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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错乱了吗?谁有那个空闲跟你换过来换过去的?就这么定了!”
“不行!那……那我们互叫对方乳名吧?这样显得更亲密!”
“这个办法好!我乳名叫可可,因为我母亲认为女孩子要随时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才讨男人欢喜,所以叫我可可,你呢?”
“你现在不就楚楚可怜的样子吗?”谢阿蛮笑道,“我啊?我就叫阿蛮,没怎么变过!”
“好吧!阿蛮!”
“可可!”谢阿蛮摘下自己的玉镯,“这是你我结拜的信物,你可要好好带在身边哦!
梅可儿也将自己佩戴在头上的金钗送与谢阿蛮做为结拜的信物。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去休息。
隔日。
梨园供奉官李辎和大明宫的公公来报,皇上将前往禁苑行宫太清宫避暑,特邀内人何满子和公孙大娘前往,其他随从艺人和节目让梨园都都知自行决定。
接完了旨,近来处处不如意的公孙大娘难掩兴奋,回寝殿时握着任鸿方的手道:
“姐姐!皇上他还是没忘记我!上次望春宫庆典他没有钦点我独舞,我曾为此默默落泪过,没想到这次出游太华园,我又可以为他献上我最新改编的剑舞了……”
看着这么高兴的公孙大娘,任鸿方却默默叹着气:想当年自己脸上开始爬上皱纹,白头发开始一根一根冒出来的时候,被皇上诏见的次数也渐渐少了。那段时日,就如公孙大娘这般,几个月等来一次召唤就乐得像开了花似的,总以为自己也算是为皇上献过艺、侍过寝的人,皇上总会念旧情没忘掉自己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和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皇上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些渐渐老了,久不久召唤一次的内人,顶多算是无意中点到名册而已,绝不会是因为念着你而叫你过去的。
看任鸿方不说话,公孙大娘问道:“姐姐为何不悦?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第十六章 赴太清宫
“呵呵!妹妹啊!你我都这般年纪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都知之位也是有你我才坐上去的,我怎么会不为你高兴呢?”
“那妹妹不知姐姐为何突然这般安静,一句话也不说?”
任鸿方将心里的话告诉了公孙大娘,听着她便红了眼,道:“你我所做之事,我偶尔也有所迟疑,但再看看现在这般境地,没了赏银有一天也会坐吃山空,每月领着那点可怜的俸禄过活。所以我就更加确定,你我的选择没有错!再不抓紧以后只会落得个满头白发,老死宫中;只有有权有势,才能在梨园,在宫里受人尊敬活得自在!”
任鸿方缓缓走着,微微转过头去望向沧池,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除掉清清的那晚,我也想过收手,她临死的眼神让我想到我们那这几个孩子。”
“我们这也算不得什么!你看这汉朝遗宫,还有大明宫,哪个宫殿底下不是藏着千万具白骨?大家都是踩着别人的肉身往上爬的,过去了就别再提那个丫头了!我们不是已经给她家人一笔钱了吗?够他们花了!”
公孙大娘反过来安慰任鸿方,但也难掩自己的心虚。她自己也无法忘记当晚那渗人的画面,清清那紫黑的脸让她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定了定神她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道:
“这次杜昭仪说不容许再有闪失,姐姐你在梨园做都知,看稳些才是!”
“我知道!”……
何满子接到被皇上亲诏的消息,回姝临殿便开始着手选曲。想起宫外贺智黎来信,说娜则往香天赋异禀,加上她苗族自身独特的演唱方式,是个可造之材,只要加以指正,将来必成大器。她也想听听贺智黎所描诉的苗歌演唱技巧是怎么样的一种方式,便让紫蝉去月痕宫把娜则往香叫回。
到了月痕宫,李琎听说娜则往香要回姝临殿,也要跟着前来,李虫儿和李鹤年也跟着……
“叫一个!来了四个!你们啊!就闲着这几年了,往后长大了,都各自有各自的事,就不会再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咯!”看着进入殿内的几人,何满子感叹道!
“何内人!您不是有充足的时间吗?我们以后就像您一样,生活在未央宫,就有足够的时间在一起了!”李琎答道。
这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但何满子听起来却如千斤重——过着这样的生活,却付出了再也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的代价,真希望他们的未来不要像自己一样。何满子淡淡一笑,回道:
“这未央宫有什么好的?你们只要别忘记现在的心中所想之事,朝着那个方向,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不被其他因素干扰和击退,成为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人,到那时,不管生活在哪里,你们都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几人似懂非懂,李琎却会出大意。没再往下说。
何满子对娜则往香道:“娜!贺前辈说你们苗族人唱歌有一种特别的技法,犹如蝉鸣,你能给我唱一曲吗?”
别的娜则往香兴许会还需学习,但说到唱歌,就像鱼儿被放入水里一样,她张口就唱起了家乡的苗族山歌。
随着她那清亮的假音与高低音快速的转换,组合成一曲结于天地间的思乡曲。何满子惊叹不已:这犹如天籁的歌声有一种魔力,能够让听者如同置身于青山绿水间。那高低音的转换、婉转悠扬的颤音饱含着朴实的深情,同时也参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听完,几人泛红着眼却面带着微笑,李琎道:“娜儿!你会唱歌?你家乡的歌这般动听!怎么昨天不与我们一起分享呢?太好听了!”
