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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她到时候如何回天,如何逆转乾坤。”冷哼,不屑的看着顾轻寒离去的方向。
而站在帝师旁边的几个,却皱着眉毛,“陛下此策太危险了,如果此次不顺的话,估计会影响以后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她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吧。免得拂了陛下的意,遭来杀身之祸。”
帝师一身朝服,站在最上首,对着一言不发,却傲然挺立的路逸轩道,“在想什么?”
路逸轩回头,淡淡一笑,笑得如三月春风拂柳般温暖,“没什么,只是在想陛下颁布的这几道旨令。”
帝师一双眼睛精光湛湛,正气凛然,“哦,左相大人怎么看。”
“逸轩只是一个小小的左相,怎敢妄猜陛下的想法,只是在逸轩看来,陛下颁布的这几道旨令很好,不是吗?”路逸轩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微笑从来都未曾离开过她的嘴边。
“废去推荐信,公平对待科举确实不错,怕就怕,几个政策一起施展,影响到她们的利益,引得她们造反呐,尤其是减免税收这一事。”帝师有些担心的看向顾轻寒离去的方向。
“帝师多虑了,贵族子弟参加科考后直接为官,这个制度早晚都会被推翻,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而减免税收,国家虽然会陷入短暂的危机,但长远来说,却是利益远大于危机,并且有那些商人来我国买卖经商,何愁我们的货物卖不到三国去,何愁赚不到银两。”
帝师恍然的看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笑得一脸坦荡和煦的路逸轩,长叹一口气,老了,真的老了,连一点小小的问题都分析不了。
“帝师大人无需介怀,帝师大人只是太过忧国忧民,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罢了。”路逸轩暖暖安慰。
帝师挥了挥手,有些落寞地走出金銮殿。
路逸轩看着帝师苍凉的身影,无奈一叹,帝师,这个国家无论是政策还是制度,都该改一改了,您太钻牛角尖了,先皇留下的政策或许适合她们,却不适合现在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轻寒离去的方,欣慰一笑。希望流国能真正鼎立三国。
……
帝都南街,位于帝都最热闹的地带,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商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顾轻寒与上次一样正坐在一家酒楼二楼的靠窗处。执着酒杯,浅酌慢饮,饶有意味的看着楼下商贩们的呼喝叫卖以及江边画舫美景。
嘴角勾起来一抹弧度,仰脖喝下手中的酒。
听着其她百姓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唠磕。
“你们知道吗,陛下这次下了圣旨,科考一视同仁,只要顺利通过州府的乡试就可以进京参加科考了,啧啧啧,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为了推荐信去发愁了。”
“是啊,今年我一定要好好的考,以报陛下爱才之心,以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我要光耀门楣啊。”
“陛下这次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你们不知道,现在整个流国都沸腾了,以前那些科考落地,或是没能拿到推荐信的考生夫子们,全部都拿起书,奋功用读,准备一展报负呢。”
“啊,那么多人考,我们考中的机率不是大大的减少了吗?”
“错了错了,现在离科考只有一个月,很多都还是来不及上京的,所以这次我们考中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下次科考可就难说了。可怜,我还弄到了一张推荐信,花了我几百两银子,心疼死我了,现在都成了一张废纸。”一个中年妇女拿起一张推荐信,无奈的苦笑。
“我也用全部身家买了一张,让她们给我退钱,都不肯,白白浪费我了那么多银两。”另一个人也拿起一张推荐信,懊恼的扔在一边,本来得了一张推荐信,乐得她都快要升天了,没想到竟然是个渣。
“千金散尽还复来嘛,钱财不过是小事,再赚就有了,我现在啊,特别崇拜咱们陛下,你们知道吧,陛下设了那个鸣冤台,好多有冤屈的人都去那里击鼓了,凡是去那里鸣冤的,案子都得到处理,不需要贿赂,不需要权势。那里一视同仁,真正为民做事啊。”
“更解气的是,凡是在公堂没有秉公处理的,到了鸣冤台,鸣冤台的人都会问责县令知府,现在啊,各地的知县全部都不敢徇私舞弊了,哈哈。”
“咱们陛下真的那么厉害吗?”旁边又有人一个人凑了过来。
“那是,这些还不是最伟大的,最伟大的是陛下减免税收,灾区的地方更是直接全免,天下所有百姓全部都跳起来了,个个夸陛下英明呢,我要是能考中,也要为陛下分忧解难,为百姓出一份力,当一个真正的清官廉官。”
旁边还在絮絮唠唠,顾轻寒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看着底下热闹的叫卖声,心里多日来的阴影尽数散去。
抬头看着窗外的画舫,勾唇一笑。对着后面的林芳道,“去,租条船,我们上画舫去。”
“是,主子。”
林芳应声而去,不久后回来,对着顾轻寒恭敬道,“主子,这些画舫都是有主之物,并不租售,不过属下用重金从一位画舫主子手中租了一艘。”
顾轻寒点头应是,跟着林芳一前一后朝着江边画舫而去。
深秋的江边,虽然有秋风阵阵袭来,可在这白天,秋风吹来的,除了凉爽外,并没有感觉到寒意,相反秋风袭来,还会让人感觉到阵阵惬意。
这个玉湖风景秀丽,湖水清澈,位于帝都中心,不少王亲贵族,世家子弟,都有私人画舫停留在这里,以供她们游湖。亦有不少青楼头牌小馆游迹在这里,期待找个好买主,卖个好身价。
今日的太阳并不大,有些暖烘烘的感觉,不少世家子弟的画舫都在湖中心游荡着,丝竹之乐,隐隐透到江边,这些画舫,每一艘都极尽奢华高贵,随便一艘都足以平常百姓舒服的过上一辈子。
林芳引着她上了一艘画舫。
一进画舫,顾轻寒又是一惊,这艘画舫外表看起来与其它的画舫并没有过多的区别,不会奢华高调,亦不会过于简单朴素。
但是里面却布置却是出奇的雅致,随便一件普通的摆设品都是价值连城的。香炉里的香烟是近乎绝种的万年的黑檀木,墙上的挂画,皆是出自历代各个名家手笔,船上的石柱是珍贵的汉白玉石,就连地毯,都是用上好的锦缎铺就而成。
画舫的房间很雅致,旁边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在书案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玉棠花。
镂空的船栏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各色的海棠香在画舫里妖艳的绽放馨香,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顾轻寒忍不住赞叹,这艘画舫的主人比起段影那头肥猪有品味多了。
顾轻寒坐下,立即有人奉了一杯茶,顾轻寒接过,轻轻的啜了一口,只一口,她就认出,这茶是上好的大红袍,这大红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喝得起的,再看这画舫的下人,个个循规蹈矩,每个动作都伺候的到位,不卑不亢,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这个画舫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啊。
转头对林芳道,“你多少钱租下这艘画舫的?”
