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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彩头,哼着小曲的姜静云拎着食盒往回走,刚进了自己居所的院门,便陡然感觉到不对,脚步缓了下来,站在门口片刻,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几次,还是缓缓推开了院门。
“你终于回来了!”
院子里站了三五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妇人,当头宫装女子很是面生,她旁边的却是老熟人,青桃是也。
“青桃,你今儿个有客人啊?”姜静云面色不变,甚至还带着微笑问道。
青桃见她没有丝毫惊慌,脸便沉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道:“青云,你莫要装傻卖乖,你可知罪?”
姜静云扫了一圈,并不见红樱,也没看见茑萝,沉声问道:“不知道你觉得我何罪之有?”
青桃并未听出静云话里讽刺,得意地说道:“你账册造假,私藏贡品血燕,如今人赃俱获,还不认罪?”
姜静云一挑眉,有些无语,差点对那个得意洋洋的少女翻个白眼。这样简陋白痴的招数,怎么总有人用不厌呢,似乎一牵扯到栽赃陷害就少不了这一套,这个青桃跟着那么好的老师,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青桃,我人在这,赃在哪儿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青桃一伸手,便有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手里拿着一匣子血燕,另一个拿着一本账册。姜静云淡淡地扫了一眼,便问道:“这东西你塞在我床下头还是梳妆台里了?”
“你含血喷人!”青桃脸色一变,指着姜静云怒道。
“你好像说了我的词儿。”姜静云一脸无辜地说道:“被冤枉诬陷的人是我吧?”
“你!”青桃气的小脸通红,跺着脚说不出话来。
“好了!吵吵嚷嚷得成何体统?”
青桃旁边的宫装女子沉着脸,走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姜静云,突然冷笑一声道:“牙尖嘴利!”
☆、040 问罪
!
“牙尖嘴利!”
话语中浓厚的不屑和厌恶让姜静云一愣,,抬眼望去,却见那女子柳叶细眉,狭长眼睛,嘴唇单薄,略显刻薄。
“我是司律院的青菊,耍嘴皮子无济于事,我会查明一切。”
“青菊姐姐是司律院的副执事,你别想狡辩抵赖!”青桃跟着叫道。
居然还惊动了司律院,这是要将她整死吗?姜静云心中开始担心红樱,可是青菊并没有给她时间去查看,她一挥手,便有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姜静云的胳膊。
“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被定罪了吗?”姜静云静静地看着青菊,面色平静,目光清亮。
“你有罪与否,是我说了算。”
青菊处置过许多犯错的宫女,可是对上面前少女锐利的目光,却有种无法直视的慌张,她心里暗笑自己怎么如此无用,下令道:“带她走!”
姜静云回过头,只看见青桃得意的笑容,并不见红樱,她也只得先被押着去司律院了。
司律院的牢房更像是柴房,想必平时只是暂时关押一些犯了小错的宫女,真正大罪的会交到内务府处理。姜静云盘腿坐在地上,想着自己似乎跟柴房特别有缘,在姜家就被关过,没想到进了宫还是如此。
正在笑话自己的境遇,门吱呀一声开了,青菊当先走了进来,见姜静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说道:“这个案子似乎也没什么好审的了,血燕在你的床下找到的,在场有五个证人,而此匣燕窝乃南海番邦进贡之物,你篡改账册,抹去账目,私藏贡品,可之罪否?”
姜静云仰头看向对方,淡淡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青菊面色一寒,说道:“果然嘴硬,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承认的,来人啊!”
随即进来两个高大的婆子,将姜静云拖到了外面。婆子看着粗暴,行事却极为细致冷酷,将姜静云手脚绑在十字木架之上,用的浸过水极细的牛筋,细细密密地缠住手腕脚踝,若是人挣脱反抗,便会渐渐缩紧,陷入皮肉之中,令人痛不欲生。
“这是要屈打成招啊,司律院的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姜静云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免被伤了手脚,闲闲说道。
“还这么嘴硬?”青菊从未见过在这阵势之下还能面不改色的宫女,心念一转说道:“也罢,打了你也是不服,就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免得说我司律院处事不公。你们把她搬到大门外去。”
姜静云就这么被放到了司律院的门外的甬道边上,任凭来往宫女太监打量参观兼评头论足。换做一般女子想必早就羞愤欲死了,可是姜静云则不然,不但毫无羞耻之心地对着众人点头微笑,还时不时地问候大家:
“你吃了吧?”
“今儿个晚膳怎么样,有那个狍子肉炒辣椒吗?”
“哎哎哎,你帮我跟梅姑姑请个假,我明儿个当不了值了啊!”
“你,就是你,欠我的银子别忘了还啊!别以为我被关了你就可以赖债!”
青菊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沉得像锅底一般,这是什么女子啊,竟然也能入宫?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有所依仗。她眼神阴沉地看着那个明明在受罚却好似赏花游园一般自在的女子,吩咐人去隔开那些围观的太监和宫女,不然一会儿指不定就聊起来了。
“看来你挺适应司律院的规矩。”青菊扬声说道。
“人在屋檐下嘛,我会努力适应的,青菊姑娘你不必替我担心。”姜静云说得十分谦虚。
青菊抿着嘴咬着牙,只觉得那灿烂的笑脸分外讨厌,一向不在人前动粗的她也几乎要破戒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宫女跑着近了,在青菊耳边嘀咕了几句,她的脸色顿时一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静云,说道:“把她带过来。”
姜静云看着青菊脸上那一抹诡异的微笑,不由心中一阵不安,几乎立时猜到她说的人是谁。
“你们放了我姐姐,东西是我藏的,你们定我的罪便是!”
