俩。而最深得刀哥信任的白狼,自然是只会一个劲地替刀哥帮腔,刀哥说对的他就认为一定是对的,永远不会去分事情的青红皂白。
最后一点是,刀哥做人实在太霸道了,完全不把他几个得力手下放在眼里,更别说最底下的一帮子兄弟了,这样是不可能得到人心的。现在是一切太平,大伙儿碍于刀哥的凶狠,也不敢有什么抱怨,但一旦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关头,又有几个人肯为他卖命呢?”
听我这么一说后,龙少缓缓地站起了身,眼睛一闪,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就该动手了?”
“没错,现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我们可以从挑拨刀哥和飞鸿的关系上下手,在他们帮会内部散布谣言,说如果红堂口没有飞鸿,早就玩完了。而替我们做这件事的最好人选就是马顽了,他现在正缺钱,刀哥又逼得急,如果我们把他的那笔债全堵上,他一定会帮我们的。所以如果我们真的要归拢红堂口,现在是各方面条件都成熟的最好时机了,想办法引起他们的混乱后,再给他们补上最后一刀…”
龙少背过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到一团团烟雾从他的头顶慢慢地腾了上来…没过多久,他转过身,下定决心地拍案道,“好!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那就趁现在吧!”
接下来的几天,阿寺遵照着龙少的命令,暗地里和马顽作了接洽…不过事情倒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顺利,因为一开始马顽并没有接收我们的条件…但当我们给了马顽一个更大的价码时,他动摇了,然后就答应了下来…人心只要有欲望,就会有弱点,这句话对谁都不例外……
在马顽不动神色地放出了一些风声后,刀哥果真对飞鸿红了眼,只不过外人还看不出来,我们也是通过马顽才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
几天后,我们又使了一计,龙少亲笔写了一封涂改了很多处地方的信,托人交给了飞鸿,然后同一时间,让马顽把这件事告诉了刀哥。飞鸿心里坦荡,当刀哥问他索要信件的时候,他也就直接给了出去,况且信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问题就出在这是一封涂改了很多处地方的信,再加上现在又是敏感时期,刀哥看了信后疑心自然是更加重了……
一个星期后,我们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以飞鸿和财神为一拨子的人,在道上公然放出话来,从此以后和红堂口不再有任何关系…而刀哥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这场赶尽杀绝的杀戮行动一触即发……
11月18日,飞鸿先发制人,在得到消息刀哥在兰花街洗头后,立马带了五车人赶去,但刀哥运气好,命不该绝,还是让他在后门逃脱了……
11月22日凌晨,财神回家的路上中了埋伏,被送到医院抢救,因为抢救及时,好歹是保住了性命,但下半身截肢,终身瘫痪……
11月24日,两拨人带足了兄弟在北峰山头约战,飞鸿骁勇是出了名的,但刀哥他们也没有吃亏多少,结果是两败俱伤…其中白狼身中十数刀,还没来得及送往医院,便在路上断了气……
11月29日,飞鸿的家人被刀哥找到绑了起来,受到要挟,飞鸿没的选,只能一人应约前往,后果可想而知…飞鸿死了,这场惨烈的帮会内部争斗总算是结束了……
11月30日,刀哥整了一个大场子,为终于洗清了帮会的叛徒狂欢庆祝,但不料马顽早已在场子内布下了自己的心腹嫡系,想趁此机会,一并把刀哥做了,自己好坐上红堂口老大的位置…一场混战后,刀哥被人在血堆里救了出来,送往医院……
12月1日,道上得到风声,都说刀哥残废了,从此以后只能用轮椅代步……
12月3日,有一个清洁工向警方报案,在垃圾堆中发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被分尸的碎肢,从头颅辨认出此人正是马顽……
隔天后我们才知道,刀哥其实并没有残废,他是故意放出假消息来迷惑马顽的,为的就是让马顽放松警惕,自己才能来个出其不意,一下子除掉内鬼……
十二月六日,农历十月二十,公司会议室里。
“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一会儿我们就去庆江门找楚飞谈谈,大家准备一下,除了守场子的必要兄弟,其余人都召集到公司楼下,下午一点准时出发!”龙少意气风发地狠拍了一下桌子道。
“好!”我们齐声回应。
当天下午,我们一行人清一色的白色大发,驶向了目的地——庆江门。
为了避免在市区内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我们先把车子都开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个林荫道上,然后大部分兄弟,由谷子牵头在车里待命……
而我和阿寺,还有其它四、五个兄弟跟着龙少下了车,一同前往红堂口的老本营……
快到他们公司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群人,领头穿牛仔夹克衫的那个人我瞅着十分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朱赫!
“呵,好久不见啊,阿一。”他同时也看到了我,扬起手跟我打招呼。
然后,我们两拨子人都瞬间停下了脚步,在大街上对峙住了……
“你来这里干嘛?”我问。
“呵呵,那你们又来这里干嘛呢?”朱赫反问道。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忙向龙少介绍起他的身份,“这个人是黑老大的手下,叫朱赫,那天就是他找到我,要跟我们达成互不侵犯的同盟关系的…”
还没等我说完,朱赫已然走了过来,同时伸出了手,向龙少问好……
“哈哈,你好啊,兄弟。”龙少热情地回应着,“说一句实在话,我仰慕你们黑老大已经很久了,那天匆匆跟他通了一通电话后,已有很长时间没见着了。你回去之后一定要代我向黑老大问好!”
