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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云一见崔婉清居然抢白自己是个爱银子的,由不得就想要收拾崔婉清,好在被崔婉娟一把抱住,低声央求道:“好姐姐,可不敢在这里闹,也不看看咱们站在那里,穿的什么,快消停些吧。”
“就连笑也别笑了,好歹那位也是咱们名义上的母亲,可别让人说咱们大不孝啊。”
崔婉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角,给了崔婉清一个‘你给我小心点的’小眼神,到底是听了崔婉娟的话,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任由崔婉娟拉着她前行。
德宁院最近算是整个崔府最热闹的院落了,所有的规矩,在这里都得到了一个缓冲,虽说还是穿着白色的孝服,但起码不会有人不允许你笑,只能做出哀伤难过的作态来。
以崔婉华的身份,能在晋王府做侧妃,对于整个崔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乃是极有脸面的大事情,整个崔家,谁不是与有荣焉?
院子里的丫鬟,妈妈们都是面带喜色,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虽说侧妃不会有正妃那般正式的迎亲仪式,进府的时间也是在下午,但是侧妃该带的嫁妆,除过品级上限制的那些,旁的还是没有太大的限制。
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再怎么样铺排,也不能越过晋王妃就是了,以后崔婉云也是在晋王妃手下生活的,得罪顶头上司的傻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因着周氏过世,崔婉华即将出嫁,是以崔大夫人现在兼管着西府的杂事。
这位崔家的当家夫人可要比周氏尽职的多,她对崔婉华的嫁妆要带什么,丝毫不避嫌疑的建议,“好孩子,咱们只管带实用的物件,银票,宝石珍珠,古董玉器摆件,至于衣裳布料这些,以后咱们也都能再送过去,就不要求一个面上好看了。”
“至于嫁妆一共多少抬,多了太招摇,容易被人嫉妒,少了呢,又被人看低,将你当成没身价的欺负,依大伯娘看,就按六十六抬准备吧,六六大顺,兆头也好不是?”
崔婉华最是个看得出眉眼高低的,晓得以后自己在晋王府,站不站得住脚跟,都和娘家有着切身的关联,崔家现如今肯定是长房出挑,她那里会拨了崔大夫人的面子?
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公中的物件抛开不说,她自己的体己,也都是按着崔大夫人说的来准备。
在这样的情形下,崔婉清姐妹三人送来的礼物,还都挺被崔婉华喜欢的,特别是崔婉清送的这两样礼物,最是让崔婉华吃惊不过。
她自诩是学富五车,横贯古今的女才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崔婉清送的礼物不但都是古董,而且还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
特别是这个镶嵌云母玳瑁的推光漆盒,和那对嵌宝漆线多宝雕瓶,更是少见,这类物件最是不好保存,所以流传下来的很少,能像这样没有损坏,漆水透亮的那可就更少了。
这样的物件,摆在自己的屋里,任谁都要多看几眼,这才是真真正正能彰显出底蕴的好东西啊。
崔婉华有外祖家和自家三哥撑腰,在外间可着劲的给她收拢好东西,也只得了一套漆线嵌银丝茶具,成色还没有崔婉清的这两样好。
她正缺着的物件,崔婉清这个一向不怎么亲,甚至还被自己顺手推了一把的崔婉清,巴巴的捧了来。。。。。。
这个中的滋味,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
她不禁感叹着推辞道:“九妹妹,这两样器具太过贵重,市面上都难见,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将来做嫁妆最是有脸面不过。”
崔婉清弯着嘴角微微一笑,“大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长姐的脸面,便是妹妹们的脸面,您有了脸面,妹妹才能跟着挺直腰杆不是?”
“再说妹妹的年纪还小呢,不着急攒嫁妆,姐姐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您将来不妨留个心,给妹妹添箱时也这般重重的送了好礼来,妹妹到时候可不会推辞,只会笑嘻嘻的接了来。”
崔婉华被她逗得用帕子掩唇一笑,你看她轻轻的一垂首,微微的一歪头,拿着帕子的手儿白如美玉,翘着再雅致不过的兰花指,笑的又是委婉含蓄,一对秋水明眸似乎都在跳跃着欢快。
就连见过无数美人儿的崔婉清,都不得不赞叹一句,“此女已然大成。”
要知道,贵女的修养,是一条极为漫长的羊肠小径,上面布满了荆棘陷阱,十分难行。
有的人没有信心,没走多久就受不了这些窝囊罪,就那样轻易的放弃了,而有的,是个性坚毅,能坚持着本心一路走下来,却是又少了天分,终究看着多了几分刻意,少了几分自然。
能像崔婉华这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浑然天成,一点看不出来做作的,都是即有毅力,更有天分的幸运儿。
崔婉清不禁转头,瞧了眼崔婉云,将面前这两位姐姐,暗地里做了一番比较,崔婉云到底还是失了气度,她的举止太过随意,总是给人粗枝大叶的感觉,哪里能比得上高雅的崔婉华呢?
崔婉清在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扭过脸儿坐的端端正正,米分嫩嫩的唇瓣微微翘起,看着就是一位规矩的世族千金,任谁都瞧不出她这会想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章 取舍
崔婉华用手轻轻抚摸着大红色推光漆盒上,那些镶嵌的极为平整光滑的云母玳瑁,她用欢喜的眼神,瞧着玳瑁散发出特有的银白色光泽。
那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喜爱之色,完全表漏了她有多么的在意此物。
崔婉华其实刚才也就那么一说,无非是想立身端正,拿出当大姐的架势来,不愿意让人私底下妄论自己夺人之好,抢了崔婉清的私藏来。
而崔婉清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崔婉华此刻最想听的么?
