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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玉兰这警告意味浓厚的话,崔婉清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声,紧接着就猛烈的跳动起来。
能让玉兰说出这样话在前头,定是大事,她原本因着柳枝和玉兰顽笑而弯起的唇角,也渐渐的呡了起来。
玉兰这会已经适应了月牙牀里昏暗的视线,看到崔婉清没了笑的脸。满脸的谨慎和戒备,不禁又是叹息了一声。
柔声言道:“月牙儿今儿个下午回来了,她最近在云妈妈那里,倒是呆的熟了,俩人很是亲近。”
“崔而贵去值夜的时候,云妈妈也肯让她陪着水了。”
“据月牙儿说。。。。。。云妈妈她晚上睡的不好,隔三差五的做恶梦。梦里总是低低的说着梦话。”
“初时她害怕。也没能辨别出云妈妈到底说的什么,可昨晚上,云妈妈说的梦话特别的清楚。她说的是‘郦哥,求求你,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闺阁中的夜晚。本就寂静,这大冷的天气里。连个虫鸣声都没有。
随着玉兰本就不大的声音消散在屋中,这间布置精致,处处透着书香气的闺房,更是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崔婉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极为大声。“什么叫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又求郦哥别再缠着她?”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崔婉清当天晚上就在事发的现场。可以说,她是亲眼看着郦哥中箭身亡的,跟云妈妈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怎么现在小半年都快过去了,云妈妈不但没有从惊吓中恢复正常,反倒是越陷越深了?
这是入魔了?神智不清?
还是郦哥死的不甘心,变成了冤鬼,缠住了当时离她最近的云妈妈?
要是云妈妈晚上总是在做着同一个噩梦,不停的重复的说着一样的梦话,那么崔而贵作为她最亲近的枕边人,定然是第一个听到的。
他为什么一点不质疑自己的妻子?反而对神叨叨的云妈妈不离不弃?
崔婉清的心中的疑问,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层出不穷的袭来,这件事情中的疑点真的太多了,不合常理的地方更多。
不管是死去的郦哥,还是陷在噩梦中难以自拔的云妈妈,她们俩大概都需要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吧?
“玉兰,我要见一见崔而贵,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郦哥已经是不在了,云妈妈又是临近崩溃的边缘,那么能入手的最佳人选,除了崔而贵再无别人。
崔婉清抓住了重点,心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她语气肯定的吩咐玉兰“你明天带他去咱家戏楼,这大冷天的,那里绝对不会有人去的。”
玉兰听着自家主子的吩咐,瞬间也想到了,云妈妈和崔而贵这对小夫妻,在崔府,可是出名的恩爱。
两人成亲一年多,虽没有孩儿,但却是好的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现在云妈妈出现问题,可不是应该从崔而贵身上下手么?
至于为什么自家主子,会选戏园子那么冷僻的地方见崔而贵,玉兰心中明镜似得,那掌管戏园子的老妈妈,就是她的小姑妈。
那可是自己人的地界,那可不就是背过人问事的好地方?
她当即就应下了,主仆俩都没想到,原本应该是一桩为难的遭心事情,却是这么快就看到了希望。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崔婉清干脆不让玉兰去小牀睡,她们俩头对着头的一夜安眠。
不晓得是因为人睡在身边的缘故,还是知道事情很快就能查明的缘故,崔婉清这一晚上,是格外睡的熟些。
早上睁开眼,玉兰早就不见了,还是阿桃和石妈妈伺候她起身的。
阿桃现在也会察言观色了,笑着言道:“玉兰姐姐说是芙蕖姐姐找她有事,早上也不敢扰了您的清梦,便让婢子在您跟前,替她请半天假,您就准了她吧。”
崔婉清瞧着镜子里的石妈妈,嗤笑道,“妈妈,您快看看,这小妮子仗着我素日里宠她,竟是越发的有主意了呢。”
“这都替我左旗珠来了,真真了不得,看起来是得让方妈妈,好好管管了。”
阿桃晓得主子是拿她做耍,并不是真的恼了,只是哧哧的笑着,手上却是麻利的,给石妈妈打着下手。
石妈妈一边给崔婉清梳头,一边笑道:“嗨,阿桃这孩子,就是个口直心快的脾气,没有什么坏心眼。”
“小姐您只管宠着便是,妈妈我看人也算有点心得,她呀,不是个心思多的,不会给您惹来大麻烦的。”
玉兰这一去,就到了快用午饭才回来。
看起来,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的模样,显见这一大圈逛的还挺开心。
崔婉清瞧着她对自己笑的温柔淡定,知道事情已然是办成了,心中越发觉得玉兰是个顶事的,替她省了不少的事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询问
下午去见崔而贵,别人都不好带,只是私下里见男仆,人也不能少了去,除了玉兰和她小姑妈两人,不妨就再烦劳方妈妈一遭吧。
至于这下午出门的借口,玉兰也说的很是充足,“婢子正跟芙蕖姐姐说着话呢,就听着老夫人在里屋感叹,说是想看后花园里的绿萼梅了。”
“虽说这绿萼梅比九香梅的花香稍逊,但是花色和花形却是上佳,小姐,咱们家老太君年纪大了,大冷天的不乐意动弹,您不妨去为老太君采摘几束,也好尽尽孝心啊。”
一听说下午要去花园采绿萼梅,阿桃和莺巧这俩丫头都颇为意动,自打天气冷下来,出门的次数也都随之减少,她们几个的年纪也都不大,想要出去放放风,散散心,也属正常。
崔婉清见状,摆了摆手,摇头叹道“你们几个,也不看看马上就要到年节里了,阿桃和莺巧还不赶紧跟着石妈妈,将咱们年节里需用的物件加紧备齐。”
“这要是老天爷一变脸,让咱们赶上一场大雪,那可真是连门都甭想出了,到那时候,缺这个少那个的,受难为的又是那个?看你们还贪玩不?”
