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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恶心,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分货色。”
一大把年纪怎么了,想他当年年轻的时候,还是帝都的花魁呢,多少世家子弟,王公贵族为了他,不惜一掷千金,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楼里的公子们,都说他风韵犹存,更胜当年呢。
斜瞄了一眼段影。
这只死肥猪,瞧她穿的衣服,看人的眼光能好到哪里去,虽说她年纪了大了些,但年纪大又怎样,难道你就不会老吗,你老的时候有我这么漂亮,这么帅气吗。
在心里将段影咒骂了千万遍。
嘴里却像涂了蜜似的讨好的哄着段影。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一会啊,奴家就把这妆卸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 段影哼了声,摇摇扇子,晃悠悠的走进进群芳倌。
一走进去,立马就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倌围了过来,极尽谄媚的讨好着她。
段影看了看他们的姿质,嫌弃的重重一把推开他们。
“去去去,就这等姿色也想来服侍老子,你们也配吗?”
几个小倌被段影重重一推,差点仰天栽倒下去。
其中一个爬了起来,玉手撩拔着身上的衣服,露出大半的肌肤,脸上荡着媚笑,轻柔的身子朝着段影靠去,“段小姐,让奴家服侍您吧。”朝着段影放了放媚眼,伸手就想往段影身上摸去。
段影一怒,直接将他仍了出去。
“滚,什么货色,倒贴给老子,老子都不要,一群庸脂俗粉。给老子把挽容公子叫出来。”
那小倌被段影推倒在地,再听到她如此的羞辱,掩面痛哭,急步跑了出去。
鸨爹一看,急了。也不去管那个小倌。
讨好看着段影,“段小姐,段大人,段大爷,您息怒,息怒啊,不就是庸脂俗粉的公子嘛,您别理他们就是,何必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呢。”
“少废话,还不赶紧将挽容公子叫出来,爷今晚包下他了。”
从袖从拿了一堆的银票,既不数也不点,直接一把砸向鸨爹。
鸨爹双眼发亮,直勾勾的看着这大把的银票,乐得心里开花。
段影很享受的看着鸨爹的神色,嗤的一声,不屑的看着鸨爹。
半晌,鸨爹想到什么,顿时愁眉苦脸,“段小姐啊,您看,能不能点其他人呢,君公子,恋公子们都很想念您呢。”
“费什么话,老子今晚谁都不要,就挽容公子,你马上,立刻去把挽容叫过来,不然老子把你这群芳倌直接砸了。”
鸨爹一惊,哭丧着脸,“段小姐啊,不是鸨你爹我不肯,而是挽容公子今晚已被人包下了,鸨爹我也很无奈啊。”
“谁,谁包的,她包多少,老子出双倍包下。”
鸨爹为难的看了看段影。
这家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看来今晚要是不把挽容公子叫过来,只怕段不姐也不会善罢干休了。
段小姐是帝师之女,又是三皇女的朋友,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她们都得罪不起啊。
想到今天包下挽容公子的贵客。
鸨爹不由一阵头疼。
连忙亲自往挽容公子房内跑去。
还未到房内,鸨爹就听到一阵悠悠的琴声,那琴声,如诉如泣,丝丝缓缓的响起。
鸨爹心里暖暖一笑。
他家的头牌挽容公子就是好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他的琴技,在流国,若挽容敢说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轻轻叩了叩门,“公子,您在吗?奴家可以进来吗?”
那房间内,除了悠扬的琴声外,没有一丝声音。
鸨爹不禁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贸然推门而进。
就在他还想再次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慵懒随意的声音。
“进来吧。”
声音很动听,很悠扬,听得鸨爹心里起了阵阵的涟漪。
要是他楼里的公子们都有这一幅好嗓间,何愁赚不到银两。
推开门,就看到自家的头牌挽容公子,坐在一旁弹着琴。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家头牌挽容公子,那漂亮的容颜上,饱满的汗珠颗颗滚落而下。
本是如画的眉毛,微微的皱着,脸上带着痛苦。
视线下移,那如玉般的青葱玉指,一弦一弦如行云流水般轻轻的拔弄着,指尖,鲜血滴滴滚下,染红了琴弦。
看到鸨爹进来,挽容公子抬起双眸,哀戚的看了一眼鸨爹。
鸨爹心头一震,有些心疼的看着挽容公子。
难道他进了房就一直弹琴吗?这得弹了多久,才会把十指都弹出血来。
这是他家的宝贝,从来未曾吃过任何苦头,所接的客人,哪个不是对他百般宠爱。何曾有人这样虐待过他。
抬头,看着前方一脸慵懒,乖张邪魅的男人。
这个男人,带着一幅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
着一袭深蓝色的华服,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仰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自斟自饮。连他进来,眼睛也没有睁开过。
鸨爹小心的看着那个男的,不敢发出声响。
这个男的,不知道身份,但以鸨爹多年来看人的经验,这个男的绝对不简单。
那通身的王者气息,如同君临天下,王者降临,身上的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仔细一看,他又像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只是身上透着一股随意,慵懒,还有邪邪的浅笑。
鸨爹实在搞不明,他一个男人,居然跑来红楼找男人,而且还是头牌。
这个男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不过想到这个男人刚开始进来时那鬼魅的身法,以及一出手就撂下一把的银票,鸨爹的眼神,不由得再次闪了闪。
段小姐给他的银票虽然多,可这个男人,给他的银票,比起段小姐,多了何止十倍,百倍都有了,这个才是真正的大金主啊。
