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远的天际已经有暗色隐隐向这边袭来,似乎将会有一场大风雨。
站在门边看着张霁儿的车子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靳宜安才收回了视线。
“姑娘,咱回去?”草儿轻声问道。
“……回吧。”靳宜安点了下头。
看靳宜安似乎不太想说话,惯会说笑的草儿也静默了许多。老老实实跟在靳宜安身边走着。
天边的乌云来得很快,还没走到安时院,天色就暗了下来,风也开始摇摆起来,倒是赶走了几丝暑气。
幸亏有霁儿。若是她不认得霁儿,这次怕是要吃点苦头才能脱身,甚至可能会任由杨氏摆布。靳宜安攥紧了手,牙齿用力的咬着唇,经此一事,她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明了的认识。虽说她可以和杨氏周旋,可以避开杨氏暗地里的小动作,可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长女,却始终不能对杨氏。这个靳府的主母造成任何威胁,杨氏是越来越容不得她了,从给她请的嬷嬷来看,就知道杨氏从没打算让她安安稳稳的嫁出去,哪怕是嫁给袁二公子那样声名狼藉的人。
这样的话,她该如何对付宜宝?让她放过一次又一次欲置她于死地的宜宝。她没那么豁达,绝对做不到。
不,谁说她没有办法?靳宜安冷冷一笑,做贼,始终会心虚的。
雨,终于还是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将地上的浮土洗刷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清晨,连日来的暑热一扫而空,院子里的树透着一股新鲜的鸀意,可以听到有清脆鸟鸣声传进来。
伏在窗边,靳宜安出神的望着碧蓝的天空,没了孙嬷嬷和王嬷嬷,她无需再早起,只是连日来的习惯让她实在睡不下去,只好披了件衣裳下了地。
“姑娘,您就再躺会儿吧,这几天折腾得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瞅着就瘦了一圈呢。”草儿说着,凑近靳宜安耳旁,小声道,“奴婢已经将那个香囊送到二太太手里了。”
靳宜安一挑眉,她倒差点忘记那个香囊,有几分好奇的问道:“怎么送的?”
“昨儿二太太不是去了鸣麓院嘛,奴婢就在她出门的时候顺便塞她身上了。”草儿带着一丝儿得意的说道,“姑娘放心,绝对没人知道。”
“你确定?”靳宜安虽说相信草儿有分寸,却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实在是太胡来了,万一被人发觉,她还要不要命了。
“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奴婢只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随手塞进她袖子里的,她只顾着看夫人的笑话,都没留意是我从她身边过去。”
听草儿这么说,靳宜安才松了口气。那个香囊就让二伯母自己去查吧,横竖是他们院子里的东西。心事又去了一桩,她伸了下手臂说道:“罢了,我也懒得睡,给我更衣,我在院子里走走,然后去给母亲请安。”
因为孙王两个嬷嬷的事情,给杨氏请安的时候,杨氏不得不挂起满脸慈爱的笑容安慰靳宜安,又命人赏了各色补品给靳宜安养身子。
“宜安,这次的事情是母亲失察了,待过几日,母亲定会给你找个真正有品行有规矩的嬷嬷,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杨氏温和的说道,“宜安,你不会怪母亲吧?”
还要继续找?靳宜安眉头微微一动,随即笑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事多人忙,还要操心女儿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为您了,那两个嬷嬷有错也不在母亲,女儿岂会怪到母亲身上?您说这话分明是在为难女儿了。”
“你不怪我就好,放心,这次的教习嬷嬷断不会像那两个一样了。”杨氏说得很郑重。
“既然母亲这么说,宜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靳宜安弯了弯唇角。
这次再来的嬷嬷,定然比那两个更难以对付,也不会像那两个那样轻易被她舀住把柄。这是杨氏的意思,靳宜安听得出来,不过,她也已经有了腹案,既然杨氏不肯罢休,她又岂能逃避?
从杨氏房中退出来,去鸣麓院的路上,靳宜安就听说了小玲的事情。听说小玲的事情和大姨娘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牵扯,她不禁有些皱眉,虽说她是变了性子,可大姨娘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可是一点没变,老祖宗放个人盯着大姨娘还不算完,还要在大姨娘去她院子后就让人去通报,这又是何意?
“还有,木儿打听出来了,小玲果然被夫人收买了。”草儿恨恨的说道,“听说她已经定亲了,男方那边是夫人陪房的一个什么亲戚家的,怪不得老太太压根都不知道咱们院子里的事情,小玲那蹄子应该是压根没告诉过老太太。”
“不过,若是这样,她一趟趟的跑鸣麓院做什么?”虽说明确了小玲已经是夫人的人,可靳宜安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咱们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平淡如水,她去鸣麓院总要有话可说才行吧?”
