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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晴却只是转头目光平淡地看看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任我行,就直接走向任盈盈:“你离开很久了,我父亲也很是想念,这次便随我去黑木崖吧。”
“你!你把我父亲怎么了?”任盈盈愤怒地看着季晴。
此时,向问天已经上前,伸手就想把任我行扶起来。可他手下刚刚用力,任我行身上就崩裂开数条伤口,鲜血直流。而刚刚一直忍着的任我行是闷哼一声,青白着脸,挥开向问天的手,自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目光晦涩地看着站在任盈盈身前的女子:“好强的剑气。”话语里有几分英雄末路的萧瑟。
季晴只看着任盈盈,伸手示意她道:“他不过只是点皮肉伤罢了,未伤筋骨,待他上黑木崖来救你,你应该能看见个完好的人了。”季晴这话,简直跟绑架犯的没什么两样,虽然她的态度彬彬有礼。
令狐冲挡在任盈盈面前:“你想干什么?”
方证也是皱眉。而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口号的左冷禅几人,却是难得的缄默。他们心里都有谱,任我行的武功在他们之上,却在女子手下撑不了一个回合,那么,东方不败的实力就更要重新估量了。
季晴不喜欢多费口舌,她只撇了撇任我行,任我行权衡利弊,便是无奈地叹道:“盈盈,你随她走吧。爹会来救你的。”
任盈盈难以置信地看着说出这话的任我行,虽然心中明白任我行这么决定是最好的,但心里仍不免觉得难过。最终,任盈盈还是看了眼令狐冲,便毫不反抗地跟着季晴走了。
令狐冲站在原地,想着任盈盈刚刚那个眼神,便是心中酸涩,转头看向任我行:“任前辈!”
“令狐兄弟,任教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向问天拍拍令狐冲的肩膀,就算拼的两败俱伤,今日也不可能挡下东方晴的。下一刻,天王老子猛地转身,将负伤的任我行推向令狐冲,便是挡下左冷禅的进攻:“左掌门这是要乘人之危?”
左冷禅双掌寒气森森,冷笑道:“斩妖除魔,蘀天行道!”
不说这边任我行几人是如何靠着令狐冲脱困的,那边任盈盈跟着季晴一路踏青郊游一般慢慢地向黑木崖而去。
任盈盈一向看不透东方叔叔这个女儿,忌惮的同时还有嫉妒。自从当年东方不败将两个姑娘安排在一块儿学习,任盈盈便是被季晴处处压一头。虽然季晴只在黑木崖呆了两年,接着就开始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就只是那两年,便已经给一向心高气傲、自诩聪颖的任盈盈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一路,看着季晴完全不急不缓的模样,任盈盈一方面想不通她要干什么,一方面又担心任我行,更是忍气吞声地暗伤,也只能忍着。
两人顶着季晴易容过后平凡的面貌,在茶寮里喝着最差的茶水,做半路的修整。任盈盈是半点也喝不下那浅褐色的茶水的,可是季晴却是面不改色地就着那茶水吃着白馒头。
一旁,几个镖师装扮的大汉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江湖上的大事。
“……你不知道,那日嵩山少林,左掌门、余观主,以及君子剑几人围攻那魔教魔头,只打的任我行是落荒而逃!”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打斗场景,就好像是他亲眼看见一般。
任盈盈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就是敛眉细听,待听到任我行竟是被左冷禅几人重伤而走,就算是知道江湖传言大多言过其实,也还是忍不住心中担忧,更是难掩气愤,若不是任我行在季晴手下受了伤,怎么会打不过那几个?
“任我行?是魔教的?”一个略显年轻的汉子闻言,疑惑地用手肘撞撞身旁年长的一个胖子,问道。
一旁的矮胖子小眼一眯,得意道:“这个,你们这些年轻的就不知道了吧。任我行是那魔教上一任教主。”
“上一任?是……东方不败的上一任?”年轻汉子在提到某个名字时低了低声音,面上难掩好奇。
“是,小声些,如今的……号称天下第一。这些隐秘之事,我们还是少谈为好,免得被魔教中人听见,咱们吃不了兜着走!”矮胖子冲着年轻汉子告诫着。
那边的大汉已经结束这个话题了,话语一拐,已经说到那青城派余沧海在少林出了风头,回自己老巢,却发现竟是遭了灭门,气得是火冒三丈。那汉子眼神难掩精光地将青城派中弟子死状一一描述,接着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这青城派灭门情行,竟是与当年福威镖局灭门情况一模一样!”
果然,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被他引去了注意力,季晴也是一顿,显然想起了那个扮成驼子的林平之。
那日季晴离开后,暗舵的教众自是不敢怠慢,飞快地派出了人手,很快找到了林平之的父母。林平之见到他们时,皆是还有一口气,但到底是伤重,夫妻两个都没撑过去。
得了父母遗言的林平之,含泪安葬了父母,就义无返顾地加入了日月神教。可惜,日月神教是季晴都完全不想回去的地方,可想而知,武功不高、也还没经过社会磨砺的林平之想在日月神教混到权利有多难。而且,初时,因为是少教主带来的人,教众对待林平之是巴结的,可是,时间一久,看明白了林平之就是季晴一时留心带回来的,少教主根本不上心,便是都变了态度。
林平之的武功很差,可以说最基本的剑法基础都不会。他原本的花拳绣腿真的只是花架子。想练《辟邪剑谱》,却是连剑法最基础的东西都不会,又无人指导,林平之几乎是手握宝藏,却偏偏只能看、不能舀!
