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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泽听出来弟弟这话里有话,眯着眼睛扫了曹沐一眼,曹沐也不敢再瞒着,立马就将今日在树林子听到的话,原模原样的,学了一遍。
他都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真是欺人太甚!”却是明安侯皱着眉头,恼怒不已的重击了下案几。
曹沐很满意自家大哥的恼火反映,“大哥,眼看这离年底外放的官员进京,可也没多久了,到时候要是连白广文都参合进来,我估计崔家又要认怂。”
“他们崔家人天生腰杆子软啊,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当初是怎么进的崔家,大哥你没忘记吧?”
“本来说的好好的,崔家二房的继室,由咱们家挑选,也好照顾清丫头,结果,一张圣旨,就让崔家毁了约,你不会这次还指望他们,为清丫头出头,遮风挡雨吧?”
“哼,他们家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估一估卞家去崔家的日子,再算一算娘亲的寿诞,他们家打的就是让咱们兄弟出面,他们躲在后面不得罪人的主意呢!”明安侯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可见此人心机之深,也不是个好算计的人呢。
曹沐一怔,这样说起来,要是由曹家出了这个头,首先就得罪了茜贵嫔,接着便是周家,卞家,现在又多了一个白尚书。
这一圈子人算下来,压力绝乎不小。
好像五年前的事情,又要重新上演了,只不过,五年前争得是崔婉清的归属,五年后,争得是崔婉清的未来。
上一回自家里起了内讧,而崔婉清的胆小懦弱,又很伤了曹老夫人的心,几下里的麻烦都聚在一堆,最终,曹家被迫放弃了崔婉清。
现在,时隔五年之后,崔婉清懂事稳重,打心眼里想和外祖母,舅舅们亲近,那么,自己家,还会再一次的因为利益,放弃她吗?
看着弟弟狐疑不确认的目光,明安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那毒妇算计外甥女儿,崔家的腰杆子硬不起来,那是他们家的事情。”
“咱们曹家最重亲人,只要外甥女不愿意,咱们就不能答应,你别忘了,以前是咱们俩家断了来往,可现在已经恢复往来,这女孩子的婚事,娘亲不在,娘舅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就不相信,他们敢不通过咱们,就把清儿的亲事定了?他们要是真敢耍不要脸,我就敢在金銮殿上告御状!”
“我告他们欺负弱女,谋夺嫁妆,将十岁的幼女送给一个十六岁的将死之人做妻子,这不是害人一生,是什么?!”
曹沐见自家大哥硬气,大喝一声,“好!大哥,这次你怎么说,弟弟我就怎么做,刀山火海,弟弟我绝对淌在前头!”
明安侯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好的不学,净学这些没名堂的,这都说的什么话?也不怕被孩子们笑话?”
曹沐说的渴了,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几口,“我只在大哥跟前这样,在孩子们跟前,哪能这般无状?”
明安侯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出了屋,直直的进了对面的书房,略作沉吟,便挥手写就一封拜帖。
他拿到手上看了一遍,吹干了墨迹,出门递给门口伺候的小厮,“拿去给二管家,请他亲自送往崔家东府,就说请崔尚书在休沐日拨冗一见。”
曹沐跟出来问了句:“大哥这是要亲去崔府么?”
曹泽双手后负,叹道:“是得走一遭了,到时候你跟为兄一起去,让你大嫂和你媳妇儿也都去,正经的上门见见亲家去。”
曹沐听完偷着乐,兄弟俩同回东厢,商议卞家和周家,还有那位崔二夫人周月娥的事情去了。
因着有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曹沐好像也变得谨慎了些,听着大哥的安排,并没有激烈的反对。
有些事情,的确是要深思熟虑才成,这要对付周月娥不假,可也绝对不能拔出罗卜带出泥,要是因为算计毒妇,倒让崔婉清的名声受了损,那岂不是得不尝失?
因此上这件事情的度,就一定得掌握好了才行,既要让周月娥觉得疼了,还不能将崔家牵扯的太深。
这个问题对曹沐来说,真真是个头疼的事情,可是对于曹泽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朝堂上的大臣,那一个不是从早算计到晚?
这会子将想好的法子一说出来,听的曹沐是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直夸大哥有办法。
兄弟俩这一场密谈,不知不觉的,就是月上中天。。。。。。。
被两位舅父惦念着的崔婉清,早就带着自家舅父的厚礼回到家中,她是先往自家祖母处,将今日在外祖家的事情,挑着有趣的讲给老太君解闷。
接着又被崔老夫人留着用了晚饭,直到晚间回屋,才有机会和方妈妈独处。
她特意让玉兰早早就去休息,莺巧和郦哥在外头守着门,关于自家娘亲和外祖家的一些事情,崔婉清还不想太多人知道。
崔婉清浅笑着问道:“嬷嬷,今日我跟着棠表妹去她们院子里玩耍,路上偶遇一位姜姨娘,她说她是娘亲的贴身大丫鬟,我听了觉得好生奇怪,您不是说,娘亲身边的人,现今都在城外的庄子里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寻踪
方妈妈早在崔婉清将别人都支使出去,单单她们主仆二人留在房中,就知道这怕是有话要问。
这会一听崔婉清问起的,居然是曹三老爷身边的姜姨娘,往事纠结,又浮出脑海。
她不禁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香蝶这丫头本是明安侯府的家生子,六岁上便跟了咱家夫人,十三岁便升了一等大丫鬟,专管首饰,很是被夫人信重。”
“那时节咱家三舅老爷,正是少年英俊,风姿潇洒之时,再加上他和您娘亲亲近,这来您娘亲的院子也勤,一来二去的,香蝶就对三舅老爷动了心思。”
“可是那时,三舅夫人也看中了三舅老爷,在您娘亲跟前露了马脚,她跟您娘亲一直交好,夫人这人最是个心软的,见她深受相思之苦,便答应帮她在三舅老爷跟前说项。”
“后来,这事情算是如愿而成,而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这做妹妹的要是往人家院子里赛丫鬟,又算是个怎么回事情?于是香蝶的事情,便拖了下去。”
“原本在出嫁前,夫人她和还特意为香蝶的事情,跟三舅夫人单独谈过一次,可因着身边无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咱们也都不知道,结果就是香蝶成了陪嫁丫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崔家。”
“可是在夫人故去之后,三舅夫人却说,夫人临终前将香蝶给了你三舅父做姨娘。而香蝶也是点头附和,咱们家老太君一向和你外祖母要好,不会拦着不许。就这么着,香蝶便跟着三舅夫人回了明安侯府”
方妈妈说完这些,也是忍不住的唏嘘,回忆往事,是最让人伤心难过的。
崔婉清最是明白的个中感伤,她轻轻拍了拍方妈妈的手,安抚道:“嬷嬷别太难过。娘亲去世的也久了,想来早就投生到了好人家。现在正享福呢,倒不用您这般忧伤。”
方妈妈苦笑着摇了摇头,“您是不是今日见了香蝶,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拉住崔婉清的手。很是纳闷的问了句。
崔婉清蹙着眉头言道:“是觉得不大对劲,嬷嬷,您好好想想,娘亲在生我的时候,可是曾说过这些话?”