莺巧跟着崔婉清久了,直觉的,就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不让跟,她拉了拉阿桃的袖子,飞快的使了个眼色,好让阿桃消停。
口中柔声言道,“小姐您只管去,婢子管保将阿桃这丫头看好了,我们几个都会听石妈妈的吩咐,加紧办差,不会误了事儿的。”
崔婉清点了点头,笑着点了点阿桃。“去,将方妈妈请了来,她是最懂花的人,晓得要剪那一枝梅花最好。”
不多会,方妈妈人就到了崔婉清的眼跟前,她来之前就知道是要出门,进园子。也是穿了厚实的大毛衣裳。手中抱着刚添了炭的小巧银芙蓉花手炉,上上下下,都准备的妥妥的了。
主仆三人也不多闲话耽搁时间。收拾好花剪,带上早就选好的青釉莲花瓶儿,乘着软轿来到了东府后花园的弯月门前。
“两位妈妈,烦劳过半个时辰。再来接我们家九小姐,这会子天冷。喏,拿这钱去打壶热酒酿吃,也好暖暖身子。”玉兰和抬轿的妈妈定好了来接的时辰,给了丰厚的赏银。将人打发走。
便和方妈妈一左一右掺着崔婉清,一同向花园深处走去。
方妈妈瞧着四下无人,呡着嘴一笑。“说吧,你们主仆俩又合计什么鬼主意呢?还搬出我来打掩护?”
玉兰瞧着崔婉清点了头。这便抓住重点,三下五除二的将关于云妈妈的诡异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方妈妈听完,几乎没怎么想,便摇头道:“九小姐,说句心里话,这云妈妈虽是来咱们清苑的时间不长,可奴婢看得出来,她不是个有心计的坏人。”
“平日里在清苑也是人缘不错,上上下下的丫鬟都喜欢和她往来,这样的和善人,怎么会没有任何理由,就做出害人的事情。”
“要知道,云妈妈和郦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但没有生过罅隙,反而还比别人相处的亲热些,要说是她害了郦哥,奴婢第一个不信的。”
方妈妈皱着眉头,叹道:“这事情怕是另有隐情,您呀,一会别动怒,缓缓的问明白就是。”
这一个两个的,都下意识的让崔婉清别动怒,可见这位最近的脾气,可真不是多么的好。
崔婉清瞥了一眼方妈妈,只瞧见浓浓的不可置信,自己心里却是有所感悟,看来,齐玄辉的影响力还真不小。
好在自打在镇西将军府见过面之后,崔婉清的心结,也算是稍解,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情形,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
主仆三人口中叙话,脚下也并未一时停顿,不多时,就能瞧见戏楼那高于别处许多的二楼挑檐,因着戏楼四周,多种的梅花,此刻瞧来,花影重重,闻着也是梅香淡雅,反倒别有一番意境。
崔婉清不禁叹道:“这要是迎来一场大雪,白雪影荫梅花,不论是煮雪烹茶,还是滚酒赏花,都是极好的。”
“那还不简单?”方妈妈也是个爱雪之人,打做姑娘时就喜欢,现在年纪渐长,可是对白雪的喜好并未减少,崔婉清的话才更引出了她的兴致,“每年这时节,都是有几场雪要下的,到时候,您就请了家中姐妹,咱们清苑做个东,在这里办尝小宴,开个诗社的,管保您玩的尽兴。”
崔婉清笑的眼弯弯,“好啊,那到时候,就劳烦嬷嬷您操持准备了。”
说话间,就已经进了戏楼的院子,梁妈妈穿着绛紫色的厚棉袄,等在门廊上,早间玉兰过来时,她们姑侄俩,就合力将这里又仔细的收拾干净。
在崔婉清要用的屋子里,连炭火都拢上了,崔婉清看梁妈妈引自己主仆去的,乃是东厢房,屋里地方不是很大,但胜在齐整,暖暖和和的,不至于让人缩手缩脚。
崔婉清在玉兰的伺候下解了斗篷,放下手中的暖炉,才坐下不大一会,梁妈妈就带着崔而贵进来了。
这人也曾随着云妈妈,给崔婉清磕过头,当时崔婉清还赏了她们俩十两银子,但真还没仔细的看过这人的长相。
这会细一打量,此人身形壮实,个头不低,长相不是很出众,但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平和,行礼问安很有规矩,看着还真有点小管事的风范。
“这样长相的人,应该不是大奸之人,想来他说的话,倒能信上几分。”崔婉清对崔而贵的印象还算过关,随即便抬手让他起身。
又让玉兰给他取了杌子来,可崔而贵一点没有打算坐下的意思,抬头瞧着方妈妈,抱拳郑重的言道:“方妈妈,云香生病,您也曾来探望过几回,小的夫妻俩一直记着您的好。”
“今日之所以会来,一不为巴结主子,二不为讨取赏钱,小的只是不忍心见云香就这么。。。。。。这么生生的被毁了。”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照小的寻思,我家云香的心病,还只有靠九小姐才能治得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婉转
方妈妈见他有事不对崔婉清回禀,只管跟自己来说,态度也是不谄媚,大方守礼,反倒高看他一眼。
要知道,眼下可不是什么明打明的会面,而是悄么声息的私下相会,崔而贵避过崔婉清,直面方妈妈,乃是对九小姐的尊敬。
对这个懂规矩的年轻人,方妈妈还真有些欣赏,她瞧了眼崔婉清,便看着崔而贵言道,“你放心,云妈妈是我们清苑的管事妈妈,而且她自来做事稳妥,主子一向倚重她,只要能帮的,就绝不会推辞,你只管如实讲来便是。”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