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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院的的下人,跪了一地,皆是颤巍巍的抖着肩膀,生怕贵君一气之下,将火气发在他们身上。
红奴讨好的道,“贵君,陛下只是一时被迷惑了,您……”
“啪”
一个花瓶砸向红奴的脑袋,发出“砰”的一声破裂声。
红奴脑袋一痛,伸手捂住,却感觉一阵阵热流淌下,拿下手一看,居然满是鲜血。
赶紧捂紧脑袋,不敢多言,生怕又一堆东西砸下。
红奴不敢多言,其它的小侍更加不敢多言,忙颤巍巍的跪好。
“不行,我要去找陛下,陛下绝对不可以纳楚逸为贵君,就他那样的人,他也配,他凭什么。”
说罢,便要冲出落羽院,往凤鸾宫而去。
还未出院门,一堆的侍卫拦住段鸿羽的去路。
“贵君留步,陛下说了,册封楚贵君之前,段贵君就静静的呆在落羽院休养。”
段鸿羽愤怒,扬手赏她一巴掌,“放肆,给本君让开,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拦本君。”
侍卫被甩了一巴掌,脸色一沉,却不敢吭声,只是站直胸膛,没有感情的重复一遍,“陛下有令,楚贵君册封之前,段贵君静静呆在落羽院静养。”
“啪。”
段鸿羽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拔起侍卫身上的长刀,“让开,再不让开,本君杀了你。”
几个侍卫皆是直直的站着,一步不让,“就算段贵君杀了小的,小的也不会让开,小的只听从陛下命令。”
“你……”段鸿羽气急,一刀就要刺进侍卫身上,红奴顾不得头上流血,连忙阻止,“贵君三思啊,禁卫军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如果贵君伤了禁卫军,就等于违抗圣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段鸿羽一把丢下长刀,恨恨的瞪一眼侍卫,转身回到落羽院,将落羽院仅留的东西都给砸了,砸了后还不解气,连他一向最爱的花草都一并砸了。
陛下什么意思,派了那么多的禁卫军,将落羽院围住,她就那么想要纳楚逸为妃吗?
楚逸,楚逸,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
皇宫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多少人欢乐,好多少人痛苦。
如果说还有平静的地方,那就只有揽月阁了。
揽月阁与外隔绝,后宫里的大小事物,鲜少能够传进来,更没有人敢在上官浩面前说些什么。
不过,陛下要纳贵君,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揽月阁的主人上官浩自然也知道了。
不过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以楚逸的性格,怎么会想当贵君。
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上官浩便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揽月阁如同以往一般安静,甚至还沉浸在一股哀恸的气氛中,下人们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惹了上官贵君不快。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都知道上官贵君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人,从来都不会打骂下人,连掌事的小林子,也从不会怒言相向,顶多就是犯了错,提醒着注意一下罢了。
宫里的小侍都是调来调去的,他们在其他地方,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哪一个不是对他们非打即骂,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主子,肯定要好好的伺候了。
顾轻寒挥退众人,朝着揽月阁而去。
揽月阁如记忆中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她有些踌躇,想进去看看上官浩,又害怕看到他,心里总觉得对他有一份愧疚。
吩咐众人噤声,谁也不许通传,往她熟悉的宫殿走去。
越是越近,顾轻寒心里越是彷徨,扑通跳个不停,想像了无数种见面后的情景。
终于,上官浩的寝宫出现在眼前,顾轻寒没有直接推门直入,而是站在窗外,透过缝隙看了过去。
窗上的隙缝,并不大,但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几乎是第一眼,顾轻寒就看到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绝美男子坐在床上。
看不到上官浩的全脸,只能看得到一个侧脸,离开宫中那么多日,上官浩的脸色依然那么苍白,没有一丝好转,时不时的还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
虽然看全脸,但依稀能够看得到,上官浩的眼里带着一抹怀念,一抹自责,手上拿着一件没有完全绣好的婴儿衣服,柔弱无骨的纤手,慢慢的摩挲绣线,神情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在窗外,顾轻寒还能感受得到他的思子之痛,以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不舍。
房门被打了开来,小林子端了一碗药过来,看到上官浩没有带好背子,连忙放下药碗,帮他重新盖好,“公子,都说了多少次了,身体最重要,您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呢,咱们可是要养好身体,出发去裴国的。”
小林子似乎习惯了上官浩的反应,也不在乎,勺起碗中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着上官浩吃。
“公子,宝宝那么喜欢您,如果知道您为了他们这么虐待自己的话,他们肯定会很痛苦,很难受的。公子,小林子明日带你出去外面走走好吗?”
