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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信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事已至此,莫非二弟你还是不相信周氏是个毒妇?觉着曹氏的死因和她无关?”
“不,不是,弟弟只是。。。。。。只是接受不了,大哥,她那时候还是笃之的未婚妻子呢,怎么。。。。。。怎么能因嫉妒云袖被众人所喜,就做下这般畜生不如的事情?”
“大哥,弟弟我可是跟仇人同床共枕的十年,十年啊!”崔永忠大概因着此时只剩他们哥俩,周围也是无人,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就似潮水一般倾泻而出。
他是扯着自家大哥的袖子,泪流不止,“您是不知道,弟弟我当初是怎么说服自己,走进周氏的卧室的,又是怎么在她的温言软语,小意殷勤下,被她渐渐迷惑的。”
“后来弟弟查出来她背着弟弟,陷害云儿,清儿,还苛待别的孩子,弟弟这心里有多痛,您知道吗?”
“可是为了咱们家的声誉,为了崔家的脸面,弟弟我不敢声张,只能是尽力保护孩子们,疏远周氏。”
“可是现在,周氏这贱妇竟然是害死云袖的人!大哥,我心痛啊!云袖当年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弟弟对她是真心喜欢的,谁料却是保不住她。。。。。。”崔永忠怕是真的难过的狠了。
一个大男人,堂堂大靖皇朝的四品大员,跪在自家兄长面前,涕泪交流,哭的像一个孩子般的无助,提到被害的前妻,竟是无法再完整的说话。
崔永信也不劝他,任他宣泄着自己的感情,涕泪横流的浸湿了自己的衣袍,等自家弟弟哭够了,渐渐住了声,他这才扶着身子都哭的无力的崔永忠坐到榻上。
自己去南墙角,将就着用银盆里的早就不热呼的水,给崔永忠摆了一个帕子,走回来递给崔永忠,轻声言道:“拿去,擦把脸,别一会让人看见,一个大老爷们哭成你这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我把人都丢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自家后院出了这样的龌龊事,我还有什么脸呦?!”崔永忠这会也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劲。
禁不住的在自家兄长跟前埋怨,但还是从崔永信的手里接了帕子,认真仔细的擦了脸上的泪痕。
“事情出都已经出了,你再这般作态,又有何用?”
“要说现在就能将此毒妇挖出来,让她现了原型,反倒是件好事情,总比她以后再祸害你的强。”
“二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哥哥有件事情瞒着你已久,现在终于不必再瞒着你了,你且静心听着。”崔永信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得安抚好自己的弟弟。
这位可是娘亲的小儿子,虽说往日里总是两个儿子一样的对待,可其实在老人家的心里,对这个小儿子,那可是宝贝的很呢,要不然能背地里可着劲的贴补崔永忠?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崔永忠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为了老娘,为了崔家,也得将崔永忠给摆平了不可。
崔永信看着崔永忠将帕子掷到案几之上,抬眼直直的望着自己,他有点不敢直视弟弟的眼睛,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崔永忠的打击都是致命的,包括自己现在所要说的,也是一样。
他真的害怕,自家弟弟会撑不过去,从此一蹶不振。。。。。。
“大哥,您无须顾虑,有话只管说就是,弟弟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楞头小伙子了,悲春伤秋的日子也早就过了,不管出了再怎样大的事情,哪怕弟弟已经是身心俱裂,五脏俱焚,但只要弟弟人还活着,就有属于自己的责任需要背负。”
“比如娘亲,比如您,还有弟弟的那些孩子,不管是最大的健儿,还是那尚在腹中,没有出世的,弟弟。。。。。。弟弟不会自私的抛下你们的,您放心。”崔永忠这话说的很是肯定,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诚恳,很让崔永信动容。
可其实,崔永忠这会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痛不可当,但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他身体上感觉越疼,就觉得脑子里偏分的还就越清楚,他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讥讽的苦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痛恨
崔永忠的眼前更是不断的闪过自己从小到大的画面。
自家娘亲充满慈爱的眼神,对亲儿子那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关爱。
小时候哥哥对自己真心真意的照顾,还有孩子们看着自己那孺慕不已的眼神。。。。。。
说句老实话,崔永忠此时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分裂成两个人了,一个清醒而又冷静,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什么又是压根不能做。
而另一个却是那么的混乱而又绝望,恨不得手里紧握降魔杵,将这些魑魅魍魉统统砸个稀巴烂!
好在关键时刻,家人的重要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崔永忠到底还是安静的坐在原处,紧紧的皱着眉头,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扣在一起,准备迎接马上到来的巨浪。
崔永信充满不确定的看看了自家弟弟,真觉着这位怕是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了。
只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他也只能是咬牙言道:“二弟,其实我和娘亲早就知道周氏心怀叵测,是个阴狠狡诈的毒妇,当年她自己和你大闹滑了胎,接着,又连失了两个孩儿,因着没有亲子,她还算是按耐住了本心,没有对健儿他们下毒手。”
“但是等到瑜儿甫一出世,她能生出亲生孩儿了,这颗心一定,心思也就跟着转开了,马上这祸事就接踵而至。”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大约就在瑜儿半岁的时候,健儿曾经在上学的路上惊了马?当时好在他的运到好,遇上了教弓马的先生,人家仗义出手相救,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但是这件事情一出。娘亲这边就起了疑心,她老人家亲自派人去查,结果还真是周氏一手安排的。”
“娘亲当时就和为兄私下相商,周氏毕竟是圣旨御赐的妻子,咱们崔家想要休妻怕是难上加难,若是因着这个闹得满城风雨,丢的还不是咱们崔家的脸面?”
