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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道,“是我想岔了,娘,咱们回去吧。”
这会儿都已经过了晌午,道观里的人还是很多,曾氏道,“我要去后头的道观里拜拜文殊菩萨,保佑我家阿聿和阿弘能够考中儒生。”
众人没有异议,又跟着去了后头的观里,里面有文殊菩萨的金身,曾氏让楚聿楚弘上前叩拜。
两人叩拜后,这才打算从前头下山回去了。
前后的道观相同,不过后头的道观有个小门,外面直通后山,后山有条溪水,供道观里的道君平时的饮水,再往前走就是大片大片的山林了。
几人正打算去到前头,楚婵就瞧见一妇人模样有些古怪,那妇人普通穿着,一身洗的发旧的布衣,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用破旧的棉袄包着,也看不清模样,乖乖的趴在妇人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了,露出半个白嫩的小脸儿。
楚婵心中怪异,正打算过去瞧瞧,曾氏就喊道,“快些吧,怕山下的车夫等的不耐了。”
楚婵一分神,再去看时,那妇人已经抱着孩子从小门出门了。
楚婵只得放弃,跟着来到了前头。
刚到前头道观的空地上,就碰上一熟人,竟是卫珩卫钬,还带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的白嫩嫩的一团,穿着一身石榴红衣裙,披着一件小小的大氅,正牵着卫钬的手,很是欢喜的说着话,“三兄,我们快些进去给菩萨上香吧。”
卫珩神色还是如常,那小姑娘似有些怕他,只敢拉着卫钬说话。
仔细瞧着,小姑娘模样和两人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怕也是卫家的女儿家。
楚蝉心中有些奇怪,卫珩这样的人,竟会再正月十五过来道观上香,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果然,他一出现,周围不少夫人妇人和少女们都围了上来。
卫珩神色不变,跟着卫钬和那小姑娘朝着道观里走去,正好和楚蝉面对面碰见。
卫珩一眼就瞧见了楚蝉,这姑娘每次看见他都冷淡极了,卫珩冲她温声道,“阿蝉姑娘,又见面了。”
听见周围少女妇人们的吸气声,楚蝉总觉得他今儿是故意的,不过这人神色实在太平静了,根本拿捏不住他心中的想法。
楚蝉冲他福了福身,“见过公子,今儿随着家人一快来道观上香的,公子也是来上香?”
卫珩点头,“今日是母亲祭日,特来道观替母亲点上一盏长明灯。”
楚聿站在楚蝉身后冷眼看着卫珩,他对卫珩不算熟悉,之前因为楚父的事情被叫去过卫府一趟,那次阿蝉先被带去了卫府,出来时阿蝉神色凝重,他对卫府的人便没什么好感。
同样的,他也是男人,能够看的出来,眼前这俊美的卫家公子对妹妹有些兴趣,并不是男子对女子的欣赏,而是另外一种兴趣,单纯的对她这个人感兴趣。
楚蝉正打算告辞离开,前头忽然响起一妇人的哭喊声,“你们谁瞧见了我儿,我儿不见了。”
众人朝着那声音来源看出,见一穿着绸缎的女子正四处张望着,面上慌乱,身子都有些发软,要不是旁人扶着,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周围还有几个婢子婆子模样打扮的人,上前拉起了那妇人,急道,“夫人,您莫慌,奴婢们在出去找找。”
那女人抖着声音道,“你们是如何看着公子的,我不过是进去上个香,出来就寻不着人了,若是小公子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拿命也抵不起……”
婢子和婆子都快哭了,“夫人饶命,小公子太调皮了,人又多,非要自己下来走,就被挤散了……”
女子哭道,“还不赶紧快些去寻……”
楚蝉忽然想起方才在后院瞧见一个布衣妇人的异常,怀中还抱着一个昏睡的孩子,行色匆匆,怕那孩子根本不是布衣妇人的孩子,而是眼前这女子的孩子。
楚蝉不敢耽误,立刻上前来到那女子身边道,“夫人,方才小女在后头的道观瞧见一妇人抱着一昏睡的孩子从后门离开,怕有些异常,夫人不妨去看看。”
那夫人闻言,脸都白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去寻孩子,却一次次的瘫在地上,旁边的奴仆忙道,“夫人,您在这等着,奴婢们立刻去看看。”
说着几个婢子和婆子就慌慌张张朝着后山跑去。
楚蝉忍不住叹气,说道,“夫人不妨先派两人下山通知家人和官府的人,我这就去后山瞧瞧,或许能够追上。”即使这会儿追不上,也能顺着查到一丝蛛丝马迹,不然这些奴仆乱糟糟的去找人,只会把痕迹给破坏掉了。
女子哭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第56章
眼看着这女子慌的六神无主,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楚蝉把方才慌张离开的奴仆叫了过来,冲着其中一个看起来伶俐些的婢子道,“回去通知你家老爷,再去官府报案,记得快些。
婢子没敢耽误,立刻朝着山下跑去。
女子只会连连道谢,这会儿见楚蝉麻利的样儿,心中有了主心骨一般,力气也恢复了一些,由着婢子扶起,“我也要一快去寻。”
楚蝉道,“夫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在这里等着好了,我随着婢子婆子们去看看。”
楚家人也过来了,“阿蝉,没事儿吧。”
楚蝉说道,“祖母,娘,你们先在这儿等会,这位夫人的孩子不见了,方才我在后面的道观瞧见了一妇人有些异常,打算去后山看看,很快就回来了。”
孙氏忙道,“你快些去吧。”
卫珩也过来楚蝉身边,“我随着你一块去找吧。”
