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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俊美少年神色太平淡,眼神无任何波澜,以至于楚蝉一时都猜不透这少年的想法。
穿越过来这几个月,楚蝉能够准确的从各人的眼中瞧出她们的情绪,让她判定出一些事情来,可这人她实在看不出。
还是楚蝉先开口了,“公子,是小女们莽撞了,还请公子饶了小女们。”
这人到底是贵族,就算杀人了又如何,这时代的规矩不过是束缚庶民奴隶的,对这些生来就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任何作用,这人就算是白日里在喧闹的集市上杀了人都不会出事,那么这少年并不是因为被她们撞见杀人才叫住她们的。
方才这少年在背后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并未出言阻止她们离开,显然对她们并无杀意,突然叫住她们,只怕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当初的求欢……
楚蝉心中真是懊悔,一时半会竟不知到底该不该为当年原主犯下的错误道歉,不过是一瞬间,楚蝉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事儿不能道歉,她就只当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这少年是贵族,重面子,若是在楚芸和楚姝妹眼前暴露出她这种庶民曾嚣张的跟这少年求欢过,只怕这少年会立刻杀了她们。
楚蝉心中百转千回,面上的表情却掩饰的很好,让人看不出分毫,只有一些方才撞见少年杀人的惊惧。
拙成公子不说话,无任何波澜的桃花眼看了楚蝉许久,等到她开口,半晌后才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直指对面楚蝉的喉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蝉,那剑尖已经挨着楚蝉喉间的皮肉了。
剑刃极为锋利,哪怕只是轻轻的指在楚蝉的喉间,她便感觉尖锐的痛疼,想来是破了皮。
楚蝉手抖了下,她紧紧的攥住拳头,就算她头脑变聪明了,可对于这种频临死亡的压迫感还是感觉到胆颤心惊。
就好比她不是真正的楚蝉,她只是一个经过现代化教育的法医,她可以不喜周氏和楚珍,却做不到去胡闹,去想法弄死她们,她受前世那种刻到骨子里的约束,她不晓得以后自己会如何,至少如今的她心中还有道德底线,还有自己的底线。
眼看眼前的少年不开口,楚蝉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惧意,抬头看他。
这少年个子很高,如今不过十一周岁的楚蝉大概只到他的胸口,楚蝉道,“既公子不肯饶恕,还请公子让我两位家人离开,公子方才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如今叫住我们,注视的始终是小女,为难的也是小女,显然公子只针对小女,小女不知是何原因,但请公子放我家人离开,小女任凭公子处罚。”
拙成公子还是面容平静,缓缓道,“你识不出我来?”
楚蝉惊愕的看向他,“小女不知公子这话是何意,可小女的确不认识公子,若小女见过如公子这般出众的贵人,自不会忘记……”
拙成公子还是平静的看着她,楚蝉只觉度日如年,被他盯的头皮都有些发麻,半晌后,这少年却缓慢的收回了长剑,如玉声音响起,“你们离开吧。”
楚蝉微微福身,拉着还没回身的楚芸和楚姝妹离开。
等到走出巷子,楚蝉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她忍不住在心中猜测这少年为何放了她,真是因为自己表现的没能认出他来?还是别的原因?那少年太过平静,平静到让楚蝉怎么都看不透他,猜不出他。
拙成公子看着几人离开,消失在巷子口,只余眼前的花灯还透着微微的光亮,那小儿的表情一幕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小儿还记得他,也明明还是原来那求欢于他的小儿,性子却已完全转变,甚至变聪慧了,换人了?
拙成公子垂眸,将手中长剑执于眼前,又慢慢放下,缓缓蹲在方才死在他剑下那人面前,翻过他的身子,长剑挑开他的衣裳,刺在后背上的图就露了出来,他缓慢的把整块人皮用剑扒开,收于准备好的锦盒之中,这才擦拭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慢慢走出巷子。
楚蝉三人快回到楚家时,楚芸终于忍不住哇了一声大哭了起来,楚姝妹身子也抖的吓人,这会儿怕是根本不能回去,楚蝉只能先扶着两人在一旁坐下,安慰两人。
两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受到惊吓也是正常。
许是楚蝉的安慰起了作用,两人渐渐不在哭泣,就着周围各家各户挂着着大红灯笼透出的灯光,楚芸眼泪汪汪的看着楚蝉,“阿蝉,方才你不怕吗?”
