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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的身子一僵,他刚才的确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一直崇拜的先祖,竟是用心如此险恶之人吗?“也许,这并不是先祖所期望的。当年,也许不过就是为了安抚王家而已,没想到,竟是会引出这样的事端来。”
“元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身为一个帝王会不知道?”
静依冷笑道:“罢了!过去的事了,也无需再去计较了。我也不想再看什么皇室秘辛了!人都已经死了,家族也是已经没落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刹那间,元熙像是从静依的话中,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凉!他静静地注视着静依,看着这个让自己倾心了七年之久的小女孩儿,是因为她的祖母那一脉的事,在责怪他们整个李家,也包括他吗?
“依依,你在生气,生我们李家的气?”
静依淡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事过境迁,再说了,造成现在王家这样的,也不是你和你的父皇的手段。跟已经过世了的人生气,我还没那么闲!”
“依依,你可想穿上那套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那可是皇后的朝服!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才能穿的!”
“你希望我穿上吗?”静依不答反问道。
元熙摇摇头,“依依,你信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什么也及不上!你若是想穿,我便是倾尽一切,也会将这江山夺了过来。你若是不想穿,那我们便好好地守着我们的封城过日子。”
静依看着元熙那如深泉一样幽深的眸子,那黑白分明的仿若是白天与黑衣同时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一般!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私欲,也看不到贪婪和虚伪,只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呢!
静依笑了笑,“元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就像是这天下,不是我们想要便可以要,想弃便可以弃的。我们只要是问心无愧就好!你说呢?”
元熙看着她清亮的眸子,不似是在对自己敷衍,“好!我们就随性而为,只要他们不过分,不伤你,不伤及你的家人,我便守着你,守着封城,安心度日!”
静依的心底一惊,她虽是一直知道元熙心里有她,在意她,要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竟是愿意为了她,而舍弃那个位子的追逐。别人不知道元熙的实力,可是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以元熙现在的实力,怕是几位皇子中,最为强悍的了!若是硬夺,怕是最有机会登上那高位之人了!
“元熙,我们先治理好我们的封城,静观其变吧。封城既是我们的封地,我们便先将它守好了。若是真有一日,天下不太平了。我们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我明白。你放心,我定是会想法子,将封城打造的如铁桶一般,绝不给人以可乘之机的!”
“王爷,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进去休息一下?”初一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继续走吧!到了晚上再歇息。”静依温暖如春的声音传出,初一先是一愣,看了马车一眼,转头吩咐道:“王妃殿下有令,此地不作歇息。继续前行!”
一行人走了两日,到了次日下午,才回到了王府。
“殿下,您可回来了!”何嬷嬷和海棠迎了出来,两人的眼圈儿皆是红了。
静依一看到真正的何嬷嬷,不由得想起了李安找来的那个冒牌的,微微一笑,“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瞧你们两人都是瘦了不少!”
“殿下,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棠的泪已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把奴婢们都给急死了!特别是何嬷嬷,她每天都是茶饭不思的,前两日也是急病了,这才好了些。”
“何嬷嬷怎么了?可是请大夫看了?现在如何了?”静依说着,就要将手搭到何嬷嬷的腕脉上。
何嬷嬷一介奴婢哪里敢真的让王妃给她把脉?忙避了过去,“谢殿下关心。奴婢已经是没事了。如今您回来了,奴婢这病就好了大半儿了。”
海棠眼中噙着泪,脸上带着笑,道:“殿下,奴婢们这些日子天天是求菩萨,拜佛祖的,如今总算是开眼了!您平安回来了。奴婢们想着去找您,可是又不像司画她们会功夫,只好是留在了府里等您的消息。昨天收到消息,说是您平安无事,奴婢们这才是放了心了。”
何嬷嬷突然出声道:“对了!奴婢得赶紧去给菩萨上柱香,谢谢菩萨保佑殿下呀!”说着,便急急地退了出去,直奔自己住的院子,想来是真的急着去还愿了。
海棠拿帕子擦了擦泪,然后又紧忙着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要不要先沐浴?”
“好!赶了两日的路,也是有些乏了,泡个澡,也许会舒服些。”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静依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件在寝室内穿的宽松的衣服,头发因为没有干,所以只能是倚靠在榻上,而海棠则是拿了细葛布,给她轻轻地擦拭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有些磕睡了。
“别睡,头发还没干呢。”熟悉的男声传入耳中,静依一回头,看到元熙正在帮自己一小缕一小缕地吸着头发上的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到?”
“早就回来了。不过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似是有心事,所以不想打扰你。”
“元熙,你说这个李安,还会不会再回来?”
“放心吧,短期内,他是不会再回来了。这次的事情,他的损失可是着实不小!不过,他是不会就这么死心的。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打开王家宝藏的钥匙,却是没想到被我们给捡了现成的。他总是会再想法子,将这些东西给夺了去的。”
“不过就是些财富而已!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依依,我担心的是他还留在封城的地界内,这回给咱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担心他还会再对你出手!”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我足不出户就是了。”
元熙笑笑,“你肯?你不去慈善堂了?不去看看你的济善堂筹备的如何了?”
