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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好日子过。”
曾氏这才闷声道,“那买官儿需要多少银钱?”
周氏见曾氏心动,心中大喜,“需一金,娘,我身上还有十几片金叶子,把我的首饰拿去卖掉应该也能凑出五片金叶子来。”
曾氏吓了一跳,“怎需这般多?一金,那不就是一百片金叶子!我们家哪儿来这么多银钱!”
周氏道,“娘,这还算是最便宜的,高的需要百金,可若是真买上了,以后的油水也不止这点金了,娘,您若是不信,那凑够银钱后您和我一块去邺城?”
曾氏唠唠叨叨,“不成不成,我哪儿有这般多银钱。”
周氏心中有些急了,“娘,您莫要只看眼前,若是原郎真做了官儿,您出去那就是官老爷的娘,威风凛凛,日后想要多少银钱就有多少银钱……”
曾氏也有些心动了,周氏又赶紧道,“娘,这买官也并不是谁买都成,还要看为人或者资质,原郎在军营历练多年,选中的机会很大,就算没有被选中,最后这金子也会还给我们,娘不必担心。”
曾氏半信半疑,“你可莫要诓我。”
周氏笑道,“娘若是不信,不妨同我一块去邺城瞧瞧。”
半晌后曾氏才道,“容我想想吧。”
等到晚上楚父回来,曾氏见他背着猎物微微有些弓着的背,心中酸涩不已,又想到周氏说的买官,心中也做下了决定。
翌日,周氏又找了曾氏,曾氏道,“我身上只有二十片金叶子,淑文身上应该有些,这些日子阿原卖猎物的银钱都交给了她,待会我去跟她说说。”
周氏笑道,“首饰昨儿我已经拿去卖掉了,身上还有十几片金叶子,这会儿凑够了二十片,全交给娘可好?”
周氏相信曾氏是真心对楚父好的,也肯定买官的事儿她会同意,所以昨儿就去把首饰拿去卖掉了。
曾氏点点头,“成。”
这会两人身上已经有四十片金叶子了,曾氏去找了孙氏,把买官的事情给孙氏说了一遍,孙氏担心道,“娘,这会不会不靠谱?”
曾氏道,“怎么不靠谱了?官府都贴告示出来了,就算真买不上,这银钱到时候还会退回来的。赶紧的,你身上有多少银钱,都拿出来。”
孙氏平日不会反驳婆婆的话了,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去把身上的银钱都拿出来交给了曾氏,“原本阿蝉他爹给了我十片金叶子,还有这两三个月阿蝉他爹打猎回来的银钱也都交给了我,一共是十一片金叶子。”
曾氏瞪眼,“阿蝉摆摊子每天也能赚些,这两三个月怎么的也该赚了几片金叶子吧。”
孙氏道,“阿蝉他摆摊子赚的银钱都是她自个收着在,平日里家中的吃喝都是阿蝉买回来的。”
听孙氏这么一说,曾氏也不好意思问阿蝉的银钱了,只拿着十一片金叶子回房了。
周氏在房里等着,瞧见曾氏只拿回十一片金叶子,不由道,“娘,姐姐身上在怎样也不会只有十一片金叶子,当初那三十片金叶子,原郎给了她十片,这些日子阿蝉赚了不少银钱,少说也有七八片,姐姐莫不是不愿意出这个银钱?”
曾氏瞪了她一眼,“瞎嚼什么舌根,阿蝉赚的银钱都补贴家中,你要是好意思,你就去跟阿蝉开口!”
