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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伸手摸了摸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心境如同宅院外面那口枯井,已经见不到一滴水了,只剩下幽深和黑暗:“我说大小姐,您吃糖人都能吃出肠胃炎来,可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千古第一人啊!这刚刚好了一次肠胃炎,又患上了,还真以为梁州是风和日丽的度假胜地啊!?”
冒险出去逛了一趟街,赵乾已经开始做动身的准备,管事人、泼猴儿和胖师傅小队陆续出城,不缓不急向着凉州出发,队伍分散,目标变小,有几次梁州士兵从身边经过,看了一眼,区区五十人,擦肩而过。
城门士卒张全蛋屁颠屁颠请来郎中,想着在赵乾面前讨几句巧,但是看到赵乾骇人的脸色,只能乖乖闭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赵乾心中极为恼火,摩挲玉扳指的力度也不禁加大了几分,听到里屋林婉儿的哎呦声,又急又气,闭上眼睛,缓缓压住胸腔内的怒气,最后竟然狠狠一拍大腿,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声越笑越大,好像十分开心。
张全蛋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赵乾刚刚还怒气未休,怎得下一刻又开怀大笑了。
赵乾脸上带笑,摇着头望向里屋:“真是服了你了,这样都能把肚子吃坏,哎,慢慢养着吧,等身子好了再去凉州也不迟。”伸手招呼一声张全蛋,低头密语了一番,张全蛋眼睛放出光来,小心翼翼接过王爷令牌,奴颜婢膝的退了出去。
依旧往常那般,给林婉儿熬药喂药,每天只喝稀烂的小米粥,两天之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林婉儿一张嘴又开始闲不住了,嗅着鼻子找吃的,这次连宝玉也不再护着她这个大姐,坚决不配合林婉儿的一切行为。
期间,赵乾竟然明目张胆结交起梁州豪绅,还和那些手中握有实权的将军成了勾肩搭背的兄弟。
豪绅将军听着张全蛋介绍赵公子的身份,世子殿下的好友、司马将军的近亲,受王爷之托来梁州视察,只是这几个头衔就已经让梁州官场激荡不安,再看到在西凉象征着尚方宝剑的令牌更是心神震颤,将赵公子奉为上宾,要亲自登门拜访。
张全蛋狐假虎威,趾高气昂:“赵公子说了,家中亲眷染了病,不用诸位亲自去拜访,他已经在梁州酒楼备上了酒席。明日请诸位一叙。”
豪绅将军们受宠若惊,忙着说道:“这怎么可以,赵公子是客,来了梁州还让赵公子破费,这不是打我们梁州人的脸吗?万万不可让赵公子掏了银钱。你快快去给赵公子说,明日我们在梁州酒楼为赵公子接风洗尘。”
第二天,赵乾顶着自己特立独行的发型缓缓走上梁州酒楼。气态翩翩。举止优雅,礼貌的恰到好处,同时又展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一一和众人抱拳,十分恰当也不恰当的不用人邀请坐在了主客的位置上。
豪绅将军们面带微笑,依次坐下,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为何没有听说凉州这么一位新贵。但是也没有深问,凉州是西凉的中心。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特别是问赵公子身世的时候,赵公子总是一脸厌恶和不耐其烦的表情。梁州的豪绅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如火纯情。
闲聊了几句。对赵公子偶染风疾的家眷也是出声慰问,表达一下不能赴宴的遗憾,赵公子以茶代酒仰头喝下。替家中爱妻谢过诸位。
一顿饭吃得和气生财,把酒言欢。赵公子未饮一滴酒,最后却伸手夺过一杯,一饮而尽,似乎有难言之隐,心中怨言不吐不快,可是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憋了回去。
豪绅将军们知道时机到了,上位人有自己的风光无限,可是也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难言之隐,这赵公子是要一吐心中不快,吐出来和自己这群人的关系也就大近,自己也算是和凉州有了来往,吐不出来,以后相见也只是范范点头之交,寒暄两句也就过去了。
一位面容俊朗儒雅绅士开口说道:“赵公子有话可以尽管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也应该承担一些。”
赵公子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再次叹气一声:“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司马表哥带领三千铁浮屠在雪拥关受了气,伤势还挺重,如今在凉州静养,我这个做表弟的心中有愧,不能为表哥报仇,总有一口积郁之气在胸腔,所以此次我来梁州城一定要让入凉的朝廷车队知晓一下西凉的雄狮威严。实不相瞒,赵某此次来梁州,除了视察梁州之外,还想让林婉儿一伙儿……”话语到此,赵乾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喝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众人心中震惊,赵公子原来是司马将军的表亲,啧啧,不得了啊,可是司马将军的父亲司马太公和司马夫人为了救王妃白素死在朱雀门事变之中,也没有听说司马夫人留下家眷。难道其中有什么隐藏很深的秘闻,是我等局外人不能知晓的,也难怪刚刚问赵公子身世,赵公子满脸不悦。
几位将军愤愤不平,开口说道:“赵公子有所不知,我等在梁州已经准备好人马恭候林婉儿了,可是不知道这位大魏才女怎么绕道去了南边森林,等我们带着人去了南边森林,林婉儿竟然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赵乾太能演了,眼珠一转,眯眼说道:“以赵某推测,这朝廷车队应该是被吓破了胆,不敢从梁州而过,而是退回雪拥关,等候王爷派人去迎接。”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极为有理,早有几个人站起身来,抱拳朗声说道:“赵公子,下官这就去米召集人马连夜去雪拥关。”
赵乾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一摇酒壶已经见底:“那林婉儿身边有高手李慕白,将军还是别去了,去了也是受辱,哎,表哥的仇还是等等再说吧。”
众人齐齐站起身来:“我等愿将梁州全部人马召集起来,即使那李慕白举世无双,难道还真的能杀光我的梁州士卒,就是累也要将他累死,到那时候就是杀了林婉儿一众人,王爷也不能太过苛责。”
赵乾像是见到知己一般,忙着站起身来,抱拳作揖:“赵某就在这替表哥谢过诸位了。”
“赵公子,此言差矣,西凉万众一心,为司马将军出口恶气也是应该的。而且听说那三皇子也跟随车队,此皇子和世子殿下有些过节,教训一下这位皇子,也是为世子殿下了却恩怨。”一位面容粗犷的将军说道。
赵乾心里骂了一句“你娘的”,但是面容不变:“赵某替好友云枫谢过诸位。”
亲娘咧,直呼世子殿下徐云枫为好友云枫,看样子这位俊俏的赵公子和咱们那位好男色的世子殿下“交情”不浅呢。
一众人又是胡吃海喝,勾肩搭背,前后呼应,好不热闹。喝了三壶女儿红的赵乾口齿有些不太爽利,说起林婉儿一种人,重点都在李慕白身上,言辞激烈,都是贬低之语,众人有些不太明白,这赵公子和那李慕白要有多深的深仇大恨,才能说出那些狠话。
酒足饭饱,赵乾晃晃悠悠从酒楼上走下来,出了门口,迷迷糊糊的眼睛顿时清澈无比,伸手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笑着扭头望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酒楼:“嘿,你们就慢慢寻思去吧!”