“于是娘亲便想着绝了周氏的念想。从根子上治了她的毛病。便使人给她下了不能生育的药,不过周氏此人心机深沉,不知怎么的就察觉到不对了。”
“她用了手段。买通当年下药的崔妈妈,讨来了药方,在京中暗寻名医,对症下药。这才有了前段时间她滑胎的事情。”
崔永忠听到这里,唰的一声。就给站起来了,颤声问道:“兄长,那。。。。。。;当日上演的那一场闹剧,难道。。。。。。难道也是她。。。。。。”
崔永信很是沉重的对他点了点头。“为兄就不妨对你明说了吧,当日的事情其实就是周氏一手策划的,只不过因着香姨娘和蓉姨娘两人机警。又早就知道周氏的狠毒,不会容她们生下崔家的血脉。”
“是以提前就暗示所有人。有身孕的是香姨娘,不是蓉姨娘,在这样的小心防范下,她们俩才逃过了一劫,保住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儿。”
“若说这些都还只算是后宅的阴司事,搁在那个世家大族的后院都不算稀奇,那么,哥哥再告诉你,此女真可谓是胆大包天,竟然透过卞家,运用卞家在嘉州的势力,渗入了两位谋士到为兄身边。”
“借着这两位谋士在为兄心目中的份量,潜移默化的影响为兄的思想,一心想要将咱们崔家,绑上太子殿下的这条战船!这可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其心可诛!”
“阿忠,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的身边有这样一个毒妇,手里还握着西府的大权,整日里和外人相勾结,想要谋算咱们崔家,你说说,有她一日在,咱们家能好过吗?能安稳吗?”
崔永信这番话,可真的是毫无保留,对自己的弟弟也算是扒心扒肠的了,连自己和崔老夫人早年的事情,都是全盘托出,听的崔永忠呆愣了好一阵子,都还缓不过来劲。
今天,就这么短短的一两个时辰里,积压了成十年的事情,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纷涌而至,层出不穷啊!
哪一件事情都绝非常事,它们就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压向了崔永忠,他登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胸口像是被巨大的石块压着,目眩耳鸣,什么都听的恍恍惚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永忠仿佛听到自己用飘忽的声音,不确定的在问:“大哥,您和娘亲既然早都知道,周氏的这些斑斑劣迹,为什么不告诉弟弟我?”
崔永信闻言嗓子一哽,并没有回答弟弟这充满了绝望的问话,他只是感叹的看着崔永忠,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期望弟弟能够自己想明白,迈过这个坎,转过这个弯。
这些事情要是崔永忠自己不彻底想通,那么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的,眼前此人,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若是能帮,那肯定不会有二话。
但是有些事情偏偏只能靠自己才行,崔永信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是在心里为他祈祷了。
因着崔永信的沉默不答,书房里顿时沉入了到了可怕的寂静中,屋里是鸦雀无声,就只有燃烧的五六座烛台,偶尔的发出哔啵的声响。
崔永忠望着案几上跳跃不定的火光,心里跟滚油煎烫一般,自家大哥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儿女也是将事情摆到了名面上,自己还有何话可说?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将当初去请旨为周氏赐婚的茜嫔,剥皮挖骨,挫骨扬灰,要不是这位尊贵的娘娘多事,无事生非,自己那里会到现在这般境地?
说到底还不都是周氏的毒计?一环连着一环,一步紧接着一步?
恐怕当初揣测上意,参倒苏相的那些逢迎小人里,就少不了周家上窜下跳的影子!
要不是周家立了此功,在圣驾前卖了好,讨得圣上的欢心,恐怕就算是茜嫔舍了脸去求,圣上也未必愿意管这些个闲事。
毕竟崔永忠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员,这样的芝麻小官,哪里值得让大靖皇朝的堂堂圣上操心?
想到这里,崔永忠心中的恨意更浓,他是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问道:“大哥,您打算怎么处置周氏?”
崔永信打从崔长健给自己看了供词开始,就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周氏可是西府的当家夫人,这东西两府分开的时日可就不短了,自己绝对不能插手处置周氏的事情。
但是看弟弟这样子,能撑到这会还没倒下,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真的要让他亲自处置周氏,这种心理阴影的后果可是很难预计的。
这些沉重的负面心理,对人的影响最是深重,他真的担心,要真是这么干了,自家弟弟要不了多久,就得自己把自己逼疯。
因此,要处理周氏,眼下也只有一个人最是合适不过,而且想必此人也非常的乐意,来替自家父亲代劳的。
“依我看,等会三面对证之后,也就算是给了周氏一个交代了,不算是对她不公平,待事情坐实之后,不如就让健儿处理后头的相关事宜吧。”
“到时候对外就说是急病,周氏前段时日不是正好滑了胎么?还正好让咱们说话了,至于周家那边,为兄会陪着你一起去报丧,你不必担心。”崔长信觉得还是让崔长健处理,自己比较放心,起码不会留有后患。
崔永忠在心里暗暗的寻思了一会,不禁想到和周氏这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纠结矛盾跟着就纷涌而至,他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刚刚鼓起来的勇气,也是散了好些。
“算了,就让健儿代劳吧,为了不节外生枝,我还是不要再见这个人的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