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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齐一震,身子越加哆嗦起来。
方大将军刚刚被古公公吓到,没有注意顾轻寒,此时听到顾轻寒的话,忍不住看向她。
这个女子面色腊黄,脸上长满斑点,嘴角处更是长了一个大大的黑色胎记,整幅面容丑陋不堪,可那周身的气度,却耀人夺目,霸气雍容,虽然穿着平常的布衣,却掩不住的她的光华。
再看她旁边两个男人,一个一袭白衣,谪仙出尘,温和尔雅,一个一拢灰衣,黑纱覆面,清冷淡然,气质卓越,这两个男人光凭气度,放在哪里都是首屈一指,出类拔萃,更别提中间那个风华万千的女子了。
而古公公在这个丑陋的女子面前,却显得卑躬屈膝,阿谀讨好,毕恭毕敬,这又让方大将军一怔,古公公向来眼高于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除非当朝女皇陛下。
难道,她是……
一想到顾轻寒的身份,方大将军身子也颤抖起来。
再仔细一看顾轻寒,那慵懒随意的模样,那狂傲慑人的模样,跟当朝女皇不是一模一样吗?不一样的只是她的眼角少了一抹戾气与狠辣。
方大将军身子一震,拂袖就想跪下去行大礼,顾轻寒面色一冷,瞪了过去。
这道目光犹如一道利刃一般射在方大将军的身上,让方大将军身子剧烈颤抖。似乎明白顾轻寒眼里警告,方大将军跪下去的姿势顿时僵住,迟迟没有跪下去,而是微微一拍身上铠甲,装做拂衣,避免失态。
脸上虽然一幅淡然正常,心里却七上八下,陛下来了,以陛下的残忍手段,冰镇会不会血流成河,这里的人,能够逃得过这一劫吗?
希望不会吧,陛下这半年多来,都已经好了许多了,也不再滥杀无辜了。
顾轻寒撇了一眼方大将军,心里暗付道,算她还有些眼色,不愧是徐老将军带出来的人,希望能够跟徐老将军一样忠诚。
看着颤抖中的叶词与江大人,顾轻寒淡淡道,“江大人,您是县令,这个案子也是您断的,您说,我有没有罪呢?”
江大人听到顾轻寒的话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急心道,“没罪没罪,都是一场误会。”
“哦,是吗?那我没罪了,你又有罪吗?”顾轻寒反问。
江大人暗骂自己看走眼了,看到她长得丑,穿的又不好,就认定她没有显赫的身世,这下子惹了大麻烦了,只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只要躲过这一劫,以后绝对洗心革面,绝对辞官归隐,反正这些年捞的也差不多了。
身子继续哆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说有罪吧,万一把她这些年来做的事一一调查,那她怎么办?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说无罪……这个丑女人生气怎么办?她跟古公公可是一伙的,虽然她远在冰镇,但是古公公折磨人的手段,她也是听过的。
无奈之际,江大人只好颤颤发抖,默不吭声。
顾轻寒冷笑一声,看向方大将军,“既然你是大将军,相信你一定会公平处理的吧,这个江大人,以前的事暂且不说,就说刚刚吧,带了数十个人,进入珠宝轩,二话不说,黑白不分,就欲将我们拿下,试问一个县令,这种做法可对?”
方大将军瞪向江大人,略微弯腰,朝着顾轻寒行了一礼,“身为朝廷命官,就该以身作则,何况是父母官,江大人黑白不分枉为官,该重责。”
“到了公堂,不仅没有一视同仁让叶词站着听审,竟然让她坐在客桌,甚至听信叶词的一面之词,就欲给我们定罪,无法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罪行后,还想强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去,这可县令做的事?”
方大将军愤怒,这个江大人,平常的时候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一直没能将她治罪处理,只不过她是江阁老的远房亲戚,如今却越来越过分了,这样的人,岂能放过,若是都放过了,那流国岂不乱套。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摘下她的乌纱,将江大人押下去,打入大牢,再去查她以前所犯的错事,一起审问。”方大将军厉声道。
江大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摘下乌纱,查她以前犯的事?那查下去,她还有命在吗?
心急之下,急忙跪着爬到大将军脚下,朝着她为断磕头,“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下官知道错了,下官真的知道错了,大将军就饶了下官这一次吧,下官一定改过,一定洗心革面,绝对不敢再犯了。”
方大将军一脚将江大人踢开,不要脸的家伙,早不知悔改,到现在才来这里哭,若是冰镇的人因为她而流血千里,看她将不将她千刀万剐。
江大人被她这一踢,胸口剧痛,却毫无知觉,仍旧不断磕头求饶,“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顾小姐饶命,古公公饶命,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以后绝对不敢了,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吧。”
大将军冲着下人瞪去,厉喝道,“还不赶紧将她拉下去。”不拉下去,等着陛下发火吗?陛下发火她可是亲眼所见,见人就砍,甚至屠城放火。
有了大将军的话,江大人很快就被架了出去,只是痛哭求饶的声音久久不断,甚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凄厉。
叶词心中毛骨悚然,江大人被处置了,她绝对也逃不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大皇女远在许城,即便快马加鞭,亲自来救她,也来不及了。
大将军向来雷风历行,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原以为请来大将军,以大将军的武功可以制服这个丑女人,却不曾想,这些人里,竟然有一个古公公,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心里七上八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她焦急的时候,前方传来顾轻寒淡漠的声音,“叶词,贵为少将军,不去镇守边疆,却跑来冰镇游玩。一个小小的少将军,竟然有三万两银子买玉送人,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银两带得不够,居然用官印抵押,呵,可真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少将军啊。”
叶词身子一震,别的罪不说,单说用官印当抵押,就是藐视王法,罪该处斩的,若是这一罪证被证实的话,她这颗脑袋就要跟身子分家啦。
冲着顾轻寒与大将军磕了几个头,正想求饶,顾轻寒悠悠的声音却抢先道,“至于你的其它罪状,大将军就看着办吧,随便要颗脑袋,也算是轻饶她了吧。”敢肖想楚逸,先让你脑袋分家,哼。
大将军自然听得出来顾轻寒的意思,就是要她死,无须再审了,直接处斩。
陛下都发话了,她怎敢不从。
招了招手,就想让下人将她拖出去斩首示众。
叶词身子一颤,傲然抬起脑袋,“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大皇女的人,我还是少将军,并且奉大皇女的命令,执行一些重要军令,如何我有军令在身,你们绝对不可以动我。”
叶词将大皇女的令牌拿了出来,摊开在她们面前,面色肃然。
众人一看那令牌,确实是大皇女的令牌无误,只是这个时候,既没有战端,又没有军事,大皇女让她去做什么?
