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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将自家的公子扶到屏风后,伺候着他更衣沐浴。
浴池里,袅袅薄烟喷撒而出,水里声音哗哗作响,让躲在柜子里的顾轻寒了下。
美男沐浴图啊,挽容公子长得这般漂亮,身体肯定也是超好的吧。
忍不住想起段鸿羽与卫青阳。
他们两个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皮肤细滑粉嫩,肌肤洁白如玉,尤其是那手感,如丝绸般柔软。
而他们火辣,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喷鼻血的。
不知道这个挽容公子的身材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
想来想去,竟想到那天在天牢与段鸿羽的惊情,还有与卫青阳在竹屋里的温情。
丫的,两次都没有吃到,一次被人打断,一次,她还倒贴,当免费劳工替卫青阳解决生理之需。
想想就憋屈,累了她一个晚上,人家压根不感激你,还把你当仇家般看待。
甩甩头,这是想到哪去了。
屏风后,挽容公子不断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层层,一圈圈,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一旁的桐儿忍不住开口,“公子,您已经洗得很干净了,都洗了第三遍了,您别再擦了好吗,看您的肌肤都擦红了。”
挽容公子不语,依旧拿着抹布,往身上擦去,特别是段影碰过的地方。
三遍了吗,可为什么他还是感觉自己身上很脏,很脏,脏得自己都受不了,而且,嘴角还有她遗留的酒气。
想到还有她的酒气,挽容公子不由得擦得更凶了。
桐儿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抓过他手上的抹布,扔了出去,而后暖暖的道,“公子,我们不洗了好吗,我们去睡一觉,睡一觉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公子,之前我们救的那个小姐呢,怎么都没有看到她的人?”
原本还处于自闭中的挽容乍一听到那位小姐,抬起略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桐儿。
“就是刚刚公子救回来的那位小姐呀。”
心里一震,对啊,那位小姐还在柜子里呢,他怎么给忘记了。
连忙叫桐儿服侍他更衣,稍稍打扮了一下,打开顾轻寒柜子上的门锁。
一把将顾轻寒扶到床上,“对不起,挽容对不起您,把您锁在里面,锁了这么久。”
虚弱的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挽容公子也是抿唇不语。
只是拿了些吃的,一口一口喂给顾轻寒吃下。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
桐儿有些看不下去,烦闷地打开话题。
“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
“顾轻寒。”
挽容公子在心里默念了这三个字。
顾轻寒,这个名字,真好听。不过,帝都有姓顾的大户人家吗?好像没有吧,顾这个姓氏也少得可怜。
桐儿可不管,直接问了出来,“那你是哪里人呢?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了。”
这个女的,确实很奇怪啊,穿得破破烂烂,还是下人的服装,可却不会让人小看了她,她的身上有一股贵气,还有一股淡淡的霸气,即便她强行压制了,即便她衣衫褴褛,依然让人感到自卑。仿佛她本该站在天地最高端,俯视着他们。
“我是从外地来的,在一个黑洞里,一脚踩空,掉了下来,醒来后就在画舫里了。”
顾轻寒的声音很虚弱,桐儿还想问些什么,挽容公子连忙阻止,心疼得看着顾轻寒。
这下子,桐儿有些蒙了,他家公子,怎么对这位小姐这么上心,看她的眼神,还是这么含情脉脉的,这……难道公子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吧?
多少王公贵族,多少商贾巨富,公子都看不上眼,那里面,可不乏一些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子,随便哪一个,家世可都比她强。
别以为他没读过多少书,没走过多少路,他至少还知道,帝都,根本就没有姓顾的大户人家,就算是整个流国,只怕也没有吧。
眼睛邪睨着顾轻寒,盯贼似的防着她。
该不会是她用什么计谋,将公子的心给夺走了吧。
挽容看着顾轻寒虚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低头,内疚的看向顾轻寒,“对不起,挽容没用,不敢去请大夫,只能让顾小姐自行恢复了。”
顾轻寒摇摇头,示意无事。
她自然也知道挽容公子的难处,要是被人发现船上还有其它女人,还不闹出一堆的事情出来。况且她的伤都是内伤,短时间内也好不了。
挽容公子嘴角荡开一抹微笑,将药放下,扶着顾轻寒躺下,帮她掖了掖被角,那温柔的动作,那唇角的微笑,看得桐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公子。
“顾小姐身体不舒服,就早点歇息吧,有什么事,唤一声,挽容马上就到。”
顾轻寒点了点头,她确实好累,头脑昏昏沉沉,不过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挽容公子带着桐儿,退出厢房,走到外堂。
桐儿刚要开口,挽容公子连忙阻止,“嘘,小声点,别吵到她了。”
“公子,她是谁,你们认识?她是你心上人是不是。”
挽容公子脸上一红,嗔怪的看了一眼桐儿,“瞎说什么呢,才没有。”虽然说着话,眼神却瞄向顾轻寒所处的厢房,嘴角,一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桐儿嘿嘿一笑,了然的看着自家公子,笑得一脸猥琐。
“公子,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你还记得,那天初夜,以文竟拍初夜吗,就是这位小姐胜出的。”
“呀,原来是她呀,那她也跟公子一样,才华横溢了吗?”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挽容公子暖暖一笑。
“公子,需不需要我帮你问问看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家住哪里,是否对公子有好感。”
挽容羞红了脸。
将头扭向一边,双手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断的绞着,直将衣服揉成一团团,皱巴巴的。
“桐儿越来越糊闹了,你别把人家给吓到了。”
桐儿凑到挽容公子的跟前,对着他飘闪的眼睛道,“公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否纳夫了。”
闻言,挽容公子绞着衣服的手一顿,脸色略微苍白。
对啊,她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家里应该纳了很多房夫郎了吧。
而他只是一个青楼小倌,身份低微,她会看得上她吗?