方妈妈轻轻叹了口气,“好孩子,您出生的时候,夫人她还撑着没有去,奴婢当时抱着您出去。让老太君她们看,并没有在屋里,因此没有听夫人亲口说过这件事情。”
“那屋里都还有谁留着?想来人也应该不少。有没有从头至尾,都在娘亲跟前没有离开的?”崔婉清继续追问,心里的疑点,却越来越大。
方妈妈听她问的这般仔细,突地站了起来,失态的问道:“我的皇天菩萨啊。我的小姐,您这是。您这该不是在怀疑。。。。。。。”
“嬷嬷噤声。”崔婉清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掩住方妈妈的嘴,轻声劝道:“我的好嬷嬷,您冷静些,是与不是的,咱们都得问个清楚不是?以前我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晓得,现在既然察觉不对,自然要应心的问上一问,也许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呢?”
方妈妈伸手抓住崔婉清的手,握的死紧,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在崔婉清的手背上,崔婉清只觉的,这泪水,每一滴都是滚烫的。
方妈妈拉开崔婉清的手,用帕子拭了泪,扶着崔婉清坐下,自己也坐在锦杌子上,低头仔细的寻思了好一会。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悲伤依旧,神色却是决绝,她极为认真的言道:“小姐您现在也长大了,好些事情,奴婢也不瞒着您了,当年就为了夫人生产亡故的事情,两位舅老爷险些没把崔家西府翻个底朝天。”
“当年咱家夫人十五岁出嫁,十六怀上你,她的身体一直都很不错,期间来替她把脉,查胎像的,都是明安侯府用了好些年的老太医。”
“奴婢每次都在跟前陪着,从没听说,夫人有什么不好的,可是生产的时候,夫人却突然难产,而后好不容易生下了您,居然又发生了血崩,就算是老太医不顾忌讳的进产房施针,都没能止住血。”
“要知道当时为你娘亲接生的,都是明安侯府找来的稳婆,而在夫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她自己身边最衷心的丫鬟,除了咱们,还有三舅夫人和魏小姐,所以任由两位舅老爷怎么查,都没查出来什么不对,倒是打死了五六个丫鬟妈妈,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了。”
方妈妈再提往事,心中悲痛难忍,一阵一阵的难过犹如波涛翻滚。
这件陈年旧事,其实也一直都在困扰着她,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告诉自己,自家小姐的死,是运道不好,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拿命拼的事儿,没迈过那个坎,也怪不得旁人。
可是这会崔婉清这般一问,深藏的伤疤又被挖了开来,血淋淋的痛不可当,方妈妈突地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她从来都觉得,自家夫人死得蹊跷!
方妈妈咬了牙,猛地跪倒在地,语气决绝的言道:“小姐,奴婢心里一直都在怀疑,这回既然您有所发现,咱们可不敢掉以轻心,一定要查到底,查个清楚明白才成!”
崔婉清见她这样,为了先前的主子,这般的上心,都十年过去了,依旧不能忘怀,不免又在心中感叹了一回,“忠仆难遇。”
她赶紧扶起方妈妈,柔声劝道:“好嬷嬷,这是自然,您的夫人,可是我的亲娘,若是亲娘蒙冤,嫡亲的女儿不查个究竟,那还不得天打雷劈啊?”
“您放心,从此刻起,您只要好好的配合我就可以了。”
“现在,您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从您出去之后,娘亲身边还有谁,一直到娘亲去世,都还在身边的?”
方妈妈刚才已经想过,这会便一一报来:“香蝶,彩蝶,梦蝶都在,两位稳婆,三舅夫人,魏小姐,应该就是她们七个人了。”
崔婉清见她接连两次提到魏小姐,不禁问道:“魏小姐是哪一位?”
“也是小姐的好友,是鹏飞书院教书先生的女儿。”
“那嬷嬷可知道,这位魏小姐,后来嫁给了谁家?”
“好像是许给了她父亲的得意门生,那书生姓郑,只是这位魏小姐的出身不高,嫁的人家虽是书香门第,却不是官家,等周氏进了崔家大门后,便渐渐的断了消息。”
崔婉清听完暗暗点头,寻这个魏小姐怕是得耗费些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