周氏讪讪道,“娘莫要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这还差了五十片金叶子,可怎么办,我身上也凑不出来了。”
周氏当然不会跟楚蝉开口要这个银钱,这事儿她还是瞒着楚父做的,若是让楚父晓得了,只怕不会同意的。依照楚蝉那性子,她要是晓得家中要掏出一金来买官,只怕又要闹到楚父哪儿了。
周氏不说了,曾氏也沉默,最后叹了口气,“罢了,剩下的银钱我来想法子吧。”
如今身上也不过五十一片金叶子,还差了差不多一半,曾氏无法,只能把楚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块玉石拿去当了。
楚家在几十年前也算是有点家底的人家,不过传到楚老头子这儿来就没剩下多少了,这些年还当掉不少好东西,就剩下一块高一尺宽半尺的玉石了。
之前生活困难时曾氏都没想过动它,这会也是迫不得已,这玉石当了四十五片金叶子,如此还差了四片金叶子,曾氏又从周围邻里东借点西借点总算是凑够了。
☆、第16章
周氏和曾氏都是心急之人,两人备好金叶子,翌日一早就去了邺城。
这事儿周氏跟曾氏谁都没告诉,只孙氏知晓,两人都是想给楚父一个惊喜,孙氏也不是多话的人,家中的事情也很少跟儿女唠叨,所以等到阿蝉从集市回来又小歇的片刻,出来瞧见平儿在厨房忙,孙氏也在房间里缝补衣裳。
阿蝉进房跟孙氏唠话,一边等着大兄二兄回来,见孙氏在缝补衣裳,也拿过一件帮忙。
楚聿和楚弘回来,楚蝉欢喜的迎了上去,楚弘从布包里掏出一卷竹简来递给阿蝉,笑道,“给你来的简书,还是上次的沈尧给的。”
楚蝉接过,稍有些重,笑道,“多谢二兄了,也多谢沈大哥,待会我做些好吃的,二兄明儿帮我送给沈大哥。”
这位沈尧就是上次那位借帛书给楚弘的少年,同楚聿和楚弘是一个书院的学生,从楚弘口中,楚蝉对着沈尧大概有了一丝的了解,为人应该很是谦和温善,楚蝉很感激他,能做的也只是做些吃食让大兄二兄给他送去了。
兄妹三人说了会儿话,孙氏从房间走出,进厨房吩咐平儿,“先把饭煮上,菜待会在煮,老太太怕是要晚点回来了。”
楚蝉闻言,回头问道,“娘,祖母去哪儿了?”
孙氏道,“你祖母跟二娘去邺城了。”
楚蝉一怔,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她们去邺城作甚?”
孙氏道,“前些日子你祖母来跟我说想给你阿爹买个官儿,我把身上的银钱都给了她,似乎银钱凑够了,今儿去邺城怕就是为了这事儿。”
楚蝉怔住,这几日她空闲的日子不多,也没注意到祖母的异常。不过祖母一个老人家,平日出门也不多,这事儿肯定不是祖母决定的,那么只剩下周氏了,只怕周氏心中不甘,所以偷去跟祖母说了买官儿的事情,祖母最心疼的就是楚父,被周氏这么一忽悠怕就动心了。
楚蝉皱眉,秦国这十几年来并没有出现卖官鬻爵的事情来,这次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如今祖母已被周氏说动,她再去劝说只会得了祖母的厌恶,况且事已成定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盼着莫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楚聿和楚弘眉头也是一皱,两人并不多言。
楚蝉抱着竹简回了房。
曾氏和周氏回来时天色已暗,当天晚上用饭时周氏才眉开眼笑的宣布了这事儿。
众人反应各不一。
楚珍,曾氏欢喜,楚父眉头紧皱。
楚蝉,楚聿和楚弘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半晌后楚父才沉声道,“真是胡闹,忘记我怎么同你说的了?这买官一共多了多少银钱?”
