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拓急于将话说完,刚刚张口。
“放你娘的狗屁!”
“放你娘的狗屁!”
“放你娘的狗屁!”
林婉儿一口气说了三遍,陈笑笑虽然觉得粗俗不堪,但是更觉得解气。
“就你这贱骨头、贱**也配说我家大宝?给你脸不要脸,今天老娘就替你娘好好管教你一番。“林婉儿不依不饶,寒着一张小脸,伸手夺过林翰林手中的篮子,一股脑的砸向欧阳拓。篮子还在空中,自己也大步流星的向前跑去,一伸手给了欧阳拓一个大耳瓜子。
一巴掌下去,欧阳拓眼冒金星,反应不及。此时林家的向心力显露无疑,各个不怕事,呼啦啦都冲了上去,而赵乾走在最前面,一场好好的斗诗会变成了群殴欧阳拓。藏在人群中的欧阳拓同窗集体不知所以,只是说要在诗词上“拦截”林婉儿,没有说要动拳脚啊!
段老先生看到林婉儿脾性和自己有几分相似,自是高兴。秦老先生持诗书礼仪,眉头紧皱。
王启年站在二楼上,豁然起身,招呼周围衙役将众人分开,嘴里喊道:“胡闹台,胡闹台!”
等把众人分开,欧阳拓鼻青脸肿,好生狼狈,全然没有刚才的气定神闲。
王启年脸色冷峻,吩咐衙役,说道:“将林婉儿给我打将出去!”
林婉儿却喊道:“知州大人,欧阳拓欺我林家,骗取《西厢记》,林婉儿愿意和这欧阳拓比诗词,并且保证能入小文榜!只求知州大人能给民女一个机会。”
王启年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开口道:“林婉儿,你可不要浮夸海口,大魏国人才辈出,小文榜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林婉儿开口道:“民女只求给个机会。”
王启年转身望向欧阳拓,开口道:“欧阳拓,你觉得可好?”
欧阳拓咧咧嘴角,虽然计划和实际有一点的小小的出路,但是最后还是回到了斗诗上面,也就点点头,表示默许。
王启年接着问道:“两位谁先来?”
林婉儿说:“民女先来。”让赵乾照顾好大宝三人,然后对着林翰林和林乾毅吩咐道:“老三老四,将纸张铺开,提笔写。”又对哭笑不得的简大家和脸色坚毅的陈笑笑说道:“姐姐,妹妹,婉儿麻烦两位也下场书写。”
简大家轻轻点头,表示同意,陈笑笑重重的点头,表示全力支持。
只见简大家、陈笑笑、林乾毅和林翰林走进场间,各自提笔,抬头看着林婉儿。
众人皆是一惊,这林婉儿难道疯了不是?竟然想一口气写四篇?!
☆、第040章 众里寻他(4) 天下第一
只见简大家、陈笑笑、林乾毅和林翰林走进场间,各自提笔,抬头看着林婉儿。
众人皆是一惊,这林婉儿难道疯了不是?竟然想一口气写四篇?!
欧阳拓心中嗤笑,这诗词不是按数量取胜的,而是以意境感情为主,哪里能说做就做,还要一口气做四篇,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不自觉的想打开扇子摇一摇,忽又想起林婉儿当着众人的面讽刺自己摇扇子事情,最后竟没有将扇子打开。
二楼上的林普领和刘宏达也是如此想法,林婉儿实在有些托大,今天晚上便能见个分晓了,最差也要夺取《笑笑待月西厢记》一半的出版权。
众人也是看着事情的发展,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林婉儿在场间走了几步,平复一下刚刚被欧阳拓激起的怒气,心思百转,然后在脑海里搜索穿越之前的诗词,他人觉得林婉儿托大,其实林婉儿反而觉得自己写少了。林婉儿看向简大家,开口道:“简姐姐,你先来。”
简大家点点头,一手持笔,神态自然,静静听着林婉儿,然后认真写下: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首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在简大家的笔尖写出,其实在写第一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之时,简大家就忍不住停了一下,心中震惊无语,只感觉这首诗词必将极佳,而写到“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更是持笔之手忍不住震颤,字字说出了简大家的心声。
欧阳拓脸色一黯,藏在人群中的帮手心中惊讶,这诗词写的实在是无与伦比,自己做的那些诗词实在拿不上台面。
小厮马上将写好的诗词,送到一楼,段老先生和秦老先生慌忙走向前去,细细品阅一番,开口评价道:“迭字运用,创意出奇,层层递进,叙写伤感,层次分明,以声摹情,展现乐章之美,语言清丽,论词协律,典雅异常,当为上上佳。”
其余五个被收买评委,脸色阴晴不定,实在挑不出毛病,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吧。看段老先生那脸色,说不定要脱下布鞋砸人的,也都附和说好。
林婉儿说完一首,又面向陈笑笑,开口道:“妹妹,这次你来写。”
陈笑笑重重的点点头,屏声静气,翘指捏笔,写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院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林婉儿写字俊秀,偏瘦,好似瘦金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意境天成,配上这首亡国之君李煜的《虞美人》,应情应景,恰当异常。
小厮又将诗词送到楼上,平时胸中有静气的秦老先生,突然老泪纵横,众人也都是感慨不已。这秦老先生本是前朝遗民,少时意气风发,奈何家破人亡,自此死了心,不科举不写诗,在岁月中唏嘘五十余年,如今这首《虞美人》却像药引子勾起伤心往事,心中感慨良多,一时失态,老泪纵横也不足为奇。特别是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到底有多愁啊,如同这一江东流春水,东流春水啊!秦老先生一锤定音:“《虞美人》上上佳,能入文榜!”
