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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舒服了,便不再多做纠缠,亲亲热热的拍了拍了敬妃的手,高抬贵手的让一众人等跪安了。
外面谁说的什么话,谁又做了哪些事,里面半躺着养神的景元帝转眼就全知道了,这位大秦皇朝最尊贵的男人,听罢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宫的女人,除了斗还是斗,没什么稀罕的。
隔了好一会,景元帝却是淡淡的问道:“辉儿现如今的情形如何?”
蔡大总管躬身言道:“老奴使人去问过胡太医,说是有千年雪莲入药,五百年何首乌为补,良郡王的性命无忧。”
“只不过郡王爷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怕是要昏睡些日子了,老奴听说,这种昏迷,其实是好事来着,反而可以让郡王爷好好的修养。”
“陛下您不要担心郡王爷,还是先看顾好自己个儿的身子吧,要知道,您可是咱们大秦皇朝的顶梁柱,老奴。。。。。。老奴担心您呐。。。。。。”
他说到这里,已经是哽咽的不行,用袖子试了泪水,躬着身子也不抬头。
景元帝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古帝王皆寂寞,景元帝也不例外,特别是这会身子不舒坦,就格外的心情低落,蔡大总管这一哭,正是搔到了痒处。
真真不愧是伺候了皇帝几十年的老人,一出手,就是恰如其分。
景元帝的心有点软了,想了想,开口轻声吩咐了句:“再有人来探视,就请了进来吧。”
结果却是再没有人来了,皇帝都下旨说了不见了。谁还敢来触霉头?
这争宠是正常的,要是争着来做出气筒,那可就不正常了。
就在景元帝心里越来越觉得冰冷一片的时候,总算外间的小太监前来禀奏,说是敬妃娘娘亲手熬了节瓜瑶柱煲鸭肉汤,遣人送了过来,让陛下好歹用一些。温补温补身子也是好的。
景元帝心中聚集的冰雪。因着这一句话,瞬间冰雪消融,抬手示意。让人把汤送进来。
不多会,敬妃的心意就奉到了景元帝眼前,他看着眼前的白玉莲花盅,眼神微闪。“去,让送汤的宫女进来回话。”
很快。殿门外进来一位身穿米分色衫子的宫女,她是敬妃的心腹,景元帝经常看到,因此很熟悉。他用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汤,很随意的问道:“百吉,你家娘娘可说了什么?”
百吉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禀道:“启禀陛下,娘娘说她担心良郡王。不忍离开,因此不能过来伺奉左右,还请陛下恕罪。”
“娘娘说这节瓜瑶柱煲鸭肉汤最是清热败火,请您好歹用上些,是药三分毒,不如食补,请陛下保重身子。”
“您好,我们娘娘才能好。”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顿了顿才说出来,听着不是很连贯。
景元帝一直垂着眼帘,谁也看不出来他想的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这本不连贯的话,却是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他抬起眼帘,不疾不徐的问道:“百吉,这最后一句话,可不是你家娘娘会说的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这个鬼精灵自己加上的?”
百吉咬了咬牙,先磕了个头,这才抬头言道:“陛下,您说的没错,这话是奴婢擅自加的,可虽然我们娘娘没有说,但它真的是我们娘娘的心里话。”
“您不知道,熬汤的时候,我们娘娘一直哭,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奴婢懂,她是担心您呢。”
景元帝目光如炬的瞧着脸色苍白,手指头紧紧扣着地面的百吉,见她头上汗如滚珠,全身瑟瑟发抖,几乎要频临崩溃的边缘。
但是一双秋水明目里的眼神却依旧坚定,不似说谎,这位不怒而威的帝王,微微的侧过脸,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蔡大总管,淡淡的吩咐,“赏。”
蔡大总管将百吉打发走,回来一瞧,自家主子已经歪在榻上,闭着眼睛养起了神,而案几上的汤碗,空了。
他挥手让人收拾了案几,自己轻手轻脚的将弹花软被盖在主子的身上,却见景元帝嘴唇微动,而蔡大总管不住的点头应承,也不知道这主仆俩说的什么。
当晚戌时三刻,孟泽天拿着金牌令箭,深夜入宫,身边只带随身侍卫两人,在景元帝的寝宫觐见。
第二日一大早,景元帝颁旨,责令京兆尹,刑部,现任宗正陈王爷三堂会审,将刺杀幌子案与暗杀击鼓人案,两案并一案,开堂审讯。
只不过这次审讯的主审场面虽大,但是地方却在最隐蔽的宗人庙,且还是由御前侍卫守门,这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的着实严谨。
这次的案子,不管当今圣上是不是真的上了心,但是只看这架势摆的这么足,任谁都不能说这位没上心。
京兆府尹,吏部尚书连同陈王爷,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敷衍了事的,自打接了旨,就赶往宗人庙会和,提审涉案的有关人员。
这一个人,一个人,挨着摆的问完,已经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案情问到最后,已经十分的明朗,这所有的证人,犯人,都很配合,说的也都能对的上,不似欺瞒。
要说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这案子问完得到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敢拿主意,谁都不敢说到底是怎么个回奏法。
事情太大,兜不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数
是选择就这样原封远洋的,将供词送到圣驾前,还是换种委婉的方式,好让当今陛下接受?抑或是干脆先瞒着,陛下的身体有恙嘛,可不得是报喜不报忧么?
