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你有这个神医在,这点伤,怕什么。”
楚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落寞。
顾轻寒往前一步,环住他的腰。
“陛下,是不是等你好了,臣侍就得搬到冷宫去了。”
顾轻寒身子一僵,松开他的腰间的手。“冷宫只是无奈之举,朕怎么可能让你呆在冷宫。”
楚逸忽然跪了下去,冲着顾轻寒磕了三个响头,“陛下,臣侍知道有些请救太过份了,也让陛下为难,但是,臣侍实在无路可走了,求陛下饶段贵人一命。”
顾轻寒扶起他的手顿在半空,扶也不是,收也不是。
“段鸿羽犯的是杀君之罪,即便朕想护他,也护不住他,能饶他满门,已是法外开恩了。”顾轻寒收回手,背过身子,负手而立。
楚逸眼神一黯,冲着顾轻寒又磕了三个响头,“陛下,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顾轻寒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她也不想杀他,但是,不杀他,满朝文武如何交代,她这个女皇又该如何立威。
“天色不晚了,你休息吧,朕先走了。”
“陛下,等等,陛下,臣侍有免死金牌,臣侍以此金牌,求陛下饶了段贵人一命。”
顾轻寒转身,看到楚逸跪在地上,手中高举着一块免死金牌。
心里一沉,眸子阴沉,免死金牌,帝师竟然如此不懂事,还将手中的免死金牌给楚逸,让楚逸救段贵人。
“陛下,这块免死金牌,不是帝师手中的那一块。”
“臣侍知道,这件事,陛下很为难,如果陛下真的要怪罪的话,就怪到臣侍这里吧,臣侍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亲人了,臣侍实在无法看着大哥死在自己的眼前,求求陛下了。”
顾轻寒怔怔的看着楚逸手中的免死金牌,若有所思,既不让楚逸起身,也不答应。
最后,一拂袖,离开寝宫。楚逸无力的垂下免死金牌,吞下心里的苦涩,身子一软,双手撑着地面,倒在地上,一行清泪滑下。
要是大哥真被处死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伺候她吗?
造反的事,罪该诛九族,凭良心讲,她已经法外开恩了,只是……
顾轻寒拂袖离去后,心情备加烦燥,将身边的人,都喝退,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闲逛。
看着熟悉的御花园,仿佛每一处都有她与段鸿羽的回忆。
顾轻寒眼眶模糊,脑子里,放映着一个又一个画面,就像放电影般。
曾经,他的脚受伤,她背着他回落羽院,他不满的嘟哝,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让他背着他,再走一遍。
曾经,她在那里举办宴会,后宫侍君无不参加,他在那里,耀武扬威,显摆着她对他的宠爱。
曾经,他欣喜的扑倒在她的怀里,差点将她撞翻,她们在那里月下浪漫,共诉心事。
曾经,他在宴会上,与小皇子,共同讽刺卫青阳,被她喝退,禁足。
……
每走一处,都有段鸿羽的身影。
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出事在她的脑海,让她模糊了眼睛。
不知不觉的,顾轻寒竟走到了琼花园,还看到了一株昙花。
顾轻寒猛然顿下脚步,蹲下身子,怔怔的看着昙花,脑中又有一个画面闪过。
那是她刚穿越不久的时候,她想做香水,找不到材料,后来看到落羽院的百花,还有昙花……
她曾在那里,跟他讲着昙花与韦驮的故事,他声泪泣下。那个时候的对话,依稀还有耳边。
“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听听就好,不用太放在心上。无规距不成方圆,这世间总要有一个规则,玉帝身为天帝,也有他的无奈,不是吗?”
“陛下,那,是不是如果有一天,臣侍犯了错,您身为女帝,也会处罚臣侍?陛下处罚臣侍的方式是不是跟玉帝一样,将臣侍打入冷宫,一辈子只能在那孤寂的地方翘首以待陛下的垂怜,然后陛下也像韦驮一样,将臣侍忘得一干二净?”
“想什么呢,怎么又提到冷宫。”
“因为,因为臣侍看到上官贵君在那种荒凉的冷宫住了五年,臣侍害怕自己跟他一样。”
“放心吧,上官浩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除非你叛上作乱,或是杀人放火。”
“那如果有一天,臣侍真的叛上作乱了呢。”
“你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本事吗?”
“臣侍没有。”
泪水不知何时,溢了顾轻寒的眼角,心口骤然又疼痛起来
“那不就得了,别成天胡思乱想的。”泪水不知何时,溢出顾轻寒的眼角,湿了她的衣棠,心口骤然又疼痛起来,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原来那个时候,他就想着谋反了,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被打入冷宫。他是认定自己不会杀他,舍不得杀他,只会把他打入冷宫,一辈子不放出来吗?
别说她,就算是纳兰倾活着,她也救不了他。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就因为那次强暴了他吗?
所以他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所以他一辈子都强颜欢笑,用尽心机,呆在她身边,伺机杀她吗?