“大兄。”卫钬说道,“我也去吧。”到底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楚蝉和大兄一眼。跟大兄相处着十几年,卫钬太清楚大兄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冷静,理智,从来没有见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对外人向来没什么感情,甚至冷漠,向这种主动帮助外人的事儿,大兄是绝对不会做的。
就算在卫家,大兄也只对他这个三弟的事情关心,对其他人也异常淡漠。
可如今却因为这楚氏提出要去帮着找人,真真是意料之外。
卫钬看得出来,大兄对这楚氏不是爱慕,不是喜欢,就是有那么一点的兴趣。可他觉得大兄迟早会陷落进去,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兴趣,变成爱慕,喜欢,中意。
卫珩道,“你在这里和小妹等着,我随阿蝉一块去后山看看。”
楚蝉没拒绝,这女人脑子聪明,多他一个总有些好处的。
楚蝉不敢耽误,立刻带着那几个婢子和婆子从道观后院去了后山。
卫珩跟在楚蝉的一侧,目光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落在楚蝉的身上。楚蝉无暇顾及他,如今只想着把孩子先找回来,倒不是她瞎好心什么的,一来这事儿对她来说不难,二来她也是真心心疼孩子,三是,这种事情对她也有益无害。
一出后院的小门,楚蝉就能在地上瞧见一排排的脚印,杂乱无章,脚印子的大小也各不相同。因道观的道士们打水捡柴都是要从这小门出去,有这么多的脚印子也属于正常。
前几日下了场小雪,刚化完雪,后山的路上有些微湿,才能够瞧见这些脚印。
想要过去后山里头,必须经过小溪上的一座小桥,楚蝉上了桥头,能够看见对面的山路上少了不少的脚印。
这边有道士过来捡柴,还是能够瞧见一两个人的脚印子。
楚蝉知晓这种道观里小道士不少,平日出来打水捡柴的都是这些小道士们,身轻体瘦,脚印轻些也小些。
她排除小道士们的脚印,瞧见一个比那些脚印更大一些,也更加深一些的脚印。
她方才瞧见的那妇人身形有些壮硕,再抱着一个孩子,脚印自然会深一些。楚蝉一个个的脚印排除,其中一个深一些的脚印有些凌乱,跨步有些大,有些急,有些脚印甚至打滑了,可见这脚印的主人很急。
其他脚印就显得步子小些,悠闲一些,脚步很稳。
楚蝉松了口气,顺着脚印就好追踪些了。
她指着其中那凌乱脚印子最深的一个道,“顺着这道脚印走吧,应该能把你们家小主子追回来了。”
有个婆子迟疑道,“姑娘,要不咱们分开寻吧,这样机会也大些。”
楚蝉看向那婆子,“抱着孩子的妇人是个有些壮硕的农家妇人,你们弄丢孩子的时机也和我之前瞧见这抱孩子的妇人吻合,她若是拐子,自然怕你们反应过来追上她,脚步会显得急躁,凌乱,跨步也会大一些,这脚印很符合,顺着这脚印便能找到孩子了。”
那婆子大概在主子面前也算是得宠的,实在不想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引导她们,“姑娘你这样说,怎么肯定那抱着的就是咱们家的小主子?说不定是那妇人的孩子,也说不定是孩子生病,这妇人急着去找大夫。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耽误了老奴去找小主子。”
楚蝉直视她,“你这婆子,可真是狂妄,又让人恶心,因为一己私欲,耽误大家寻找孩子的时机,不过是嫌我领着你们,出了风头压过你罢了,这种时候竟还在意这种事情,可见在你并未把你家小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中。”
“我没有……”婆子脸都青了,有这么多婢子看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怕待会传到夫人耳中。
楚 蝉看着她继续道,“这里是后山,荒无人迹,里面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和飞禽走兽,你家孩子若是生病你会带着她朝这后山走?不是下山去找大夫或者去道观找道 君?我瞧见过那孩子的脸蛋,白嫩白嫩,与那妇人有着天壤之别,实在不像那妇人家的孩子,到比较像富贵人家的孩子。”
婆子终于不敢吭声了,脸色臊的通红。
楚 蝉说道,“我让大家一块去的原因是怕那妇人有帮手,若是如此,只有我们一两个人碰上也是无法,被人制服后,那妇人定会和帮手带着你们家的小主子离开,再等 官府的人来也是迟了。说的在难听通俗一些,若是我们其中一人碰见那拐子,只记住了拐子的容貌,却没抓住拐子救下孩子,那么你们小主子也许会被这些拐子杀掉 一走了之。”
几人婆子和婢子脸色全都变了,若是小主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们这些下人全部都要陪葬的。
那婆子这才慌张道,“姑娘,是奴婢们逾越了,还望姑娘不要生气,我们这就随着姑娘一块去寻小主子。”
卫珩这时并没有多说,只站在楚蝉的一侧注视着她,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身上。
楚蝉也不多说了,立刻领着几人继续顺着脚印朝山中走去。
楚蝉有些知晓这拐子的想法,如今道观前头和山脚下的香客很多,她若是顺着道观下山,抱着一个孩子,定会被许多人注意到,官府也会顺着她的容貌找到她,可若是抱着孩子在山中躲一两天,等到明日后日道观的香客便没多少了,再趁着夜色下山便能安全许多。
楚婵一路都不说话,只仔细的寻着地上的脚印,越到后面有树木和灌木的遮盖,脚印便不好找了。不过这树木和灌木上也有积雪,化的比外头的慢一些,自然也比外头的地面湿一些,虽有矮小的灌木遮挡着脚印,但顺着一步步的,扒开灌木还是很容易找到脚印的。
越往里头走,人烟越是罕见,树木也越高大,枝冠把外头的光线遮盖住了,树林里显的昏暗起来。
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树林里只有偶尔虫鸟的叫声,那个婆子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姑娘,这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