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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明王竟然是直挺挺地跪在了皇后面前,面色有些悲戚,还有些郑重,“母后,儿臣想过了!儿臣与敏儿自小一起长大。敏儿自小便喜欢儿臣。是儿臣没用,险些负了她!才让她受伤至此!母后,儿臣现在虽然是动不得那秦素素,可是他日,儿臣一旦拥有大权,定是要让这个贱人为儿臣的两名孩子偿命!”
明王的声音中有坚定,还有恨意!“母后,儿臣能有今日,除了母后的庇佑,和儿臣自己的努力,更是与外祖一家离不开的!若有那日,定是将敏儿扶为正妻。儿臣唯有此,才能补偿对敏儿的亏欠!”
皇后听了,不禁有些动容。她仔细地观察着明王,试图从他的脸上,眼神中寻找出一丝的蛛丝马迹!这个儿子,一向是不喜敏儿的,特别是敏儿进府成为侧妃后,一直是让他躲避,甚至是有些厌恶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煜儿,你说的可是真心话?”皇后的声音不再冰冷,听上去反而是带了一丝遥远的感觉!
“母后,儿臣想明白了!别的女人,不过是看中了儿臣的这个身分,只有敏儿不是!不管儿臣以后会如何,她都是唯一一个不会舍弃儿臣的女人!母后,儿臣经历了这么多事,才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儿臣一直是有眼无珠,是儿臣被秦素素那个贱人蒙敝了双眼!才会让敏儿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儿臣以后定会好好待敏儿的。母后,您就准了儿臣吧。”
皇后的眼睑微垂,似是在想着明王的话。这个儿子有多久不曾这样真心实意地与自己说话了?他一直是畏惧她这个母后的,今日反倒是为了敏儿冒着被自己呵斥的风险,前来求情。看来,的确是有心要善待敏儿了。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明王,低了头,身子跪的笔直,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眼底里,却是泛出了一丝的精光!前些日子,因为敏儿被贬为庶妃之事,虽说是舅舅他们没说什么,可到底是与自己生分了些!而且这个白飞也是与自己越来越远。白敏儿的事,他是今天才得知的,知道自己错怪了她,竟是险些因此而得罪了自己的外祖家,终是有些后悔的。现在,唯有如此,才是尽快拉近与外祖一家关系的最好法子!
半晌后,皇后才冷冷清清道:“你起来吧!你回去后,传本宫旨意,就说是本宫身体不适,传白庶妃进宫侍疾。”
明王的眸子一亮,“是!儿臣谢母后。”
明王知道,侍疾是假,要给白敏儿一个晋封的机会是真,怕是顺便将敏儿小产之事,也散布出去。这样,原本滑胎的赵侧妃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看来,自己的计成了。只要白敏儿恢复了侧妃的身分,那么在明王府,自然就是除了秦素素外,身分最为高贵的女人了!这样一来,自己再稍加宠爱,那么护国公府,自然是会与自己再度亲近起来的。
皇后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告退了。”
皇后看着明王出了大殿,面色越发地严肃了起来。看来这个秦素素倒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明王出了坤宁宫,脸色一片轻松,向着远处平王府的方向看了看,虽然根本就不可能会看到什么?除了高高的宫墙,他还能看到的,便只有这宫内的景色了!
明王的脸上扬起一抹近乎于诡异的笑,孙庶妃死了便死了!他倒是并不心疼!本来嘛,如果没有今日之事,他也会想个法子,取了孙庶妃的性命的!毕竟,她的确是与那个人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想像!可是一来,平王夫妇二人回京了,留着她,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现在的他,还是要全心地将精力放在大事上为妙,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坏了他的整个布局!二来嘛,正主儿回来了?他还有必要留着这个替身吗?
明王轻舒了一口气,大步向宫门走去。
元熙和静依回了王府,直接就进了文华院。
“元熙,我想听琴。”静依有些撒娇的口吻道。
“好。”说罢,便命人备了水,净了手,燃了香。
没一会儿,文华院里便传来了一曲悠扬清朗的琴音,那声音婉转清丽,时而灿烂如朝阳,时而妩媚如云霞,时而又如同是听到了山上小溪的潺潺声,让人欲罢不能!
文华院内,不少的丫环们聚在一起,有的甚至是有些兴奋道:“王妃的琴弹的真好。”
另一人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儿道:“你知道什么?咱们王妃可是平南候府的嫡女,是京城的第一才女呢!不过是弹琴而已,如何能难得到王妃?”
旁边有人听了轻笑不已,正是司画。
“司画姐姐笑什么?难不成,奴婢说的不对?”
几名丫环婆子齐齐地看向了司画,都知道她是王爷和王妃的心腹,特别是王妃,几乎是事事离不开她。平日里,大家也都有心要巴结她,只可惜,这个人像是面瘫一般,整日冷着一张脸,也只有跟王妃在一块儿时,才偶尔会露个笑模样儿!现在居然是看到了她笑!不光看到了她笑,还听到了她的婉转的笑声!
吃惊,太吃惊了!
然而接下来这位司画姑娘的话,却是让大家更是惊地目瞪口呆了!
“这琴可不是王妃弹的,是王爷弹的!”
“王爷?”没一会儿,院子里便像是一幅画一样儿,人人都拿了帕子轻掩了嘴,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司画觉得无趣,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弹琴吗?瞧把你们给吓的这样子?怎么?你们有的不是以前一直跟着王爷吗?不知道王爷会弹琴?”
