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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百姓则很愤慨,心中为楚逸叫屈,连大肥鸟都看不下去,一把扔掉手中的鸡腿,呸了一声,愤然掉头。
若他不是顾小姐的夫郎,特么的,管你是不是贵君,老子我先揍了再说,狗眼看人低,恩将仇报,不识好人心。
特么的,楚逸为了这次的瘟疫,眼底都还是血丝呢,他不心疼,我们心疼。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大家接着狂欢吧。”顾轻寒冲着百姓们喊道。
全场静悄悄的,大家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担忧的看着楚逸。
楚逸冲着他们感激的笑一笑,无所谓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不用担心楚逸,尽情狂欢吧,容楚逸先去换件衣服,再与大家一起狂欢。”
“好,好,好……”
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响起,气氛,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热闹,百姓们或举杯对饮,或高歌狂舞,或聚在一起聊天,无限欢喜。
顾轻寒望着楚逸离去的方向笑了笑,直接到那一抹白影消失后才转头,跟着左相以及夜茗溪她们聊起国事。
段鸿羽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上前一步,牵着顾轻寒,可想到刚刚顾轻寒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动,独自一个,坐在一边,看着众人皆是兴奋的狂舞,心里懊恼之极,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有伴,就他一个人没有,而且,那些人,好像还刻意与他拉远距离,压根就不跟他玩儿。
切,不跟他玩,他还不跟他们玩呢,一个人也好,自由自在的。
楚逸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听到隔壁一阵阵咳嗽声,如远山之黛的朗眉一蹙,那不是陛下的咳嗽声吗?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没有去参加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去药房抓了些药,又到厨房,将药煎了,亲自端到帝师的屋子。
帝师不像以前一样,威风凛凛,中气十足,此时的她,面色有些苍白,不断咳嗽,见到敲门进来的人是楚逸,脸上一喜,连忙叫楚逸坐下。
“帝师大人,奴侍熬了碗药,您趁热先喝了吧。”楚逸将药放在桌子上,扶着帝师坐了起来,才将药递到帝师手上。
帝师心里一暖,果然啊,她没看错人,她的眼光很好,这个楚逸既贴心,又懂事,还没有过门,就懂得要孝敬老人。
“哎,老了,总是这边病,那边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帝师看了看手中的药,热腾腾的,应该是刚熬出来的,所有的人都去狂欢了,这药,不用看,也是楚逸亲自熬的。
“这么大晚上的,还要麻烦熬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帝师大人客气了。”
帝师笑了笑,她知道楚逸话不多,尤其是对着她的时候,话更少。以为楚逸只是在意身份,不敢与她说过多的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你怎么不去参加狂欢呢。”如今所有人都去了,楚逸这个大功臣,怎么倒给落下了,陛下也真是的,不进行封赏就算了,还把楚逸一个人冷落在这里,不行,赶明儿她要去禀告陛下,让陛下对楚逸进行封赏。
“楚逸有去,只是不喜热闹,又回来了,跟陛下无关,帝师怎么也不去?”
“老了,吵吵闹闹的,听着烦心,又染些风寒,不去也罢,省得传染给别人。”摆摆手笑道。
楚逸了然,点了点头,接过帝师手中的药碗,就欲离去。
帝师见楚逸这就要走了,连忙唤住,“楚大夫等等。”
“要是楚大夫没事做的话,可否陪我说说话。”
楚逸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怒,也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帝师心里一阵紧张,生怕楚逸对她反感。
等了半响,楚逸才轻轻点了点头,将房门开了一边,生怕有人误会。
帝师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柔声问道,“楚大夫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了。”
二十?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二十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倒还好,要再虚长个二三岁,就不行了,年纪太大,配不上影儿。
“那你入宫多少年了呀。”
“七年零六个月再加三天。”
也就是七年半了?也记得可真够清楚。七年多了……陛下跟他应该有……
“那……陛下,可曾碰过你?”帝师这句话问得很小心,生怕伤到楚逸。可是不问,她实在不放心。
可即便她问得再小心,也是问出了楚逸心中的伤痛。
楚逸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呼吸快了几分,但很快又被他掩盖下去。
“楚逸是陛下的人了。”虽然不明白帝师为什么要这么问,楚逸还是老实回答。
哦……是陛下的人了……也就是陛下宠幸过他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个大好的男子。
她是陛下的人了,却没有妃位,应该也是不讨喜的吧?
跟陛下要,她应该也会给她吧?
只不过,不是清白的身子,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嫁进帝师府吗?这样会不会给帝师府抹黑了?
