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是很平常的一个眼神落在张圣人眼里可是不得了,这小子竟然调戏林先生,好生不知死活,不知深浅,赫然起身,张口大骂:“好没教养,有辱斯文。林先生,老身虽然年龄较大,但是想出手教训这等图浪荡子,请先生不要阻拦。”
赵乾一看这老先生要动手,心中大惊,心思一时没有扭转过来,口无遮拦道:“你们这群读书人别被林婉儿给骗了,她写的诗词都是抄的。”
一句说完,屋内瞬时安静,少顷,林婉儿突然哈哈大笑,西凉文人怒不可耻。
赵乾心思急转,糟糕,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文人最是重清誉,林婉儿的诗词确实都是抄的,但是没人作证,她又是文人楷模,怪不得西凉文人都眼睛瞪得和核桃一样大。
赵乾不管其他,扭头就跑,要是晚一步,肯定被张圣人刚刚脱下来的鞋砸个正着。赵乾一边向驿站外面跑,一边招呼余桂:“余桂,余桂,快帮公子挡挡,挡挡!”
一溜烟鞭炮没人影了,等赵乾觉得安全了,一手撑腰,一手抚胸,嘴里念念有词:“圣人,圣人,你娘了个圣人啊!”
顺好气,赵乾百无聊赖走在大街上,迎面看到郑拓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徐云枫走来,徐云枫走三步就要喘上一口气,仅看样子好像身染重病。
赵乾冷笑,这徐云枫自知和郑拓无望好合,竟然心思急转,想到了装病一招,缘由是玄武门前和大将军一战伤及内里,时日不多,整日病怏怏的,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般,期间徐云枫还下了一剂猛药,三月不见郑拓,一相见,便是边吐血边说道:“我就快死了,不想拖累你,我们俩家的恩怨就以我的死终结吧。”
看到徐云枫如此模样,郑拓放下恩怨和心结,整日照料徐云枫,不多日之后,便成亲了。
徐云枫天天叫嚷着自己日子不多了,可是一晃眼也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将此归结为郑拓照顾的好。
赵乾看到这一幕,心思急转,自己也装病一番博取同情心岂不更好。
于是当天晚上,便在床上打滚,大呼自己这里疼那里也疼。
林婉儿确实吓坏了,悉心照料,前后不敢离开半步,直到赵乾痊愈。
期间赵乾有气无力的倚在墙上病怏怏的说:“以后咱们不吵架了。”
林婉儿抹抹眼泪,答应道:“不吵了,以后都不吵了。”
两人坐着蒸汽机汽车回到了澶州。
过了两天,赵乾和林婉儿又吵架了,这次吵架的原因林婉儿记住了,原因是赵乾将醉仙楼司马元老板送来的两根酱香鸡腿都吃了,林婉儿没看到,更没吃到,只看到桌子上躺着两根鸡骨头,很生气,于是便吵起来了。
☆、第045章 喝酒
林婉儿有些记不清那日发生的事情了,灰衣老者的身子像是飘零的风筝落在不远处,赵硕在风雪中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赵剑尘和十死士之中的甲在气势最高点相互对撞,大地为之一震。
后来,似乎还有很多人相互之间动手了,原因各不相同,地动山摇。
但是她听不到也看不见,耳朵自动屏蔽了周围一切声音,懵懵懂懂,像是被人抽空了魂魄一般。
安拉提国师走近身体冰冷的大将军,一手虚空平摊,放在大将军胸前位置,口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度世间一切苦厄。
最后,林婉儿从巨大悲痛之中醒过来,赵硕倨傲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小林光一一半的棋盘,棋盘断口显示着刚刚两人交手时刻的狂风暴雨,身前不远处插着地瓜的九龙轩辕剑,一声声的悲鸣从剑身出传来。
他很狼狈,与他交过手的小林光一和地瓜更狼狈,小林光一是为了保护徐云枫,地瓜是为了保护林婉儿。
赵硕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这般强大和自信,这是他人生中最为快意和自在的时刻,一丝鲜血从身上的伤口处流出,那种疼痛却让他如此那般享受。
大将军战死,灰衣老者战死,李慕白重伤,赵剑尘重伤,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只有他,在用手枪击溃大将军之后,成功代替那灰衣老者和整个上京城融为一体,百丈之内,他是新的无敌。
微微点头。十死士轻身后掠站在他的身后,剑痴少年站在他的左侧,韩重肩扛着浑身是血的赵乾。
“今日暂且如此,西凉,朕会收了,匈奴,朕会平了。留下你们的性命。并非是朕不能。而是朕觉得需要有人来见证朕一统天下的伟大时刻,那时的天下不比夏侯襄阳所刻画的完美世界差。”赵硕平静的说道。
扭身回上京城,临进城门的时候。赵硕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城头之上的潘春伟,朝廷不需要宰相,从今以后。都不需要。
潘春伟读懂了赵硕眼中的含义,心中一颤。然后苦笑一声,是时候告老还乡,退隐山林了。
林婉儿站起身来,她不能让赵硕将赵乾带走。
陈诺诺伸出一只手制止住林婉儿:“赵乾不会死。先想办法安葬大将军吧。”
说着,她也走进了上京城,零零七背着那把匈奴刀。跟在陈诺诺身后。
那日之后的事情,有些怪诞和诡异。
林婉儿将大将军的尸体在上京城城西火化。没人认阻拦,这是近段时间她第二次来这处,第一次是因为陈笑笑,这一次是因为大将军。
李慕白不用说,跟着林婉儿进了上京城,赵剑尘和地瓜也进了上京城,魏松冲着徐云枫点点头,一把银枪在身也进了上京城。
徐云枫冷哼半天,说朱雀门事变之后,自己曾经发誓,这辈子誓死不踏入上京城,所以他没进去,和众人留在了城外。
火焰缓缓升起,大将军冰冷的身体在火光中渐渐消失,镇北军的主心骨从此消失,或许不久的将来,镇北军也会消失,成为大魏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褒贬各半的符号,如同前朝驸马爷郑成功那般。
生活像是一个残酷的绞肉机,将林婉儿来回折腾,她想起了简大家,和大将军一般,他们本可以不死,却选择了死亡,他们不是被客观存在的事情逼入了绝境,而是被自己的主观意向带入了死亡。
难道活着就那么难吗?是的,对于他们而言,活着比死亡更难。
