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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文站在门发了阵呆。在那一时间,他觉得自已是来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这地方是自已无权涉入的,那是属于他人的感情世界的一部份。
不过,他还是进去了。宁欣早让他带好了钥匙,他就打开了左方宁欣的房间。
宁欣的房间可是他这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进入的女性房间了。里面是暧和与奢华的混合体,,不说其它,单是梳妆镜前的那林林总总的化妆品就让他有些面红了。他没有忘记来的目的,为宁欣收拾走她的东西,凡是那个姓李的为她卖的一点也不要。这就使事情简化多了。宁欣的衣物全在左手边的那个柜子的下一格。它们全塞在一个提包中,自从宁欣与那人同居后,她就不穿自已的衣服了。这房间中其它的一切都是那个男的为她购置的。打开那柜子,将那里面一个女式的手提包取出来。那搁在上面的一封信也随之带了出来。啪地掉到了地面上。林子文怔了下,躬身将它拾了起来,那是一封那个男人给宁欣的信,因为封面就是给亲爱的欣儿。从字迹上看来。还是挺清鲜的。想是刚放入没几天,说不定一天都不到,那封信是鼓鼓的,想是里面塞了不少信纸。林子文犹豫了一会,这是超出了宁欣给他的指示,该不该把它带走呢。最后他还是决定将它带走,这就算给宁欣这一段无奈的恋情一个结局吧。再说他也想到这一点,那个男的看来自宁欣走后经常来这里的,自已也无暇多想了,如果再犹豫不决,他正好过来,打上照面,自已如何和他说话呢。走吧,林子文将那封信向手提袋中一塞,这封信就当作宁欣的最后记念好了,无论她读到这封信时是悲抑是喜。总之,爱情结束了。19
他依次关上那两扇门,最后他站在门外了,他进入屋子出来只不过三分钟罢,一切便已成过去,当爱已成往事。随着这最后的屋门关上,一段带有悲剧性的爱情故事,(类同这种的无花之蔷薇在世界上每一天总会发生数不清的)便落下了帷幕。林子文没在那房子门前逗留,他急急走开了,此时那薄弱的晨雾还未尽散,在这个富人的社区中,也是没有鸟类的啁啾。
他走得很快很急,好像生怕后面有人在追赶着他,要把他拉回去般。尽管他也知道那完全与他无关的,那故事也只是发生在一个叫宁欣的女人身上,但是他还是心情低落,并且在那个房间的某一个时候,居然还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毫无疑问,在那时宁欣在他体内苏醒了。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过去了,林子文心中想着,不错的,过去了。宁欣的事情与自已无关,其实自已大可冷静旁观,至少现在自已就做得很好了。他就这么想着,安慰着自已,走过一个个富人的家居。
走了一段路后,他有所感应般转过头去,于是他就看见了一个男人。其实那是一个男人的背景,他应该是那种很年轻的,他现在在左边那条车行道走过。正好与林子文隔着一座住宅。其林子文也不能确定自已是否看到这个人,这个人是存在的吗。因为他无意的一瞥也只是一瞬间的印象,那个人就消失在住宅后面了。但是他忍不住了,顺着两个住宅之间的走道行了过去。站在新的车道上,他抬头向东看,果然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未免过于孤单和蒌缩,他走得很快,不多时又从林子文的视界中不见了。林子文怔了一会,他又低头向前走了,算啦,事情结束了,又不与自已相干,自已胡思乱想什么的。
他不久便重回到那道钢栅门前。门卫室中的两个一大一小的保安正在说些什么的,林子文走过去,干咳了一声。那个中年保安抬起头来“宁小姐……”他面上似乎有一种不好意思与难以置信的神情。“是的”林子文嗯了一声“我要走了,麻烦开门吧”。“哦”那个中年保安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走了出来,门由室中那个年轻的保安按下了电钮,于是钢栅门无声无息退了开去。林子文刚要走,那个中年保安叫住了他“宁小姐……真是对不起了”他怀着一种抱歉的心情,“刚才你进去时,我没听你的话,还是给李先生打了电话了,他也是刚刚进去的……”“没事的”林子文出奇的镇静,他点点头迈出了那道门。“你没见到他吗?”中年保安在后面说道。
“没有”林子文淡淡道,跟着她就匆匆走开了。他一口气向前行,走了近半个街区。脑子却发起乱来,有种恍惚的感觉笼罩了他。使他一时难以宁静,难以冷静考虑事情。这时附近的一个公交车上落区,正好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几个寥寥可数的乘客正在向车上走。他快步走了过去,也是跟着上了车。往车的收费箱投入一块钱后,他在车厢最后空着的那一排座位坐了下来。然后才松了口气。公交车很快开动了,融入了车流之中。在车经过那个富人的芙蓉花园时,他可以看到一个男子正奔出门口,两个保安就站在他的身后,这个男人茫然看着周围,最后他抱住脑袋,痛苦地蹲了下来。这一切正如一幅老照片般,林子文又恍惚了起来,自已在那里看过这么一张照片了,为什么在这一时,自已的心也是颤动了起来??当年那个人乘坐的飞机在眼前消失时,自已也是否这么做过类同的动作,记不清了……
丽人爸爸 前部'二十' 了结
接下来他就是到了翠华大厦,这一会是为自已收拾后事了。虽说现在翠华大厦和自已是一点关系都可说没有了,林子文已从它的职员名单中划去了,并且一笔不算多的抚恤金也送到了小美她们手上。林子文却还是要来,带走他在这大厦的最后的痕迹。他有这么一个模糊的想法,如果林子文真的在世间消失了,就让它更彻底一些吧。以后自已也好干干净净的在宁欣的体内,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