静依一愣,“晴天哥哥呢?”
“走了!”
“何时走的?”
“我回来之前。”
静依猛地坐起了身子道:“你怎么不叫我?”
元熙正为她擦着头发,她这样猛然一动,手上的头发也跟着静依的动作而滑了下去,垂到了软榻上。元熙的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别乱动!”边说着,边将她仍是有些湿的头发用帕子包了起来。
“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说你们女儿家一见这种离别的场面就要掉眼泪,他最是见不得这个了。所以才没来同你话别。不过,他让我带了话给你。”
“什么话?”
“他说,他到了平秋县后,会按你说的,先把这些难民安顿好,然后再带上几个懂行的老乡四处看看,到时,再命人传书回来。具体如何治理风沙,你再拿主意。”
静依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饿了吗?该用晚膳了。”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胃口。只是有些困,想睡觉。”
元熙手上擦头发的动作未停,轻道:“少用一些吧。就当是为了陪我。”
静依这才想起,自己自回来后,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又在这里歇了会子。可是元熙却是连府门也未进,便直接去了议政院,想来,他也是累极了吧。
“你不用擦了,待会儿自己就干了。”静依有些心疼道。
“不行!至少,也得将上面的擦干了。不然,你的头发这样长,现在又是这般冷的天气,你的头发何时才会干?”
元熙又为她擦拭了会子,外面便传来了摆饭的声音。
“你让他们将饭摆到这里来了?”
“你的头发没有干,还想着出去再穿过回廊,到东暖阁去不成?就在外间儿用吧。”元熙说完,便将手上的长帕子轻轻地包住了静依的头发,然后扶了她起来,“走吧,简单用一些,我便你躺着。”
静依只好任由元熙扶了,到外面用了一碗粥,便坐在凳子上,看元熙用膳。
元熙到底是皇室出身,就连这吃饭的动作也是极为优雅,说不出的贵气无双!以前二人都是一同用膳,差不多,每次也都是一起用完。难得今天静依早早地用完了粥,便坐在那里,欣赏起元熙用膳了。
“怎么?看为夫用膳很惬意?”元熙放下了筷子笑道。
“嗯。以前没有发现,今天才发觉,你不光是长相俊美,就连是用膳都是尽显贵族风范!动作优雅好看,看你用膳,的确是一种享受呢。”
元熙喝了两口汤,便放了勺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怎么?就喝一碗粥?”
“真的不饿。”
元熙看她一脸的倦容,也不硬劝,对海棠吩咐道:“撤了吧。”
说完,便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又给她细细地擦了头发,直到确认头发的确是干了以后,才准她上床躺了。
二人并排躺了,静依枕着元熙的胳膊,有些担忧道:“李安究竟是怎么知道王家宝藏的开启方法的呢?他和王家,莫不是也有着某种联系?”
“别想了,我已经命人去查了!现在只怕是那司家的老爷正头痛呢。”
“怎么?你对司家的产业下手了?”
“呵呵!就许他李安可以觊觎别人的财产,我李赫就不行了?”
静依轻笑了两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怕是你早就想着对司家下手了吧?眼下正好是抓着了这个机会,趁着李安还没回到江南,所以提前下手了!”
“我的依依真是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这王家的宝藏,本就应是你的。你拿回来是应当的。至于司家的产业?”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他用了你那么多的血来当钥匙,总是要付些酬劳的!”
“你这人还真是腹黑!不过就是那么几滴血而已。你居然想着让整个司家的产业来赔我吗?”
“你的身子金贵,莫说是几滴血,就是少一根头发丝儿,我也得让他们司家赔上半条命!既然是他先惹了我,那便做好承受我怒火准备!我可不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主儿!”
“嗯。只是,动作别太明显,万一惊动了京城里的那几位,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这次去的,是夏和手底下的人。没有人会查到我身上来的。咱们既然是跟李安撕破了脸,就得趁这会儿他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赶紧地打压他的势力!没有了银钱,他想做什么,也是不容易的。”
“这倒是!”静依说着,打了个哈欠。
元熙知道她困了,轻拍了拍她的肩,不一会儿,二人便都睡熟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时,床边早已是空了。
“殿下,您醒了?”海棠笑道。
“嗯。”静依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还不晚呢。您是现在起,还是再多躺一会儿?”
“王爷呢?”
“回殿下,王爷一早就起身了,现在在后花园里练剑呢。”
静依点了点头,掀了被子,下了床。
梳洗完毕后,对着海棠吩咐道:“将早膳摆到花厅吧。我先去花园里看看王爷。”
海棠扑哧就笑了,“您可一定得小心了。王爷将您的猫儿给放出来了。”
“猫儿?元熙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它的吗?今儿是怎么了?”
“回殿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那猫儿