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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范鹤鸣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司马尺。“堂堂西凉虎蛇司马尺何时如此在意他人对自己的感受了?而且还是这群姑娘们的?”
范鹤鸣越想越可乐,越想越觉得有趣,猛然之间他止住了笑声:“不对。你司马尺并不想和我聊这些,应该是某些比较重要的事情。”
司马尺一看也瞒不过。和范鹤鸣同时席地而坐,肩膀并着肩膀,两人虽然同为西凉五虎,除了在战场之上并肩战斗过,但是私下很少有交集,更不会像今天这般并肩而坐,既然被捅破,司马尺也不藏着掖着:“我想离开西凉,走遍天下大川,续写《史记》。”
范鹤鸣脸色严肃,没了刚刚的嘲讽,正了正脸色:“司马尺,不是我范鹤鸣瞧不起你,有些事情和书籍是命中注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来的,陈诺诺才学在林婉儿之上,但是才情不足,《西厢记》和《石头记》只有林婉儿才能写得出来,一夜诗八首也只有林婉儿做得出来,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即使你才学通天也不可得。做学问比之习武可要难多了,尊父大儒,心性坚韧,其他人不能比,《史记》更是囊括古今,文笔考究,用词精确,在《石头记》未完本之前,即使只有半部残书,也可以称得上第一奇书。你司马尺虽然人聪慧,心性隐忍,可是却未必能够续上,若是一不留神成了狗尾续貂,你司马尺不是光宗耀祖,可是要丢了司马太公的脸的。”
“这事儿我也知晓,所以想了些时日才下定决心。父亲的才学亘古烁今,我是不能比,只想着能够出去走走,多见识一些,这些年心中有怒怨,如今心中一片通明,时常想起父亲那时督促读书的事情,越想越是想出去,去看一看。老范,这可不是我司马尺大彻大悟的矫情之举,而是真的想出去,走出西凉。”司马尺脸上露出别样的笑容,似乎想起了某些愉快的事情,“若是父亲在,应该能够和林婉儿很聊得来,只是想想就觉得场面很和谐。”
范鹤鸣无声大笑,很是同意司马尺所说,司马太公治学严谨,为人刚正,严肃认真,旁人看着都有些发虚,更别提谈笑风生了,当初义父都挨过司马太公的板子。林婉儿属于咋咋呼呼混不吝的性格,偏偏才情无双,司马太公尊敬,会带着笑意极为容忍林婉儿,说容忍不准确,而是爱屋及乌,林婉儿一举一动都是才女该有的合理举动,而林婉儿得寸进尺的“特殊喜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让别人啼笑皆非、心惊胆战的出格举动。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何时动身?”范鹤鸣开口问道。
司马尺望了望西凉王府的方向:“不几日就起身,先去出西凉折身去南疆,先写一部关于南疆的地理志,然后出海向南,去看看南洋海外的风景。我没脸去见义父,见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告别的话就麻烦你转述给义父。”
说完他要起身离去,范鹤鸣忙着扯住司马尺的衣角:“别,司马,这种事情我也做不来的。”如今徐骁在王府小菜园等着两人去和他这位义父谈心,两人却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
司马尺想挣脱范鹤鸣的手,范鹤鸣死死拉住司马尺的衣角,两人争执不下。
突然之间,两人同时停下动作,抬头集体抬头望向上京城的方向,那里有两股冲天而起的气息,那片天空流光溢彩,似乎下一刻便能够冲破天空,破空而去。
杨廷熊的房间房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西凉虎狼猛然跃到院子里,双脚在地上滑行几米,望着那处的流光溢彩:“哈,上京城竟然有人打起来了,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和镇北军有关。”
自从王府内乱之后,他便一直躲在房间内,越想越是恼火,整个事情想下来,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只有他是为了名利权势,司马尺心中有怨怒,范鹤鸣为了心爱的人,郑拓是为了报仇,就连南疆来的白面书生和老婆子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有自己为了名扬天下,逐鹿中原。
所以他害臊,不愿意出门见人,省得被人笑话。
但是刚刚感受到上京城冲天气势,他坐不住了,破门而出。
“司马尺,范鹤鸣,如今这个时候,还瞎愣着干什么,赶快去上京城啊。云枫和魏松在雪涌关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必定去了。到时候即使镇北军不刁难,也难保朝廷不下毒手,他们恨着西凉呢,咱们不去,岂不是让他们小瞧了。”杨廷熊扯着嗓子喊道。
司马尺和范鹤鸣相互对视一眼,各自一同摇摇头:“此去上京城千里之遥,即使骑快马去最少也要三天三夜,等我们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杨廷熊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可怎么办?只能眼巴巴等着吗?”
