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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堂里,高侍卫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孙掌柜满脸陪笑。宁汐则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这场面看来实在有些怪异。
宁有方按捺下心里的疑云,笑着走上前去:“这位官爷,我是这里的大厨宁有方,不知小女宁汐犯了什么事,劳烦官爷送她回来?”
高侍卫冷哼一声,讥讽的说道:“宁大厨,你这闺女胆子倒是不小,居然一个人租了马车去西山。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还有公主殿下正巧在西山游玩,没想到马匹受了惊,出了点意外。当时,宁姑娘就在附近。”
听到这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名字,孙掌柜的脸唰的白了。老天,宁汐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宁有方反而镇静下来,恭敬的应道:“这位大人,小的闺女一向本分老实,绝不会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来。”
高侍卫挑眉冷笑:“路途遥远,她一个人出现在西山,岂不是很可疑?”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宁有方的脸。
宁有方陪笑着应道:“说起来都要怪我,前几天她就闹着要去西山,我没时间带她去,随口就允诺今天带她去。没想到鼎香楼今天来了贵客,指名要我做菜,我实在走不开。只好让她一个人租了马车到西山去玩。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遇上这样的事情。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说的煞有介事。
高侍卫眯起双眼,上下打量宁有方几眼:“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宁有方正色应道:“在官爷面前,小人怎么敢说谎。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句虚假。”语气铿锵有力,十分坚定。
高侍卫冷不丁的看向宁汐:“宁姑娘,之前问你,你怎么没说起这些?”
宁汐苦笑一声:“高大人,刚才这么多人,我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父女两个的眼神都那么真挚无辜,口径又一致,再加上宁汐身份确认无误,高侍卫也没话可说了。板着脸孔扔下几句:“宁姑娘,现在暂时先放过你。不过,回宫之后,这件事一定会彻查到底。希望真的和你没任何关系”看都不看宁汐一眼,便拂袖走了。
在场的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孙掌柜用袖子擦了擦汗,试探着问道:“汐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有方也定定的看了过来。
宁汐想瞒也瞒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有些关键的事情是万万不能透露的。比如说,她和萧月儿相识。比如说,她是怕萧月儿出意外才会特地去西山,而不是一时兴起……
虽然竭力轻描淡写,可孙掌柜还是听的直冒冷汗,擦额头的那块袖口已经湿透了,又庆幸不已:“幸好容三少爷他们也在,不然今天你想脱身可不太容易。”
就算宁汐再无辜,可一旦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免不了要被拷问一番吃些皮肉之苦。可此刻的宁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安然无恙。这其中当然有容瑾的一份功劳。
宁汐叹道:“是啊,今天多亏了容三少爷为我求情呢”
宁有方没有出声,眉头却越皱越深。
知女莫若父,宁汐这番话不尽不实,显然有所隐瞒。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宁汐在他面前根本没提过要去西山的事情。她今天突如其来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着孙掌柜的面,宁有方没有多问,只随口说道:“好了,那个高大人已经走了,你先回家待着,别再乱跑了。”
宁汐乖乖的应了,老实的回了家。
阮氏见宁汐天没黑便回来了,诧异不已,便问了几句。宁汐不想多说,含糊其词的应道:“孙掌柜让我在家休息几天,我就回来了。”
阮氏一愣:“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让你休息?”平时想告假一天,孙掌柜都不大肯。总说酒楼里生意太忙,人手不够用。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宁汐打了个哈欠,随口应道:“我天天又忙又累,也该让我休息休息了。娘,我先回去睡会儿,吃晚饭再叫我。”不等阮氏追问,便溜之大吉。
这丫头,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阮氏心里暗暗嘀咕不已,也没舍得再追问,便去厨房忙活晚饭去了。
宁汐回了屋子以后,再也撑不住脸上的笑容了。这一天的经历实在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好在终于熬过来了……
迷迷糊糊中,她合衣睡着了。
阮氏中途进来一趟,见她睡的香甜,不忍心喊她起来,将一旁的被褥扯过来,为她盖好,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这一切,宁汐根本不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的醒来,嗓子干涩的厉害:“娘……”
一连喊了几声,也没见阮氏过来。宁汐咬牙掀开被褥下了床,脚刚一落地,身子便晃了晃,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软软的倒了下去。
阮氏正端着粥走到了门口,见状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碗“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阮氏无暇顾及自己有没有被烫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住宁汐:“汐儿,你怎么了?”一只手往宁汐的额头上探过去。
好烫
阮氏一惊,急急的说道:“汐儿,你发高烧了。在床上躺着别动,娘这就给你去抓药”
宁汐模糊的应了一声,头脑一片昏沉。
第二百零五章大病一场
头晕晕的,身上热热的,好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一勺温热的药送到了她嘴边,耳边响起阮氏温柔的低语:“汐儿乖,张嘴喝了。”宁汐下意识的张嘴,一股苦涩又难喝的药便入了口中,迅速的滑了下去。
好苦好难喝……宁汐无意识的低喃。
阮氏忙哄道:“等喝了药,娘给你冲碗蜂蜜。乖,再张嘴。”就这么一勺一勺喂了下去,直到一碗药都见了底,阮氏才松了口气。
宁汐恹恹无力的睁开眼,阮氏焦急的面庞引入眼帘。她的几缕发丝被汗打湿了,黏糊糊的粘在脸颊边,很是狼狈。外面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阮氏从哪家药铺子里抓的药,又急急的熬好了药来喂她。昏暗的灯光下,阮氏焦灼关切的眼神一览无遗。
宁汐强打起精神,软软的说道:“娘,你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阮氏爱怜的摸了摸宁汐额头,只觉得手下还是一片滚烫,心里暗暗着急,脸上却挤出柔和的笑容来:“你喝点粥再睡。”
宁汐哪里能吃得下,摇摇头,便闭上了眼睛。
阮氏守在宁汐身边,寸步不离。不时的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敷额头。宁有方回来的时候,一眼见到的便是阮氏坐在宁汐床边,屋子里还有药味,顿时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边:“汐儿怎么了?”