如今,林家小院内有两个骨灰盒,一个是陈笑笑的,另一个是大将军的。此外,在林婉儿房间内,一个箱子里面还珍藏着,简大家消失前留下的连环画和虎头鞋。
林婉儿不止一次的想要离开上京城,回去澶州,但是一想到赵乾,她舍不得离去。
赵乾被带走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期间有几道圣旨传出,显示了赵硕的心意,大将军追谥“武穆”,镇北军无罪,去了西凉的镇北军即刻赶回长城以北,准备对抗南下匈奴。
但是就是没有关于赵乾的消息,林婉儿几次入宫,都被挡在了宫门之前,就连赵廷和柔嘉的面都没有见到。
今天,她又来到宫门之前,依旧被挡住,却是看到了一脸疲惫的陈诺诺。
陈诺诺入城之后,知晓了大学士陈贤和陈夫人暴毙,没有应该有的悲痛欲绝,陈诺诺身体晃晃悠悠的扶住了萱儿,才没有一头栽倒,然后说了一句萱儿和零零七都不太懂的话:“又是这样吗?”
从宫内走出来的陈诺诺和林婉儿擦肩而过,两人没有交谈。
过了几步,陈诺诺扭过头来,望着林婉儿冷淡的说道:“赵乾没有事情,御医已经诊断过了,只是还在昏迷,你不用担心,而且性命无虞,没人会害他。”
林婉儿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她已经没有和陈诺诺制气的想法了,她想着再见赵乾一面,然后便回澶州,无论住在赵乾身体里面的宫洺如何待自己,她都觉得应该见他一面。
陈诺诺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林婉儿,你想不想去喝酒?”
林婉儿愣了愣,不太明白陈诺诺怎么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她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走到陈诺诺面前,两人并肩而行。
一路无语,陈诺诺白衣如雪,静默望着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她像是一叶浮萍游荡在陌生的世界中。
林婉儿身穿一件鹅黄色衣衫,没有陈诺诺那般超凡脱俗,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一步一步向前走,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楚了。
是否她真的在澶州生活过,是否真的有一座小院坐落在澶州城,是否真的有一条喧哗热闹的画舫街真的延绵在她的眼前,是否真的有一个人在雨天敲开小院的大门,用一波三折的笑容对她傻笑?
她不明白宫洺为何如此这般对待自己,难道前世两人之间感情即使换了时空,还是不能让宫洺回心转意。哪怕一点廉价的安慰都不给。有时候她会想,若是赵乾只是赵乾多好,若是赵乾不是宫洺多好。但是她确信,赵乾便是宫洺,因为前一世的李念思太熟悉宫洺。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家酒肆。两人并肩而进,找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无语。
林婉儿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酒肆,苦笑一声,这家酒肆很熟悉,洪秀瑜就是在这家酒肆醉酒。用狂草写出了那篇极尽缠绵悱恻的诗词,时光荏苒,那满墙的狂草已经有些斑驳。
镇北军南下攻城。对于上京城百姓如同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无论外面传得如何风风雨雨。除了玄武门的城门和城门前的狼藉,上京城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再加上朝廷管得紧,大家都有意或者无意略去发生过的事情。
一坛子酒上来,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平时也都喝过酒,但是这样一大坛子酒上来,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陈诺诺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
林婉儿接过来,给自己倒上,多半碗,离着满还差很远,比之陈诺诺碗中酒还少上不少。
“你可真有心机。”陈诺诺开口说道。
林婉儿觉得陈诺诺在变着方向骂自己“心机婊”,脑海里一颗炮仗被点着了捻子,心中勃然大怒,端起酒坛倒满,不少酒水已经溢出,比陈诺诺的还满。林婉儿冷哼一声,怀抱着肩膀,斜眼望向陈诺诺。
陈诺诺笑了笑,没有端起酒碗,而是前倾了身子,弯了弯腰,伸出脑袋,嘴巴贴着碗沿轻轻啄了一口,样子憨笨,和平日知性文雅的陈诺诺大相径庭。
烈酒入口,灌入腹中,辛辣不已,陈诺诺被呛出了眼泪,忍不住咳嗽两声,顺带着好像还流出了鼻涕,这位才女也不在意,拿出手绢擦了擦,一副没人看到,我还是世人眼中风华绝代大才女的模样。
林婉儿看到陈诺诺如此“不堪”,冷哼一声,多日阴霾的心头见到了一丝阳光,端起酒碗,猛地喝了一大口,那一口烈酒入口,好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但是她强忍着上冲的辛辣,强行压了下去,那酸爽的感觉直通脑门,两个耳朵中似乎都有烟气冒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呛出眼泪,也没有咳嗽,更没有流鼻涕,微微仰头,骄傲的望着对面的承诺诺,气势强横极了,十八碗过景阳岗的武松也不过如此尔尔。
陈诺诺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指了指林婉儿迸溅在桌面上的酒水:“好心机!”
林婉儿低头看去,桌面上却是留下一滩地图一般的酒渍,她一大口酒下肚,胃里滚烫,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热浪,听到陈诺诺的挑衅,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