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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看向了那刘佳人道:“不知刘小姐,可是烫伤了?”
“回王妃的话,臣女无碍,幸好是被臣女身边的婢女给挡了。”
静依闻言看了一旁的一个丫环的身上确是有些水渍。“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何如此不小心?”
“回王妃,奴婢一时大意了。请王妃恕罪!”
静依却是扬了眉,嘴角弯起道:“秋双,不是本王妃恕不恕罪,你既是得罪了刘小姐,自当是给刘小姐赔罪。”
“是!”秋双依言冲着刘佳人跪了,“都是奴婢莽撞了,还请刘小姐恕罪。”
刘佳人闻言,忙扶了那秋双起来,“秋双姑娘快快起来。你也是无心的,倒是我们有些小题大作了。”
秋双低着头,摇了摇,“奴婢无碍,谢小姐不怪罪。”
静依一脸地关切道:“秋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何嬷嬷,即便是秋双不小心摔了茶盏,却也没有烫到客人,怎么你就命人打了她?而且还打的是她的脸?要知道她可是淑妃娘娘赐下来的,若是王爷哪天相中了,想起让她侍侵来了,如何交待?”
刘佳人听了脸色稍有些不好看,正想着解释,便听那何嬷嬷道:“回王妃的话,这秋双的脸不是奴婢命人打的。奴婢过来时,秋双的脸上便已经是有了这巴掌印子了。”
何嬷嬷跟了静依多年了,她话中的意思岂能是不明白,自是顺着王妃的话茬儿下去了。
“哦?何嬷嬷,本王妃念在你跟了我多年,自是对你信任有加,才将这后院儿交由你来打理。如今秋双的脸被打伤了,你却说不是你命人打的。怎么,本王妃怎么不知道这王府里还有第二个平王妃不成?这后院儿的事儿,何时成了旁人做主了?”
何嬷嬷听了却是低头不语,唇畔却是扬起了笑意。
而刘佳人和那秀儿一听到这话时,便明显地觉出不对了!特别是刘佳人,脸色一白。这平王妃分明就是猜到了这秋双的脸是被自己的婢女打的吧!可是偏生还是这样刻意地说,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指责她们对王妃不敬,居然出手打了平王府的丫环!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刘佳人凶悍的名声,算是落定了。
“启禀王妃,这秋双姑娘的脸是臣女的婢女打的。刚才婢女也是因为关心臣女,所以才情急之下,出手伤人了!”说着,那刘佳人面色气怒道:“秀儿!还不快快向秋双姑娘赔礼!”
秀儿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对着秋双福了身道:“刚才是奴婢冒犯了,还请姑娘莫怪。”
秋双此时是有些懵了!这平王妃,是想着为自己主持公道?
静依听了却是笑道:“赔礼?刘小姐,你把我平王府当什么地方了?以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都能够在我平王府里面耀武扬威不成?刘小姐,你也别怪本王妃说的难听。这里是平王府!你们在本王妃的院子里,大吵大闹,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还动手打了本王妃的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将本王妃的脸面置于何地?将我平王府的威严置于何地?”
静依的声音不大,可是这院子里是极静,她这一番话自是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刘小姐听了,身形一颤,抬起了头看向站在月台上的苏静依,那一刻,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像是什么小姑娘,分明就是平王妃!那周身的尊贵气质浑然天成!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那高高在上的清华之气,哪里是容许旁人可以亵渎的?
刘佳人定了定心神,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道:“是。王妃殿下教训的是!一切都是臣女御下不严,才会犯了大错!臣女知罪。还请殿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能从轻发落!”
静依的眼角含笑,不错呀!倒是反应快的!“既如此,何嬷嬷,就按王府的规矩办吧。”
“是!”何嬷嬷说完,转头对刘佳人道:“刘小姐,这位秀儿无故对人出手,且被打的,还是淑妃娘娘赏赐给王爷的美人儿,按照王府的规矩,应是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那秀儿一听就傻了!掌嘴二十?那她的这张嘴何时才能说出话来?秀儿一急,转头看向了刘佳人道:“小姐!小姐,您替奴婢说句话吧,小姐!”
秀儿见小姐不语,却是瞟了一眼平王妃,顿时心明,跪下膝行了两步道:“王妃殿下宽恕!奴婢知错了,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那刘佳人这才缓道:“殿下,臣女自知有错,这秀儿也是千不该,万不该对秋双姑娘动手。只是殿下向来仁厚,爱民如子,若是被人传了出去,说是您苛待了客人的婢女,总是不好的吧。”
何嬷嬷本来刚想着叫人将秋双拖下去用刑,听到刘佳人这么一说,转头看向了自家王妃,看看到底是何意思?
静依嘴角微扬,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逐渐扩大至了整个脸庞,“刘小姐果然是为本王妃考虑呢!倒是辛苦了刘小姐了。不过,这里到底是平王府,捍卫我平王府的尊严,可是比本王妃的声誉要重要的多了。刘小姐,你说是吗?”
刘佳人被静依的话一噎,也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静依冲着何嬷嬷投了一个眼神过去。何嬷嬷马上吩咐了人将那个叫秀儿的婢女给带了出去!
刘佳人一看大惊,“王妃这是何意?不就是掌嘴二十吗?何以要绑了她去?”