她实在无法欺骗自己,他是想杀纳兰倾,所以动手行刺。
望着不远处的落羽院。
这么多个宫殿,她最常来的,一直都是落羽院,比她自己的寝宫凤鸾宫都去得勤。
落羽院里的每一个建筑,她比段鸿羽还要熟悉,那里的每一个砖瓦,每一个布置,每一个设计,都是纳兰倾亲手设计的,就连里面的百花,也是她从天下,搜刮而来的奇花异草。
虽是纳兰倾亲手设计,但她感觉,那就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的。
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看到了他跟纳兰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个又一个故事。
她早已分不清,那是纳兰倾还是她自己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段鸿羽,她只知道,从第一眼开始,就感觉段鸿羽特别亲切。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宠他疼他,包容他所有的一切……
现在她才恍然,原来,是因为纳兰倾的原因。
纳兰倾太过于爱他,即便死了,那份爱依旧存在。
看着落羽院就在眼前,大批侍卫,将落羽院团团围住,此时的落羽院,也没有了之前的欢歌艳舞,灯火通明。现在的落羽院,一片死寂,空幽无声,院里的人,整齐的站着,脸上尽是死灰之气,院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顾轻寒脚步动了动,想上前,踌躇了一下,又缩了回来,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往后走去。
罢了,过去了,就算了。
走了几步,顾轻寒又顿住,看着她亲手题的三个字,落羽院。
不,无论如何,她都要去问清楚,她若不问清楚,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往前踏去,落羽院门口的侍卫纷纷行礼,顾轻寒摆了摆手,“起身吧,别声张,朕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是,陛下。”
顾轻寒一步步走进落羽院内。
一走进去,花香四溢,扑入她的鼻尖,遍地鲜花绽放,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仿佛置于花海世界。
看着花海,顾轻寒犹如看到了段鸿羽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百花好看,比起段鸿羽,立即逊色不堪。
举头四望,每一寸土地,都有段鸿羽娇憨的身影。
以前的落羽院,小侍穿插横行,如今,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这才多长的时间,变化……真大……
脚步轻移,往主院走去。
脚步止在主院门口。已是深夜,寝宫里,灯火通明。
是了,段鸿羽怕黑,每次睡觉都会点着油灯。
他睡了吗?
为什么一个小侍都没有,没有人伺候他吗?
莫名的,顾轻寒闪过一丝薄怒。
她都还没有下旨处罚,他们就敢这么无礼,若是被打入冷宫,那些人,指不定还会怎么欺负他。
段鸿羽对起居饮食特别挑剔,冷宫的生活,他能适应得了吗?
痛苦的闭上眼睛,推开寝宫大门。
一打开,就看到段鸿羽站在窗外,怔怔的望着窗外,孤寂落寞的背影,刺痛了顾轻寒的心。
以前看到他,总是一幅萌憨的模样,每天尽想着爬上她的床,想着她的宠爱。见她走来,总是远远的就扑了过来,一双不安份的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使劲揩油,何曾见过他这么安静,这么伤感。
一时间,两人有些无言。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段鸿羽始终维持一个姿势,站在窗前,动也不动。
微风吹来,将段鸿羽身上的宫装吹得猎猎作响。
“如果你是想来处置的,那就下令吧。”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段鸿羽转过身来,潋滟的桃花眼里,倒印着顾轻寒。
顾轻寒呼吸快了几个节拍。
几日未见,他竟消瘦了那么多……脸上也没有以前的光彩了。“你从一开始就在谋划造反,从一开始就想刺杀朕对不对。”顾轻寒轻启唇齿。
“纳兰倾的毒也是你下的对不对,她是被你用花茶慢性毒死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朕是穿越过来的,所以你从第一眼看到朕,眼里就闪过震惊了,虽然你掩饰得很快。”
“只是,朕不明白,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一直伪装下去,朕更不知道,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刺杀朕,为什么不下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段鸿羽讽刺的笑了笑,“为什么?呵……”
“你问我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杀了我爹,夺了我的身体,囚禁我一生,你还设下圈套,让我恨了楚逸半辈子,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顾轻寒瞳孔一缩。
杀了他爹,还有楚逸……
顾轻寒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
“当初,我们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也开心,可是,你却却生生的拆散了我们,强行逼我进皇宫,做你玩乐的工具,当时,我才十二岁,就把夺了我的身子,那时,我甚至都没有成年,你玩过之后,就把我丢在后宫,自生自灭,你知道我那时日子过得有多么清苦吗?你知道我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顾轻寒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你为了让我死心的留在皇宫,故意让人勾引我爹,陷害楚逸,让我一辈子恨着楚逸,揣着仇恨活着,这么多年来,无时不刻的都在折磨楚逸,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他吗?你知道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多恨自己吗?”
段鸿羽越讲,心里越恨,面色逐渐狰狞。
“后来,有一次,你召我侍寝,我不从,打了你一巴掌,你为了报复我,故意把楚逸也带到皇宫,你宠幸他,你护着他,虽然没有给他任何名份,可是你这么多年来,私底下,一直护他周全,任凭我想进办法,都无法整死他。你就是想看着我们兄弟互相残杀,你就想看着我痛苦。只是,你没有想到,楚逸么多年来,一直默默承受,从来都不会还手。所以你失望了,你放弃了楚逸,不再关注楚逸。”
“这么多年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如何能忘记,从你强暴我那一天开始,我无时不刻的都想杀了你,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你说的没错,是我在花茶里下毒,你每一日饮用的花茶,都是致命的慢性毒药,它不仅可以杀死你,还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暴燥,残忍,见人就杀,逢人就砍,甚至灵魂错位,三魂少了七魄,死后也不得安生,无以投胎。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