楚蝉道,“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害怕也无用,反而要镇定下来才有机会活命。”
楚芸擦了擦眼泪,一眼别见楚蝉喉间破了皮,流了不少血迹,楚芸呀了一声,指了指楚蝉的颈子,“阿蝉,你受伤了。”
楚蝉抹了一把,血迹并不多,这会干的差不多了,她道,“无碍,小伤,回去后这事儿还是莫要告诉家人了,省的她们担心。”
这种事情说了也是无用,反而让家人平白无故的担心,且今后和那少年也不会有交集之处。
三人坐了好一会,等楚芸和楚姝妹都平静下来,三人才相互搀扶着回了楚家。
楚蝉的颈子用衣裳遮住,家人也并未瞧出她受了伤,楚芸直说自己崴了脚,家人好一通念叨。
楚蝉去厨房做了浮元子,楚芸瞧见吃的眼睛都亮了,很快就把方才的惊吓抛之脑后。
吃了浮元子,时辰也不早了,楚蝉这会儿颈子上沾了血迹,这一时半会连澡都洗不成,主要是天气太冷,也没净房,只能端了盆热水进去擦拭了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楚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只是在回想起那少年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那少年实在危险,只盼着日后再莫要有相见的机会了。
睡到后半夜,楚蝉觉得胸部有些疼,忍不住揉了揉,想着身子似乎开始发育了,盼着个头也能长点,全家似乎就她最矮了,连比她小半岁的楚珍都被她高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蝉想着幸好原主眼光高,只跟那少年求欢过。
年后,楚蝉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那次巷子里的事件并没有对三人有太大的影响,转眼间天气暖和了起来,院子里的一颗槐树也开始冒芽儿了。
这几个月正是发育的时候,楚蝉对自己很是舍得,还专门买了头正哺乳期的羊儿回来挤奶喝。
羊奶腥味重,平日里都是加了茶叶煮成奶茶喝的,这羊每天产奶挺多,楚家人都能喝到一些,只有周氏和楚珍觉得有腥味,不肯喝,多的都是楚蝉跟楚聿和楚弘喝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月羊奶喝多了,楚蝉皮肤越发白嫩,就连正在发育的胸~部也长成了个小包子,个头似乎也窜了起来,和楚珍差不多高了。
这日一大早,楚芸和楚蝉一块儿推着小推车去摆摊子,不到两个时辰吃食就卖的差不多了,两人肚子也有些饿了,找了个小摊位坐下要了个胡饼和一碗白水垫垫肚子。
正吃着,耳旁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听说邺城最近能买官呢,家中若是银钱多,买个官儿来做做多好。”
另外一人嗤笑道,“你想的倒是美,知道买个官儿要多少金吗?你这辈子都甭想了。”
☆、第15章
楚蝉心中嗤笑,卖官鬻爵,贪吝过甚,暴敛横征,这时代真是悲哀,腐朽的封建制度和官僚,身在这样的时代怕只有悲了,只盼着日后秦国的亡国不要波及太多的百姓。
不怪楚蝉这般想,她从前些日子看到的帛书中得知,如今的秦国历史也不过十几年罢了。这时代政权更迭频繁,战乱频发,如今赋税过重,还出现了卖官鬻爵的事儿来,只怕这秦国的大王快做到头了。
楚蝉心中这般想着,却也不会对别人胡说,这种话会招来灭族之祸。
楚芸听了这话忍不住小声的跟楚蝉嘀咕了起来,“阿蝉,你说要是银钱够了,给叔父买个官儿做也是不错,叔父在军营待了这么多年,之前也是伍长,若是去了官场也能混的开。”
楚蝉低声道,“莫要说混话了,先不说这买官儿需要多少金,就算真入了官场,楚家家世落魄,事事都需打点,需银钱,没有相识的人在官场上提携你,又哪儿是那么容易混的。”
“说的也是。”楚芸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有理,“罢了,咱们这样日子过的也不错,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两人吃了胡饼和了白水就回了楚家。
楚蝉并未把集市上听来的事儿当真,却不想因为这事情楚家遭了大难。之后的日子楚蝉依旧每日摆摊,回来已是晌午过后,歇息一下,起来时大兄和二兄已经回了,她跟着学字读书,与周氏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且说楚蝉这边日子如常,周氏自从前几日得知邺城有卖官的,心就动了,她不甘于现在的生活,以前在夷州楚父也是个小武官,饷钱也都交给了她,她日子过的悠闲,回到楚家后处处不得意,听到这消息心思就动了。
她想着若是能够买个官儿给楚父做,以孙氏那胆怯的性子在官夫人的圈子里是怎么都混不开的,到时还需要她来打点,她虽是楚父的平妻,可和正妻并无区别,待以后楚父依赖上她,自然不会把孙氏和她那几个儿女放在心上了。
更何况她不甘心就这么做一个庶民。
周氏越想就越觉得以后的日子会很美好,等到楚父晚上归来,她情绪激昂的去跟楚父说了买官的事情。
楚父沉默许久,“这事儿不要再想,买官又岂是容易的事情,就算真买上了,日后官场的打点,没有人提携,如何混的下去,如今的日子已经很好,你莫要在生事端了。”
周氏心中不以为然,就算真的需要打点,阿蝉赚的那些银钱也足够了,一月能有三四片金叶子,足够打点。
周氏面上笑着,“原郎说的是。”心中却已经琢磨着该怎么跟曾氏开口要银钱了。
周氏不做无用功,她先去集市上打听了一圈,得知如今邺城好几个官职出售,官儿虽然不大,可若是能够买着,日后自有油水进账,也能慢慢往上爬。
周氏又得知其中最小一官职也需要一金才能买下。
一千个圜钱就是一贯钱,价值一片金叶子,一两金是十片金叶子,一金则是十两金价值一百片金叶子。
一百片金叶子,周氏有些为难,这价格实在是高了些,上次被楚父收走了三十片金叶子,她身上其实还剩下一些,却也不多,只有十几片金叶子,至少还差一半,楚蝉那丫头每月赚了三四片金叶子,应该是在孙氏哪儿,若是说动了曾氏,或许可以要来。
这样一来还是差了不少。
周氏咬咬牙,决定把自己的首饰拿去当掉一些,这些还是不够,或许可以让曾氏去借一些。
过了两日,周氏直接找上曾氏,曾氏口气不善,“你有何事?”
曾氏实在不喜儿子这个小妾,整日不做半点活计,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这会儿也找自己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周氏笑道,“娘,我是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的。”
曾氏警惕的瞪着她,“何事?”
周氏道,“娘,不知您最近可有听闻邺城有官职出售,原郎在夷州一直是伍长,他有本事,不该一直在家中打猎,我想着若是能够替原郎买一官儿回来如何?”
见曾氏没吭声,周氏继续道,“娘,原郎正值壮年,若日后真是留在家中只会虚度年月,当初他去军营也不过是想谋一个将来,希望娘以后有好日子过。”
曾氏这才闷声道,“那买官儿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