说到这个,草儿就想到了一个疑点:“她往鸣麓院去,十次里头倒有七次都是在大姨娘来咱们院子之后,或者咱们去大姨娘那里之后。”
这就更怪了,老祖宗让人盯着她和大姨娘,只为看她们是如何往来的?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靳宜安极不舒服,心里对常老太太的思慕之情淡了点。不过,想到昨日常老太太对她的确是实实在在有几分慈爱之情的,靳宜安一时间只觉得满心乱糟糟的。
看到前面的院墙,草儿提醒了一声:“姑娘,就要到鸣麓院了。”
进了鸣麓院,靳宜安就看到常老太太正坐在花棚下,让翦芳和翦华两个逗她那只小哈巴儿玩。
靳宜安连忙走过去,拉着常老太太的手说道:“老祖宗今儿怎么这么有兴致?出来散散也不错,但可要仔细日头太毒,玩一会儿还是回屋里去的好。”
“我身子好得很,不妨事,昨儿又下了一场好雨,今儿天气好得很呢。”看到靳宜安,常老太太笑了起来,也不看那只哈巴儿了,让小丫头抱下去好好的喂水喂食,她则是靠在铺了软垫的座椅上和靳宜安说话。
如此,难免就提起昨天的事情,少不了又是一番安慰。
“老祖宗您就放心吧,宜安的身子好着呢,才不过几天罢了,不至于伤到了根本。”面对常老太太,靳宜安的心思实在复杂,她想不通常老太太究竟为何会命人监视自己和大姨娘,可又看得出常老太太是真的关心她。
“我听雨润说,昨儿她去的时候,你姨娘也在你那里,还特地给你送了什么东西?”似乎是随口提起,常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连伸出去舀茶盏的手都没停半分,说完话看也不看靳宜安就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但靳宜安心里却是咯噔一声,老祖宗此时提起大姨娘绝不会只是凑巧, 或许是在试探些什么。
脑海里一时间转过了无数念头,但靳宜安口中只坦然答道:“姨娘她听说我病倒了,非要来看我不可,我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偏她怎么也放心不下,虽说我一再和她说过身子很好,可如今还不知她如何提着心挂念我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12你不是来伺候我的么
“姑娘,奴婢真想再拍他一砖头。”一离了柳齐闵视线,草儿就咬着牙说道,“岂有此理,他做了无耻的事情,竟然还敢威胁您。”她虽然性子活泼点,可她并不笨,刚刚表少爷那话分明是在威胁姑娘。
“如果有机会,就狠狠地拍,拍得干脆点。”靳宜安冷哼一声,“拍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最好。”他已经和宜淑订了亲,这个时候还提起那件事,难道他还想染指她?那他可真是太贪心了。
顶着**辣的太阳,主仆两个的脾气似乎也火爆了起来。
没被主子教训,反而得了支持,草儿真的动心了,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儿狠狠拍表少爷一砖头呢?不过,要好好合计一下才是,无论怎么样,不能为了收拾表少爷把自己给搭进去。姑娘说过什么来着?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不值当。
直到进了安时院,草儿还在盘算如何能不着痕迹的教训柳齐闵一下,连进门都被绊了一下,差点被木儿揪着耳朵教训。
“姑娘,霁儿姑娘给您下了帖子呢。”木儿瞪了草儿一眼后,从旁边的小几上舀过一张帖子递给靳宜安。
还没看里面的文字,靳宜安就被这精致的帖子吸引了目光,忍不住赞道:“霁儿妹妹好独到的心思。”
整张帖子是淡青色,上面浅浅的印着几騀墨竹,右侧是若有若无的云气缭绕。
“姑娘,霁儿姑娘是什么意思?可是要约您出去?”草儿边给靳宜安解开头发边问道,“记得她说过要约姑娘出门呢。”
可不是么,霁儿还真是约靳宜安明日出门。
合上帖子,靳宜安笑得眼睛弯弯的,看来她下午还要去跟母亲问个安,顺便通报母亲一声,张御史府上的小姐约她出门。想来母亲就算动作再快,也不能几日内就找到新的合意的嬷嬷。她这几日还是轻松的很。
果然,傍晚时,一听靳宜安又要出门,杨氏虽然皱了眉。但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就在今儿下午,常老太太说是一个人住着无趣,想着大姨娘是个又懂事又手巧的,便让大姨娘搬她那里去住。这自然是明面上的借口,至于究竟所为何事,整个靳府就都猜不准了,就连想要将大姨娘托付给常老太太的靳宜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死丫头究竟给老东西灌了什么**汤!”等靳宜安走后。杨氏恨得砸了手中的茶盏,老东西摆明了要给那死丫头撑腰,她实在是想不通,原本对大姨娘和靳宜安不闻不问的老太太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弄得她如今投鼠忌器,她可不想被冠上一个上不孝下不慈的名声。
摔碎的茶盏碎片白刺刺的躺在地上,看那碎得看不出原样的瓷片,就知道杨氏用了多大的力气。清秀默不作声的亲手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了起来。这个时候,房里是断不会有无关紧要的小丫头在的。
“清秀,明日你去陪大姑娘出门。就说她身子刚好,我不放心。”
清秀闻言全身一震,只能低下头应了一声“是”,随后小心的捧着碎片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靳宜安去和杨氏告别时,杨氏就直接将清秀塞了过来。
“没个妥当的人跟着,我是不会放心让你一人出门的。”杨氏说的极慈爱,拉着靳宜安的手不断地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若是觉得不舒服千万要尽快回府。
“母亲放心,宜安晓得。”靳宜安看了一眼清秀。毫不迟疑的说道,“既然母亲定要让清秀姐姐跟着,那我也少不得要劳烦清秀姐姐一番了。”
跟靳宜安出门的向来是草儿,当她瞧见清秀也跟在靳宜安身后时,有些纳闷的看了看靳宜安,却见靳宜安对她微微摇了下头。
“走吧草儿。清秀姐姐也与我们同去。”面对草儿不解的目光,靳宜安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只是这表情惹怒了草儿,却让清秀笑了,只要她看好大姑娘,甚至能抓到大姑娘的什么把柄,那她在夫人心里的分量可就又能加重一分了。
马车已经等在小门外了,服侍着靳宜安上了车,草儿立刻手脚灵活的爬上了车,连帘子都放下了。
“你就淘气吧。”靳宜安好笑的看了草儿一眼。
“谁让她硬跟来。”草儿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清秀也钻了进来,没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