三位主审的官员,从陈王爷到京兆府尹,三个人心里都是各有个的打算,一时间这临时充作会审的大厅里,是一片寂静。
这三人中,以京兆府尹王毅的官位最低,但此人乃是景元帝的心腹,当今圣上能点了他来审案,诚然是因为案发地在京郊附近,合该归京兆府尹审查,可是更多的,还是要安一双自己的眼睛在这里。
而刑部尚书白广文,乃是名正言顺的案件审理者,这么大的案子,绝乎越不过他去,这位早就在暗地里投了太子爷了,因此上早就收到了那位的信了。
拿谁的好处,就得为谁办差,白广文此刻明明知道乃是一个烫手山芋,却也取不离手啊,只能实在心里暗暗的寻思着,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事情按着自家主子吩咐的方向走。
原本要是他一人主审的话,那可就简单的多了,什么都能成为可能,可是眼下偏偏是三堂会审,不是他一个人能拍板定案的事儿啊。
至于景元帝神来一笔安排来的陈王爷,这位乃是现今皇族中年龄最长的老一辈,一头银发梳的齐整,身上穿的莽龙袍更是金线银线的透着奢华。
他在皇族中的地位那是绝对是够高,而且此人是出了名的不得罪人,对谁都是应付的挺周全,可以说是位八面玲珑的主。
这样一位老油条,身份地位又很超然。也不晓得景元帝怎么就安排了这位来,这其中又有什么深意?
但见他此时,比任何人都还要拿的稳些,闭着眼,翘着二郎脚,右手搭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虚点着。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来个一字不发。
白广文瞅了瞅老神在在的陈王爷,暗暗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声老狐狸,想了想。扭脸一脸担忧的对王毅言道:“王大人,这几份供词要是就这样递到了圣驾前,恐怕是有所不妥吧?”
王毅一直在认真的翻看供词,他连眼睛都没抬。此人乃是科举出身,没中举前就是一个穷秀才。现在他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
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份东西保护好,一会送到圣驾前的是什么样的供词。他不关注,可是这份供词,他却是要背地里递上去的。
不管当今圣上是想要严查呢。还是要轻轻放过,那都是自己这位主子爷的事情了。王毅需要做的,就是当好景元帝的眼睛,做好这一点,他的任务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因此上这会,他只需要保持中立就成了,至于到底该怎样处理这份供词,就看白大人和陈王爷商议的结果如何了。
不过照眼前的情形看,陈王爷怕又是老一套,三缄其口,不得罪人,“哼,白大人倒是捡了个便宜。。。。。。”他的心中虽然极为不屑,可是为官之道不就是这样么?
王毅斟酌了下语气,很是谨慎的问道:“哦,白大人的这个不妥,是何意思?下官不大明白啊。”
白广文一见王毅接了话,马上打蛇随棍上,皱着眉头叹道:“陛下的身子,唉,咱们可都是知道的,大大的不妥啊。”
“这次的事情,牵扯到的,可是陛下他的亲儿子,他老人家年纪不小了,又正病着,怕是受不了啊。”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语带哀音,到最后都哽咽起来,白广文还用袍袖意思着沾了沾眼角,看着可真是一位忠君的好官那。
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自来这衙门办案,速度那是可快可慢,完全由人掌控。
这主审的官员要是想它慢,那么,就算是拖个十年八年的,都还可以是个没审清的糊涂案。
可要是主审的官员想要快,这伙子人麻利起来,那速度也是很可观的,就如同这次,如此大的灭门案,牵扯的人又是如此之多,身份还都是个顶个的尊贵,可是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两日三夜的功夫罢了。
景元帝自打上次呕了血,一直都是闭门未出,谁都不见,所有的旨意,全是心腹重臣李学士起草,倚重的奴才蔡大总管传旨,除了这俩人,旁人都不清楚陛下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因此,白广文在这个关头上,拿龙体为重当借口,还真是恰如其分,即彰显了臣子对皇上的一片忠贞之情,又能让此次的事情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王毅微不可查的撇了下嘴角,抬眼直视白广文的双眼,风淡云清的问了句,“那依着白大人的意思,咱们该当如何?”
白广义一听王毅这话,那叫一个乐啊,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搭梯子啊,他怎能不敢紧接住?
“这事情自然是要上奏的,不过本官的意思,是暂缓几日,等陛下的身体好转了,再如实说出不迟,至于今日,不妨婉转着写份奏章。。。。。。”
白广义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只是他这里正说到关键处,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断了,而且此人说出来的话,让白广义和王毅都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别人附身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闭目养神的陈王爷,他这会坐的笔直,双眼是炯炯有神,一拍面前的书案,大声反问道:“白大人,咱们为人臣子的,着紧圣驾龙体,实属本份,理当如此,可是咱们三人乃是奉旨问案,若是不据实上奏天听,那可是欺瞒不报的大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本王敢问白大人你,吃罪得起吗?”
白广文被他这话堵得一哽,那句满门抄斩的威力不小,真的他实在是忐忑不安,怎奈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的把柄人家手里握的不要太多。
今儿这个事情,若是不按着吩咐办,那就是一个死字,左右都是一个死,白广文也分不出哪一种死法能好受点。
不过在死一个还是死全家这个问题上,倒是不难选择,他正要按着相好的话说呢,就听得门外尖锐的一嗓子,“陈王,白广文,王毅接旨。”
圣旨很明确,着令京兆府尹王毅,左相姚言盛,陈王爷立即问讯诚郡王,却是一点没提白广文,这也就是说没他什么事情了。
白广文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