周氏笑道,“原郎,这次花了一金,你莫要生气,这银钱花的值当,你若是能够选上,日后娘跟孩子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楚父黑脸,“胡闹,真是胡闹!”楚父到底是在军营待了多年,晓得官场上的黑暗,谁晓得这次的买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曾氏笑道,“好了,这事儿不要怪她了,我觉得要是能买个官也是不错,这样你有俸禄,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众人都不在说话,楚蝉细嚼慢咽的用着饭,心中有丝担忧。
楚蝉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心中一直忧虑,不想两天后还是出事了。
这天早上楚蝉同楚芸一块去了集市,过了大半个时辰就瞧见孙氏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楚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糟了。
孙氏一瞧见楚蝉,眼泪就落了下来,身子也软了,抖着声音道,“阿……阿蝉快回去吧,家中出事了。”
楚芸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楚蝉转头交代道,“阿芸,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说着已经跑到了孙氏身边,扶住了身子抖的吓人的孙氏,“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能让孙氏慌成这样,也只怕是阿爹出事了,应该同买官的事情有关。
回去的路上,楚蝉问了是怎么回事儿,孙氏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
早上楚蝉,楚聿和楚弘离开后没一会,忽然来了不少官兵,说楚父同一件贿赂之事有关,直接把楚父给抓走了。
楚蝉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难看,看来这次买官的事儿的确是有问题的。
两人回到楚家后,楚家已经乱成了一团,曾氏正抄着一扫帚使劲的抽打周氏,嘴里哭道,“你这害人的扫把星,要不是你,阿原也不会被人抓了去,这下可好了,官儿不仅没买着,还把阿原给害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这祸害,自从阿原带了你回来,咱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了,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周氏瘫软在地上,头发蓬乱,只敢用手臂护着脑袋,也是满脸的泪水。
楚珍抱着楚志缩在一旁,吓的不轻。平儿也躲在厨房不敢出来。
楚蝉上前拦住曾氏,“祖母,先莫要打了,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总要派人去打听打听。”
曾氏这才慌忙扔下扫帚,扶着楚蝉的肩膀站了起来,“阿……阿蝉啊,这可怎么办,你阿爹被官府的人给抓去了,还是邺城来的官差,这可如何是好。”
楚蝉道,“不管如何,总要去走一趟的,我这就去邺城一趟。”
孙氏慌道,“你一个人怎么能,不行,我去把你大兄二兄叫回来。”
楚蝉也不拦着了,她一个人去邺城的确有些不妥,人生地不熟的,有大兄二兄陪着也好。
曾氏哭道,“几个孩子去作甚,我要把老大和老二叫去,让他们打探打探。”
楚蝉道,“祖母,我同大兄二兄去便可,先不麻烦大伯父和二伯父。”
曾氏不再有异议,孙氏去了书院叫了楚聿和楚弘回来。
孙氏刚走,曾氏就又开始对着周氏破口大骂,“你这扫把星,这次阿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想好过!”说着不解气,又抄起扫帚对着周氏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男主名字换了。原本是秦谨之,但是发现跟别的文撞名字了,强迫症发作,忍不住把男主名字改了。现在叫卫绥,字拙成,尊称公子拙成。
☆、第17章
楚蝉这次不在拦着,而是站在一旁把事情捋了一遍。
邺城传出可以买官的事情来,周氏得知,同阿爹说过,阿爹并不同意,周氏擅自跟祖母商量,祖母宠爱楚父,却也舍不得银钱,周氏劝说,祖母应下。
买官需要一金,这一金,娘身上怕有十一片金叶左右,祖母身上二十片,周氏身上怕还是留下的有一些,不过怕也不多,这样差不多有五十片,那么剩下五片金叶子哪儿来的?
楚蝉暂时先不想这个问题,思绪继续朝下。
银钱凑过,祖母和周氏一块去了邺城,交了银子,回来后没两天,邺城官府来人抓了阿爹,说同贿赂之事有关。
那么这买官的事儿定是被上头上的人知晓,从而抓人。
要么就是这买官的事情原本就是官府的一个局,为了拢银钱,如今抓人,还是为了银钱,只要凑够了足够的罚金,想来阿爹便不会有事。
楚蝉捋清事情,心中却并未宽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