那一楼是冷清的,这正是上班时间的缘故。保安室中现在是老谢和大江两个人。在林子文没有走近之前他们就发现了,确切也是。虽说这个大厦中平日来来往往的长相英俊或者找扮得花枝招展的人许多,不过像林子文这种人就少了,两个人都是眼前一亮,仿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般。来人是一个不施粉黛,气质清峻的倩人。她走路也不像那种小资般的普通办公室女职员,走起来斯文娇柔。她是大步走进来。如一阵夏夜的凉风,就在两个人未回过神之前,就已刮到他们面前,隔着窗子“请问下,林子文的行李在那里”她决心速战速决,拿了就走。
两个昔日的同事对看了一眼,老谢开口了“小姐,林子文已是不在了,也许你到他的家去还好”,“不用了”林子文听到同事说自已不在了,心底的滋味也可真古怪,“我早说知道了,事实上我就是他家的亲人,现在来把他的行李带走的”他解释说,从容得很,好像他也接受林子文已经死去这个事实了。“哦,是这样吗!!”老谢移开目光,“那么,小姐你请等一下”他转身就去找林子文的行李了。林子文那面上的客气的淡淡的微笑使他有些受宠若惊。而大江则是惊疑不定望着她,他觉到眼前这个青春正妙的女性身上蕴藏着自已很熟悉的事物,不过真的想不起来了。林子文则是正眼也没看他,那是因为他们平日关系就没好过。姓陈的大江阁下是个酗酒好赌之徒,平日还喜欢说一些出格的笑话。在与同事了三年了,林子文对他的印象一向如此。而老谢不同,他可算这群保安比较正直老诚的人了,他年纪最大,也许如此,许多事他都看开了,不如那些年轻的胡闹。他也是林子文出事后,唯一上过自已家的同事,虽说没帮什么忙,但是林子文已很感受了。那也使他明白,自已在这世上是一个多么微不足道的人,至少在外人的眼中。
行李很快拿出来了,原来已经是全装在一个纸盒子中了。虽说看起来不小,只不过份量也轻。林子文残留在这座大厦中的东西本就不多的。她接过后,也能感觉出里面是何物。一本棋谱,两盒棋子,三个杯子,几份杂志,还有就是一套制服,一柄折叠伞了。如此而已,轻得就像林子文在这堂皇气势,流彩溢金的翠华大厦中的份量。他接过去,却想到这些,手就有点颤了。大江讨好地帮她托了下,他冲着林子文笑了笑,林子文板着脸不理他。他很没淑女风度将这个纸盒子挟在臂下“多谢了,他客气说了一句。然后就向那扇亮晶晶,将晨光折射出一片纷光灿烂的旋转门走去。在那门边,他停了下来,瞧着那两个看着他的同事“老谢,请代我问候你的夫人”他点点头“我真的希望她早点好起来”老谢的夫人一直有病染床,林子文也去看过那个可怜的妇女!!他临别时本想对每一个同事都说些语不由衷的话,但是现在在这快踏出的门边,他发现自已失去了说慌的兴趣,他不是林子文了,不必再在这些已经陌生的人前说假话……于是他也只对老谢说出自已的衷祝,在老谢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又点点头,匆忙走了。28
走出这翠华大厦后,林子文沿街边的人行道向前走。但是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它。这座40多层的大厦全身都是那些一片片蔚蓝色的玻璃窗,一片片地保护着它里面的正在进和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与秘密,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已经是局外人了。窗子如千百个太阳般闪光,灼灼生辉,如河水荡起的小浪在暮阳下泛彩,它几乎是附近大厦中最漂亮的一幢了。林子文默默站在那街树泻下的浅影中,向它致敬。他现在觉得既痛苦又有些轻松,在这个大厦中担任了一个卑微的无声无息的角色七八年了,很多世上最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消耗在里面。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很可能不甘心那么平庸下去的,他最终也会将离开这座冷冰冰的建筑,去寻找另一个新的世界。不过上天现在却是这样给他出牌了,他就得要顺着这世上的规则重一次开始。他在二个小时前终结了一段感情,现在他又把自已的痕迹从世界上抹去。
人行道上的人来往匆匆,他们忙于自已的事情。他们一直是对周围的与已无关的人或者事缺乏热情的(这也是都市人中常见的人性),不过现在,在翠华大厦附近,经过的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有些人还停了下来,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这么一个年轻的,穿着桔黄色衬衣的女孩子。她正站在树的旁边,一个袋子和一个盒子就搁在她的脚下。而她那张清丽无比的脸上,泪水如珠子一样薜薜掉了下来,晨阳从树隙中透下,在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上幻出一片浅浅的如梦想般的光泽,而她的眸子正夹杂着欢悦与痛苦,望着那布洒了阳光的天空。她应该是个坚强有自制的女孩子吧,但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行人们谁也不明白,他们也知道他们对此事是无能为力的。然而他们都承认,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啊,就算她哭了,也是那么的好看。
丽人爸爸 前部'二十一' 身手
现在林子文他坐在公交车中了,他很幸运在上车时还能找到空的座位,没有像平日那样如同砌沙丁鱼一堆人挤在一起。事实上这车上人还是不太多,因为它才开出首发站不久。林子文的位置就在窗边,他将盒子和袋子全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现在正带着一种疲倦的感情打量从公交车身边流过的行人,高楼,店铺,在这快到十二点的时间中,西安最热闹的生活正在上演着。那已变得灼热的阳光也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