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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对待一个弱男子,真的好吗?”
“你真的是弱男子吗?朕可记得,朕被你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到现在,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呢。”
只是锁住他,没对他用重刑就不错了。
拉着段鸿羽的手,往落羽院走去,冷冷道,“还不快把人押下去。”
“是。”
段鸿羽一路不吵不闹,任由她牵着手,原本冰冷愤怒的心慢慢暖和起来。
两人都不说话,一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回了落羽院。
落羽院内,段鸿羽也是安静的坐了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夕阳发呆。
顾轻狂一手执茶,走到了段鸿羽身边,“宝贝儿,看到朕回来,不高兴吗?不欢迎吗,要是不欢迎,那朕离开便是。”
腰上陡然一紧,一股魅惑的香味传来,顾轻寒嘴角微勾。
只听段鸿羽闷闷的道,“陛下别走嘛,臣侍都等了您好多天了,臣侍没有不欢迎陛下,只是想到过去,心里有些痛。”
顾轻寒摸了摸他的头,扳开他抱着她腰上的手,拽了一把椅子搬过来。
“如果有一天,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朕吗?”
段鸿羽抬起魅惑的脸,潋滟的眸子划过不解,“陛下有做什么对不起臣侍的事吗?”
“没有,朕就打个比方。”
“哦……不会恨,只会怨。”段鸿羽想了许久,才开口应道。
“为什么呢?”
“因为臣侍喜欢陛下,臣侍也知道,陛下不会无冤无故做对不起臣侍的事的,就算做了,臣侍也恨不起来,因为陛下对臣侍很好。”段鸿羽边说,边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顾轻寒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你这浆糊脑子,还能看得出谁对你好,谁对你坏啊。”
段鸿羽立马鳖嘴,满心的不乐意,什么叫浆糊脑子,他的脑子可灵光了。
原本紧绷的心,看到段鸿羽这样,顾轻寒立马松了,嘴里发出一声会心的笑容。
她一直知道,段鸿羽没什么心眼,心地也不坏,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
拉过他的手,柔声道,“宝贝儿啊,你能看得出朕是什么样的人,那你能看得出楚逸是什么样的人吗?”
闻言,段鸿羽脸色瞬间一沉。
顾轻寒抢在他面前道,“宝贝儿先别急好吗,听朕说完,朕不知道入宫前,你们感情如何,朕只知道,楚逸的父亲,被活活饿死在屋里,你知道吗,他临死的时候,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睛瞪得老大,手上紧紧抓着一幅画,这幅画我还从楚逸手里给顺了过来。”顾轻寒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幅古旧的画了像递到段鸿羽面前。
段鸿羽接过那幅画,身体一震,眼神有些恍惚,这幅画是他跟楚逸一起画的,画像中还有他们各自的父亲,他们约好了,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如果以后嫁人了,就嫁给给同一个妻主,一起伺候她。
过往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在他脑海里浮现。
虽然他比楚逸大一岁,可楚逸一直默默的把他的活出做了,闯祸的时候,都是楚逸站出来背黑锅,然后被他们的父亲,训骂一顿。
顾轻寒看着他眼里的迷茫继续道,“抛开楚逸不管,楚逸的父亲,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吧,活活饿死,那得饿几天,你再看看,他抓什么不好,偏偏要抓着这一幅画,他看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要看皇宫的方向呢,他不止担心楚逸,他也担心你的。”
“上官浩讲的话,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在东城,你得瘟疫的时候,你的百合莲子粥,就是楚逸熬的,每一样,都亲手亲为,连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他真的不关心你的话,又怎么会知道你的饮食爱好呢。而且,当时瘟疫,楚逸为了研究出解药,已经好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
段鸿羽身子又是一震。
迷茫的看着顾轻寒。
“宝贝儿,楚逸对你好不好,你自己应该能够感受得出来的,你这么聪明,朕相信,你一定能够看得出来,当年那件事,是另有隐情的对不对。”
段鸿羽讷讷的道,“陛下,臣侍真的很聪明吗?”
顾轻寒拍拍胸脯,理所当然的道,“那是,我家宝贝儿必须聪明,要是不聪明,朕又怎么会看得上你呢,朕当初就是拜到在你的聪明之下,才沦陷了一颗真诚无比的心。”上帝啊,原主我说慌,这货,要是不那么蠢,她还真看不上。
段鸿羽一喜,紧张的道,“真的吗?可是陛下刚刚还说,臣侍的脑子长的是浆糊。”
妹的,好的不记,坏的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讪讪的道,“宝贝儿,你知道浆糊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不就是很笨的意思吗?”段鸿羽搅搅手帕,闷闷的道。
“哪里啊,浆糊是夸人的意思。”
“胡说,浆糊都有一个糊字,就是糊里糊涂的意思,这不是损人是什么?”
顾轻寒心里暗暗笑了笑,你还知道糊字是糊涂的意思,看来也是那么糊涂吗,椅子挪了一下,又挨近他一些,“那大智若愚呢?里面还有一个愚蠢的愚呢,难道也是骂人吗?”