挽容公子,受了这些苦,换来这些银两也不吃亏啊。
要知道,这些银两足够买下数十间群芳倌了。
“这位公子,是这样的,楼下有一位小姐,吵着要见挽容公子,那位小姐,身份高贵,奴家,实在得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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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乌龙闹大了
那蓝衣华服的男子,依然自斟自饮,将杯中的烈酒一杯一杯的饮下去,眼睛抬都没抬一下。
鸨爹看自己华丽丽的被忽视了。
许久不见他回复,不禁小心的再次轻问道,“公子,您也知道,奴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鸨爹,得罪不起这些大神,您看能不能……”
“你开群芳馆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鸨爹眼神不自在的闪了闪,他自然有想到这一点,也有靠山,只是他的靠山哪里及得过帝师之女,及得过三皇女。
与她们两个霸主相抗,不是自讨苦吃吗。
讪讪一笑,“是奴家冒昧了,奴家这就告退,公子您慢慢享受。”
回头看了一眼挽容公子,示意他好好伺候好这位贵公子,也不管他十指鲜血淋淋,扭头就要离去。
挽容公子心底升出一种哀凉,他只是鸨爹赚钱的工具罢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的,只是这般无情的……
心底不禁心下一抹苦涩,手指却不敢停止,依旧不断拔弄琴弦,只是琴声没有刚开始的委婉动听,音调也跑了好几个。
就在鸨爹正要推门而出的时候,贵妃塌的蓝衣男子的清婉动听的声音传来,“回来。”
鸨爹回头,不解地看着那个男子。
男子张开双眸。
鸨爹只觉得那个眼神慑人心神,霸道中带着狂傲。
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让鸨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那个蓝衣男子,甚至觉得,自己在他前面,就如蝼蚁般弱小。
男子将手中的金樽放在放在桌上,起身,“刷”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
缓缓走到挽容公子面前,用扇骨挑起挽容公子的下巴。
“啧啧,果然生得一幅好面容啊,这一幅温文尔雅,我见犹怜的模样,出去得迷死多少人。”
鸨爹听不出话他话里的意味,也不敢开口。只是垂眸看着蓝衣男子接着用扇骨,挑起挽容的手。
“呀,流血了呀,都流血了怎么还弹呢。看这十指,如玉般纤细莹白,被伤成这样,啧啧,可真让人心疼啊。”
挽容公子不语,只是任由他静静的挑起自己的五指,另一只手没有停顿,继续弹奏。
明明是他让他不许停下,否则后果自负,现在又来说这些。难道就因为他身份低下,就该被这样污辱吗?
鸨爹有些着急,这男的唤住他,又不对他说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段小姐还在楼下等着呢,万一她等得不耐烦,闹场子怎么办?
“你刚刚说,有人想要挽容公子去陪客。”
“是,是的,只要一会就可以了,奴家马上把挽容送还回来。”
坐回位置,继续仰躺在贵妃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挽容公子还是清倌吧?”
鸨爹有些怔愣,不明白这位公子是何意思,难道他一个男的还要与另一个男的发生性关系吗。
“是的,挽容还是清倌。”
突然,迎面飞来了一团东西,鸨吓了一跳,还没闪开,就被那飞来的东西砸了个四脚朝天,仔细看向砸向他的东西。
居然是银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一万两,真的是一万两,而且有整整十张,天啊,十万两。
“公,公,公子,这,这银两是……”鸨爹讲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哆嗦,就怕上面的客人说,这些银两不是给他的。
“挽容公子,我买下了。”
啊,不止鸨爹瞪大了眼睛,连挽容公子也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以及一抹慌张。
鸨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再掐一把大腿,没做梦,真的没做梦,这位公子要买挽容,花十万两买一个挽容,他是不是看错银票了。
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没错,一张一万两,整整十张。
他原本打算过阵子就将挽容的初夜卖出去,或是将他卖给某个达官贵人,还可以大大赚一笔,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一个大金主了。
这十万两银票,都可以买下数十间群芳倌了,这位爷居然可以为了一个挽歌,下了这么重的手笔。
有了这十万两银票,别说下半辈子,就算再花个几辈子也花不完,还开这群芳倌做什么。
心里乐开了花,就怕这位爷反悔。
“公子,您确定要花十万两买挽容。”
“不然你以为本少给你十万是想干嘛。”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挽容公子就归您了,一会我就将他的卖身契拿来,您只管带走。”收好银票,拔腿就准备去拿卖身契,生怕这位公子反悔。
脚步还没来得及抬出去,就听到蓝衣男子喊他停下。
颤颤巍巍的转身,有些哀怨的看着男子,“公子,您,您不是反悔了吧。”
“呵,笑话,本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鸨爹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那句话,让鸨爹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既然挽容归本少了,本少今晚就要他拍卖初夜,接客去。”
挽容公子弹琴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那个笑得一脸乖张邪魅的男子。
看再看鸨爹那呼出一口大气的模样,心情瞬间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