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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抱着桃木剑,似乎觉得还不安全,挽住了自家老爷的臂膀,冲着阳光铺洒的空洞洞房间,紧张兮兮的轻声喊道:“林婉儿?!”
正在双手插王氏眼睛的林婉儿愣了愣神,难道林思哲没有解释清楚,如今本姑娘是你们这些凡人看不到、听不到的。
没有得到回复,王氏皱了皱眉头,紧张的神情没有得到丝毫缓解,面向林思哲,开口问道:“思哲,那林婉儿如今在做什么?”
林思哲看了看正冲着母亲插眼睛、做鬼脸的林婉儿,心中哀叹“林婉儿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他撒了一个谎话,轻声回答道:“林婉儿正站在门前,似乎心里愧疚。不敢靠近父亲和母亲。”
林婉儿当场蹦了起来,冲到林思哲面前,怒气冲冲的要去拧他的肥耳朵,本姑娘愧疚什么,本姑娘一向问心无愧。
林思哲浑然不觉,乐呵呵站在那里,任凭林婉儿的手穿过自己的身子。
王氏却浑身一颤。突然间泪如雨下。满心的委屈,这几年被林婉儿一家挤兑得成了澶州笑柄,还要受林家接济才能过日子。林成平半夜挎刀威胁,林乾毅看似恭敬实则内含冷漠的招呼声,林翰林毫不掩饰的的冷嘲热讽,每次林任重见到老爷时候的趾高气昂。所有的所有汇成一行泪水,王氏怎能不委屈。
霍然站起身来。王氏啪的一声将桃木剑丢在地上,一手叉腰,恢复几年前悍妇形象:“好啊,林婉儿。你也有今天,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没想到吧。我呸,还真是老天长眼……”
林婉儿不是好惹的主儿,即使如今透明,她也一手叉腰,指着王氏的鼻子骂道:“你个老巫婆,当年若不是你们不安好心,抢了家财不算,还在背后暗箭伤人……”
两人对着一阵相互指摘,不过王氏的话语原封不动进了林婉儿的耳朵中,林婉儿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拳落在了空处。
王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停下,喘匀了那一口气:“思哲,那林婉儿是不是在辱骂我?”
林思哲摸了摸脑袋,呵呵笑了笑,摇头道:“母亲,那林婉儿羞愧的低下了头,没有辱骂您。”
他又撒了个谎,都说一个谎话需要另一个谎话来弥补,总有一天谎话会被揭穿,但是今天情况格外不同,林思哲不但可以堂而皇之的说谎,而且还能当着当事人说话,这感觉还真爽快。
王氏狐疑的望了林思哲一眼,心想林婉儿不是善茬,今天怎么会如此有羞耻感,难道几年不见转性了,无论如何,今天能够痛痛快快臭骂这个臭丫头一顿,也是蛮开心的。
林思哲看了看日头,暗叫一声不好,简单收拾一下书包,风一般跑去了私塾,他不害怕迟到,他害怕的是先生的戒尺,一下打下去,皮肉炸开,回家还只能忍着,不能说。
在私塾呆了一天,刚放学,林思哲便背起书包,急匆匆向家跑去,踩着夕阳的余辉,走进弄堂,这个时刻本该响起母亲的木鱼声,却被一阵阵的谩骂声代替。
林思哲看到母亲不知从哪里搬了一把太师椅,端放在大厅之内,自己优哉游哉躺在上面,一手拿着佛珠轻捻着,轻轻闭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林婉儿啊,你个臭丫头,活该你有如今,当年你不是嚣张嘛,大魏才女,林大家、林美人、林江仙……现在可好,屁都不顶一个,活脱脱一个悲剧……”
林婉儿气得双眼冒火,叉腰站在不远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我忍不下去了!”林婉儿大喊一声,双手虚抓,发动神力,不远处的一张椅子颤颤巍巍飘了起来,“那个老巫婆,看我不砸死你!”