静依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多加理会,转身进了屋子。
何嬷嬷解释道:“刘小姐,您忘了,这是平王府!按照规矩,这犯了错的下人,则是要交由府中的刑房来处置的。奴婢等人,是无权亲自动手的!而且,这里是文华院,是两位主子歇息的地方!难不成,刘小姐是想着让这贱婢在些被行刑,然后污了主子的院子,扰了主子的清静?再说了,平日里也是常有一些夫人小姐来此给王妃殿下请安的,若是被人给瞧了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王府的笑话!”
何嬷嬷这番话说的可真是高明至极!一口一个主子的,分明就是暗指你刘佳人在王爷和王妃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奴才!说的好听些是把你当成了客,说的难听些,你刘佳人有什么呀?一无官职,二无诰命!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姐罢了!在这封城最有权势的府邸里,算得了什么?
刘佳人此时是气闷不已!眼看着身边的丫环被人给拖了出去,却是毫无办法!不过这刘佳人能得皇后看重,也不是个蠢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们有错在先!若不是秀儿出手打了秋双,也不至于理亏!
刘佳人看了对面的秋双一眼,秋双察觉到了一股视线投来,下意识地抬了头,正好是与刘佳人的视线相撞!
刘佳人的眼中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气愤?那眼里满满的全是警告之色!秋双与其对视不过一眼,便急急地垂下了头,然后对着刘佳人施了礼,缓步出了文华院,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秋双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还多了一道身影。
刘佳人见自己的丫环已经被拖走,而平王妃则是进了屋子,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虽恼,可是谁让人家是平王府!哪里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人?遂转身在另一名丫环的陪同下,离开了文华院,回了自己住的文新院。
“小姐,秀儿还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儿,奴婢有些担心呢。”
“香儿,你和秀儿跟在我身边多年了。秀儿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也怪她的手太贱了!居然忘了这是平王府,这王府中的人,是咱们能随便打的吗?而且好巧不巧的,打的还是淑妃赏下来的人!得亏了这里是封城,这若是在京城,不出半日,便会传到了淑妃的耳中,届时,咱们不是等于在打淑妃的脸?”
“小姐说的是。可是,秋双和奴婢跟在您身边多年了,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香儿又有些不甘道。
“屈辱?哼!这算什么?这苏静依不过是想着先拿秀儿下手,给我个下马威罢了!哼!看她一出来便有些懊恼的样子,定是昨晚我与刘嬷嬷的话,让她与王爷生了嫌隙了。对咱们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也许,就会是个机会呢!”
“小姐,您真的想着嫁给平王爷?”香儿有些吃惊道。
刘佳人的眼神一冷,“香儿,看来,你也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了?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都忘了不成?还是,你也想着试试那掌嘴二十是什么滋味了?”
香儿吓得立刻跪了,“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小姐责罚!”
刘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香儿,“哼!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加上万倍的小心!千万别再让人捉了小辫子去!”
“是!奴婢记下了。”香儿战战兢兢地应了,却仍是跪在原地不敢起来。
刘佳人看到刘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冷声道:“行了,你退下吧。在门外守着,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香儿这才颤着身子,守到了门外。
“小姐,秀儿回来了。”
“嗯,伤的如何?”
“回小姐,掉了两颗门牙,嘴巴全都肿了起来了!回来时,满嘴都是血,惨不忍睹呀!奴婢已经命她回了下人房去休息了。”
“这个秀儿也该让她吃些苦头,否则,她永远都学不乖!”
“是!可是小姐,她到底是您身边的大丫环,这平王妃,下手也太狠了些,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您呀!”
“哼!面子?我看她恨不得将我都给打了去!如何会留面子给我?罢了!所幸今天的事儿办的还算不错。也算是今儿她的这顿打,没有白挨!”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刘嬷嬷说完,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缓声道:“小姐,奴婢刚才听说,王爷和王妃又一起出府了。”
“哦?呵呵,这个苏静依,倒还真是有些手段呢!我原以为经过昨晚一事,他二人多少也是生出了些嫌隙的,却不想这么快便合好了?”
“小姐!那边儿今儿一早就派人来送了信来。约在了‘第一楼’与您见面,您看?”
“知道了。咱们稍后再出府。”
“是,奴婢先去准备。”刘嬷嬷说完,便退了出去。
这刘佳人自京城来到封城,自然是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主仆几人的!除了府上给自己配的护卫,还有皇后亲赐的四名宫中侍卫同行。否则这一路上,哪能顺顺当当地到了封城?
静依和元熙这边儿到了济善堂,由元熙亲自主持了这济善堂的挂牌仪式,然后又是一阵锣鼓喧天、炮竹震天的动静儿,静依才四处看了,又到了后堂去休息片刻。
“夏先生,这济善堂能够如此快地便开张,还是要多谢你了。”静依十分诚恳道。
“殿下客气了!为王爷和您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夏和恭敬道。
“夏先生,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夏和抬眼看了两位主子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坐了。
“夏先生,以后,可是会常驻封城,不会再轻易地离开了?”
“回殿下,是如此打算的。外面的一些事务,都交由了各地的管事,倒是还算太平。”
“元熙,我真是佩服你的好运气,怎么总是能碰上这样有本事的人?”
元熙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是为夫的人品好,是他们对为夫倾慕不已,所以尽心尽力,甘脑涂地?”
静依轻笑了两声,“你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这样自恋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说完,便又继续对夏和道:“夏先生,你命人送过来的那几张图,我都看过了。那地方的格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