范鹤鸣面带微笑,将书籍一本一本取起来,抱在胸前,轻轻拍打一下:“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凶险万分,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准确到上京城。”
“别管什么办法总是应该一试。”司马尺开口说道。
“老杨,你呢?愿不愿意九死一生一次。”范鹤鸣问道。
“少废话。”
范鹤鸣将怀中书籍一本本丢出去,看似随意却极为有规律,一本本书籍悬而不掉,在众人眼前形成一个圆形八卦,如同一面镜子,而在镜子中间是不断旋转的漩涡,如同连接另一个方向的隧道一般。
“原来那日在映雪湖旁你是故意输给魏松的。”司马尺开口说道,率先跳进了进去。
范鹤鸣和杨廷熊随后而至,一同消失,向着上京城那片彩云而去。
☆、第030章 天下高手,皆到上京城(4)
西蜀,剑阁,剑山之上。
剑阁几个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他们被山下的人视为神仙人物,风流倜傥,风华绝代,他们很少下山,故事却广为流传,但是若是有人近处看来,会发现他们全然没有高人风采。
剑阁阁主赵剑尘蹲在剑山之上,双手拖着下巴望着上京城的方向,不住摇头叹息,左右供奉负背双手,低头沉思。
左右供奉一黑一白,在剑山腰处,捋须,眯眼,嘴角抽搐的看着赵剑尘一屁股坐在那把前朝无名剑客佩剑吞云剑上。
重楼、海清站在不远处,脸上也是露出敬重神色。
侠岚站在最高处,仰头观望云霞翻腾,衣角轻摆,剑眉如飞。
地瓜捧着一本书;也站在不远处,如今他开始用功读书,立志做一个体面人,从重楼师兄那里借来一本《稼轩长短句》,太深奥,又拿来一本《知北游》,太深邃,换成一本《人伦大统赋》,更是不知所云,最后只能拿来一本《三字经》,慢慢读,细细品,然后睡着了,醒来流了一书本的口水,但是他不畏艰险,还时常捧着一本《三字经》。
其后便是每人身背一把宝剑的北斗七星阵阵主。
算来算去,似乎只有四大护法之中的侠岚和北斗七星阵阵主最有世外高人风范,其他几人太……乡土了。
自从赵剑尘四人从西凉回来之后,剑阁蒸蒸向上,特别是左右供奉颤颤巍巍双手捧着前朝驸马的玉如意投入剑阁莲花池之后,一夜怒放十三朵紫金莲,剑山之上万剑齐鸣。不受控制的绕剑阁三周,当时真是蔚为壮观,整个剑阁之上一片恢弘的蔚然大气。
左右供奉老泪纵横,眼泪汪汪。即使是对剑阁命运并不如何在意的赵剑尘都忍不住面露微笑,感叹苍天有眼,天不亡我剑阁。地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脑袋来,开口说道。此乃婉儿姐的功劳。若非婉儿姐赠送玉如意,剑阁完矣。
身心备受林婉儿摧残的赵剑尘一瞪眼:“煞风景,就你话多。刚读几天书啊,就文绉绉上了。”
地瓜将《三字经》藏到身后,低声嘀咕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有时候实话最伤人,最不讨喜。林婉儿对剑阁的大恩大德就是赵剑尘最不喜欢讨论和谈及的事情,又扭头瞪了一眼地瓜。
地瓜叽叽歪歪:“再瞪眼也没有婉儿姐的眼睛大。”