只见有几个婆子摇了摇头,片刻后才道:“奴婢服侍王爷好些年了,从不知道王爷还会弹琴。”
司画嘟了嘟嘴,一挑眉,转身看向了正屋。
静依倚在榻上,听着这如流水般的清澈之声,脸上是说不出的惬意之色!
不一会儿,琴声收住,静依却仍是闭了眼睛,似是还沉浸在那夕阳映照下的山水美景之中,不能自拔!
元熙看静依一脸的沉迷,嘴角一扬,无声地靠近了静依,一个轻吻落在了静依的眉心之间。“依依,真好!有你在身边,此生足矣!”
静依抿唇而笑,眼睛仍是闭着,长长的睫毛轻颤,似乎也是带了笑意!“元熙,你的琴技似乎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我从你刚才的琴声中,似是听到了一丝的不安呢!”
元熙一愣,面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依依,你为何总是这样的仔细聪明呢?”
静依的眸子睁开,清亮而明澈,唇边的笑意带了一丝的柔软,“你可是又收到了什么消息?”
元熙看着静依唇畔的笑,在这炎炎夏日,仿若是如同一块冰镇的西瓜一般,让他觉得清凉可口,而且还带了浓浓地甜意,元熙这样想着,便凑上前去,低头吻住了那看似清亮甜美的双唇。
静依也是慢慢地回应着他,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不安,似乎是消退了不少。
一吻过后,静依的脸色微红,大口地喘着气,嗔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注意些!”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你今天给晋王把脉了?”
静依点点头,“是!他似乎是中了催情散!不过他的武功倒是不差,居然可以将那药性一直压了下去。当然了,若不是因为那孙庶妃替他解了一部分毒,只怕,他还是没有那个本事,将药性压那么久吧?”
再次听到静依口中说出孙庶妃,元熙的眸子微不可查地闪了闪。“依依,他和明王都还没有对你死心!这一点,你可察觉出来了?”
静依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解道:“我不明白。元熙,你将话说的更明白些的好。”
元熙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榻上,然后长臂将静依的细腰环住,“你难道没觉得那个孙庶妃有些眼熟?”
静依点了点头,“自是感觉到了!可是我却是想不起来,那人长的像谁?”
元熙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了对面妆台上的铜镜!
静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她长是像我?”
“你觉得不像吗?”
静依摇摇头,“那眉眼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相似!可是似乎也只是在她的头微度的时候才有些像!你不会以为明王只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宠爱她的吧?”
“为何不会?她的头微低时,那眉眼处与你最像。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两年前的你!微带了一些青涩、羞怯。”
静依微怔,“元熙,你说的未免也太?”她边说边摇着头,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依依,你自己可能察觉不到,他后院儿的那些个女人似乎是也看不出来。毕竟也只是那样一个特殊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像,而且也只是像你两年前的样子。”
“怎么会?你的意思是说,那晋王也看出来了?”
“嗯。”元熙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声音也变地沉闷了起来,“晋王迷迷糊糊中,似乎是看着她与你更加地相似了!依依,明王如此明目张胆地宠爱与你相似之人,可见他的心思是如何地龌龊!”
说到后半句,元熙的声音里又带了一丝的狠戾!
静依摇头道:“不!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堂堂明王,怎么会有这等有失身分的想法?他难道想要染指自己的弟媳不成?这太可笑了!也太,太污秽了!”
“你说的不错!太污秽了!所以,我才会让无伤将孙庶妃安排在水心院里,然后让她光明正大的死在人们的眼前,只有她死了,你才是安全的。”
静依的神情一凛,元熙说的不错!即便是现在的人们看不出来,可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人看不出来!最起码今日的晋王便看出来了!若是真的被人因此而扯出什么闲话,那么自己的名声就全都毁了!不止是她,明王还有元熙都会因此而受到连累!特别是明王,他的声誉怕是就会彻底的没了!他竟是如此大胆吗?
在这热闹繁华的京城里,事实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心中是如何想的?话是如何说的?也许一人说,人们不会相信,可是十人呢?百人呢?千人呢?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总有一日,那高座之上的人会信!只要他信了,自己还会有命吗?
静依越想,心底就越有些害怕,想不到这两年多来明王竟是还未死心!他难不成是中了魔障了?
元熙看静依的脸色有些发白,搂紧了她,“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将你如何的。”
静依将头枕在了元熙的肩膀上,幽幽道:“这京城里,还真是处处都是陷阱,时时都要妨着别人的算计!元熙,这里真是没有咱们的封城好。”
“好。等过了千秋节,咱们就回封城。”
晚上,二人用罢晚膳,便一起到园子里走走。
“依依,还是回房吧,这园子里的蚊虫太多了。待会儿,你的身上可就要到处都是小红包了。”
“不要!我心情不好,觉得有些闷!你就陪我在这里逛一会儿吧!”
元熙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吩咐道:“去前面的亭子里燃上熏香。再备上些冰镇的西瓜,我与王妃过去坐坐。”
“是!”
元熙陪着静依到凉亭中坐了,挥手将众人遣退,“吃块西瓜吧。去去暑。”
静依本来是不想吃,可是看到元熙眼中的忧色,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了。便伸手接过了西瓜,小口的吃着。
元熙看她吃着西瓜,那红红地嘴唇慢慢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