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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话让杨倩的脸一白,这婆婆本就不待见她,一来是因为她嫁的是庶长子,王良不是她的亲儿子,自然是不讨喜的,更何况儿媳了!这二来,是因为这婆婆见不得自己在府中的风头盖过那嫡媳妇的风头。按说庶子成了亲,是要搬出府的,可是王良受父亲的器重,虽然成亲已有几年了,但是一直也没有搬出去。也正因此,这王夫人就更加的不喜欢王良这对夫妇了。
杨倩正不知该如何,是不是要听婆婆的话去磕头认错,便听到杨夫人说道:“亲家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刚才那苏家的大小姐不也说了,那屋子地上的衣服也是同苏家二小姐是一样的呢。”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神色又是不一了。是呀!按说今日宴会,没有人穿的与苏静依相同,甚至是连类似的都没有,可是为什么那屋里地上的衣服,会与苏静依现在穿的衣服相似的紧呢?
一位夫人也说道:“是呀,我看那地上的裙衫,确是与苏二小姐的这身相似。”
静依笑了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呢?自己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这杨夫人不把话茬给送过来了。
静依走至大厅中央,对着白氏等人福了福身道:“几位夫人容禀。今日静依所穿的衣服,崔姐姐也有一套。崔姐姐带我去绣楼时,本想着也换上,比上一比,看看谁的更漂亮,不想崔姐姐命人打开衣柜后,竟然发现那套衣裳不见了。”
崔茜茜此时,一脸恼怒地说道:“哼!本来今日我看到你穿这套衣裳好看,想着自己穿上虽及不上你,可也应是不差的,想不到,竟是被人给偷了去。”
这样一来,众人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衣服上,再无人注意那杨倩是否说错了话,是否认了错。
静依看杨倩舒了一口气,心道,杨倩,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先前害我表姐,现在又来害我,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今日若不让你颜面尽失,如何对得起你精心布的这个局!
静依低了头,又道:“几位夫人,静依年幼,极少出府,即便是偶尔出府走动,也都是有母亲相陪。我与府上的崔姐姐私交甚好,京城中谁人不知?我们做了同样的裙衫,本也就是觉得好玩儿而已。不想今日竟是弄出了这样的乌龙!还好今日穿这套裙衫的是静依,若是崔姐姐,只怕?”
说完,已是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白氏听了,心中自然是明白过来,倘若今日着了这套衣衫的是崔茜茜,只怕被污了名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白氏一想到此,便是怒极,显然忘了,若是崔茜茜着了这套裙衫,哪里还会被人偷了去?这本身就是相悖的!可是白氏一想到女儿的声誉可能会受损,便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寻许多了!
白氏对着杨夫人道:“杨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刚才那王家的大少夫人也说了自己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既然并未看清,又为何要有此一说?显然是大少夫人失言了!幸亏是咱们进去看了看,倘若没有呢?那苏家二小姐的声誉岂不是受损?那苏二小姐以后如何嫁人?如何自处?”
王夫人的脸一白,并不看那杨夫人,而是瞪了那杨倩一眼,怒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给苏夫人和苏小姐赔罪!”
杨倩刚定下来的心,又是一提!给她们磕头认错?杨倩面上不显,可是那眼睛里却是满是恼怒!她为了怕人看见,低了头,不敢与人对视。
而杨夫人见王夫人当着自己这个嫡母的面儿就如此的数落杨倩,心里自然也是不高兴,到底是自己的庶女,要叫自己一声母亲的,她丢了脸,自己脸上也是无光的。
“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何至于磕头认错?”杨夫人不满道。
静依的舅母刘氏呵呵一笑,“是呀!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杨夫人,若是有人这样说您的女儿一句,您也如此觉得?也认为是无关紧要?”
那杨夫人的表情一滞!说什么也不对了!
王夫人见杨夫人闭了嘴,心中冷笑不已,哼!真以为自己仗着德妃的势就可以横着走了不成!“怎么还不去?”
杨倩听了王夫人这句极有威严的话,脸色是红了白,白了红,倒极是好看了!
杨倩无奈,只得上前磕头认错。
眼见磕了两个头,还差一个了。那静依却道:“母亲,这如何使得?您快别让她磕了!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人家会说我们得理不饶人了。”
杨倩正要再磕下去的身形一顿,就这样僵在了半截,是直起来也不是,磕下去,又有些不甘心。心里怒骂道,苏静依你个贱人,若是真是为我说话,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已经是磕了两个了才说!
而顾氏却道:“依依,你呀,就是心太善了。咱们都被人家欺负到头顶上了,你还要为人家说话!不行,母亲不依。”
杨倩听了,面皮发紧,待要继续磕下去时,不想静依又道:“母亲,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就算了吧。”
说完,看了舅母刘氏一眼。
刘氏现在哪里还不懂这静依要干嘛?心里偷笑了一把道:“依依呀!古人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心善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让人家以为这是件小事,无需介怀!若是此人觉得恶小,而常为之。你的心善不成了助长了她人的做恶之心?”
静依强忍了笑意,这个舅母还真是厉害,骂人都不带脏话的!
果然看那杨夫人和杨倩的脸上是窘迫万分,杨倩更是面皮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崔茜茜此时也是看了出来,这静依就是要让那杨倩丢脸了,不由得拿帕子掩了唇偷笑。
杨倩赶忙将最后一个头磕了,迅速起身,站在了王夫人的身后。
静依斜睨了她一眼,杨倩,刚才只不过是让你多跪了一会儿,你以为此事就算是完了?