顾轻寒悠悠叹了一口气,听着小林子对上官浩的自言自语,以及上官浩的悲伤哀恸。
她没有进屋,而是等到上官浩睡着后,才进屋,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独自坐在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全身……
从这以后,几乎每天晚上,顾轻寒都会到揽月阁来,只不过没有禀告,而是躲在角落,静静的看着上官浩。
下人们好奇,陛下乃堂堂帝王,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干嘛每次都趁贵君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楚逸册封的日子。
谁也不知道陛下是用什么手段,挡住了朝廷的悠悠之口,让楚逸一步升登上贵君,但不可否认的是,朝廷的人,没有一个敢去反对。
楚逸的膝盖的伤恢复得很快,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所以要求陛下将册封的日子提前,顾轻寒急着带上官浩回国,自然也没有意见。
所以这次的册封贵君,又一次跌破了众人的眼镜,以不可思议的短时间内册封。
日子虽然紧了,册封的礼仪步骤却一点儿也没简单,反而空前绝后,以最隆重的贵君仪式册封楚逸。
帝都城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欢笑。
在礼部的安排下,册封仪式很顺利的完成,顺利得连顾轻寒都觉得意外。
她原以来,会有人出来捣乱,会有人出来阻止,还命暗卫重重布置,设下陷阱,打算来多少,捉多少。
真是失算了,浪费那么多人气,物力,财力。
皇宫内,热闹还在持续,而在楚梦居。陛下亲赐给楚逸的的宫殿内,古公公扬着一把拂尘,尖声怒骂着小侍们,“快点快点,杂家刚刚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要另外摆一桌饭菜在楚梦居,一会陛下回来,要是想跟楚贵君喝一杯呢?”
“还有你,怎么办事的,杂家一不注意你就偷是懒是不是,都跟你说了,陛下喜欢龙涎香,今天的香味全部都换上龙涎香。”
“哎唷喂,你拿的这是什么啊?今晚是陛下与楚贵君的大喜之日,能用普通的酒吗,去,给杂家将陈封的合欢酒拿来。”
古公公猥琐一笑,笑得好不灿烂,陛下开窍了啊,早就该纳贵君呢,应该再纳一个凤后,然后再生一堆的小皇子,小皇女。
哎,其实只要陛下开心,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拿起小侍递给他的合欢洒,古公公摇了一摇,陛下最近都不好男色,万一雄风不再怎么办?
还是备着比较好,而且也能催人动她们的情欲,助她们一臂之力。
古公公越想越觉得这壶酒应该带上。
半了几步,顿住。
蹙眉。
万一陛下要是不喝酒,那岂不是失算了?
不行,陛下难得纳一个贵君,今晚儿,必须得让陛下乐呵乐呵。
死人般的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脸,“去,每道菜,都给杂家上合欢散,在龙涎香里,也给杂家撒上一些。”
众小侍狐疑,下这么多,陛下明天早上起得来吗?
正在陪同楚逸上玉牒的顾轻寒收到暗卫的禀告,脸色暗时一黑。
特么的,她就知道,古公公那货,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肯定会在酒水里下药。
却没想,古公公那货,居然连菜里跟檀香里也不放过。
泥煤的,是要她纵欲而亡吗。
立朗吩咐暗卫将酒菜,以及檀香不着痕迹的移花接木,全部换过干净的。
楚逸从早上,到现在,脸上一直都挂着一抹笑容,心里阵阵甜蜜,他终于也是陛的人了。
他终于要接掌贵君的金印了……
知道古公公将饭菜偷偷换掉的,不止顾轻寒一个人知道。
卫青阳不知从哪来的消失,也知道古公公在她们的酒菜里下了合欢药,当下脸上就是一沉。
本来陛下封楚逸为贵君,他就一千个,一万个恼火了,古公公居然还在她们的酒水里下合欢药,古公公是想促成她们的好事吗?
想都别想,陛下今天晚上,绝对不可以跟楚逸发生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卫青阳身子一冷,进屋子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拿上一把碧玉箫,直往楚梦居而去。
还未到楚梦居,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脸带月牙面具的邪魅男子。
卫青阳蹙眉,这个人不是上次在落羽院外跟他大打一架的男人吗?他怎么又来了?
只见蓝玉棠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趁着众人不注意,凭着鬼魅的身影,提了两蓝子的佳肴美酒,窜进楚梦居。
卫青阳正欲跟上前,忽然,空气中又是一阵精神波动,不敢乱动,凝神静听。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毫不逊色于蓝玉棠的身法,窜到楚梦居,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一幕,卫青阳蹙眉,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人鬼魅的身影,是陛下的暗卫吗?
陛下的暗卫怎么会调到这里来了?
卫青阳没有靠近楚逸居,而远远的躲在一边,静看结果。
蓝玉棠看着楚梦居内,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床上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身上是一床大红锦被,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又伴着喜庆。
殿里四面大红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亭台楼阁……不时有小侍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桌子上,还放着几对火红的蜡烛,燃烧得噼啪作响,到处的喜庆,看得蓝玉棠很不是滋味,伸手摁灭了寓意吉祥的红烛。
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蓝玉棠嘴角勾了勾,再看看自己手上提的佳肴美食,冷笑,没想到从御膳房随便端来了一些食物,竟然跟这里的一模一样,看来,连老天都要助他啊。
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才拿出篮子里的饭菜,将刚刚被顾轻寒掉包饭菜,撤掉,换上他从御膳房顺手拿的膳食。
待一切换好后,蓝玉棠拿出叼在嘴里的膳食,‘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满意的点点头。
哼,女人,你今天休想要碰那个叫什么楚什么的。
合欢药,切,没想到你这女人还要靠这个人来壮雄,真是太逊了。
本少主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将含有合欢药的饭菜全部卸下。
女人,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