“嘿。地瓜,我看最近你真是本事不长,脾气暴增,没人管得了你了。”赵剑尘吹胡子瞪眼。一抹下巴才发现,自己没有左右供奉那仙风道骨的须眉胡须。
地瓜拿着《三字经》走了,用赵剑尘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切不可见利忘义。失了做人的根本啊。”
赵剑尘大怒,一手脱下鞋子砸过去,地瓜侧身躲过:“为人君子,不可暗箭伤人。”
以往赵剑尘和地瓜的关系很好,也极为融洽,每次赵剑尘和左右供奉跳脚对骂的时候,都是地瓜和重楼在其中调停,如今事情有些改变,因为在林婉儿的事情上,赵剑尘和地瓜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截然相反态度,所以口舌之争在两人之间经常爆发。
看着剑阁蒸蒸日上、越发仙风道骨的左右供奉反而成了两人之间的调停人,劝劝这个莫生气,劝劝那个莫着急,要团结,要和谐,求同存异,构建健康的蜀山剑阁。
赵剑尘最看不惯左右供奉一副乐呵呵的嘴脸作态,开口骂道:“两个搅屎棍一般的老东西,东拼西凑,左右讨好,着实可恶。”
左右供奉也不恼,仰头哈哈大笑,摆出一副我是世外高人,以博大的胸怀包容你的渺小的姿态,让赵剑尘更是恼火。
若是和地瓜、左右供奉关系交恶也就罢了,后来又加上了侠岚,而之所以和侠岚不对付还是因为林婉儿,不过这次是因为侠岚觉得赵剑尘将蜀山大客卿的身份给予不习武功的林婉儿实在有些……草率,换句话说,侠岚觉得林婉儿配不上大客卿的称呼。
这个大客卿的身份,也许除了林婉儿没怎么当成一回事儿之外,整个蜀山都是极为重视的。
对于此事,赵剑尘也是心里发虚,觉得有些草率,但是为了阁主的尊严,他低声咳嗽一声:“侠岚,你不知道当时情况的凶险,再不吃东西,我和地瓜俩老头都会被饿死的。”
侠岚不屑,剑眉飞扬:“剑阁之人生当为人杰,宁愿饿死也不可受辱,吃嗟来之食,何况身为剑阁阁主,更是应该做出表率,成为剑阁众人楷模。”
赵剑尘低头骂了一句,总觉得侠岚是在讽刺自己在林婉儿面前低头哈腰的作态,想起这事儿他比谁都觉得委屈和憋屈,他找谁说理去:“这个,侠岚啊,我饿死不要紧,地瓜还小,左右供奉年龄也不小了,不应该受苦的。”
“阁主,您无需再为自己的行为找托词和借口了,大客卿身份何等尊贵,每一次客卿加冕,莫不是天下皆知,每一位大客卿莫不是人中豪杰,您竟然为了吃好一点就给了林婉儿,实在让人敬重不起来。自从剑阁建立以来,阁主常有,但是客卿不常在。”侠岚义正言辞的说道。
“嘿,侠岚,你这话我听着不舒服,怎么意思,你这是要罢免我的阁主身份?”赵剑尘站起身来,这小子果真讨厌。
“阁主剑法通神,侠岚不能比,但是若是侠岚成了阁主,会比阁主有骨气那么一些。”侠岚淡淡的说道,虽然人在低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在低头俯瞰赵剑尘。
赵剑尘听罢怒气不可遏制,伸手撸起袖子:“那就按照剑阁规矩来,比剑定生死,分胜负,胜者为阁主。败者自裁。”
“如此最好!”侠岚语气清淡的说道,他入凉州城一次,便是抱着必死决心,而且倾尽全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