林思哲心里一惊,大喊一声:“母亲,小心!”
王氏嗯了一声,缓缓张开一只眼睛:“思哲,你回来了!小心?小心什么?”
林婉儿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小心你的脑袋!”她的双手猛然一扯,椅子凌空飞来,哐当一声,神力不够,椅子直挺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咣当声响。
“嗯?椅子怎么倒了?”王氏扭头便看到掉在地上的椅子,站起身来,扶正椅子,越发觉得事情怪异。
林思哲常常呼出一口气,恶狠狠瞪了林婉儿一眼,忙扶住母亲的身子。
当天晚饭,王氏胃口大开,容光焕发,这几年饭量越来越小的她竟然破天荒吃了两碗米饭,对待家里两个小丫鬟也和颜悦色了不少,沉闷的饭局上破天荒有了欢声笑语。
王氏的幸福生活就此来开帷幕,每天最大的乐趣便是“问候”林婉儿过得好不好,虽然看不到、听不到,但是她乐此不疲,像是逢了喜事儿一般,精神爽快,笑口常开。
有时候半夜在睡梦中乐醒,被自己羚羊挂角的骂人话语惊喜,她便披上衣服,踩上鞋子,走到大厅中央,冲着空气骂出来,无论林婉儿是否听到,她是觉得舒爽了,也变不在乎其他。
林思哲望着越来越有精神的母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而这军功章上有林婉儿一大半的功劳,为了感谢林婉儿,他特意买了臭豆腐、大油饼、山楂片,林婉儿吃不到,不过可以闻到。
但是一进家门,他的脸色便不好了,大厅内,王氏从上到下被浇了一个落汤鸡,水桶倒在一旁,林婉儿在一旁大仇得报一般的开怀大笑。
不用问,肯定是林婉儿积蓄了足够的神力,捉弄了一把王氏。
王氏浑身湿透,双眼迷蒙,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25章 飞来一个茶壶
上京城皇宫内,余桂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端回来一碗燕窝银耳羹,三皇子虽未称帝,却做着帝王该做的事情,批阅奏章,上朝草拟圣旨,一样都没有落下。
如此这般,自然是好的,可是三皇子明显有自残的倾向,做的很多,吃的很少。
余桂知晓,婉儿姑娘的离去给三皇子的打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那需要漫长的时间为药,渐渐将那股思念冲淡,直到布满灰尘,躲在一个角落里,从此再也不去碰触。
不过,若是哪天不小心碰到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这便是爱情了,将甜蜜欢乐和思念悲伤揉加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到死丝方尽。
所以,余桂时常去一趟御膳房,那些清淡食物直接被忽略,燕窝、糕点、莲子羹……这些抵饿的事物才是当务之急。
轻轻跨过御书房高高的门槛,余桂将盛放燕窝银耳羹的青瓷碗放在书桌上:“公子,您喝点吧。”
“嗯。”赵乾答应,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毛笔,圈圈画画,一阵忙碌。
余桂没有说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退了下去。
如今三皇子赵乾的穿着还是皇子时候的模样,四执馆送来了明黄色五爪龙袍,赵乾坚决不穿,说这颜色让我想起了屎黄色,不吉利。众人忍俊不禁,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乾轻轻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燕窝银耳羹怔怔出神,若是你还在,应该很乐意吃完这种名字霸气而且极为贵重的羹汤吧。
摇头苦笑。赵乾叹了一口气,身体瘫软在宽大的龙椅内,双手相互交错,双肘架在龙椅两侧之上,阳光透过窗棱照射在他的脸上,明灭相间,尽是悲伤。
最苦是相思。最远是阴阳。
阳光倾斜。赵乾双手使劲儿揉了揉脸面,直起身子,提笔继续批阅奏章。突然之间,他愣在当场,悬停的毛笔突然颤抖起来,而且越演越烈。
