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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欺负她?不过是一个茶杯而已,又没有伤到她。”柳依夏哼了一声,终究是不敢对杨氏太过无礼,她扁了扁嘴,“既然打到了宜珍,那我给宜珍道歉便是,若是宜珍闪避及时,也不一定就正好打到她的。”
杨氏已经气得不想再问柳依夏任何话了,转而直接问靳芳云:“姑太太,表姑娘的话你也听清楚了,你说怎么办吧。”
靳芳云没有立时答话,而是沉吟了片刻才答道:“既然是依夏的错,那就让依夏好好的向侄女道歉,我那里还有两匹上好的蜀锦,等下就让人……”
“姑太太,我们宜珍不缺衣裳穿。”听靳芳云的话,就知道她是想息事宁人,杨氏岂是好糊弄的人。
“那大嫂究竟想怎样?我们依夏就在这里,一切听你的安排可好?”靳芳云索性也豁出去了,招手叫过柳依夏来,将柳依夏往杨氏身边一推,“我们依夏才十二岁,年纪小不懂事,偶尔犯点错在所难免,宜安宜珍都是她的表姐,难不成非要刁难她不成?”
“姑母,”靳宜安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盈盈的说道,“我四妹妹今年也十二岁,虽说是表姐,可也不过就比依夏大两个月,可我四妹妹自幼乖巧懂事,从来不在人前失礼,更不会做出和人动手的事情来。”
这个死丫头!靳芳云心里还记恨着靳宜安打晕柳齐闵的事情,如今一再被靳宜安讥讽,她真是连吃了靳宜安的心都有。看到靳宜安的笑脸,她咬着牙道:“看侄女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依夏自由不乖巧懂事似的。”
“哪里,表妹自是懂事的,否则也不会在茶楼里大吵大闹,又用茶杯砸人了。”靳宜安翘了翘嘴角,“话说回来,表妹还真是对四妹妹手下留情了,毕竟砸四妹妹的茶杯只打在她肩膀上,砸我的那个茶杯可是冲着我的脸来的呢。”
“活该!如果不是那人拦住,我定要砸破你的……”
柳依夏话未说完就被靳芳云攥住了手,疼得她闷哼一声,只能闭上了嘴。
“罢了,今日是我们依夏有错,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护短,待回去,我就罚她十个手板,禁足一月,另抄写女则十遍。”靳芳云说着,自己心里也有些懊恼,这些年来似乎对女儿太过娇惯了些,是该好好管教一下女儿了。
“既然姑太太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抄书是极能磨练心性的事情,待表姑娘抄完以后,就让宜安帮她检查吧。”杨氏看了一眼靳宜安,淡淡的说道,“你要知道,这是关乎你表妹规矩教养的大事,断不可大意了,有错处就要提出来,和你表妹好好讲清楚。”
柳依夏立刻涨红了脸,罚抄书,她随便抄抄也就罢了,可若是让靳宜安来盯着她,她怎么可能随便抄抄就过关?
看靳芳云似乎还要反驳什么,杨氏继续说道:“姑爷好歹是个从四品,总借住在妻子的娘家也不好听,我想姑太太在府里住得也不习惯吧?”
“哪里……大嫂说笑了。”靳芳云咬了咬牙,一拉柳依夏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大侄女帮我盯着依夏了,听说大嫂特地为大侄女请过教养嬷嬷,想来规矩定是好的。”她还能怎么说?杨氏已经暗示她要赶他们一家出府了,开玩笑,如今京城物价高得吓人,他们放着靳府的房子不住,倒出去住?光一月的吃穿就要费掉无数银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19今天很多事
自茶楼一事后,靳芳云一家倒相安无事了多日,就连一贯不喜靳宜安的柳依夏,也老老实实将每日抄的书命人送来给靳宜安检查。
“姑娘,出事了!”
这日下午,靳宜安正绣着一块要送给张霁儿的帕子,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的草儿就快步走了进来,看房里没人,就立刻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总这么毛毛躁躁,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看这丫头的神情,想必那事情不会妨碍到姑娘的,既然无碍,又怎可这么莽撞。
草儿没理会木儿,而是小声说道:“奴婢刚从西边过来,见小玲那蹄子被老太太的人舀住了,想必过不多时就有人来。”
“就这事也值得你吵吵嚷嚷?”木儿哼了一声,“她早该被收拾了,在老太太和夫人之间左右摇摆,她以为她是谁?”自赶走那两个嬷嬷,小玲早晚就有被老太太收拾的一天。毕竟老太太疼她们姑娘可不是假的,虽然让小玲暗地里监视着,但却从来没亏待过她们姑娘,而小玲竟然敢暗自投向了夫人那边,瞒下她们姑娘受苦的事情,老太太岂能不怒。
“木儿,你也别总是教训她,你已经够闷的了,如果草儿再不活泼点,我可真是连喘气都费劲。”靳宜安笑着说道,又问草儿,“倒是老祖宗那边说了是什么缘故没有?”
“说了说了,”草儿冲木儿皱皱鼻子,这才答道。“好像是说小玲不好好的在院子里做事,成天跑出去溜达,大不成体统……”
小玲成天跑出去溜达?那还不是常老太太要她去的?
正说着,院子里就响起了说话声。
“这不是来了?”靳宜安笑了。放下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来。
一个个子娇小的丫鬟走进门来,乌油油的头发只别了一根银蝶簪子,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心生亲近。正是老太太身边的雨润。
“奴婢见过大姑娘。”雨润心知靳宜安在常老太太心里极有分量,故而也不敢十分夸大,笑着就要给靳宜安行礼,早被木儿扶住。
靳宜安明知故问道:“不知雨润姐姐来所为何事?是不是老祖宗那里有什么吩咐?”