“怪到三哥总是高看她一眼,几乎将其也当作亲人看待,今日这一看,的确是个懂得为人的。”
“也罢,前事姑且不论,只看往后便是,总也是亏不了她的。”崔婉华心中这般一思量,望着崔婉清笑盈盈的点头答应道:“好妹妹,你只管放心,姐姐我记住你今日的话了,将来莹儿有什么,都少不了你的那份。”
所有的人都以为崔婉华说的是当下,也只有崔婉清自己心里明白,这位是又一次的,对自己说了遍当初立下的承诺。
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崔婉清,“当日你我姐妹所说的事情,姐姐我并没有忘记,时刻都记在心中,请妹妹只管放心就是。”
崔婉清现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看在崔长健的份上,为了在崔长健跟前落好,拉拢自己在崔家看准的助力,才这样的舍得。
至于崔婉华的承诺保证,她只不过是一听,笑过便罢了,还真没有多当真。
“哎呦,今儿个的人来的好齐全啊。难得有这么多的贵客上门,咱们德宁院可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用看人,只听这语气,这言词,整个崔家除了崔婉莹还会有谁?
这位刚才大概在自己屋里,丫鬟应该是早就跟她知会过了,这边有客来访。可崔婉莹偏偏还是挨到这会才到。不是想要显示下自己的身份,就是窝在房里梳妆打扮。
崔婉清跟着两位姐姐给崔家这位骄傲的四小姐见礼,抬头一瞧。“呵呵,果然是在房里打扮自己呢,唉,都和崔婉云做姐妹这么久了。还不愿意面对现实,自家这位四姐姐的心态也真够强悍的了。”
你看看这崔婉莹。身上的确是穿着白色的孝服,但是再仔细看去,孝服的袖口和领边都用白色的锦线,绣了万字不断纹的暗花。白色八幅罗裙的裙边,可就更夸张了,竟是缀了一圈的白色珍珠。
随着她脚步缓缓移动。裙摆翻转摇摆,这些珠光莹润的珠子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不但是闪烁着美丽的光彩,间或还伴随着悦耳的声响。
而这一身打扮的重中之重,就是在头上了,崔婉莹的一头乌发梳了个堕马鬓,簪着一枝双蝶戏花缀珠银步摇。
这枝步摇真可谓是精工细作,两只银蝴蝶的翅膀,随着崔婉莹的步伐,翩然而动,就连银牡丹花里的花芯也在颤动着,好不灵动有趣,那缀着的珍珠流苏,更是颗粒饱满浑圆,珠光盈盈的勾人眼神。
今日要是崔婉云没有簪着那只不多见的金刚钻流苏钗,那么崔婉莹绝对是在姐妹之间的打扮争锋上,稳稳的压制住了所有人。
只可惜,她那颇为得意的眼神,在触到崔婉云鬓边的那抹耀眼光华之时,转瞬间便变了脸色,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顷刻间就布满了乌云,她这脚步一顿,就站在了原地。
崔婉华最是了解自家妹子,她刚才看到崔婉云头上的金刚钻发钗,就觉得不大妙,结果还真是应了她想的了。
要知道,往日里这姐妹间互相刺几句,也不算什么大事情,谁家的筷子不碰碗沿呢?哪一家的姐妹,也都是吵吵闹闹过来的。
可是今天,人家崔婉云却是欢欢喜喜来送礼的,这有道是,有礼不打上门客,更何况人家崔婉云还什么错都没有,这可是人家自己有家底,掏的真金白银买来的,你能耐她何?
崔婉华多精明老道的一个人物?哪里会让不好的事情,在今天发生?
她对自家的妹子可不要太了解了,卡准时间抢在崔婉莹开口前,笑着唤道:“四妹妹,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你三位妹妹今日送来的物件,可都好生的稀罕,你肯定喜欢的很。”
崔婉莹想说的话被自家亲姐姐生生的堵了回去,一肚子气没处发,随即便没好气的嘟囔道:“妹妹再稀罕有什么用?人家这可都是孝敬您的,只要您喜欢就好了,这不看怕还是要好些,要是看了喜欢,偏又不能得,那还不把人给活活着急死?”
崔婉清一听崔婉莹这露骨直白的说话,忍不住的就想笑,硬是深吸了口气,把这笑意给压制下去了。
想这崔长健和崔婉华兄妹俩,一个精明稳重,待人处事手段圆滑,另一个是出了名的端庄贤惠,打小长到这么大了,还从未听说她跟谁红过脸,呛声说过话。
可就是这么一对里里外外都吃得开,玩得转的兄妹俩,好不好的就遇到崔婉莹这个惹祸精,这对当哥哥姐姐的,真是没少给崔婉莹善后呢。
这莫不是就是人常说的白玉微瑕?
反正崔婉清的私心里一直觉得,老天爷压根就不想任何人过的圆满,谁要是这里好了,不知道哪里就得给你加点遭心事,反正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就甭想过舒心日子。
而崔婉莹这几句撒气的话,又好巧不巧的,就说中了崔婉云此刻的心情,你瞧崔婉云那看的脸色,明明是想变脸,却又顾及这会的情形,怕被人看出不对来,只得强笑,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瞧着眼前的这对活宝,崔婉清的心里,一时还真是算不出来,崔婉云和崔婉莹谁的心情会更糟糕一些?
别看崔婉莹嘴上说的话挺不好听的,可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走到自家姐姐身边挤着坐下,眼睛往桌子上这么一撇,就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瞥,然后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最近这大半月以来,崔婉莹可真是没少见人送好物件来,外祖家的,自家哥哥的,还有父亲和大伯的,自然也少不了祖母和大伯娘的体己,真是天天都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她本就是个天生心眼小的,现在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除了睡觉的那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