赵乾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满桌子的奏章,呼啦一声。取出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展在御书桌上,毛笔不停,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条显现在宣纸之上。嘴中念念有词:“由于这个世界的重力加速度比较小,所以冲破加速度枷锁所需要的冲量比较小,物体能够在较小时间内达到很大的速度。当物体速度达到或者接近光速的时候,时间就会缩短。但是当时送婉儿离开这个世界计算出所需要的能量没有将时间缩短计算进去……”
随着自言自语,赵乾下笔越来越快,一个个公式在笔尖流淌到宣纸上,终于,赵乾猛地将毛笔丢下,做出结论:“所以因为这个小小的误差,婉儿穿越平行空间没有成功,身体的物质部分被分离成无数原子,精神却保留下来,处在薛定谔猫的状态。”
“薛定谔猫状态是一种既活又死的不稳定状态,世间万物会渐渐倾向稳定状态,刚开始婉儿应该是透明人,只存留了意识,慢慢的身子就会凝聚成物质状态,但是凝聚过程是多长时间呢?”赵乾自言自语,准备继续推算下去,一提笔,便觉得头昏脑涨,想来是饿了。
四下张望,正好望见那一碗燕窝银耳羹,赵乾一手端起,仰头便喝,手中毛笔不停,嘴中念念有词,不一刻,他在宣纸的角落上,画出一个纵横垂直的坐标,标记出纵轴的元单位,横着画出一条和横轴平行的直线,又从纵轴负坐标的无穷远处开始,画出一条不断逼近元左边的曲线,在曲线之上重重点下一个大黑点:“婉儿能够被人看到就是在这一点所对应的时间轴上的值,换算成时间就是五个月,也就是说五个月之后,婉儿会重新出现在大魏国!”
“哈哈,哈哈哈!”赵乾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口将手里的燕窝银耳羹喝下,高兴的将大碗扣在头上,一把拉来御书房的门,飞一般跑了出去。
余桂望着欢呼雀跃的赵乾,忙得跟上去,口中嘱咐:“公子,慢点,慢点!”
赵乾太高兴了,在皇宫内欢呼乱跑。
赵廷和柔嘉看到了,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的问道:“三哥不会是疯了吧!?”
澶州城,林婉儿躲在林府的一个房间内,眼神阴沉的望着王氏的房间,脸上满满的都是恨意,恨不得杀人的恨意。
自从上次用神力浇了王氏一身之后,林思哲警告林婉儿以后不能如此,不然就不给你传递信息,如今只有林思哲能够看到自己,林婉儿在别人屋檐下,只能乖乖低头。
但是这阻挡不住林婉儿内心的恨意渐渐积累起来,王氏像是着了魔一般,想起一句埋汰人的话便兴冲冲从房间内冲出来,对着空气骂出来,她不求林婉儿是否听得到,只要骂得开心了就好。
林婉儿大可选择不听,飘荡出去见识大好河山,可是林婉儿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够揣度的,她不但没有飘出去,反而静静呆在林府内,将王氏的埋汰话一一记在心里。
王氏每骂她一次,她便在心里记上一笔,等到山花烂漫时,我林婉儿都会一一还回来的。
突然,王氏的房门被她从里面拉开了,站到大厅内,双手叉腰,气沉丹田,七经八络打通,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舒展开来:“林婉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漂亮,眼睛很大?哼,我实话告诉你,你的长相是沉鱼落雁,不过那鱼是吓的,雁是害怕的。眼睛大?蛤蟆的眼睛也大啊,好看吗?不好看!八个字概括你的长相:下不为例、为所欲为。你活需要勇气,活下去就是奇迹……”
林婉儿怒不可斥,随手抓起手边的茶壶,冲着王氏的脑门就砸了上去。
王氏正得意,只觉得眼前突然飞出一个黑色不明物,哎呦一声,正正砸在眉头之上,顿时红肿起一个大包。
林婉儿怒瞪王氏,王氏扭头看到林婉儿,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窗子,隐隐有风雨雷电。
仇人相见,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