这时,几个嬷嬷也将在花房内偷情的两个人带了上来。那男子,自是不必说,是王良无疑。而那女子竟是崔茜茜的三妹,崔茉莉!
崔茉莉已是重新换了一套衣衫,可仍是掩盖不了她颈子上的红痕,只见她拿着帕子,正嘤嘤地哭着。
白氏脸一冷,怒道:“别哭了!做下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有何脸哭?”
那崔茉莉跪拜道:“母亲,还请母亲为女儿做主呀!女儿并不认得此人,并不知此事是如何发生的呀!”
那王良平日里虽是聪明,可是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等事,而且满屋子的贵夫人们,自己正想着该如何脱身,便听那崔茉莉如此一说,不由得怒道:“你胡说!你如何会不知道。我一进去时,你就躺在床上了,身上已是不着寸缕了。”
那崔茉莉的脸一白,瘫软在地道:“你!你这恶痞!究竟是何人派你来污了我的清白?你简直是目无王法!”
那王良却道:“你胡说!”
那白氏的手掌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怒道:“闭嘴!简直是不知所谓!”
二人吓得看了座上的白氏一眼,不敢再说话。
白氏冷声道:“王良,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进了我定国公府的后花园?为何出现在那里?”
王良听此一问,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是呀,自己该如何解释呢?自己明明是在定国公府的书房里等候定国公大人,如何会到了这花房呢?还,还与这位小姐有了露水情缘?
白氏见王良答不出,便又道:“来人哪,去前院儿问问,王良是何时来到府上的?又是何时进了后花园?进园子时,有无人相陪?”
“是。”两名嬷嬷应了,便退了出去,直奔前院儿。
王夫人喝道:“你这孽子!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父亲寄厚望于你,而你好歹也是朝廷正六品的命官,如何就这般的不知检点?你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
王良闻言,心思转动,王夫人这话明着是在教训自己,可是暗地里却是告诉他,自己是朝廷命官,父亲又是吏部尚书,断不会有性命之忧,思及此,感激地朝王夫人望了一眼。
那杨夫人道:“亲家夫人也不必动怒。这女婿向来洁身自好,从未在一些不雅的场合出现过。想来这次,只怕是遭人算计了。”
静依淡笑不语,这杨夫人只怕是不知道,这王良,是被自己的这个庶女和大皇子联手算计的吧?也许,还得加上一个宋姨娘。思及此,静依不动声色地向那个宋姨娘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那宋姨娘面有焦虑,似是有些害怕了。
王良道:“晚辈本来是在外书房等待定国公大人的,可是后来有一丫环过来传话,说是府上的小姐对晚辈仰慕已久,希望能在后花园一叙。晚辈并未多想,便到了后花园,后来那丫环又说小姐在花房等候,想以花为题,赋诗会友。晚辈这才进了花房。之后,便发生了那件事。”
这王良还真是会说,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了半点责任,而杨倩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府上的庶女,做王良的正室那可是绰绰有余了!
崔茉莉却是哭喊道:“你胡说!我何时命丫环传话与你了?又几时说过仰慕你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崔茜茜上前一步道:“王公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先不说你话中的真假,单说你听了丫环的传话就进了后花园,便是大大地有违礼数了!你堂堂的朝廷六品命官,竟是不知擅闯国公府后宅是何罪名吗?还是说你王公子以为我这定国公府,是换了主子了?一个小小的丫环便可以做主改了我国公府的规矩了?”
崔茜茜一番话,让王良心惊不已,本来是想着找个借口把自己摘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崔茉莉哭道:“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呀。姐姐,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呀!”
崔茉莉的一番话,让王良又起了别的心思,定国公只有一位嫡长女,其它的女儿皆是庶出。反正自己与她的确是有了肌肤之亲,她已是不可能再嫁给旁人了。自己现在若是态度好上一些,说不定,这定国公夫人会允了他,让其为自己的妾室,这样一来,自己不但没有损失,只怕以后,还会得到定国公的扶持!岂不是美哉!
王良如此一想,便跪下道:“崔夫人,此事无论是何原因而致如此,都是晚辈的过错。现在这位小姐既已与晚辈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夫人宽佑,就允许晚辈迎娶了这位小姐。”
白氏听了这话,脸色已是稍微好转了。本来此事弄成这样,也是那崔茉莉没脸,万一传的难听了,只怕是还要污了茜茜的名声。现在这王良既然自己提出来了,自然就好办了。
可偏偏此时那崔茉莉却是尖叫道:“不要!母亲,女儿不愿嫁给她!是她毁了女儿的清白,女儿怎能嫁给这种小人!还求母亲莫要应了。”
白氏不悦地看了崔茉莉一眼,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一点儿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现在不嫁他,还能嫁谁?当真是个蠢的!
白氏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既然王公子有意迎娶茉莉,此事就先压下吧。你们将三小姐扶下去,好生照顾着。莫要再说什么乱子。好好等着成亲就是了。”
两位嬷嬷将有些呆怔的崔茉莉扶了下去。白氏又对在场的夫人们赔了礼道:“好好一个宴会,如今却是弄成了这个样子,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这是要商议一些细节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既然已是基本上敲定了,众人也没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