阮氏叹道:“下午回来之后就说要睡觉,后来又发热,我跑到药铺子里抓了药回来,刚才已经喂了她一碗药了。可头还是烫的很。”
宁有方伸出大手,摸了摸宁汐的额头,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道:“你先去睡会儿,我来守着汐儿。等到了下半夜,你再来换我。”
阮氏自然不肯:“你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还是你去睡吧今夜我来守着汐儿就行。”
宁有方不由分说的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别和我争了。我们俩得轮流照看汐儿,不能都在这儿熬,你先回去睡。”说着,便坐到了床边。
宁有方的执拗脾气,阮氏再清楚不过,见状只得随了他。夫妻两人便这么轮流照看了宁汐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宁汐又喝了一碗药,热度总算稍稍退了一些。也有力气说话了:“爹,娘,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不用这么守着我,我一个人待着休息就行。”
一夜熬过来,宁有方和阮氏都面容憔悴,尤其是宁有方,眼里满是血丝。宁汐看在眼里,别提多心疼了。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这还是第一次生病。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受的惊吓太多的缘故……
宁有方笑了笑:“正好你在告假,好好休息几日。等身子好了,再去也不迟。”至于他自己,当然不能休息。鼎香楼还得靠着他撑着呢至于心底的那丝疑云,暂时就放在心底吧等宁汐好了再问也不迟宁有方走了之后,宁汐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宁有方再问起昨天的事,真话不能说,就只能选择隐瞒。每次这么骗自己最亲的人,她的心里别提多内疚了。先拖几天再说,最好是宁有方忘了这回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宁汐喝了三天的药,才算好了。一场病之后,人整个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大而明亮。
阮氏看着心疼,特地买了只母鸡回来,熬了一大锅鸡汤让宁汐补身子。喝着热热的鸡汤,宁汐忍不住笑道:“我也算因病得福了。”这两年多来,她一直活的战战兢兢忙忙碌碌,何曾有过这样悠闲的时光?
阮氏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别胡说,身子健健康康的多好。”
宁汐嘻嘻一笑,坐在花丛边,微眯着眼睛,鼻间嗅着青草花香,别提多惬意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忽然变的遥远又模糊。
这次过后,她和萧月儿大概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吧虽然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很遗憾,可她更愿意看到萧月儿健健康康的活着。哪怕再也见不到……也是值得的宁汐静静的想着,唇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阮氏低头做着针线活儿,偶尔抬头看一眼,心里洋溢起无比的满足。
宁汐身上的稚嫩青涩一点一点的褪去,渐渐绽放出美丽的风姿。唇边的那一抹笑容比初春的鲜花更动人。吾家有女成长成,这样又欢喜又惆怅的心情,大抵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才能体会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家小院的平静。
阮氏开门一看,立刻笑了:“展瑜,你怎么有空过来?”来人,赫然是张展瑜。
张展瑜笑道:“厨房的事情做完了,我特地过来看看汐妹子。听师傅说她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眼睛忍不住向宁汐看了过去。
宁汐懒懒的坐在竹椅上,双眸微微闭着,像一只慵懒可爱的猫儿。黑亮柔顺的乌发刚洗过不久,就这么披散在肩头,愈发映衬的小脸晶莹剔透如玉。
张展瑜看了一眼,便觉得耳际有些发热,唯恐被阮氏看出端倪,忙移开了视线。
阮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扬声喊道:“汐儿,展瑜来看你了。”
宁汐睁开眼,懒洋洋的应道:“张大哥,你进来坐。”身子却不肯动一下。
阮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待说她两句,张展瑜忙笑道:“师娘,不用这么客气,我和汐妹子说会儿话就回去了。”
阮氏笑着点点头,借口屋里有事走了。
张展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宁汐身边,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关切的问道:“汐妹子,你现在好些了吗?”
宁汐俏皮的眨眨眼:“已经好啦这几天我什么事也不做,吃了睡睡了吃,我娘还天天熬鸡汤给我喝,我都快被养成猪了。”
张展瑜忍俊不禁的笑开了,把手里拎着的纸包打开递了过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芝麻糖,尝尝看。”
宁汐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的捻起一块送入口中。那股甜甜腻腻的味道顿时从舌尖弥漫开来。见宁汐吃的欢快,张展瑜心里也甜丝丝的,就这么捧着纸包坐在一旁,也不觉得累。
宁汐一连吃了几块,才心满意足的停了手,冲张展瑜笑了笑:“张大哥,你怎么不吃?”
张展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