顾轻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少将军又怎样,别说少将军,就连天子犯了法,都与庶民同罪,执行军令又怎样,回头跟大皇女讲一声,这个人的脑袋,我要定了,有什么军事,让别人去做吧,这般无视官印的人,谅她做出来的事也好不到哪去。”
顾轻寒说的话轻飘飘的,甚至带着一抹不耐的慵懒,却无端的让人备感压力,仿佛顾轻寒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
叶词心里七上八下,她唯一的倚仗就是这个了,如果这个倚仗也没有的话,她真不知该如何躲过这一劫。
如今顾轻寒的轻飘飘说出来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入坠冰窖。
“把叶词拖出去,直接斩首。”方大将军直接喝道。
叶词手中的令牌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面色顿时惨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方大将军这么听她的话,她真的要死了吗?
不,她不要死。
“方大将军,虽然您是将军,您也得把案子审明白了才行,她说我将官印抵押给了珠宝轩的掌柜的,可有谁看到了。”叶词犹自狡辩。
顾轻寒摇摇头,转身看着无名,“累不累?”
无名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你就算不累,肚子里的宝宝也累了,走,妻主带你回去歇息,这个女人有啥好看的,直接砍了便是。”顾轻寒似自言自语,又似跟方大将军说话。
方大将军看到叶词还不承认,手中一转,将她的官印拿在手上,国字的脸上,带着一股正气,“你若是没有将官印抵押,这块官印又是哪来的?哼,有胆做,没胆承认,亏你还是兵士,简直丢我们军人的脸。拉出去,马上处斩。”
“是,大将军。”底下的士兵大喝一声。
叶词双腿一软,直接软倒下去,眸子里死灰一片。
就在下人正要将叶词拉下去处斩的时候,外面急急忙忙来了一个暗卫打扮的下人,一来就奔到顾轻寒身边,冲着她耳语,“主子出大事了,有人来袭,意图抓走路公子,我们的人与她们起了冲突,双方损失惨重。”
顾轻寒身子一震,一改慵懒调笑的姿态,身子站得笔直,正色道,“他们有没有事?”
暗卫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她的那些夫郎,摇了摇头,“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马上回去。”顾轻寒道了一声,当先拉着楚逸与无名出去。
古公公看脸色也知道上官贵君等人出了事,急忙跟在顾轻寒身边,奔了出去。
方大将军身子一动,也想追上去,却传来顾轻寒淡淡警告声,“这是我的家事,谁也不许跟上来。”
顾轻寒既然不肯让她前去,她自然不敢跟上去,只是在原地蹙眉,陛下出现在冰镇,是要去裴国还是卫国?
如意客栈内一片狼藉,到处都砖块瓦片,破碎瓷器,屋子里的摆设东倒西歪,外面的鲜花盆栽到处散落,犹如一场大地震轰袭而过,惨不忍睹。
众人虽然安好,但多少受了些惊吓,尤其是上官浩与段鸿羽。
段鸿羽一看到顾轻寒回来就扑到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轻寒,那些人好凶啊,一来就拿着刀剑砍过来,我,我差点都被砍中了,呜呜……我差点都看不到你了。”
顾轻寒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墨发,好笑道,“你现在手脚不是都在吗?怕啥?放心吧,没事了,乖。”
转头,看向念溪,以眼神询问。
念溪淡淡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江湖上从未见过,武功招式,更是出神入化,一来就叫路公子乖乖跟她们走,估计是冲着路公子来的。”
古公公直接炸毛,上前一步,不满的道,“我说路逸轩路公子,你到底是谁?那些人为什么三翻两次的要找你麻烦?”、
路逸轩无奈一笑,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可能,或许,是因为我妻主的原因吧,估计是我妻主得罪了她们。”
“妻主,你不是说你妻主只是一个生意人吗?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得罪是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上次杂家跟你一起抗敌的时候,杂家可是亲眼见识她们的威力,这帮人,可是一些江湖草寇之徒啊。”
“我妻主,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是她生意做得非常大,遍布天下,难免招人眼红。”路逸轩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一句让众人想扁他一顿的话。
古公公还想再说,路逸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