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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航不解,“为何?”
“这种蓄水池,就是简单的挖出一个坑来,然后再用石料将其砌好,然后再往里面灌满水。这种蓄水池,要常常换水,特别是在夏季,否则便会变臭,极其难闻。而且换水时,也是极其的不便。”
付相点点头,“王妃所言极是!这初稿的确是如此。也正因如此,老夫只看了一眼,便驳回了。却是想不到,竟然仍是被拿到了工地去继续使用。这一点,的确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按理说,像这种极其不合理的初稿根本就不应该再保存了。因为它没有丝毫保存的价值!而且,我倒是很意外,常常的将作大匠,会设计出这样的初稿?”
静依说完看向了元熙。
元熙自然是明白了静依所说的意思,看来,这议政院里,还是有老鼠在呢!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些!定是要想个法子,将这群老鼠尽快地处理干净了。
很快,曹林便取了那上面盖有付相印章的图纸过来。
静依细看了图纸,笑道:“这张图纸设计的倒是极为完美!王爷您瞧,这三处蓄水池,其实皆为活水。三处蓄水池的水源皆是取自这院中所设计的一处小塘。顺着这条水路通道到达藏书楼地下。这里还设有闸门。若是水需要更换了,只需将闸门打开即可。这里的水便会被排到了书院外不远处的一处农田。换水自是方便,而且还不浪费水源。”
元熙看了这图纸,“这处农田可就是当初你提议让官府买下来,然后让学子们读书之余可亲自参与劳作,以体验农人们的辛苦之用的?”
静依点点头,“正是。这处农田不大,既可以解决书院的膳食,又可以让学子们体会到农人们的不易,待他日若是高中之后,也能因自己深感百姓之苦,而多为百姓们做些好事。”
付相赞叹道:“王妃果然是高瞻远瞩,老朽自愧不如呀!”
“付相哪里话?我也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真正辅佐王爷治理封城的,还是要仰仗诸位大人们才是。”
那曹林仍是跪在地上,面色虽是有些不太好看,可是却是已无了最初的慌张,自己的这张图设计的的确是好,否则也不会引来王妃的夸赞,想来,自己的事儿应该是揭过去了吧?
“曹大人这张图设计地如此精妙,为何却是将初稿给了观察使呢?”静依故作不解道。
“启禀王爷王妃,卑职的确不是故意的!卑职一时不慎,竟是拿错了图纸,还请王爷责罚!”
元熙冷哼一声,“一时不慎?简直就是狡辩!这书院动工有多久了?你一日没有发现拿错,两日也未发现,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未发现?本王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爷恕罪呀!王爷,卑职的确是一时不慎哪!请王爷明查!”这曹林这时才觉得恐怕自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哭嚎道。
静依却是眼角含笑,轻道:“王爷莫气。其实,只是将作大匠亲自到工地上去巡视一圈儿,便什么就都知道了。许是这几日曹大人身体不舒服,没有去过工地吧。”
元熙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身为将作大匠,拿错了图纸给观察使其罪一!而身居要职,却是在工地开始动工后,迟迟不见你去巡视,其罪二!玩忽职守,其罪三!”
说完,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曹林拖了出去,革职查办!”
曹林一听,吓得大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卑职的确是无心之过呀!”
屋内众人没有一个为他求情。这个曹林只怕真是被王爷说中了,他的主子另有其人呢!
静依见事情已了,便道:“观察使和三公子他们还等着图纸呢。要不我去送过去?”
“不必了。你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我待会儿让初一送过去就是了。依依,这次多亏你了。否则,这书院费尽了人力、财力建成了,却是架不住人家的一把火呀!”
众人听了一惊,刚才虽是都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一些,可是现在听到平王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震动的!建造这所书院可以说是倾尽了不少的人力、财力和物力!若是刚刚建成便被一把火付之而去?
付相此时喃喃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若是待学院住满了名家大师、还有文人学子。藏书楼内也已是收藏了不少的典籍,那个时候一把火,才是真的要了咱们的命呀!”
元熙的眉心一紧,眼底冰封一片!“付相说的没错。若真是如此。咱们封城便彻底失了天下学子的心!而封城无论是哪方面,都再无建造书院的可能了!”
“不止如此,只怕你平王,还会成为天下学子所谩骂的对象!你为一己私利,只求美名,没了典籍还算是好的。骂你只求扬名,竟是不顾那么多文人学子的性命!你平王,这一生,便都毁了。千古骂名,再无转还之余地!”静依淡淡道。
这司航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背后之人果然歹毒!那观察使和欧阳信都是不懂工事之人。而咱们谁会去在意一个将作大匠是否到那里巡视过?今日若不是王妃幸好发现了,只怕到时候咱们就追悔莫及了!”
元熙看向静依,“不错!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想不到,你一个无心之举,竟是帮了我这样大一个忙,替我解决了这样大一的隐患!还好,现在还只是刚刚打地基,否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静依淡笑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你们便继续议事吧。妾身告退。”
静依说完,便缓缓退出了议事厅。
付相叹道:“王爷得此贤妻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呀!”
司航也是赞同道:“付相所言极是。这平王妃在封城可真是帮了王爷的大忙!”