“呵呵,一定。”
“阿一,我们走吧,正事要紧。”龙少瞟了我一眼,轻声低语道。
“嗯。”
我们的人一一从他们身边撇过,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从背后又传来了朱赫的喊话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现在应该是去找刀哥吧?”
“你别忘记你们黑堂口的承诺!”我回过身,指着他大声说道。
“呵呵,我当然记得了…”他笑了笑,“只不过我觉得有一件事情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五大堂口的老大聚在一起吃饭,并且最终达成了一致决议,是到了该把四分五裂很久的齐盟会重新捏起来的时候了…所以如果现在你们要找刀哥的麻烦,就是跟整个齐盟会过不去,我想后果是你们自己可以掂量出来的。”
“兄弟多心了,我们也就在这里转一转,没什么大事。”龙少立刻笑着回应道,“对了,有机会一定要让黑老大到东大湾来转转,到时候我做东,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呵呵,一定。”朱赫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
他们走远后,阿寺问道,“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怎么看?”龙少盯着我问。
“看样子他不像是在说假话。”我说。
“嗯…”龙少长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第四十五章 【傻弟】
当我跟阿伟手下陈泰在西南山“谈判”的同时,阿伟正亲自领着一群人,伺机来“偷”我们的场子,而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龙少和谷子的伏击让赤堂口绝大部分的人都有来无回…可以说,阿伟在这一场博弈中重重地载了一个大跟头……
一个月后,这场旷日持久的帮派大争斗总算是暂且先告一段落,停战条件是阿伟答应把赤堂口和白堂口加在一起总共一半的场子悉数让给我们。这样一来,龙门的势力一下子便扩充了许多,从瓦城最南端的地中环一直延伸到靠近东海的大东湾,全都有我们的地盘。
对此,龙少非常高兴。这天,他特地在大东湾的“宝丽来”大酒店设宴款待众兄弟们,大家都喝得很开,很尽兴,而我却喝得不多,大概是习惯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敢再多喝酒了,因为我要随时保持头脑的清醒,以此来应付种种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你们都给我喝啊,今天谁要是玩得不开心,就是不给我面子!”龙少醉醺醺地耷拉着眼睛,指着我们道。
看来他真的是醉了…其实也难怪了,五大瓶高度数的白酒灌入肠里,能不醉吗?没过多久,他便趴在了桌上,不醒人事了……
“阿一,我先送少爷回去了。”阿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帽子,然后让几个兄弟小心地搀扶着龙少起了身。
“嗯,路上小心一点。”我说。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阿寺见面的情景,那时在我的印象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尖酸刻薄,喜欢拧着嗓子乱喊的胖子,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却发现他实际上是一个做事得体,极有责任心的人,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龙少一直忠心耿耿…听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跟在龙少身边了,现在算算也有快二十年个年头了……
我转过头再看谷子那边,他正跟小武兴致勃勃地划着拳……
“宝对宝,哥俩好啊——”
“三元三,喜来财啊——”
小武见我走过来,立马招呼道,“阿一哥,一起玩啊。”
还没等我开口回绝,谷子就接过话说,“你叫他干嘛啊!如果他会玩,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哈哈——”紧接着谷子又一本正经地勾住小武的脖子道,“但你如果敢放屁的话,我就把你下面的鸟炸脆了当麻花吃!”
“那我现在就把裤子脱了,你要吃吗?”
“操!你小子!”谷子抹了一下小武的脑袋,嬉骂道。
就在这时,从楼下传来了一阵很响的吵闹,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异常的尖锐……
“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大动静!”谷子站腾了起来,往楼梯口好奇地张望着。
“走,一起去看看吧。”我说。
到了楼下,只见四周围着一圈人在吆喝着,而在圈子中心,一个兄弟骑在另一个兄弟身上,并不断地用手抽着底下那人的屁股,一边打一边骂咧着,“你娘的,没吃饱啊,跑快一点!”
“他们在干吗呢?”谷子转过脸问小武。
“呵,兄弟们都在闹着玩呢,被骑的那个人叫傻弟,你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平时大伙儿总爱拿他开刷,现在一定又是在被人当马骑了,哈哈。”小武脸上的表情比他说得还精彩。
“我靠!这也玩得太过火了吧,都是帮会里的自家兄弟,就这么没脸没皮地整啊?”谷子有些懊恼了,随后他立刻冲上前,把傻弟背上的人一把揪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兄弟,没事儿吧,快把裤子穿上。”谷子把傻弟小心地扶了起来。
傻弟一开始还笑得很憨,渐渐地,他的眼圈红了,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道,“谷子哥,我从小父母死得早,十多岁就跟别人出来混了,但我身体弱,架打不过别人,也没有别人机灵,总之我干什么都不行…后来好不容易入了帮会,我本以为有了靠山,但没想到帮会里的人就跟外边的人一样,也老欺负我,拿我当狗耍…有时候我好端端地自己在吃饭,他们会故意把我的碗打在地上,让我舔着泥巴灰一起吃…还有只要他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