红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姜静云的心便沉了下去,她以为梅姑姑会护着红樱方才如此轻松,可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卑鄙。
“红樱,你闭嘴!”姜静云沉了脸说道。
见姜静云出声,青菊笑了,“果然是姐妹情深啊,我看着都要心生恻隐了,只是你们为何要犯这宫规呢?”
“是我一时糊涂,怎么罚我都行,别牵连我姐姐。”红樱吓得浑身哆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但还是跪在青菊面前,坚持着将话说完。
“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便画押吧!”青菊让身边小宫女递上去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立时便有人握着红樱的手沾了那红色膏状印泥。
“里面的刑具你都看到了,不想你姐姐受罪吧?乖乖认罪,不然她可有得苦头吃了。”青菊居高临下地看着快要瘫倒在地的红樱,似乎在哄小孩子。
眼见红樱真的就要傻傻地按上手印去,姜静云扬声道:“红樱,你若按了这手印,她们立时便会将你我打死在这院中,你要是想我死,便尽管按下去吧!”
红樱愣住了,一时茫然无措地愣在当场。若是这手印按了,即使没罪也变成有罪了,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些卑鄙的人是如何哄骗恐吓红樱这傻丫头的,这个单纯的孩子一定害怕的要死,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丑陋的事情,见识过这种阴险的人?姜静云收起了笑容,微眯起眼睛,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神扫向青菊,隐隐夹带着暴风骤雨般的威势。
青菊被看得心中一颤,莫名有些心慌,不晓得为何会被这个少女的眼神吓到。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开目光,对着呆坐在地上的红樱催促道:“磨蹭什么?还不画押?”
“我……”红樱看看姜静云,再看看青菊,急得几乎要哭起来。
“不许画!”姜静云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都是死人吗,给我把她的嘴堵上!给我掌嘴!”青菊见本来已要画押的红樱已然被姜静云的话语劝住,不由大恨,指了两个婆子去动手。
“不要打我姐姐!”
红樱顿时大急,突然一跃而起,身形一动便护在姜静云身前,一把拉住前头一人手臂,顺势拖拽向前,一个背摔便将比自己身形大不止一倍的婆子掀翻在地,然后身形下沉,一条腿迅速扫出,一个旋转便踢到了另一个婆子小腿上,只听一声惨叫,那婆子便失去平衡,倒地抱着腿嚎叫。
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或惊恐或意外的目光齐齐看向场中那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孩。
是……眼花了吗?
☆、041 血刑
“啊!”
沉寂无声的状况被一声尖叫打破,发出这声音的不是别人,便是方才身形鬼魅,出手如电,打倒两个粗壮婆子的红樱。
小姑娘眨眨眼,茫然地看着倒地的婆子,似乎被吓到了,叫得比那两个倒地翻滚的还要大声。
姜静云愕然,这是她穿至大晋皇朝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吃惊了。同样感觉的还有青菊,她呆立了片刻,见红樱慌乱害怕的模样,心中一动,招呼方才退到自己身后的几个婆子说道:“你们几个,一个小丫头都拿不住,躲什么躲?若是办不好这差事,便自己去刑室领三十板子!”
几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还是比板子好对付点,于是结伴而上,试探着向红樱靠近。小姑娘并没有发觉,还在揉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那几个婆子迟疑了片刻,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扑了上去将红樱按倒在地。
想象之中的绝地反击,大显身手并没有出现,红樱很快便被几人扭着胳膊抓了起来,疼的小脸都白了。青菊莫名松了一口气,脸色阴沉起来,“把她带到刑室,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在我司律院翻了天去!”
姜静云一凛,大声道:“青菊,你敢动私刑?”
青菊阴沉的脸上突然现出刻薄的笑容,“我乃司律院执事,审问罪婢理所应当,何来私刑一说?你便在这里好好想想,或许下一个就是你了。”
“那不妨先审问我,也能节省些功夫不是?”
青菊摇头道:“一个个来,莫要心急,来啊,把人给我带进去!”
姜静云眼见红樱被几个凶悍的婆子从自己面前架了进去,青菊留下一个恶毒的微笑,也跟着进门而去。天色已然暗了,不知从哪里吹过一阵风,初夏的天气了,竟然吹得人心底发凉。
不要……不要打我姐姐……
方才红樱情急之下扑过来护着自己,伤了两人,被架走之时口中喃喃说的,就是这话。
姜静云许久不曾波动的心突然有了一道小小的裂痕,红樱胆小懦弱,一只竹节虫便能将她吓得大哭,陈嬷嬷教规矩之时,瞪个眼睛声音大些都让她吓得晚上睡不着觉。那时候府里的嬷嬷们念着自己主子身份,再厉害也不曾动手,而如今这些人,比陈嬷嬷还要凶悍,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恐怕打死也是无惧,那红樱竟然敢冲上去阻挡在自己身前,那是她小小生命里全部的勇气了吧。
如今她被青菊等人带去那残忍无道的刑室,无人管束之下,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姜静云心急如焚,却被绑在原地连动也动不得,如何能救红樱?姜静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纷乱的念头,她明白关心则乱的道理,知道无谓的着急与伤心不仅无用,反而会耽误做真正有用的事情,她不能自乱阵脚。
“小柱子,欠我的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墙角一个看热闹的小太监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