一旁的李鹤年也跟着道:“是啊!是啊!娜原来是深藏不漏的演唱高手,你要是留在梨园做艺人,肯定不输职业歌者,而且你的歌声独树一帜,肯定容易被人记住,将来定会红遍长安。”
惊叹之余,何满子也听出娜则往香演唱时有些气息不足,道:“好了!娜以后啊!肯定是要留在梨园的,不过这之前,要学的本领一定都要学好,以后才能驾驭更多曲风!
“真的吗?何内人?我要留在宫中?我不回贺师傅那里了吗?我……我有点想她呢!”
“是啊!你是愿意留在宫里还是要回去她那里呢?”
“你们对我都好好,在哪里我都愿意。不过贺师傅更年长,我想……我想在她身边!”
看娜则往香小小年纪,就知道敬爱长者,作为一个艺人她已经具备了良好的品格,何满子道:“好!等我们去太华园回来,我就送你出宫好吗!”
“太华园?”
“是啊!太华园离这里有十里路,不过是在禁苑的范围之内,那里有行宫太清宫,你不是喜欢山水吗?太清宫旁就是苍龙岭和玉秀峰,山上有数不尽的奇花异草、仙洞和瀑布,你会喜欢的!”
“嗯嗯!这皇家园林有这么大吗?十里路之外还是禁苑?”
“十里不算什么!这禁苑要算起来有三十几里路程呢!里面到处都是皇上的行宫,供皇族游玩的!”
“哦!那得多大呀!”……
何满子和娜则往香在交谈,而在一旁听到娜则往香要出宫的李琎显得有些不高兴!李虫儿看在眼里,道:
“娜!你为何要出宫?我们想你了可怎么办?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会啦!你们想我了就宫见我吧!”
看着眼前正青春年少,满脸稚嫩的几人,何满子突然灵光闪现,想到了前往太华园时为皇上表演的曲目……
厄磴层层上太华,白云深处有人家。
道童对月闲吹笛,仙子乘云远驾车。
恠石堆山如坐虎,老藤缠树似腾蛇。
曾闻玉井金河在,会见蓬莱十丈花。——李白《太华观》
雕刻着金龙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前方轰轰前行,杜昭仪、刘婕妤、曹燕娜姬、梅妃等嫔妃的马车紧随其后,嫔妃之后是内人任公孙大娘的马车,再往后是梨园乐工和艺人们排成的长龙,但让这队伍更显威武的要属更后面和两侧步行的士兵们,他们整齐而有节奏地行走在队伍的两侧和队末,让整支随皇上出游的队伍盘旋在三座大山之间,长队所过之处,道路两侧的花草都蒙上一层飞扬过后沉积的尘土。
远远望去,皇上马车旁那黑色骏马背上直挺高大的背影,正是刚刚回京就进宫随皇上出游的高仙芝。他两眼探视着前方,保护皇上是他现在的职责。比起在西安与敌人血战,保护皇上对他来说要艰难的多。因为,此时的他极力地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分了心神,不要想着身后马车里的何满子,身经百战的他,在面对男女之情时,显得是这样的手足无措;故作镇定而内心柔软!
“将军……高将军……高仙芝!”……
☆、第十七章 赴太清宫2
坐在马车上的皇上叫道。
而此时,故作认真窥视前方的高仙芝,心早已飞到半空寻找队伍里何满子的马车正在何处,皇上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连忙道:
“微臣该死,只顾巡视前方,竟没听到皇上有事吩咐,请皇上赎罪!”
皇上心情大好,高仙芝又是镇守边关的重臣,他哪里在乎这些,笑道:
“高将军果然行事专心,安西有你镇守,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高仙芝拱手,道:“皇上过奖了!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
“你没来过太华园不知道吧?前方不远就是望秦宫!站在山顶,可望见秦朝故宫!那一片荒凉之衰景,自有一番难以言说的凄凉之美!”
“微臣孤陋寡闻,真是惭愧!皇上是想到望秦宫下稍作歇息?”
“正是!朕曾来过太华园多次,六次登过山顶。不知何故,每次登上去遥望秦宫,感想都不尽相同:初次,与先皇一起,陪祖母(武则天)一起前来太清宫游玩时,朕才七岁。那年祖母生辰,朕因为和……和姑母唱了一曲《长命女》祝寿”李隆基望像远方,眼中略带着些许忧伤,“祖母高兴,出游时就带上了朕!当时也是这般热闹,行到前方停下,登上山顶眺望。也许年纪小,只见青山之外一推破落的宫殿,看一同登上去的祖母和父亲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当时朕实在无法参透!”
“呵呵……”高仙芝低首笑了笑。
“这第二次!是登基之后。再登上望去,有种一览纵山小之傲,秦王暴政失了民心,江山早早溃散,也是咎由自取!再往后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想法也渐渐不一样了,再上去时,不禁感概时光易逝而江山易改,看着破败的秦宫,想的却是我大唐的未来,不知再过八百多年,这大好河山会落到谁的手里,变成谁家天下!”
高仙芝一惊,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己江山造成威胁的言行,皇上说这些话,莫非怀疑自己对大唐的衷心?他左腿一跨就下了马,单腿跪下拱手道:
“大唐如今兵强马壮,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如此下去,万岁的江山定会千代万代世代相传,作为保卫国家的将领,微臣定会效忠于您,效忠于李氏皇族,镇守边关忠心报国!”
高仙芝说着,皇上的马车已行了五六步远,但他说的话皇上却也听的一清二楚。回头看高仙芝的反应如此激烈,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感慨江山易改而说的那番话让他受了惊吓!大笑着让高力士去把高仙芝扶起来,赐酒一杯。
“高将军!您的忠心皇上是知道的!”高力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