段鸿羽陷入沉思……
“你看,你这么聪明,肯定不用朕跟你解释大智若愚的意思吧,现在我们就来说说浆糊,这个糊字的意思。你说,一个人如果太过聪明,是不是让人感到害怕。”
“是啊,心里的秘密都让他猜中了,太聪明不好,但是不聪明也不好。”
“这不就对了吗,浆糊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太聪明了,但是呢,太聪明会让人不喜欢,所以要偶尔装装糊涂,这样才会讨人喜欢。浆糊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很聪明。”顾轻寒义正严词道。
段鸿羽疑惑的看着顾轻寒,似乎在想顾轻寒说的对不对。
顾轻寒趁热打铁道,“宝贝儿,你就别坑朕了,这点小伎俩,还想考朕,虽然你聪明,但是朕也不是那么笨的嘛。”
闻言,段鸿羽一拍桌子,昂首挺胸,“陛下真聪明,都把臣侍考您的问题,都一一回答出来了,没错,浆糊就是脑子很聪明的意思。”
顾轻寒端起一杯茶,装作喝茶,实则强行将那股笑意掩藏下去。
真是猪脑子,她怎么就会看上这种猪脑子呢。
放下杯子,“宝贝儿,既然你这么聪明,你肯定能够看得出来,楚逸是被冤枉的吧。”
啊……关楚逸什么事,楚逸才不是被冤枉的,他爹明明就是他害死的。
顾轻寒不等段鸿羽开口,急忙接着道,“当时楚逸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他即便心思再重,又如何能够出得了西院,就算出去了,正夫又怎么可能亲自待见他,又怎么可能会带一批的人闯进西院,并在短时间内,伙同众位侧夫一起前去呢?”
“朕记得,楚逸求了大夫取药无果后,就想着逃西院,求帝师救人,可是西院真的那么好出去吗?凭他一个完全不会拳脚功夫的人,能够逃得出去的吗?”
是啊,西院不好出去的,他也闯过好几次,次次都被打了回来,一进西院,除非传召,否则根本出不去,何况楚逸向来淳弱。
“即便出去了,你自己再想想从他出去后的时间,再到正夫带人过来的时间,这两个时间隔的有多久?况且,朕似乎还记得,正夫似乎不是一个人带着下人去的吧,好像还带众多的侧夫,想齐集帝师府所有的侧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别提如此简短的时间。”
段鸿羽陷入沉思,楚逸去求药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当时他还拦住着他出西院,怕他被他痛打一顿。
可是楚逸不听,甩开他就往外跑去,中间隔的时辰,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可是从西院出去,到南院,再返回西院,起码要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楚逸是一路畅通无阻离开西院,并且立刻返回的?
那,当时浩浩荡荡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同一时间到来?
顾轻寒见起效果后,赶紧再加一把火,“既然正夫侧夫他们都来了,为什么,在处死你爹的最后一刻,你会出现,你当时怎么知道你爹被生生砍死的。”
因为,因为有人跟他通风报信,说正夫要处死他的父亲,所以他才会狂奔过去的,一过去,就看到楚逸一刀杀死他的父亲。
“朕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够猜得出来,这个人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吧,你跟他熟吗?”
不熟,他压根就没见过。
“再说说后面,如果楚逸真的接收段正夫的好处,又或者他跟段正夫是一伙的,又后宫中,又如何会举步维艰,段正夫又如何舍得让他进宫,他的父亲,又如何会被活活饿死。”
段鸿羽眼眶一红,心里无措起来。
难道真不是楚逸吗?可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楚逸如果真的是贪慕荣华富贵的人,进了后宫,他还不赶紧想着往上爬,何至于被人冷眼嘲讽,当一个没有名份的侍人,朕相信,以楚逸的才智与美貌,即便是以前朕残暴的时候,他想得到贵君之位,也不是一件难事的吧?”
段鸿羽的心瞬间崩塌,极度恐慌起来,如果真的不是楚逸,那他这些年来,又在做些什么?他常常都折磨楚逸……
“再者,楚逸如果心地真的坏的话,在宫中八年,又怎么会一直任劳任怨,默默的为你做事呢。生活中的这些小事,不用朕说,朕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也能够看得出来的吧。”
眼眶一红,段鸿羽眼里闪过一抹雾气。
顾轻寒心里一疼,把他搂在怀里。
恨了这么多的,想必他也是很痛苦的。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弟,何必搞成现在仇深似海。
“朕也不知道楚逸隐瞒了什么,朕更不会去偏袒谁,你们两个既然跟了朕,朕都会一视同仁,楚逸的为人,朕相信他,即便他隐瞒了什么事,朕相信,也相信他。”
“如今,他的父亲刚刚过世,又是以那种惨绝人寰的方式离去,他现在心里肯定也很难过的,或许在这个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他的哥哥,别再去仇视他。”
“宝贝儿,你是当哥哥的,是不是该有一个哥哥的责任呢?以后别再去找他麻烦了好吗?朕相信,以你这聪明绝顶的脑袋,刚刚在凤鸾宫门口,你应该也知道楚逸或许并不是坏人,只不过大家都冤枉他了,更应该知道,楚逸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心事,委屈,都往心里咽,从不解释,从不抱怨。”
段鸿羽环抱住顾轻寒的腰身,心底极度无措。
真的不关楚逸的事吗?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他这么多年,如此伤害他,他会原谅自己吗?如果不是他,他爹又是如何去世的?
抹了一把泪,将顾轻寒往外推了推,“陛下,臣侍知道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去陪楚逸吧。”
顾轻寒挑眉笑道,“为什么要去陪楚逸,楚逸如今哭丧着一张脸,朕去了,也无趣,还不如留在你这里,又或许,朕去卫贵君,上官贵君那里,还能乐个潇洒,又或者,还能够春宵一度。”
段鸿羽脸立马黑了,不满的道,“楚逸刚丧父,他心情不好,陛下得多陪一下。”
顾轻寒奇怪的看着段鸿羽,反问,“奇了怪了,楚逸丧父,做哥哥的不出面,凭什么要朕出面,朕还有一堆的国事没有处理呢?”
“你是他的妻主。”
“朕还是天下百姓的女皇陛下呢,再说,后宫那么多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