忍不住往厢房看了过去,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公子,您也别妄自菲薄,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你才华横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善良,又温文尔雅,而且呀,又长着一幅嫉妒死人的容貌,她们都巴不得赶紧将您娶回家呢,怎么会看低您呢。”
听到桐儿这么一说,挽容公子紧崩的心松了一下下,揉着的衣服也松了松。
“桐儿,上次凌尚书送的那套软烟罗还在吗?”
“啊,公子不是说那件衣服太过名贵,穿上它,会招惹很多是非,所以您都不会穿的吗。”
“那件衣服好看。”
啊……桐儿嘴巴张成字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公子远去的背影。
公子说那年衣服好看?他也知道那件衣服好看啊。
想当初,凌尚书为了博取公子的好感,送了一套软烟罗过来,那套软烟罗送过来后,整个群芳倌都沸腾了。
软烟罗啊,那可是只有后宫三品以上的妃子才有资格穿的啊。
而且软烟罗,一年的产量都没多少,最多不够做五套。凌尚书居然有本事弄出一套给公子。
他可记得,当时所有人都眼神发亮的盯着这套软烟罗,包括他也惊呆了。
大家都叫公子试穿一下,可是公子看也不看一眼,只丢下一句,这件衣服太过名贵,穿上它,会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于是,这么多年来,这套衣服一直压在箱底,从未碰过。
他无次数拿衣服的时候,都忍不住摸一把软烟罗,幻想着公子哪一天穿上它,该是多么的耀眼。
现在,公子,居然说要穿软烟罗了。
他既开心,又彷徨。公子总算是寻到心上人了,可是她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吗?
忍不住为自家公子担忧了一把。
另一边,陆劳苏回去后,越想越气,那头死肥猪居然敢以多欺少地揍她。
她要不找回这个场子,这个面子,她就不是陆劳苏了。
“嘭”地一声,站了起来,看着画舫所在的方向,咬了咬牙。
靠,以为你是帝师的女儿,三皇女的朋友,她就奈何不了她吗。
三皇女也认识她的好不好。
既然不能当众抢人,那我来暗的还不成吗。
就算出了什么事,丢了什么人,你没有证据,帝师与三皇女也奈何不了好的。
陆劳苏嘿嘿一笑。暗自夸赞自己聪明。
这般想着,连忙唤了一个小侍,找了一套下人的服装,又带了几个护卫,也扮成下人,买通段影画舫上的人,直接潜进段影的画舫。
画舫里。
陆劳苏咒骂,靠,又不是多有钱的人,非得摆这么大的排场,简直就是庸俗,要说有钱,她家敢称第三,有谁敢称第二。
当然第一的话,一直都被陌家独占鳌头,谁也比不上的。
鬼鬼祟祟,摸爬了许久,都找不到挽容公子,不由一阵气恼,这个死肥猪,也太能藏人了吧。靠。
隐隐约约,一阵清越的琴声传来,陆劳苏身子一震。静静聆听着琴音。
虽然她不懂音律,但这曲子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曲子了。
她纵身淫乐这么多年,听过多少曲子,何曾听过这么动听的。
这简直不是人可以弹得出来的曲子啊,称之为仙曲都不为过。
挽容公子也未免太厉害了吧,一段时间不见,琴艺居然变得这么厉害,难怪当初他竟拍初夜时,一曲名闻天下。
本就想将挽容公子占为己有的陆劳苏,听到这阵琴音,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挽容公子是个宝贝,她必须得到。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琴声处而去。
这一看,再度震惊。
前面的风景,简直就像一幅仙画啊。
只见,一个一袭青衫的男子,背对着她,坐在观景台上悠雅地弹着古琴,看不到那个男子的正面,但光是一个傲然挺立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在男子周边,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而来,随着琴声的跳跃而舞动。
还有不少蝴蝶停在男子的肩膀,以及三千墨发上。将他衬托得如诗如画。
观景台外,是一片秀丽的景色,波光粼粼,山水交融。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唯美。
除了,除了在男子身后还站着一头猪,一头肥猪。
此时,这个肥猪正双眼冒着精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青衫男子。
嘴里的哈喇子长长的拖拽在地上。看得陆劳苏一阵气愤。
死肥猪,简直破坏美感,居然还敢用那般猥琐淫笑的目光看着挽容公子。
不过,挽容公子怎么不止琴技进步了,连身材都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这么,这么美妙……这么销魂……
难道,是她以前没有好好注意过挽容公子的身材吗?应该不可能啊。
厢房内。
顾轻寒躺在床上,乐悠悠地挽容公子的服侍。
突然间,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
挽容乍一听到这琴声,嘴角勾起,暖暖一笑,这琴声,好像当日在群芳倌所弹奏的琴声。
不对,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这琴声,带着淡淡忧伤,淡淡的无奈,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发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