帝师心中一阵犹豫,如果楚逸是个清白男子,她明天肯定就过去跟陛下要了他,给影儿做侧夫,可他却是一个不干不净的人……
“帝师,天色已晚,奴侍还是先回去吧,帝师身子不舒服,也该早点歇息的。”楚逸望了望外面,陛下虽然没有给他妃位,但他始终是陛下的人,若是让不怀好意的人说他跟帝师半更半夜独一室,只怕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等等,这么着急做什么,陛下她们没有那么快回来的,咳咳……”
帝师讲几句就一阵咳嗽,看得楚逸有些担心。
“楚逸啊,你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人又美,最主的是医术又高超,谁娶了你,真是她的福气啊。我一看到你啊,就特别喜欢你这个孩子。”
听到帝师的这句话,楚逸莫名的,心里一暖,有些渴望母爱。
母爱,他从小就渴望的,可是他得不到,永远都得不到,只因为他身份卑微,只因为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吏的庶子,只因他父亲只是被他爷爷当作巴结的礼物送了出去。……
所以连带着,他也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子。
“孩子,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什么会把你送进宫呢。”
就在楚逸恍惚的时候,帝师讲出一句,让楚逸面色大变,痛苦万分的话。
心脏骤然一紧,一股委屈窜上心头,刚刚段鸿羽当众吐他口水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难过。
他的父母是谁……他的父母是谁……呵呵……
眼眶一红,低下头,忍住欲出泪水,含糊的应了声,“我不知道。”拔腿,往外跑去。
帝师一怔,什么叫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他是怎么进宫的?难道身子不干净就算了,连身世也不干不净吗?
还想再问楚逸,却见除了大门摇摇晃晃的晃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懊恼的埋怨,这孩子,刚还夸他呢,怎么这会儿不这么不懂事了,话都还没问完,人就没影了,也不懂得支个声再走。
楚逸很痛苦,非常痛苦,躲在一处毫无人烟的废弃墙角,仰声痛哭。
泪水染湿了他的脸颊,顺着他的眼角,下巴,一路往下,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上。
眼泪汹涌澎湃,无止无休,仿佛要把这十几二十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
他的母亲,居然问他,他的父母是谁……
他的哥哥,恨他,怨他,恼他,多年来,不断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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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重返帝师府
深夜,村头处还在高歌狂欢,顾轻寒有些疲惫,摒弃左右,斥退段鸿羽的跟随,独自一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凉风吹来,将她的酒力吹了散了少许,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抬头摇望着椭圆的圆月,心中一阵发愁,又快十五了,不知道十五的夜晚又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顾轻寒就一阵后怕,生怕她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残暴的魔鬼伤害她在意的人,又或者乱发施令,将流国搞得乌烟障气。
蓝玉棠那货,说来就灭,就走就走,话也不说个清楚,存心吊人胃口。
突然,一阵鸣鸣呜呜的哭泣声音传来,让顾轻寒身子一震,后怕的捋了捋胳膊,掉下一层鸡皮疙瘩。
谁啊,半夜三更的,哭得像鬼一样,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顾轻寒驻足静听,只听这个哭声,似乎压仰了满腹的委屈,悲伤婉转,痛苦哀恸。
他的哭声并不是狼嚎大哭,而是捂着嘴巴,压仰的哭泣,想忍下,又憋不住,只能抽抽噎噎的哭注着。
莫名的,顾轻寒觉得有些心疼那个哭声的主人,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她能感觉得出来,那个人心里有一块创伤,埋在心里数十年,在这一朝,被尽数释放出来,再也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甚至她还能感觉得到,那个哭声的主人,有着一颗沉稳善良的内心,能够忍受别人给他的各种冷眼,讥讽。
忍不住朝着哭泣声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偏,几乎走到了后山。
在一个废弃的墙角里,顾轻寒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将头埋在膝盖处,低低哭泣。
他的背影很孤单,也很瘦弱,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仿佛黑暗就是属于他的,他只是一个人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抱住这个人儿,给予他安慰。
为什么这个背影这么熟悉?为什么她好像见过这个人?
蹙眉,抬起脚步轻轻走了过去。
试探性的叫了句,“楚逸?”
白衣男子身子重重一震,不再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足足有一息,地上的白衣男子才在顾轻寒看不到的地方,胡乱抹了把泪水,低着头,站了起来,对着顾轻寒行了一礼,“陛下。”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只不过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有些沙哑,并带着一丝哭音。
顾轻寒将身上的狐裘取了下来,套在楚逸的身上,“天气越来越冷了,出门得多穿点衣服,着凉了可不好。”
顾轻寒的声音很柔软,还带着一股能够让人安心的磁性,听了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尤其,是她递给他的狐裘,他很冷,冷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在这后山的废弃墙角里。
他所站的位置,刚是通风口,一阵阵的凉风,如刺骨般的刮进的他的身体里。狐裘 带着顾轻寒的体温,通体又是白色暖烘烘的皮毛,这一披上,马上将他的冷意驱散,身体暖和连着心里也一阵暖和。
“段贵君不懂事,朕回去后,会训斥他的,你别太在意了,他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顾轻寒以为楚逸之所以会难过,是因为段鸿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