送走赵乾之后,梁州豪绅将军眼神也清澈了不少,喝了几口醒酒茶,围坐一团,从头到尾,从前到后,从赵公子第一步踏入酒楼到离开酒楼的一举一动开始讨论。他们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是在西凉三州之一的梁州混迹多年才爬到如今地位,断然不会因为只言片语就掏心掏肺,他们在观察,观察这位突兀出现的凉州新贵赵公子。
商讨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赵公子可能没有他自己说得那么尊贵,但是王爷令牌是真的,至于和世子殿下、司马将军的亲密关系,其中应该多有夸张之处,也许就是世子殿下手下一个小厮,司马将军的远房亲戚,能说上几句话而已。
可是赵公子好歹是一位贵人,派兵出城去雪拥关找一下林婉儿的麻烦还是可以做的,通过赵公子之口传到司马将军耳朵里,对于梁州官场而言就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梁州豪绅将军分析的很正确,可是他们的思维还是被惯性限制住了,永远想象不到,这位赵公子就是三皇子赵乾,他们一直在搜寻的林婉儿就是赵公子的染病家眷,正在梁州的一处不起眼宅院里,哎呦哎呦乱叫着。
赵乾很巧妙的利用王爷令牌,并且将自己的身份搅浑,隐藏在层层迷雾中,牵着梁州豪绅将军的鼻子横冲乱走。他们的书桌上有着林婉儿和赵乾的画像,可是没有见过赵公子的家眷,也不知道家眷就是林婉儿。
赵乾画像上是长发,不是如今奇怪的发型,豪绅将军就是心中有疑惑,也联想不到赵公子就是三皇子,只是偶尔会有些疑惑:“哎,那位赵公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没怎么提啊。”
☆、第045章 他还敢瞪俺
第二日,梁州豪绅将军派出人马浩浩荡荡杀向雪拥关,希望能够及时截住林婉儿一行人,在贵人赵公子面前拔得头筹,加重邀功筹码,不少豪绅还派出了私军,就怕抢功劳的时候人少,落了下乘。
和中原不同,西凉允许豪绅豢养私军,而且规格管辖极为宽松,在凉州已经有不少大户养军千人以上,成了一支规模并不算小的军队。若是在中原,家丁人数都控制在极为严格的范围内,若有超出,朝廷一律视为“有反心”,严格处理。
可是在西凉不一样,全民皆兵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民风彪悍已经深入骨髓,豢养私军成为常态,但是越是私军壮大的大户人家越是小心翼翼,因为遍布西凉的探子已经将大户人家的私军数目记录在案,若有风吹草动,西凉五虎任何一位都会让越矩的大户人家瞬间成为“小户人家”。
遇到魏松、范鹤鸣还好说,解释清楚,有理有据,也不会太多为难。
若是遇到司马尺和杨廷熊,那么只能说一句抱歉,做好最坏的打算,满门徒斩,血流满园,自此在西凉除户,即使有子嗣活下来,别想着报仇,先想着活下去。
赵乾坐在庭院大厅的椅子上,时不时瞄一眼日头,等到日上三竿,人影奇短的时候,他终于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情况梁州的兵卒已经出了梁州去了雪拥关,如今的梁州就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空城,而自己手里有一张大牌——李慕白。
就是此时豪绅将军们发现那赵公子可疑,围追堵住宅院,李慕白也有能力在保护众人安全的基础上。轻轻松松杀出一条康庄大道,而且直达凉州。
此时,在里屋的林婉儿听到赵乾的笑声,忍不住趴在门缝上看看情况,只看到赵乾的身影晃来晃去,好像十分高兴,她心中多有气恼。自己竟然被赵乾关禁闭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本姑娘的脸面何在,这一世的英明都如同一江春水那般付之东流了。
她气呼呼得透过门缝冲着赵乾喊道:“赵乾。不就是吃糖人吃多了,耽误几天行程嘛,至于关我的禁闭嘛,瞧你那小气的劲头儿。一点都不像一个男人,有本事放我出来。咱俩单挑。”
赵乾倒背着双手,走到里屋门前,心中极为高兴:“婉儿,瞧瞧本公子这手段。轻轻松松摆平梁州官场,这纵横捭阖的通天手段,啧啧。真是佩服自己啊!”
林婉儿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