“回主子,五百两。”
“五百两?”顾轻寒讶异。
林芳皱眉,五百两还是她硬塞过去的,这个画舫的主人,只说闲着无聊出来逛逛,让给她们也无妨。她觉得抱歉,塞了一千两过去,可画舫的下人却怎么也不肯收,最后逼于无奈,才收了五百两。此时被陛下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要是再碰到上次的杀手……
想到上次的杀手,林芳手按上剑柄,蹙眉,一股股冷意外露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别担心。”顾轻寒淡淡的道,抬起手中的热茶,再缓缓的轻啜一口,挑起一个糕点,往嘴里丢去。
又滑又软,比皇宫的御厨做得还好吃,一会叫人问问看是哪位师父做的,她高价聘用回去。
倚在船栏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江边的风景。
想到上次也是在画舫里,那个时候还有挽容公子与卫青阳。两人一曲惊天下,可惜,那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挽容公子不在了,因为她而葬身断肠崖。
一阵阵的丝竹之乐响起,打断了顾轻寒的思绪,蹙眉,有些不悦。弹琴的人,虽然弹得不错听,却很空洞,没有一丝灵魂,有的是只是在技艺上的熟练罢了。
“主子,是画舫的主人,他在画舫的另一间,是否要属下过去命他停止……”
“不必了。”顾轻寒打断她的话,起身,拂了拂衣摆,勾唇一笑,“正好无聊,去会会画舫主人也无妨。”说着,当先一步就朝着画舫的另一端走去。
林芳赶紧尾随其后。
撩开几层纱帘,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帘,看到一个男子正在专心致志的抚琴,而在软塌之上,有个身穿蓝色锦服的人慵懒的躺在那里,眯着眼睛,享受着丝竹之声。在蓝衣人之间,还有几个小侍,贴心的伺候着,或捏腿,或捶背,或将剥好的葡萄喂进他的嘴里,整个画面,奢华享受致极。
可惜,在顾轻寒这个位置,看不出那个人长什么样,更看不出是男是女。
手上轻轻按了船板,微笑道,“在下顾轻寒,不知可否有荣幸一见。”
半晌,才听到里面的人慵懒而饶有兴趣的说了声,“进来。”
听到这句话,顾轻寒本能的皱眉,好熟悉的声音,她似乎在哪听过。
撩开纱帘,走了进去,虽然在她这个角度还是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能认出是个男子。勾唇,这个男子倒是有意思。
“在下可否打扰到了公子雅兴。”
“自然是打扰到了,你没看到本少身边的美男都被你吓到了吗?”蓝衣男子将一旁的小侍的腰揽了过来,贴靠在他胸口上,极尽暧昧。
林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这个男子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召了一堆的小倌陪侍就算了,居然,居然还……他可是男子,他怎么敢这么乖张,他不怕嫁不出去吗?
顾轻寒再次听到这个慵懒的声音,心头疑惑更深,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男子的正面。
这一看,脸上顿时一黑,是他,那个欠揍的男人,那个上次被自己错拉也不吭声的男人。
“是你。”
顾轻寒看软塌上那个脸带半边面具,乖张邪魅的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听到顾轻寒的话,伸手将身边的小侍给放了,故作惊讶的道,“哎呀呀,居然是你啊,上次那么狠心把伦家抛在小巷子里,伦家可害怕了呢,差点被坏人欺负了去。”说着,还学女人般娇羞的忸怩了几下,抛了一个媚眼。
顾轻寒抖了抖手中的鸡皮疙瘩,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变态,比段妖孽还变态。
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伸手在桌上拿起一颗苹果,啃了下去,“啧啧啧,真可惜……”
蓝衣男子享受的动作一顿,有些郁闷的看着顾轻寒,这女人,难道还真想他被人欺负了吗?
“伦家都是您的人了,伦家,伦家……以后就跟着您了,有您在,谁能欺负了我是不是。”嗲声的走到顾轻寒的身边,帮着顾轻寒捏了捏肩膀。
顾轻寒吓得一口呛住,剧烈咳嗽起来,整张小脸,憋得通红。
蓝衣男子连忙帮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