林婉儿又写完一首,这次望向林乾毅,开口道:“老三,你来!”
老三林乾毅点头作揖,开口道:“听大姐吩咐。”然后提笔写下:
四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的《江城子》本是悼念亡妻的,但是林婉儿却将第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改成了“四年生死两茫茫”,众人皆是想到了四年前林家那场大火,自此林家衰败,林婉儿带着几个兄弟过日子,而爹娘的坟头还在郊外无处话凄凉。林乾毅有时候半夜做梦,梦见燕儿在梳妆打扮,却早已经认不出如今长大的自己,只能无言相对,泪痕连连,伸手去摸,却摸到虚无。
林乾毅写着写着眼泪便下来了,四年了,思念从未停歇过,父亲啊,娘亲啊,燕儿啊,你们过的可好。林乾毅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满心的思念和委屈无处发泄,最后打湿了衣衫,也打湿了纸张。
一楼再评价:“上上佳!!!”
林婉儿不作停歇,转头望向林翰林。林翰林明白,拿毛笔沾了沾墨汁,提笔写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大魏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林翰林生性洒脱,字体飘逸,一气呵成,毫无间断,写到激动之处,随手端起桌子上的清酒,仰头灌下,半斤清酒瞬间进肚,但是笔不停,字不停,而一双眼睛却闭上了,只凭感觉舞动毛笔。
前三首都是婉约诗词,写愁闷、思念、痛苦、无奈、悲凉、凄苦,突然一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凭空炸出,惊雷阵阵,刚刚还被林婉儿的诗词扯进负面情绪的众人,突然的如遭雷击,国仇家恨在前,义愤填膺。林婉儿将“靖康耻”改成“大魏耻”是为了切合实际,大魏建国初,国力不强,北方匈奴趁机南下,屠杀大魏百姓,国耻不能忘。我等大魏子民应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众人在大喜大悲之间,群情激奋,一楼再传来评价:“天下豪放诗词无出其右,当评第一名,上上佳!”
四首诗词,一气呵成,毫无停顿,震古烁今,亘古未有,每一首诗词都能在一个时代独领风骚,独占鳌头,敢问这天下还有人比李清照和李煜更懂愁,还有人比岳飞更懂“国仇家恨”?
即使那些不懂诗词的人也觉得这林婉儿所做诗词,毫无酸腐之气,真真的是好。
众人将眼睛看向欧阳拓,看着这位书生如何应对。
此时,林婉儿却没有看向欧阳拓,而是看向简大家,开口说道:“简姐姐,麻烦再写一首。”
众人心肝脾脏都被震惊了,难道还有,怎么可能还有,但是看着林婉儿的样子不像作假。
简大家博闻强识,是见过世面的大家,但是今天也是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做了,只能呆呆的问道:“还有?”
林婉儿浅浅一笑,点点头,平静的说道:“还有。”
简大家提笔沾墨,循着林婉儿的声音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如果《声声慢·寻寻觅觅》说出了简大家当前心声,那么这首《木兰辞》好像将简大家带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初见,何等美好,只是后来人心变了,感情变了,我那苦命的孩儿也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没了。以前简大家活泼开朗,也似林婉儿如此古灵精怪,听故事总是急着问:“后来呢?”后来,原来并非全然美好。人生一场盛筵,初见总是琳琅满目,之后酒冷茶凉。悲伤的,不是这残羹冷炙,是这似水流年。
简大家突然泣不成声,也许人生也是如此,开始美好,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楼上传来评价:“上上佳!!!”
林婉儿又对着陈笑笑说道:“妹妹,这次轮到你了。”
陈笑笑抹抹眼泪,又哭又笑的点头说:“准备好了。”然后跟着林婉儿的声音,缓缓写出: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全词写完,厚重稳健,开篇不凡,从大处落笔,切入历史的洪流,意境深邃。下阕却从小处落笔,写了一个老渔翁在平淡的生活中寄托人生理想,蕴含了一种大彻大悟历史观念。
而触动最深的便是一楼处的段老先生,先前为官一心造福百姓,后来不想为五斗米折腰,辞官隐退,但是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如今听到林婉儿这首《临江仙》,突然有些释怀,那些“古今多少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