雨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无奈神色:“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事要告诉姑娘,姑娘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叫什么小玲的,成日家在外边游荡,老太太见着了好几次,心里很是不悦。今儿又见着她,一问是姑娘院子里的。又言语上对姑娘不太恭敬,她老人家做主把那丫头赶出去了,过几日就给姑娘补上新的。”
果然是小玲的事情。靳宜安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就这也值得雨润姐姐大热天的特地走一趟?随便叫哪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罢了。小玲那个丫头向来懒散,又爱玩,听说她和夫人陪房的儿子订了亲,碍着夫人,我也懒得管她。倒没想到老祖宗竟然帮我打发了她。”
闻言,雨润挑了挑眉,她倒是不知小玲竟然已经订了亲,怪不得会暗地里投向夫人那边。
说了一会子话,借着还要和常老太太回事,雨润就告辞出去了。
“那丫头一走。可真是舒坦了。”草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想到院子里总有人盯着,奴婢就浑身不自在。”
靳宜安摇了摇头:“没听雨润说么,过几日还要给补上新的呢。”
一听这话,草儿又皱起了眉,忍不住咕哝道:“老太太这到底是为着什么?特地派人盯着姑娘和大姨娘,姑娘和大姨娘有什么好值得她看着的?”
是啊,这实在是古怪了一点,无论是靳宜安,还是大姨娘,两人都再普通不过了,若说特别,也不过是靳宜安被记在了杨氏名下,又摔下山崖忘了先前的事情而已,大姨娘可是安分得只差不出自己房门了。小玲和大姨娘身边小云都是跟了她们两三年的了,绝不是因为靳宜安坠崖才被安排到两人身边的。
靳宜安忽然心头微微一动,她想起那日在鸣麓院,老祖宗特地问她大姨娘去看望她的事情,还提起了大姨娘是不是给了她什么东西。老祖宗有必要这么关心大姨娘给她什么东西吗?还是说,老祖宗关心的不是那枚观音小像,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若是这么说来,倒是能说得通老祖宗为什么总盯着她和大姨娘。而且,小玲一直旁观她被两个嬷嬷刁难,直到大姨娘来才去了鸣麓院,老祖宗应该也是从小玲口中听来大姨娘给她东西的事情。
如今大姨娘已经去了老祖宗那里,虽说可以摆脱了夫人的刁难,却也到了老祖宗眼皮底下,万一她真有什么能惹得老祖宗挂心的东西……不,不至于。靳宜安摇了摇头,虽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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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草儿小心的唤了一声,姑娘每次一想心事就喜欢把眉头皱得死紧,连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恩?”靳宜安回过神来,看到草儿小心的表情,不禁笑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嘿嘿,奴婢还有事要跟姑娘说呢,这可真是大事。”
这话顿时惹得木儿在她头上敲了一指头,敢情刚才那不是正事!这丫头越来越欠收拾了,有事也不赶紧说,不怕耽误姑娘的事?
“我那不是刚要说就被雨润给打断了嘛。”草儿嘟了下嘴,压低声音道,“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姑娘,您还记得那个香囊吧?”
哪个香囊?靳宜安一愣,随即就想起来,定是当初从假山底下捡来的无疑,连忙问道:“怎么?那香囊不是偷偷给了二太太么?”
“没错,就是二太太。”草儿点点头,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神色,“奴婢路过芳华院,听见里面吵吵闹闹,因为四下里也没人,奴婢就大胆偷听了一阵子,说的就是那个香囊!”
这下,连木儿也忍不住了,在草儿腰上拧了一下子,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听说二太太让人大搜院子,结果在兰齐姨娘房里搜到了一个和那个一样的香囊,还有男人的东西,可那东西却不是二老爷的!奴婢偷听的那会儿,兰齐姨娘正被二太太的人按着呢,连文哥儿都被关起来了。”
兰齐姨娘!
靳宜安和木儿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是向来乖滑的兰齐姨娘。
“怪不得那荷包和手帕上都绣着兰花……”木儿忍不住喃喃道。
“会不会是二太太她……”靳宜安挑了挑眉,话虽没说完,但草儿和木儿都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草儿摇了摇头:“奴婢倒觉得这事十有**是真的,毕竟那个香囊可不是二太太准备的。还有,那次奴婢去送文哥儿时,芳华院的人也说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因为兰齐姨娘喜欢才种的。说起来,兰齐姨娘倒是真有些古怪呢,从来不喜欢串门子,偶尔也就是和咱们这边的宁姨娘走动走动。啊,对了,姑娘您还记得么?姑太太一家回来的那天家宴上,兰齐姨娘就因为身子不适没来参见,嘻嘻,你说她会不会是……”
她说得兴起,却被木儿狠狠拍了一下,顿时才回过神来,这种混账话可不能胡说。
靳宜安却想到了另一点,脸色一沉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两个先回去时遇上的那个人么?”
那个打扮成婆子的男人,打西边走来进了洗衣房,芳华院正在洗衣房的西边!
顿时,她们三个都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兰齐姨娘相好的男人,而那天晚上,他恰好趁各院主子都不在的时候去芳华院和兰齐姨娘幽会!
越想越是笃定,靳宜安紧紧拉住了木儿和草儿的手说道:“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对了,也要叮嘱好明兰,决不能说出去。”
她们都是未嫁的姑娘家,知道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