元熙凝眸不语,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此次若非是依依发现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付相,由此事也可看出。咱们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还是要一件件地认真做,慢慢来,不急。勿求要做到真实,达到咱们计划中的目的才为好!”
“王爷所言极是!此次也是老臣有些大意了。王爷将此等大事交由老臣负责,可惜老臣到底是年老,竟是险些置王爷于万劫不复之地!还请王爷责罚!”说完,付相便跪地不起了。
元熙紧忙上前,亲手扶了,“付相快快请起。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个曹林太过狡猾了。咱们此后定要万事小心仔细。”
“是!”众人齐齐应道。
静依回了平王府,果然不出好所料,艾丽便再次等在了门房处。
“平王妃,您可回来了?”艾丽一看静依回来了,便上前喜道。
海棠怒斥道:“放肆!在王妃面前怎可如此地没有规矩?”
艾丽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没有行礼,赶忙跪下行了礼,再次语气恭敬道:“给平王妃请安。”
静依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这个艾丽,天真无邪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太天真了。否则,只怕她是没有办法在这纷杂的世上好好地活下去的。
“平身吧。艾丽姑娘找本王妃有事?”
艾丽急道:“平王妃,我们阿瓦族的事,你可说与平王知晓了?”
海棠的脸一沉,再次喝斥道:“大胆!你一介平民,在王妃面前何以自称我们?又何以直接王妃为你?”
静依眼睑半垂,似是没有听到海棠的话一般,径自喝着柳杏儿刚刚奉上来的茶。
艾丽一急,有些委屈地看向静依,可是奈何静依根本就没抬眼。艾丽无奈,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数以千计的族人,咬了咬下嘴唇,又道:“敢问王妃,有关民女族人的事,王爷可是知晓了?”
静依道:“本王妃昨晚已报于了王爷。王爷现在正在议政院与众位大人商议呢。还请艾丽姑娘稍安勿燥。”
“还在商议?等他们商议完了,我的族人们便都成了刀下亡魂了!”艾丽有些急切道。
静依的脸一沉,语气也有些冷硬道:“艾丽!本王妃念你是异族人,又是初入平王府,对你已是格外忍让。你竟是如此地不知分寸,屡次出言不敬!何嬷嬷!”
“是!”
“从司琴那儿调些人手过来,然后好好教教她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什么时候再让她出来跟本王妃说话。”
“是!”何嬷嬷说完,便对门外的几名女侍卫使了眼色。“艾丽姑娘,请吧。”
“你这是做什么?想要软禁我吗?”艾丽惊叫道。
她身后的兰奴也是急的不行,而那两名年轻男子,竟是想着拔刀,结果手往腰那儿一摸,才想起自己进入平王府的那一天,身上的武器便被收缴了。
可饶是如此,阿布答还有那名年轻人还是想着要从几名女侍卫手中‘救’出艾丽。
司画睨了他们一眼,凉凉道:“王妃只是要她去学习一些规矩礼仪,你们若是插手,便是欲行刺平王妃,到时候别说是救你们的族人了,你们四个就得先死在这儿!”
这话一说出来,阿布答和另一个小伙子立马就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艾丽被何嬷嬷带走了,二人转头正想着再求求情,可是屋里哪里还有平王妃的人影儿,早走了!
进了文华院,静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可以让我清静清静了!这个艾丽,还真是让人头疼!”
“殿下,用些点心吧。”柳杏儿端了两碟点心进来道。
“放着吧。你们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是!”
静依想着王氏姐妹之事,想着这曹林之事,这桩桩件件,似乎是有着某些关联,可是她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地方有着关联,什么地方是自己疏漏的。
静依在榻上侧身躺着,闭了眼睛,想着那华阳寺有关放生一事的设计。那王蔷是如何动的手?仅凭着她自己的丫环?不可能!而她刻意留下来的那两颗棋子,这段时间是极为安分。暗中监视的人,也没有发现她们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想到那个被她派到了元熙的内书房伺候的秋双,静依的眼角处便染上了一抹笑意。这个丫头竟然是真的偷盗了元熙书房内的一些个政务报于了她的主子。
这个秋双还真没让她失望,将王氏姐妹的事,也一并告之了她的主子,皇后。不知道,最近这两天京城的暗阁会传些什么消息回来呢?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静依再次将重心放到了流郡、山越族、曹林、还有王氏姐妹的身上。这一切都是明王的计策?静依摇了摇头,有关书院一事,怕是明王也是没有这般高深的心思的。那么能指使的动曹林的又会是谁呢?还有王氏姐妹当初在府中所做的一切,又是得了谁的相助呢?
猛然,静依睁开了眼睛,只见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极为冷艳的光茫!是她!静依坐起身来,再次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没错!一定是她!除了她,谁还会与她有这样大的仇?而且,她不也正好是和明王一条战线上的吗?
静依眯了眼睛,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现在既然想到是她了,那便好好想想,该回赠给她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苏静依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呢!怎能这般的没有礼貌?
次日晚间,元熙带回了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艾丽的父亲找到了。
“艾丽的父亲没事吧?”
“他受了重伤,不过还好,应该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阿瓦族这次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