只几月,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林平之更是心中懊悔,生了离意,却又怕遭到魔教的追杀,是日日眉头紧锁、心中苦闷。只是天无绝人之路,他竟是抓到了机会,硬是成了日月神教在五岳剑派的一个探子,投入了岳不群门下。岳不群本就觊觎林家《辟邪剑谱》,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将人收入门下。
林平之一边学着华山剑法,打基础,一边应对岳不群的试探谋害,更是向日月神教传递着有用的消息,暗地在日月神教里谋划,最后,竟是真的被他掌控了一些势力。这一次的青城派灭门之事,便是他亲手策划。
接下来的路程,任盈盈有心想打听任我行的消息,却是碍于季晴就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地,任盈盈也看出了,季晴几乎是在拖行程。两人到达黑木崖山脚时,竟还是在令狐冲、任我行、向问天三人后才踏上了黑木崖。
作者有话要说:任盈盈曾经在任我行死后对令狐冲说过,任我行在西湖底下关了那么多年,又为了想出吸星**补救方法心力交悴之类的话。
而且,原著里,任我行在重登教主之位后的行为,在碧落看来,是老糊涂了,或者说脑子不清了= =
所以,本章任我行这种行为,想来也是正常的
今天可能还会有一章,看碧落能不能码出来吧
如果晚上十点还没有,就说明今天的二更难产了,那么,明天早上十点后再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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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6
季晴之所以如此不急不缓;并不是如任盈盈所想那样;在拖行程;她只不过是没怎么看重这件事罢了。任我行所谓重新夺回教主之位,报仇雪恨;在季晴看来,简直如同儿童嬉戏,他是依仗什么;敢大言不惭地就凭几人,杀上黑木崖,取了东方不败首级?换句话说,季晴一点都不觉得;以任我行这几个乌合之众就能成功。
东方不败自诩武功天下第一,倒也不是虚名;季晴自然清楚,在这个世界,以东方不败修为,若不是他自取灭亡,没人能轻易杀了他。就算真面对最坏情况,任盈盈还在季晴手里呢,任我行只要还惦记着任盈盈,就不敢伤了东方不败性命。
所以,季晴几乎是掐着时间,与任我行几人前后脚上了黑木崖。任我行几人不明就里,还随着上官云去大殿觐见那个傀儡,而季晴却是带着任盈盈直接去密园,倒是比那几人先见到了东方不败。
在看见几年未见东方不败时,任盈盈整个人心里发毛,几乎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不男不女人会是她记忆中那个东方叔叔。
而东方不败看见季晴,是满脸喜悦,但衬着那脸上艳丽妆容,却是生生让一旁任盈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微微醒了醒神东方不败这回倒是正常了些,虽然还是捏紧着嗓子说话,但脸上却是少了几分疯癫之色。他心里欢喜,嘴上却还是问道:“这次是因着什么回来了?”
季晴似乎已经忘了上次不愉快,语气平和地回答:“任我行要来找。”
只一个名字,东方不败便是明了,他转过头看着季晴,眼神睥睨:“你觉得,他能奈何?”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东方不败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我不觉得,你会因为担心不敌任我行,回来。”
季晴点头:“的确。只是想问父亲,早已不想当这个教主了,任我行想要,便把这残局留给他,我随隐居,可好?就我们两个,也有很多事情,我想和说……”
东方不败眼神一厉:“你说什么?还是说,不知何时,女儿已经和本座对头站到一起去了?”
季晴自然知道东方不败多疑性格,倒也不恼,很认真地看着东方不败眼睛,说着话:“这么多年,游览山河,足迹踏遍中原大地,不想去看看见过风景吗?听说,北上松花江,还能看见冰封万里美景,若想去看雪莲花开,我们也可以去天山……”
季晴描述很诱人,东方不败自从修习《葵花宝典》,便是逐步悟到了人生妙谛,炼丹服药,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要道,对这些富贵权势早已看淡,不然也不会轻易将权势舀来讨好杨莲亭。可是,刚刚初闻季晴要他下台话,东方不败还是不免疑心病发作。如今听得季晴描述,他倒是去了几分狐疑。
季晴看着隐隐意动东方不败,便是忍不住想赌一把,开口下了计猛药:“父亲已经摸到了武道边缘,大道化简,融于自然,体会道之美妙,不好吗?父亲这么多年,沉溺于虚幻情感,如今也该醒过来了,已入世,父亲又准备何时看破红尘,出世?”
这话落地,东方不败刚刚才缓和下眼神便是一厉,死死地看着季晴,身上泛起杀意。他一心向往普通女子相夫教子生活,这么多年来,揪着杨莲亭沉浸在自编织梦里,哪里是能轻易看清?以前每每和季晴起冲突,便是因为这个,如今季晴竟是直白地开口,东方不败简直要气疯了,如今是强忍着怒气。若不是季晴是他女儿,换了旁人,他早已动手。
就在这时,外面杨莲亭通传声打断了东方不败的杀意。他看了看季晴,直接喊道:“是任我行?叫他进来!”
看到东方不败那一眼,季晴手指一瞬间收紧。即使她一向清楚东方不败性格,此时心里也忍不住涌上说不出愤怒和酸涩:他怀疑她!如今是半点不信她了?!
任我行几人抬着杨莲亭进屋,便是看见东方不败、季晴两人对立,任盈盈站在一旁面色惊惧。在看见几人进来时,任盈盈脸上是忍不住显出惊喜之色。
而东方不败那张老旦般脸上,隐隐惊怒之色,在看见担架上杨莲亭时,立马成了担忧,飞身扑到杨莲亭身上,上下查看:“……疼得厉害吗?还好只是腿骨断了,不要紧,立刻就给接好。”
他动作轻缓地将杨莲亭安顿在床榻上,温柔娴淑如同妻子服侍丈夫。杨莲亭嘴里骂骂咧咧,声色俱厉,东方不败却是毫不在意,温柔体贴,只看得进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